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恩刚刚参加完冗长而无聊的开学典礼,准备回家了,几个刚刚认识的朋友也聚了过来,不一会就说开了,有的还甚至模仿刚才校长说话的样子取乐,要是让那些整天高高在上的领导们看见了,恐怕得气死他们不可。
不过这种事对于一个进入高中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反而成了发泄对紧张的学习不满的一种途径。
“再见了。”
“明天见。”
和朋友们分别,由恩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丝毫没有要回家的样子。难得这么早放学,回家实在是太浪费了,不如好好逛逛。这就是她的想法。
可她没想到这一逛会将她的人生扯向一个不用方向,再也没办法回到正轨。而她本人还不自觉,正悠闲地在CD店听着偶像们新出的专辑,跟着乐声摇头晃脑。
就在她放下耳机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个金发碧眼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是一个穿着笔直西装外国人。要知道由美所住的川崎市只是一个不大的普通城市,她还从来没见过真正外国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帅哥。
“太帅了,要是能认识他该多好啊。”由恩心里想着。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那个外国男子竟真的向她这边招手。
“我是在做梦吗?不过他肯定不是向我招手吧,我又没什么特别的。”由恩自嘲地想着,走出CD店就要回家。
“你好,美丽的小姐。”她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带着浓重外国鼻音的问好。
由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真的是刚才那个外国绅士。
“你是叫我吗?”由恩指了指自己问。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呢,美丽的小姐。”绅士一个抱胸弯腰,“请问你刚才是在看我吗?”
原来刚才被看到了,真是羞死人了。
由恩顿时慌了,结结巴巴地答道:“我,其实我,我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对,只是好奇,我没有恶意的。”
“不不不,美丽的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能陪我走走吗,我对这里还不熟悉。”绅士马上打消了由美的疑虑。
“是这样啊,那好吧。”见时间还挺早,而且老师说过应该帮助外国友人,所以由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其实她真正的想法是“能和外国人一起逛街,真是太棒了,一定要拍些照片回去那些家伙看看。”
想着,由恩便开始带着绅士在自己熟悉的街道上逛了起来。
可是逛着逛着,由恩的意识开始模糊,接下来变成了绅士带着她在逛街,而她本人对此还不自觉。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来到了一条无人通行的小巷子。
那个外国绅士忽然将由恩摁在墙上,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嘴角扬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两颗奇长的尖牙从两个嘴角露了出来,这样子更让人觉得恐怖。
吸血鬼!一个名词从由恩的脑子里蹦出来。
由恩一下子吓得回过神来,想要挣扎,“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绅士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他的眼睛忽然红了一下,由恩再一次有一种晕厥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我会让你没有任何痛苦地,怪怪的不要动。”绅士发出声调怪异的笑,吻上了由恩嘴,这一下由恩像是被人打了麻醉针一样,彻底失去了对身体控制。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是吸血鬼吗?这又不是在小说里,这种事怎么可能真的发生?是在做梦吗?要是梦的话,就赶快让我醒过来!
恐惧感在由恩的心里蔓延,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心里在呐喊着,可是面前的现实还在继续,脖子上有了湿润的感觉。
不要!我不要!
绅士的尖牙毫无阻力地刺穿了由恩脖子那幼嫩的皮肤,喉结上下一动,一口鲜血流进他的喉咙。
一种奇异的魂气在他体内荡开,一下子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绅士的眼睛瞪大了,眼珠都几乎要调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声调,“这是……这是什么感觉?魂皇血脉!”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天暗了下来,太阳白云都消失了,忽然出现的黑色的流霞在涌动,漆黑的火焰在翻腾,一个倒碗状巨大的光幕笼罩了下来。
一瞬间这里就仿佛在黑夜之中。
“漆黑!这种颜色的魂火是……”绅士一下子僵住了,眼睛瞪大了看着远胜黑夜深邃的天空。
“结界布置完成,孽畜,束手就擒吧。”一个少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旁边的大楼的房顶,画着奇异花纹黑色高领大衣在随风翻飞,黑色的眼眸几乎没有任何光芒反射。
震慑人心的强大魂气!
“漆黑皓月阿拉斯特鲁斯!可恶,竟然是纯色之王!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绅士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从容,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我们来的目的你很清楚,不要做无谓的放抗,跟我们回魂界吧。”浑重沉稳的声音在漆黑的视界内回荡,满是高高在上威严。
“或者是被我们歼灭!”少年进而无情地补充。
“可恶的家伙!”绅士死死抓住由美的手,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真是奇怪,要是一般的魂使见到我们早就跑掉了吧,他竟然没跑,难道是我们看走眼了。”那个漆黑的少年开口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以他的魂力,只是一个刚刚脱离魂人级别的魂使,要不是刚从魂界逃出来的新丁就是某位魂将派出来的狩猎者。我的感应是不会错的。”在少年的胸前,一块没有任何雕刻漆黑色玉牌发出肯定声音。
玉牌里的就是绅士口中所说的魂王“漆黑皓月”的意志的显现。身为魂界仅有的九位纯色之王之一,以他的能力,这样的自信还是会有的。
“问题恐怕出现在他手中那个人的身上。一般人是不会出现在结界里面的。”他继续补充道。
“那个女的吗?听你这么说我才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惊道。
要知道他们设下的结界是在原来世界的基础上剥离出一个新的世界,而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只有有能力操控魂气的“人”,一般人是不能处在于其中的。
“不知道,这得要收拾掉他之后才知道了。”
“反正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他们继续讨论着,完全没有把那绅士放在眼里。
应该说那样的魂使根本就没有必要放在眼里,这就是他们两个人自信。
“可恶!”绅士脸色难看地咆哮一声,可是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体内荡漾出来的力量感让他充满了信心。
这是魂皇血脉的力量,魂王怕什么,一定可以收拾掉的!
“死吧,让我把你这些杀戮同胞的机器消灭!”绅士忽然跳了起来,双手一张,两团杂色的火球浮动出来。
看见那两团火球,少年不禁冷笑出来。
可悲的家伙。
他身体直直一倒,掉进小巷子中。
“哼,别小看我。”绅士双手猛推,一阵杂乱的火球向着少年迎面而来。
少年不慌不忙地身体一卷,整个人包在漆黑的大衣中,火球打在大衣上,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绅士吃了一惊,眼珠一转,看向了由恩,“‘漆黑皓月’,有机会再见。”下着道别的宣言,暴雨般的火球再次射出,借着爆炸的风暴,他拉着由恩猛向巷子外冲出去。
繁华的大街上此时空空如也,没有行人,也没有车,到处是黑洞洞的窗和门,寂静得就像鬼城一般。
忽然两个人影从路边的小巷子中闪将出来,一瞬间就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这样的场面恐怕真的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
一黑色之物忽然从天而降拦在他们的面前,冷峻的脸庞不怒不喜,只是冰冷的看着他,脸上充满了逼人的英气,“放下她,跟我回去。”
“别做梦了。”绅士手一扬,一阵火球再次发出,如狂风骤雨袭来。
一阵爆炸掀起剧烈的风暴,两边的橱窗玻璃碎了一地,一根灯柱轰然倒下,马路出现了一令人难以置信的大坑。
见自己攻击得逞,绅士露出得意笑,“可恶的家伙,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要小看我!”
“哗啦”一声,烟尘中央忽然散开一个洞,少年猛地冲了出来,手上还多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他在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充满爆发力的大腿一屈一蹬,下一瞬间已经到了绅士的面前,同时身体一转,另一只脚抬起,狠狠得踢向绅士的小腹,另一只手将由恩抢过。
“轰隆”的一声,绅士整个人镶进了一旁商店的墙中。衣服破烂得就像是街边的乞丐的他爬起来,一个咳嗽,一团火焰吐了出来。
杂色的火焰异常明亮,却没有温度,飞到空气中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慢慢变为各色的火粉飘散,那就是组成生命的实质,魂气。
“不要,不要走,我艰难才收集的魂气!”绅士往空气中一阵挽捞,可是魂气很快就完全飘散。
“竟然有这么多种颜色的魂气,这家伙还真够杂食的。”少年毫无情绪波动地说着,一步一步地走近。
“嗯,是啊,怪不得这个城市会有那么多饲物。”漆黑玉牌中的阿拉斯特鲁斯表示赞同。
“可恶的讨伐者!冷血的家伙!残杀同胞的混蛋!”绅士咆哮着,双手猛挥,又是一阵火球,同时他整个人向后急退,看来是想要逃走。
但是他的攻击手段已经被少年看穿。只见少年脚一踏急冲出去,毫不畏惧地迎向火球们,长剑一挥,漆黑的魂气缠绕着剑上,化为漆黑的魂火一瞬间就将火球全部焚尽。
“怎么可能,我的全力一击!”
下一刻,在绅士惊愕的目光中,少年已经到了他的头顶,长剑一挥,一声惨烈的大叫,绅士的一只手被卸了下来,却没有血液的喷张,反而喷射大量的如气雾一般的杂色火焰。
那一只手在空中翻飞,猛然膨胀起来,化为浓浓的雾气飘飞于空中。
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都在由恩的面前上演,就像梦境,却又是那样的真实。
“这,这到底是怎么啦!”由恩恐惧地后退,“啊!”又是一声惊叫,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脖子,刚才被绅士咬过的地方,此时正不断地冒出淡淡的,乳白的雾气。
“这到底什么,不要,我不要。”由恩完全没办法理解正在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
惶恐,惊愕,不知所措,恐怕任何人遇到她所遭遇的事情都会变成这样。
明明只是那么普通的一天,自己才刚和认识的朋友说明天见没多久,自己只是到平常常去的CD店里听一听CD,明明就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
吸血鬼,忽然变黑的天空,神秘的少年,莫名的战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无法理解,只能不知所措。眼前的爆炸还在继续,可是她连躲藏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做。
“轰”又是一声巨响,浑身破破烂烂的绅士被少年一脚踢得砸在了地上。
“投降吧,乖乖地跟我们回去魂界还能保住性命,不然你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少年缓缓落在绅士的面前,漆黑的长剑挥下,语气冰冷而坚定。
“那种地方……谁要回去啊!”绅士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一个火球发出,射向呆站在一旁的由恩,“哈哈哈,你要怎么做,冷血的家伙!”
“快躲开!”少年一声大吼。
由恩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球,惊叫一声,拼了命想要躲避,手脚却不听使唤地一软,竟然摔坐下去。
不要,我不要这样!
“可恶!”少年咬咬牙,急冲出去,将大衣一脱抛向由恩。
“噗”的一声,火球打在大衣上,化为火花飘散。
“我,没事?”由恩睁开眼一看,自己丝毫无损。
刚才明明……难道是这件衣服,它保护了我?
由恩只能这样想,急忙紧了紧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就像湍流中抓到了救命的藤蔓一样。
少年回头一看,已经没了绅士踪影,“被他给逃了,这种事很久没试过了。”少年道。
“啊,是我们轻敌了。”阿拉斯特鲁斯冷静地分析,却也没有因此而责怪少年,“去看看那边那个女孩吧。”
“嗯。”少年点点头,走到由恩面前,“你没事吧。”
“啊,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由恩向后一倒,大吼大叫起来,“不要吸我的血,我的血不好吸的!真的不好吸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时少年才注意到由恩的脖子上有两个正在不停往外冒着乳白色雾气的牙口。
“看样子被咬了,不过看来问题不大。可是她怎么会在结界里呢?难道是她是魂使?”少年问。
“不会,她的确是人。”阿拉斯特鲁斯浑重的声音肯定地答道,“里面恐怕另有情况。”
“那就先帮她弄好再说吧,虽然流失不多,但这样总会流失魂气。”说着,少年将手中的长剑一晃,一把长剑竟然化为漆黑的火焰消失。
“你,你想要干什么!别动,我,我会报警的!”见少年不断靠近的手,由恩惊恐的后退。
“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少年道。
自然,这番话在由恩看来,就像人贩子骗小孩的话一样。
“不要过来!”由恩继续大吼大叫。
“真是麻烦。吵吵闹闹的家伙”少年用一只手摁住由恩的肩膀,另一只手往由恩脖子上一放,漆黑的火焰顿时燃起,点燃泄露出来的乳白色气雾,可是下一刻火焰竟然烧出七彩的颜色。
“这个是……这种奇怪的颜色……”一向镇静的少年竟有些动容。
“嗯,应该不会错的,七彩的火焰,应该就是那个。”就连一向见多识广阿拉斯特鲁斯也不能完全保持镇定,“这个是那位大人的血脉。”
这种情况少年还是第一次遇上。
“怪不得那个猎人会死守着不放。”
很快火焰猛地将由恩完全包围。
“呜哇啊,着,着火了!”
“刚才还真是千钧一发,我都忘了这个人结界里还有这么个人。”
“全身,全身都着起来了。”
“说起来恐怕是因为那位大人的血脉她才能在这里动的吧。”阿拉斯特鲁斯下着判断。
“我,我要被烧死了。”
“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烧死?我要死了?不要!”
少年此时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由恩,“喂,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可是我就要被烧死了,救,救救我。”
“要是平常的火焰烧到这种程度常人早就死了。”阿拉斯特鲁斯语气平淡地分析。
“可是,可是……对了,奇怪,原本会以为很痛,可是,好像完全不痛。”由恩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那包裹全身的漆黑火焰,一点奇怪的感觉都没有。
“我这是怎么了?”由恩的心中惊叫。
正如玉牌所说,一般人被这样的大火包裹,早就当场毙命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烧焦的味道,也完全不觉得疼痛。虽然看得见浑身熊熊的怪异的漆黑色火焰,不过自己的身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火焰有黑色的吗?
“怎么回……”正欲询问的由恩话说了一半突然中断。
因为少年正往自己身上压了过来。
漆黑无光的眼眸与冷峻还挺帅气的脸庞突然逼近,牢牢抓住由恩的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
距离近到两个人的脸颊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好了。”见由恩脖子上的七色火焰散尽,少年猛地一吹,包裹由恩全身的漆黑火焰瞬间四散。
“唔哇!!”由恩惊恐之余反射性地惊叫起来,可立刻意识过来。
身上的火焰没了。
“现在没事了。”少年说着,抓在手中的黑色大衣一甩,也变成黑色火焰散去。
刚才的长剑也是,一甩就不见了,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由恩面前发生。
“啊,对了。”由恩急忙往脖子上一摸,“没有,没有。”
“你是说脖子上的伤口吗?因为会泄露魂气,我把它修补好了。”少年说着,向一旁的小巷子走过去,“跟我来。”
“去,去哪?”由恩看着四周,整个世界恍如进入末日,空无一人,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等等我。”她马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喂,你叫什么,是什么人?刚才那个……吸,吸血鬼又是什么?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两人先后走在安静的小巷子内,能听到的只有双方的脚步声,这种气氛让由恩感觉毛骨悚然,不禁问出自己的疑问。其实只是要一些对话也能满足她。
少年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由恩。
由恩惊叫一声,连退几步,“你,你不想说就算了。”
“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的,我保证。”
“那就好。”说着,少年右手直直举过头顶,一个黑色的六芒星从他的手掌跳出,少年一捏,六芒星化为粉末飘散。
“嗯……”强烈的光芒刺入,当由恩再次睁开眼睛时,天空已经重新变得蔚蓝,白云飘动,不远处人群的喧闹声不停传来。
回来了,正常的世界。
“这个世界其实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现世,也就是这里。还有一个就是魂界,是已亡者的住所,但却是一个魂力比较缺乏的地方。里面的居民称为魂人,而在魂人之上就是魂使,魂使之上就是魂将,魂界的统治者叫做魂皇。你刚才碰到的那个就是一个普通的魂使。他们为了各自目的想要取得魂气,于是从魂界逃到现世,从人的身上吸取魂气。他们则被称为猎人。”
就跟普通人一样的少年突然开口道。
“顺便一提,魂气就是生命存在的基本结构,嗯,大概就像你们常说的灵魂吧。那火焰叫魂火,是魂气一种高级存在形式。就是这样,介绍完毕。”
少年的介绍让由恩有些头脑发蒙,转不过弯来。
现世、魂界?住在魂界的魂人、魂使、魂将还有那什么魂皇?魂气、灵魂?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东西真的可能存在吗?开玩笑的吧,骗人的吧,是不是有谁在拍戏?
“你听不听得懂?”少年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是说除了这会有另外一个世界,那里住着那些怪物,他们会袭击人类是吗?”由恩整理了一下思绪说。
“怪物?哈哈哈……你这么说也没错。”一直让由恩感觉冷冰冰的少年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竟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理解。”
那笑容吸引住了由恩的目光,“他真的是刚才的和那可怕的怪物战斗的人吗?”她这样想着。
“对你们来说我们是怪物其实也无可厚非。”一个浑重充满威严的嗓音忽然响起,让由恩感觉就像是父亲大人在自己的面前训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由恩赶紧道歉。
“不,不用道歉,是我们应该向你道歉才是。”阿拉斯特鲁斯继续道,“因为逃出来的魂使到处吸取魂气,对现世的人类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们很抱歉。”
阿拉斯特鲁斯虽然身为实力极强魂将,但是一点都不会因为这个而自傲,而且和蔼睿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给少年一种朋友、老师的感觉。
“对,我们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而存在的猎手。”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满满的自豪。
虽然还没能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由恩也模糊地明白了一些。
魂使,袭击人,猎手,阻止……
“接下来该怎么办?”少年看向挂在胸前的漆黑玉牌。
“先四周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蛛丝马迹。”
“只能这么办了,这里的饲物这么多,不可能只有他一个,背后恐怕还有一个大家伙,一定得把他揪出来。”少年表情严肃起来。
“嗯,恐怕我们这回的对手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是魂将也说不定。”阿拉斯特鲁斯的语气也没了轻松。
少年和玉牌说着,开始往外边的大街走去。
由恩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惊叫一声,急忙跟上。
少年看起来就是慢慢前进,可由恩却要用小跑的步调才能跟上。
“你们这是要去哪?”
“你说他们的老巢会在哪里?”
“那些怪物还会再来吗?”
“嗯,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这次有点棘手。”
“喂,你应一下我啊。”
“要用玄术搜索吗?”
“喂,别走那么快嘛。”
“不可以,那样会打草惊蛇,让他们转移。”
“喂,我说你……”由恩就算再怎么好的脾气,面对对方的不起不睬,再加上心中的不安,也是会生气的。
她怒冲冲的上去,手往少年的肩上一拍。
手还没碰到少年的肩膀,就被少年给抓住,用力一锁,由恩感觉就像被老虎钳钳住一样,动弹不得。
“啊,痛痛痛……”
“什么嘛,原来是你啊,你还在啊,不回家跟着我干嘛?”少年急忙放开由恩的手。
“我回家也是走这边的。”由恩揉着发红的手怒道,她长这么大还没被男生这样对待过呢。
“是吗,那不好意思。”少年继续自顾自地走开。
“喂,等一下,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由恩嘟囔一句,心里却像一个被父母丢下的小孩一样,急忙跟了上去。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也是那魂,魂使?”走了一段时间,少年一直在跟胸前的玉牌聊天,都不理睬由恩,她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不是。”少年的回答干脆而直接,“我是猎手。因为魂将不便直接现身现世,于是和我们立下契约,我们舍弃自身的存在,变为容器装纳魂将强大的魂气,代替他们在现世讨伐不守规矩的猎人。”
“猎人?那要是被他们咬了会怎么样?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吗?我不要!”
少年带着风轻云淡的声音说,“不会,那只是一些不明所以的误传摆了。”说着,他忽然掉头伸出拇指往由恩的眼上一抹。
“你干什么!”
虽然对方不是一般人,但是看起来就是一普通少年,难免由恩会感到羞怯。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世界跟原来没有任何的区别。
“怎么啦?咦,那是什么?”
人群中,一个脸色泛白的男子拖着憔悴的身体走着,浑身泛着淡淡的乳白的雾气。
“你应该看到了吧,那就是饲物。”少年继续迈开脚步。
一旁,小跑着勉强跟上的由恩,正四周搜寻像刚才那样怪异的人。
这次是一个生病的学生,满脸疲相的白领,昏昏欲睡的不良少年……
大概每二三十人就有一个——身上围绕着淡白雾气的人。
而周围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发现正发生在他们周围的异象。
这一次不待她询问,少年就率先说明起来,“饲物就是曾被魂使吸食过的人,这种人会不断地泄露魂气,供魂使再次来取食,直到伤口完全恢复。不过泄露的魂气再也不会回来,饲物会变得衰弱,生病,寿命也会大减。有的甚至会死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自己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的现实?
原本只以为是传说的吸血鬼真的存在,到处咬人,而被害者却毫不知情,不知不觉间泄露出自己的魂气供人吸食。
人流仍在穿行,“平凡”的生活仍在继续,她所知道的一点都没影响到这个世界的运转。
由恩抱住头,肩上仿佛千万斤重,紧逼到眼前的真实感受与恐惧,以及事实的沉重感压得她仿佛喘不过气。
“这么说他们都是被咬过的!这么多人,太过分了。他们难道就不记得的吗?”由恩有些激动。
代替少年,玉牌答道:“历史上有过一些疯狂的猎人,也正是他们你们才会知道吸血鬼,知道僵尸,知道各种鬼怪。不过这种不聪明的猎人一定会遭到讨伐者的全力围歼,很快剩下的猎人就发明了这一种聪明的吸取魂气的方法。”
由恩现在终于可以接受玉牌会说话这个事实。
“你们也是猎人吗?”
“本质上说我们是一样的,都是魂将,但是我们和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担心猎人肆意的吞食魂气会打破了两个世界的魂气平衡,对世界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所以为了避免灾难的发生,捉拿或歼灭擅自出逃的‘猎人’,就是我们‘猎手’的使命,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
身为猎人的少年简短地附和之后,走上了横跨流经川崎市的一条地方性的大河川崎江上的大铁索桥,清凉的河风吹过,吹得从巨大桥墩上拉下来的铁索“呜呜”作响。
“好舒服。”少年的脸一下子舒缓下来,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表情啊。由恩心想。
“那你原来也是人类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少年头一偏,睁开一只眼睛看向由恩。
“嗯嗯,你的名字,就是平时别人对你的称呼。”
“没有,原来的名字我早就忘了,其他的称呼嘛,你就叫我暗名吧,好像他们都那样叫我。”少年随口答道,继续迈步前进。
“那,我已经安全了吧,那些怪物不会再来了吧。”由恩怀着忐忑的心情问。
“不,他们还会回来的。”名字唤作暗名的猎手直截了当地打破了由恩的期望。
“虽然不还不能确定,但你身上极有可能流着的是魂皇血脉,这对猎人而言可是极其宝贵的宝物,一旦被他们知道了,他们会对你穷追不舍。”
“你拥有的魂气被我们叫做魂皇血脉,对于猎人来说是极具诱惑力宝物,拥有这种魂气的人极少,但是你很不辛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不惜一切追猎你。”玉牌也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不过我们会在消息散播开之前将对方歼灭的。”
这算是一丝安慰吗?万一失败了呢?
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自己的身上那莫名其妙地就要被那样的怪物追杀?
恐惧,颤栗。
那样的怪物以后自己还会继续遇到?
这是一个住着可笑的吸血鬼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那些变为饲物的人?而自己会变成他们哄抢的目标?
这是假的吧,骗人的吧!
但是她看暗名脸上表情,自己也相当的明白,再明白不过。
“可是!”由恩试图反驳这常人听来可笑的一切。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未来想当一个幼儿园老师,遇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平凡的一生。但他竟然说我会变成那些怪物的目标。
可是这一切自己,不到半个小时前就经历过,那恐怖的遭遇。
然而,她仍然企图奋力一搏,揭穿这个笑话。
不是不能承认,而是不想承认,不想去接受。
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我,我……”
她却找不到反击的话语,但她还是拼命思索,希望找到揭穿眼前的“谎言”的线索。这个线索到底是什么,在什么地方有致命的破绽?要怎么证明?……
找不到,我找不到!
“……”
眼前的少年默不作声地等着。
“……”
等着由恩提出足以反驳的线索。
“……”
抑或是,知晓她根本无法证明这个事实。
“……”
没有,完全没有。
找不到任何线索,怎么找也找不到。
残酷的事实,身上飘散出魂气的“饲物”活生生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自己亲眼看得一清二楚。
带着一丝侥幸,由恩问了出来:“万一是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什么魂皇血脉呢。那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吧。”
“不会,就算是我们证明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我们是为了阻止他们猎取而说的谎言而已。”
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你不是说我的伤口已经修补好了吗?他们找不到我了吧。”
“只要你还在这个城市,他们就能找到你。”
少年打破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无力感笼罩全身。由恩于是再次询问:
“我,是死定了吗?”
“不会,就像之前说的,我们会在尽快歼灭他们,不让消息泄露出去的。”
少年给了她一不算安慰的安慰。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消息就已经在传播了吧。
“这一切是梦吗?”
“不是,这是就现实。”暗名毫不留情,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样需要向别人讲解的情况,少年遇到过很多次,无论对对方的打击多大,都绝对不可以心软,这样才能当对方尽快接受。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
一筹莫展的由恩颓然倾靠在桥面的栏杆上.
“这就是现实?”
怪物潜伏吸食人类的生命而人们却完全不知情的世界.
无能为力脑子转不过弯,难以理解,陷入了从所未遇的困境的自己。
“这样实在是太悲惨了。”
听到由恩发自内心的哀叹少年仍然毫不留情的答道:“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的窗帘洒进由恩的房间内。
浑浑噩噩中的由恩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剩下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就连昨晚她是否睡着了她也不能确认。
昨天亲身经历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深深地冲击着她的内心。
我还平安无事呢。
他应该把那个吸血鬼消灭了吧,我的消息也没有泄露吧。
由恩自我安慰地想着。
“由恩,还不快点,不然要迟到了哦。”楼下传来一个温柔的妇人的声音。
“哦,就来了,妈妈。”
由恩甩了甩头,拍了拍脸,希望能将那些东西暂时抛开,开始换衣服。
可一个人影忽然从窗户倒挂下来。
“啊!”由恩一声惊叫,整个人跌在地上。
该不会是他们来了吧,那些怪物。
“笃笃”两声轻轻的敲窗户的声音将她从惊讶中拉了回来。
不是,难道不是吗?
由恩挪着脚步上去,轻轻拉开窗帘,窗外是昨天那个少年。
“啊,是你!”由恩惊叫一声,立即将窗户拉开。
是消灭那些怪物了吗,我终于安全了吗?
“呼”一阵风吹得过由恩的皮肤,带着清晨清冷触感,鸡皮疙瘩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啊嗤!咦?”
由恩看了看自己。睡衣已经脱了,校服还没来得及穿上,也就说现在自己只穿着——内衣!
“啊!”又是一声惊叫。
“砰”窗户猛地关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个奇怪的人。”
暗名还不自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哎,先上去等她吧。”阿拉斯特鲁斯叹了口气道。
在一楼的饭厅,一张可供四人坐的方形饭桌上放着还算丰盛的早餐。
要是平时的她一定会抱怨这太多了,吃了会发胖的。
而她妈妈肯定会说不怕,太瘦了有什么好的,胖些才更好看。
最后她总是拗不过将东西全部吃光。
但是今天她却没了那样的心情。
她抬头看向正一天一天做着同样平凡的家务的妈妈——伊夏,认真地确认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没事散漏的魂气,妈妈不是饲物。
可是又怎么能辨明她以前不曾是呢?
她叹了口气。
希望妈妈能平平安安的。
“哎呀,怎么啦,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妈妈帮你请假?”正在厨房洗碗的伊夏转头过来道。
“呃啊,不,不用了。”由恩急忙拒绝。
她怕留在这,万一那些怪物来了,她妈妈会遭到伤害。
可是要是自己出事了,想必妈妈会很伤心吧,但这总比直接伤害到她好吧。
毕竟爸爸妈妈还年轻还来得及开始新的生活。
对了,昨天那个……
“我有急事,早餐不吃了。我要出门了,妈妈。”由恩丢下吃到一半早餐,抓起书包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再多吃一点也好啊。”伊夏急道。
可是“咚咚咚”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哎,明明是发育的时候,不多吃点怎么行。一路走好啊。”
简短交谈之后走出家门。
这些小动作,毫不起眼的小事,平时是再平常不过了,但为何让她感到如此悲伤?
由恩觉得这样正好证明了她没有这么理性,可以接受那荒谬的现实,对此她稍微松了口气。
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毫无意义的放松,她很清楚这一点,但却仍然克制不住。
也许一切都会变好的。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到底到哪去了?”由恩到了外边才发现一个问题——她不知道暗名在哪。
刚才明明还是在屋顶的,怎么不见了,周围也没有,难道是又出去了吗?这叫我怎么找啊。
由恩撇撇嘴,心里又开始乱起来。
她看看表,“呜啊,都这个时间了,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由于由恩所读的川崎高中离家不远,徒步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所以她是不用骑自行车上学的。而且她从小就是走路上学,因此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然而,今天与往日不同,由恩提心吊胆地走着一步又一步,而看起来更加不同的就是偶尔路过的,身上飘散着常人无法看见的泄露着魂气的饲物。
尽管明暗各有差异,但是大都精神不佳,其中尤其是那些流失了大量魂气饲物,简直就跟身患重病一样。
这就是吸食人类生命的的怪物存在的证明。
就行昨天看到的那样,今天的情形也相同。
对此由恩无法反驳。
前方,几名女高中生七嘴八舌地聊着,“喂,你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昨晚看那部片看的太晚了没睡好。”
“什么片啊,说来听听。”
“是讲吸血鬼的,那吸血鬼真的好可怕啊,害得我一整晚都在做恶梦。”
“什么嘛,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说的也是,哈哈哈……”
其实她们怎么知道,那个少女的身上正散发出被袭击后的象征,飘散的魂气。
自己是应该嘲笑她们吗?笑她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
可是真正可悲的应该是自己吧。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
怪物的袭击依然在继续。
然而,世界仍旧继续运作,没有丝毫改变。
直到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像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呢?
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像那样被攻击吗?
应该不是吧,自己身上有那什么魂皇血脉,恐怕会被吸干吧。
想着想着,由恩内心窜起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话又说回来……
根据昨天少年的说法,那些怪物在这个城市里不断吸食人类生命。昨天也让那一只逃掉。那只怪物,或者可能存在的那个怪物的主人……也就是相当于头目级的人物,现在应该也是在某个地方继续吸食人类。而且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应该一直持续发生相同的情形,这实在是惨绝人寰,令人难以置信。
事到如今由恩才终于发现一个问题。
昨晚跟今早,虽然看到妈妈平安无事感到很放心,可是接下来却无法保证以后也是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会遭到攻击,变成跟其他人一样的饲物。
生命渐渐流逝,身体也变差,慢慢地开始生病……
危机感逐渐扩散开来,即使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自己说穿了只是个出于不得已才被迫了解真相,弱小无力的普通人罢了,不像昨天的少年拥有超乎寻常人的力量。
就算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就是那群怪物所定的目标,我也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自身也难保……
想起昨天的骚动,那种对手是不能光靠智慧或勇气这类力量对付的。
看来、我根本无用武之地……只能祈祷那个男孩子早点把怪物给除掉。
在我的消息散播到其他怪物那之前。
想想还真没面子,不过正如少年所说:
“事实就是如此!”
应该算他出言不虚吧,绝望或恐惧还没浮现,无力感已先一步油然而生。
对了,不晓得那个男孩子离开了,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现在也在某个地方战斗?
边走边左顾右盼,映入眼帘的是一如往常上班、上学的人潮。
只是,可以看出其中夹杂着突兀的饲物。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岔路口时,一下子就像磁铁般吸引住了由恩的目光。
“什……!”
自己仍然神志清醒的最佳证明。
正常生活的破坏者。
站在那里是的是。
“你真慢。”
自称为歼灭猎人的猎手——暗名。
一身黑色的上衣,穿着牛仔裤,双手半插在裤兜里,长得略显有点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眼睛,一脸英气凛然的冷峻表情,看起来就是一个挺帅气的年轻小伙,大概没人会将他与那些恐怖的怪物联想在一起吧。
“你怎么在这。”由恩一路小跑过去。
见到他,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太好了,他还在,就在自己的身边。
“我和阿拉斯特鲁斯在巡查了这座城市后,商量过了,决定留在你身边,由你来钓出那些猎人,这是最快速的方法,接下来我们都会在你左右不远的。”
“真,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场面暗名看得多了,因为自己安全,感到欣喜,感到高兴。
毕竟人都是这样的生物,也没有责怪的意义。
欣喜,难以言喻的欣喜。正充斥着由恩。
“这样的话妈妈,朋友们,还有学校的同学们也都会连带着受到保护了吧,他们会平安无事的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两行清泪流出。
暗名怔住了,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以前被保护的人都是想尽办法要他全力保护好自己,而这样因为其他人得到保护而开心。
这还是第一次吧。
暗名用跟昨天一样的无情的语调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很可能无法全面保护你,可能某个间隙你就被抓走了而我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明白了,就这样好了。”由恩笑道。
那笑容让暗名吃了一惊,接着不知为何感到恼火。
“先前一直犹豫不决,怎么现在又这么爽快答应。”
听了这个问题,由恩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
“哪有爽快?”
“那我问你,明明昨天还对现实怕得要死,可怎么今天就突然变了。”
对于暗名这个在不知不觉间语气转为责备的问题,由恩给了一个平静而又坚定的答复。
“因为会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况且……”
由恩脸上的笑容令暗名感到诧异,接着她如此说道:
“要是不这样的话,身边的人可能会因为我受到伤害的吧。”
“那随你便好了,不过事先声明,你会是最优先保护对象。”暗名丢下一句话,跳上了旁边一家人的屋顶,就这就不知所踪了。
但由恩知道,他就在这附近。
想到这里,她的心安了不少,至少不再像那样提心吊胆地害怕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走着,连步子也迈得轻快了不少,口中不知不觉还哼起了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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