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这种东西你只要记住并且能够区分出来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想出一个母语或者拉丁文的华丽辞藻组合来彰显个性,更没有必要在发动大招的时候大喊一声。你说巴麻美?她是例外。另外,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原先灵魂卫队那令人敬而远之的拗口的意/大/利语原名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对发展历史有些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原来的灵魂卫队那望而止步的的原名吧?在面对恶女的时候不得不大声喊出日式意语的发音的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噩梦。我说,那可是社会性死亡!所以永远不要让麻美さん来起名字,即使你再怎么尊敬她。”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灵魂卫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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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恭子在攒动的人群中吃惊地看着展板上公布的名次,第一列第三行的地方赫然写着本田樱的名字。
“真厉害啊,本田同学……”
她回头想要和樱道喜,发现人已经不知所踪。虽然政/府总是说近两年入学的人员越来越少,要削减学校支出之类的,但是他们年级的人还挺多的,尤其体现在下课和公布名次的时候。在不能称得上是宽敞的的走廊里,她的小身板被周围的大个子们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顺着人流方向走动。
看来本田同学和她一样,可怜地被挤走了。物理意义上随波逐流的恭子想。
下课了,恭子想要和樱搭话,但是樱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书,要不然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不愧是本田同学,想到了应对欺凌的方法,因为如果离开座位就会被趁虚而入,像前几天一样书上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吗……
恭子心想着,也不好去打扰。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听到下课铃就迅速放下书本枕着手臂睡觉的时候真的挺可怜的,好像熬夜了整晚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想要和樱说上一句话,但是樱像是躲开了所有人一样,面对北山舞子的刁难,她竟然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舞子气得直跳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本田!”
“对不起。”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拜托了。”
她撇下这句话,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在她们眼里是这样。
恭子眼睁睁地看着舞子大小姐气急败坏地一把手把装着白板笔的盒子挥落摔在地上,笔散落一地。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赔不起。”话虽如此,她发完脾气还是心虚地指使跟班把白板笔都捡了起来。
她哼了一声,走开了。
教室里又一次只留下不懂得拒绝也不愿意耍小心思的桥本恭子同学。她默默地拿来扫帚和簸箕,来完成今日份的义务劳动。
以前还有本田同学和她一起呢。
恭子擦一擦额头的虚汗,望着学生们离开的方向。
本田同学,就这样走了啊?
仔细想想,本田同学好像自从上次说放学要自己走的时候,就变得奇怪了。她上课的时候和往常一样不打盹也不说话,只是正常地听课做笔记,下课的时候从不离开座位,不是看书就是睡觉,好像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当然这可能和以舞子为首的小团体有关:她们到处在散布谣言,领头孤立她,一有机会就做出一些过分举动。以前,本田同学还很烦恼,而且也会被气到,现在,她变得……无所谓了。
无所谓。她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不做多余的交流。好像她其实到了一个隐秘的世界,她与其他同学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是分开的。有时候,她还会无意识地把手捂在胸前,恭子推测她可能是戴了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本田同学,到底在干什么呢?望着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走廊,疑问在恭子的心灵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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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作为问题漩涡的中心,全然不知往日的老熟人们对她的议论。
只是过了几周而已,她的成绩有了很大提升,就好像本来在中游徘徊没有目的,突然之间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奋发图强追赶着名列前茅的优等生们。
她甚至没有把北山舞子的挑衅放在眼里。以往?那是装出来的不在意,偶尔还是会有爆发的可能,但是这两天她是真的将这些幼稚的欺负视如空气。
好像她突然长大了一样,回头看一些事情就会觉得无关紧要。北山舞子到底在干什么?在课本上乱涂乱画,在桌子上骂她恶心?这个校园恶女的存在感远远比不上她即将要投入的事情重要。
没有突然成长带来的空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缺口”被许多事情填满了。
没错,这两天本田樱很忙。忙碌着跟着春燕训练,忙碌着与新队友熟悉风格,以免在队友需要支援的危机时刻不会掉链子。
“课外研究小组活动”是官方提出的例子,也是官方目前针对她的年龄和身份最建议的外出活动的幌子。真的有这样的一个活动,在注册,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一具空壳。参加这个活动大多数魔法少女甚至连官方地点都懒得去露面,掩饰也不掩饰。
她跻身去上车,车门挨着她的衣角关上,她费劲地把被夹住而不能被识别的边沿在不扯坏的前提下收回来。
直接用“传统方式”是最优解,可惜学校四周因为发生了命案,最近有警察在盯梢和秘密调查,附近本来就没几个的巷子里不再安全。
公共交通的速度没有自己走的快,不过她还是只花了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一间外形破旧的仓库,蜘蛛网粘在每一个三面角落,门锁生锈,挂锁和把手黏在一起后被风化腐蚀得不成样子。就算是好奇心旺盛的小男孩也不会来的地方。
组织在城市里用自身财产买下来一些没人要的旧仓库和烂尾楼旧建筑,用来当做“秘密集会”地点和安全屋。这座仓库是众多公司下属“领地”中的的一个。
破旧表象如此,其实她们扩大了看上去的时间跨度。做旧是需要特殊的魔法技法,据说那还不是她可以理解的范围。
她学着之前春燕教过她的方法,集中精力把一小股魔力塞进锁孔,过一会,伤痕累累的门锁凭空消失。
这也不是念力,是魔力的引出,而门锁只是单纯的一个“虚拟幻物”,用来与选定魔力对接的附魔产物。它本身即为产生幻觉的虚像。
她打开门,向里面走了几步。头顶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勉强可以维持照明。掉渣的墙壁,起皮的地面,持续了几米左右。到通道尽头的路口,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先提醒一下,这里的味道可不好闻。学会适应多样的环境也是生存战争的必修课哦。”
家燕一样婉转动听的音色,清亮声音在远处回响。
导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在环形走道底下的一层招招手。
“让您久等了。”
樱找到一边的金属楼梯,踩上去“吱呀吱呀”的。越往下,越浓重的铁锈的气味充斥鼻腔,混杂着柴油和因潮湿发霉的味道。
她加快速度,到最后一节台阶,她跳下来。
“我也是刚来。”春燕不以为意地说。
等樱站定,她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樱想到今天上课努力不睡觉,下课努力睡觉的日常的复制,只有成绩出来了而且很高这唯一记得的事,回答:“还可以。”
“前两天都是半夜出去,希望没有影响你的睡眠。”春燕用切身经历和血的教训告诫她:“生命第一,睡眠第二,成绩最后。不要害怕老师的管教,想睡就睡,我们那会儿逃课出去拼命都是不把学校老师放在眼里的。”
老师的杀人目光?比起真正的命——灵魂宝石的纯净程度来,老师杀她几次都死不了。
想起在九十年代初,春燕和同乡的魔法少女每天都在想着法子找借口在外面逗留。有一次,因为高考临近,上高三的她们在白天鲜少有机会出来狩猎的机会,也不想在经过一天的精疲力竭后在凌晨出来二十四小时不休息,手中的悲叹魔方严重不足。不巧作为同伴的沈家的女孩子因为失恋加上魔力损耗过度,灵魂宝石差点没有直接崩溃,被她们好说歹说还用上心灵操控勉强控制住。
为了救命,当时在一众老师的反对和同学们的注意下,她和队友硬是用所剩无几的魔力施法脱身后以险胜的结果消灭了当地县城已经积攒了一段时间的瘴气——她的同学们那个时候总是无精打采的一部分原因来自无形的威胁——然后救了沈清泉的命。
那个沈家女孩,也一度成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如果樱知道春燕在想什么,那樱一定会大吃一惊。
可惜时代变了,这个小女孩听到反抗老师“霸权”的时候,只觉得现在那个严厉的秃头数学老师的话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樱的数学老师的样貌和待人处事的态度都是春燕依据她偶尔的几句吐槽推断出来的,以及,春燕本人的高中数学老师也是一个秃头大叔,无论是不留情面的语气还是豹头环眼的面容都深深刻印在记忆里。这是自认为思想包容的春燕为数不多的刻板印象,对数学老师这个职业。
“当然也不能太欺负老师,学校的老师还是要尊敬的,只要他们还值得尊敬。当年我们为了不被来抓人的老班发现就在类似的城乡交界处的郊区破旧仓库集会,一起瞎胡闹一起揍小混混顺便给老师下套子——不说了,今天带你学一下简易附魔。”
春燕意识到她不能将个人感情(恩怨)夹杂在对自己学生的教导里,一句话回归正题。
她指着樱来时的方向,樱回头去看她手指指的前方。
门口的地方已经很远了,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在天花板最顶端向下照射的灯光下显形,笼罩了一丝孤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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