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瑜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两人没有乱走动,第一时间倚靠墙壁坐在了地上等待工作人员的到来。
“乔谦,我们是不是好倒霉,逛鬼屋碰上了停电。”
“是挺倒霉,但我相信一定有比我们更惨的。”乔谦接着解释道,“我们起码踩着地面,万一摩天轮、大摆锤这类项目恰好和鬼屋用的是同一处电源,他们指不定被晾在了天上。”
少女脑补到被卡在半空中的可怜游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女忽然觉得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不能接受。黑暗中,少女紧紧地和乔谦靠在一切,乔谦干脆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
工作人员已经进到了鬼屋,一手拿着大功率手电筒,另一只手举起喇叭不断发话指示鬼屋里的游客。
乔谦起身拉起少女:“我们走吧!”
少女沉浸在和乔谦相依偎的温馨氛围里,乔谦骤然起身,少女失去了来自乔谦身体的温暖,心底难免感到了空落落,好在乔谦的手始终与自己牵在一起。
乔谦和少女开着手机电筒,紧跟在工作人员身后。中途陆陆续续找到其他游客,队伍不断壮大。十多分钟后,被困在鬼屋里的游客们总算是见到了外界的阳光。
临近下午一点,乔谦和少女走进了餐厅。突如其来的停电打乱了乔谦的安排,使得原本在十二点出头的午饭时间延迟了大半个小时。当然,好消息也有,从鬼屋出来以后,门口的工作人员为安抚受到此次停电事件影响的游客,统一给每人发放了五十块的代金券。
两人在餐厅用上了代金券。预算增加一百块,两人的午餐变得格外丰盛,在游乐园这种物价并不友好的地方反倒吃了个心满意足,乔谦和赵雅瑜算是因祸得福。
下午两点,稍作休整的两人开始了下午的旅程。少女在意乔谦的感受,曾询问过乔谦要不要去尝试一些刺激性项目。
乔谦一口回绝,指着肚子说不能浪费中午饭,人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他还表示小孩子才喜欢靠“过山车”“跳楼机”出风头,大人有大人的玩法。
少女被乔谦大义凛然的语气逗笑,掐着乔谦的脸说只有小孩子会坐旋转木马,乔谦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乔谦从谏如流,承认了自己是小屁孩的事实,很没形象地“姐姐”、“姐姐”的喊着,乘机占了不少便宜,把少女弄得耳垂发红。
比起精力充沛的上午,两人的下午闲适了许多。
两人坐上了游览车,欣赏沿途的风景,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旋转茶杯上,相较于其他组合“我死也不让你好受”的转动方向盘相互折磨,乔谦和少女放手不管,把带有刺激性的项目坐出了兜风一般的舒适感;三点钟,两人坐在咖啡屋里悠闲地品着甜点喝着下午茶。
后来,两人在游戏厅玩起了电动游戏。合作类游戏两人配合默契,对抗类游戏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时间在玩耍中度过。直到下午四点半,少女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问道:
“我们走之前要不要去坐一下摩天轮?”
“好啊,我陪你。”乔谦答到。
摩天轮前是漫长的队伍,而且大多数是一男一女的情侣组合。乔谦排在队伍后面没说什么,有些等待是必要的。小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排到了队伍前方。
乔谦和少女被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吊舱里。吊舱的空间足够四个人挤挤坐一坐,但工作人员在组织登舱的时候显然考虑到了摩天轮项目的特殊意义:没有哪对情侣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
摩天轮运转缓慢,乔谦和少女注视着对方。
“乔谦,我想起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QQ上的名称是什么意思?飞屋环游记?电影我看了,但没看出什么深意。”
乔谦没想到少女能把一件事惦记这么久,耐心地解释道:“你想,我叫啥,乔谦(乔迁),那不就是搬家的意思吗?换句话说,房子动了。”
少女被这个答案弄得哭笑不得:“就怎么简单?哪有人用自己名字开玩笑的!”
“你不也自己叫自己摆摆吗?”乔谦很想掐住少女粉嫩的脸颊问。
两人默契地笑了。
顿了顿,少女接着说:“乔谦,其实没见面之前,我很紧张,我以为你变了。”
“现在呢?不紧张了吧。”
“在手机上聊天的时候,我感觉你在若即若离地疏远我。所以我很害怕,害怕今天见到的是一个客气有礼貌的乔谦。”
“客气有礼貌不好吗?你们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这样的‘绅士风度’。”
“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我会很难受。”
乔谦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少女。
“乔谦,对不起。”少女没有任何铺垫,很突兀地说到。
“怎么说这话?我们一直挺好的呀。”乔谦不知道少女说的是哪件事,他从不认为少女有亏欠自己的地方。
“没能陪着你是我不好。”少女自顾自回答到。
“乔谦,请你等我。”少女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乔谦,少女的动作很大,吊舱因此产生了些许摆动。
乔谦从未如此近地接触过少女。少女很好看,身体很软,但乔谦此刻产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情。少女柔弱的身躯不断颤抖,肩膀处,乔谦感受到了泪水的湿热。
乔谦做不到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可他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道迈不过的坎。
终于,乔谦反搂住少女,声音温柔,语气坚定:“雅瑜,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放弃你。无论发生什么事,直到你厌烦,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
“乔谦,我......”
少女显然还有话要讲,但却被乔谦打断。乔谦用力地抱住少女:“不要再说了,我知道的,我没有怪过你。离开楠城也好,再以后的事也好,你没有错。”
少女安静下来,乔谦沉默地抱着少女,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发展成这样,以至于对自己另一条时间线的经历产生了怀疑,乔谦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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