“父亲和顾武之在一起?”
看完顾文之的信,元锦沛忍不住讶然,这天南海北的二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上一次收到父亲的消息,是得知他在君兰城,然后便一直没传信,所以元锦沛看到顾文之的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武之去边北走商,主要是探一探华姑娘的底,现在他去了辽国,大概是发现了什么。”
一口糕点咬得太大,顾青初觉得有些噎,元锦沛连忙把他刚才两个杯子来回倒,弄到半温的茶水递给顾青初。
顾青初入口察觉到是适合的温度,对元锦沛笑了笑,眼神带有一丝撒娇。
她家亲爱的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回想初时顾青初想法是和元锦沛“过招”,她喜欢元锦沛,但受不得对方矜傲自我的性子,男人嘛,就得调/教。
她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成功,当然了,其实她也没做太多,主要还是元锦沛领悟得好。
现在的顾青初是越看元锦沛越顺眼,也越来越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欢。
她往前倾着身子在元锦沛脸庞吻了下,语气糯糯道:“谢谢。”
爱洁的元大人被亲了一脸糕点渣,他没有丝毫恼怒,发出憨笑两声,然后俯身亲了下顾青初的嘴角,说了句:“不客气。”
站起身后,元锦沛耳根又红了。
虽然他已经敢主动亲顾青初了,但元锦沛每每和顾青初有亲密举动,仍忍不住心口乱跳。
在顾青初的注视下,元锦沛脸越来越红,他躲着顾青初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我这就让暗卫去联系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回不是元锦沛太害羞,而是他脑子里想得太火辣。
等下周然要领着那俩人来了,时间太短不说,阿初肯定也是不能依他。
心中有些惋惜的元锦沛找了个由头走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化身为狼。
没办法,坏笑的阿初太可爱,让他控制不住。
顾青初只当元锦沛是不好意思地逃了,现在她还没意识到那个青涩的小狼狗,已经变成随时想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的大灰狼。
“见过公子。”
在门口正要敲门的周然碰到了出了的元锦沛,连忙行礼问候。
元锦沛随意嗯了一声,大步走了。
路过杨宽和赵莨二人时,颇有威压地扫了眼俩人腰腹处,吓得二人一抖。
作为战场老将,按理来说对伤痛之类的没大感觉,缺胳膊少腿的兵又不是没有,谁在战场上没挨过刀?
但痛是分等级和种类的。
他们昨晚被踹了一脚后,半天直不起腰巨疼无比不说,现在连喘气都不敢太用力。
那种疼到骨子里的痛,不是战场上刀剑伤能比的。
昨日大夫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诊治,他们没感觉见好,反而觉得越来越疼。
当副将的时候,小白脸就敢对王三斗和委傀发难,现在他们是阶下囚,还不是打杀随意?
提杀人太严重,换言之再来给一脚,他们也受不了了。
这小子手太黑!下脚太疼了!
瞧俩人熊样子,元锦沛嗤笑一声离开了,就这还想什么宏图大业?一脚就吓住的怂货。
“进来,宁良候在里面。”
周然从屋内请示完出来,对着二人脸色和语气都极为冰冷,不仅是周然,一路走来,包括三泉城内的百姓,都对二人嗤之以鼻。
无论何地,叛徒总是被人所不齿。
至于为何三泉城的人都知道了杨宽和赵莨的事情,是顾青初有意放出消息,顾家军有点“漏洞”,才能加大金辽的信心。
最好他们能因此多派些人来打,来多少她都吃得下。
当然不管金国那位外号叫白鹰的将军选择如何进攻,顾青初都做好了准备。
指节敲击桌面,顾青初思绪飘远,想着白鹰将军是会以骚扰为主多次进攻,还是大举进攻想一次拿下。
她个人是倾向速战速决的,还有那些俘虏,也得好好利用起来……
顾青初想着这些,杨宽和赵莨俩人进来了,到殿内无须周然说话,他们便直接跪倒在地。
顾家军是一个团结向上的整体,但一大帮子人难免出现几个心思坏的,顾青初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好的,她只能让顾家军这个整体不犯错。
所以顾家军内出现杨宽和赵莨这两个歹笋,她一点不意外,更没什么伤心可言。
“你们太蠢了,以后别说自己是顾家军出身,本侯嫌丢人。”
顾青初淡淡地一句,杨宽和赵莨俩人满脸通红,想明白的二人听了顾青初这话更是难受。
“不,你们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顾青初直接判了二人死刑。
出了这事,杨宽和赵莨二人知道自己不能活,但心里仍忍不住抱有一丝侥幸,如今亲耳听到,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叛徒必须死。
在这方面,顾青初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子。
“你们二人都是从南漠那边申请调回来的,当时报备的是各有一妻一女,有父母。”
顾青初拿起茶杯吹了吹接着道:“实际上妻女父母都是假的,真正的亲人早就被你们转移到了旁处,就为了以后失利不祸及家人,真是好谋算!”
将手中茶杯重重丢在二人面前,滚烫的茶水溅在二人脸上,所触肌肤立马泛起红点。
杨宽和赵浪心里激起千层浪,为何他们敢做这些事,就是确保自己无后顾之忧,赢了,便接来家人享福,输了,也不影响家人。
这些套子他们从十几年前就做好了,就算没有今日宁良候之事,他们也会为别的冒险。
这是他们认为一辈子都不会被拆穿的谎言,现在却被直指了出来。
“杨宽好福气,两个儿子,三个孙子,赵莨嘛也不错,一儿一女,今年儿子得了一对双胞胎,你们选得地方不错,安华城是个繁华的地方,他们生活得都相当好。”
顾青初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从她说两个儿子的时候,他们就在磕头,现在额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求求主上,饶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求您,求求您,是我错了,我愿意受任何惩罚。”
……
……
俩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汗水血水泪水掺杂在一起,此刻好不狼狈。
他们是真的怕了。
“你们家人的命是命,旁人便不是了吗?”
一句问话,二人磕得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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