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爆响,古宅的建筑与瓦砾,在此刻掀翻天际。
这时,一声嘶哑绝望的声音,自里传来。
“不!吾还不能死!”只见古宅鬼王,在那迷惑的哀嚎中散去,而那元婴小鬼们,依旧如常态。
待到一名衣衫褴褛的黑袍少年,穿过门前,抵靠前沿的断柱下喘息时。
肋骨的断裂,全身肌肉的拉伤,与腹部的血洞,赫然为少年,打彩头。
不在理会伤势,林渊摇了摇头,清醒神识后,将目光转移至古宅外墙角落的雪琳。
见她沉睡于此,林渊难得露出喜悦,只因向系统小鬼头借的东西,果然还靠谱几分。
将护盾解除,林渊便直接抱起雪琳,用尽最后的力量,传送至一处平丘上。
此地风景绝佳,上则仰望,有弯月悬挂,下则俯视,有繁华街市。
在切身感受这人间烟火气息后,林渊将雪琳轻放在一旁,自己则选择躺下,双手靠着后脑勺,望着天空。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着,当一抹月光,照射在粉嫩的脸颊上,沉眠的雪琳,在感受到那一丝,温暖后,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熟悉的身影,她先是揉了揉眼睛,待确认是林渊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解决了?”
“嗯,解决了!”林渊回答的很平静,仿佛一切已经平定。
“呼…那我们这是在哪里?离开鬼界了吗?”起身后,雪琳铺打着布满灰尘的衣裙,水灵灵的眼睛,还时不时,注视着身旁躺着的陌生少年。
“ 当然,我们已经离开鬼界了,如今在灯笼节这边呢。”说道这里,林渊手,指着前方灯火通明的街市,淡然道。
倾听着远方熙熙攘攘的声音,雪琳此刻仿佛重回人间,不过,这劫后余生的惊险,却必须安放一边。
眼下,有着许多疑惑,需要解决。想到这里,雪琳的目光,透露着冰冷刺骨的寒气。
“既然,与你答应的,已经完成了,那现在,是否该履行承诺呢?”雪琳不打算给他回避的借口,一方面再次启动三十五仪式召唤阵,继续开口道。
“你来天剑宗所谓何事,关于幻境中的女尊者,为什么与我外貌相似,以及那资质平庸的男孩到底是谁,这些恐怕你都知道吧。”
谈及此处,她的视线,不经意移向,林渊那满身血痕的上身与虚幻的下体。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恐怖露骨的伤势,令雪琳触目惊心。
“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如果你回答了这些问题,我…或许可以带你去父亲那里,接受治疗,七品丹药救不了,那九品丹药未必不可以延续你的命。”
现在,我需要答案,请回答我,林渊!”
伴随着雪琳略带急促的语气,林渊的表现,只是耸了耸肩,道:“在回答这些问题前,能和我说说话吗,好久好久没和人说过话呢。
“我不太喜欢,你这种转移话题的目的性,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说真的,我现在很蒙,蒙在一无所知,蒙在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潜入天剑宗,究竟为了什么目的接触我?
而且你又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天剑宗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你全部都没有告诉我,全是在打哑迷,但你说的哑迷,却还不被天道所反噬。”
见他居然还有那兴致,雪琳则是越想越难受,但更多的是复杂。
自己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债的性格,如有礼必回,有恩必谢。
但唯独这种莫名奇妙给予的恩惠,或者隐性的帮助,试图在告诉自己,我帮你,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她不愿意,也不可接受的。
见烦恼少女,吐露心声,林渊不语,只是笑了笑,可气息却已愈发微弱。
当他看向星空上的星星时,干枯的手指下意识的触摸了自己那丑恶的面庞,但随即一想到,自己不正是一个丑陋的怪物吗!
“雪琳大小姐,你应该在天剑宗很受欢迎吧!”
“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想听你解惑!”
“在等一等嘛,明天你的生活轨迹会重新回归正常,时间也会重新回归最初的节点,到那时,你会忘记一切,除了今天偶然所得的玉佩与白珠,是将来的变数。”林渊不顾少女愤怒的眼色,笑着说道。
“那至少你先听我讲个故事,答案在这里面,你能听多少,你的解惑就有多少,现在别出声,听我安静的讲。
见他这般执着,雪琳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叫臭老爸来处理时,故事的秘辛便正式开始。
“曾经有个女孩,长的清冷漂亮,又喜欢写日记,直到有一天,女孩突然下凡去当老师……
“雪琳老师,雪琳老师,我想知道西游记的后续故事,猴子大闹天宫了吗!
噗嗤,想知道后续呀,林渊涯同学,把下午的作业写完哦,不然老师不会讲哒。
嘿嘿!老师,你失算了,林渊涯同学的作业今天超额完成了,快讲齐天大圣的故事……”
然后呢,她收了一名好徒儿,那孩子因为崇拜老师,便踏入了一生未想的修仙之旅。
老师叫雪琳,全名叫,慕!雪!琳!,他的好学生呢,兼好徒弟,叫林渊涯。
自那以后……
这场故事,林渊一共只讲了短短几分钟,却使得一旁的雪琳,在听后,愈发震惊,直到最后捂着自己小嘴,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眼下的窘境。
伴随着,故事继续的深入,他的身体,似乎因泄露天机,消散的速度,正持续加快。
“等等……如果这一切说的通,从刚见面,你就知道我的名字,知道天剑宗的事情,又知道日记本的事情,幻境中的那个女子,难道……你来自?”
“嘘!别出声!说出答案会引发天道排斥,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死了,所以不用找利老了。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不解,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混乱,我也知道,你如今的情绪,是来自另一个你,但能听我最后说几句吗。
“就当是请求了。”
目睹着林渊身体的虚化已经和那黑夜同质,而他那受伤的腹部,与脚已经彻底消失殆尽。
现在雪琳是知道了,林渊已经彻底没救了,结束生命,只在这短暂的时间里。
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静下心聆听。
“那…玉佩,珠子,一定要保护好,它们将来能救你!”
半响后,林渊挤出那含糊不清的话语,此言的轰鸣,即使再糊涂的雪琳,也能明白其中缘由。
只要将今晚的一切,串连起来,那一切将会很合理,为什么圣境强者会来找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碾压,却不曾伤害,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和自己说话。
沉默片刻后,雪琳目光柔和道:“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吗,虽然我们目前萍水相逢,但我想应该不会太讨厌你,不过,要是将来有一天遇到你,我一定会把你修理的很惨,来报今日之仇。”
“哈哈哈,姑奶奶,到那时记得下手轻点……至于需求嘛,希望能在最后,躺在你的怀里,可以吗?”
凝视着不断以肉眼速度消散的林渊,雪琳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将那大高个的少年,拉到自己身边,并将那星空的脸,安放在双腿上,静静的注视一位圣境强者最后的陨落。
“谢谢……”
随着那一声轻微的谢谢,林渊的身体化作了一团蒲光,最终泯灭在这世上……
而他的本命时间领域,在世纪末法渊王冠的纠正下,一切恢复如初,雪琳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准备去往灯笼节的前夕。
“咦?我……不是去灯笼节了吗?
“呦吼!雪琳姐?!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呢!”
这是香蓉的声音,不知何时,她拉着羞涩的蓝欣瑶,正准备游玩灯笼节。
“嗯……在赏月吧”有些不知所然的雪琳,呆愣的看向身后姐妹。
“那赏月怎么赏的眼睛都红了,有谁欺负雪琳姐姐了吗,要是敢,我马上就回去叫净心姐出来。
“眼睛红了?”
“不然呢,唉,咱们先去套灵鱼,边玩边说,正好放松心情呢。
“哎?我都还没说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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