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何人？”
面对少女的直面之问，程天翎一时间竟然哽咽住了，他想着说出回答，但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是虚拟游戏之中，居然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就像是处在现实里一样，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沉静了许久，他才顶住了内外的压力，说了句：“我？”
少女点了点头。
“嘶呃，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你到底是玩家，还是BOSS？”
“玩家？BOSS？汝所何言？”
少女眨了眨水光清澈的金色双瞳，面色疑惑地俯视下地上的少年，问道。
看着少女一脸无知的表情，程天翎也不禁在心中猜疑，按理来说，如果是玩家的话，应该会在她的头标上显示名称，但此刻少女的头上并未出现，而如果是BOSS之类的话，这时候就应该会出现血条和明确的血量数了，况且，虽说这款游戏已经很现实化了，但现在也没法做到让BOSS与玩家有如此多的互动，更别说少女的身旁以上两种应该出现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奇怪，她到底是谁，难道是出现BUG了？
程天翎心里疑道，但他并没有让心中的疑惑显现为表情而表露出现，他隐藏得很好，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水的面色，让人难以猜探。
见程天翎一言未发，一直在空中悬浮的少女似乎是耐不住了性子，居然收拢了身上的羽翼，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垂直而落，洁白而神圣的羽翼上散落着轻浮的鸿毛，还未落于土地，便已化作了粒子消散掉。
被少女的这般动作给惊吓到的程天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垂落到地上的少女扬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形成了朦胧沙雾将她的身躯遮盖住，仅仅隐约显现着她曼妙身材的轮廓，让人看不清面貌。
没过多久，飘扬的尘土终是回归于大地的怀抱，而当程天翎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发少女已经移动到了他的身前，不过三尺之距，但却让他感觉到，这短短的距离，能够比登天还难，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太奇怪了，这个少女......
然而，少女还未得他回应，便直言问：“汝还未回答吾的问题。”
“呃，咳咳，那个，你真的不是玩家吗？”
似乎是羞于少女那毫不避讳的视线，程天翎只好撇开目光，装作咳嗽来了两声，以此来掩饰自身的尴尬。
“汝说的玩家是何物，吾不明白。”
少女摇了摇头。
“啧，这，这不应该吧？难不成真的是BUG了？”
程天翎苦闷般的抓挠着碎发，看样子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汝为何一直在说吾听不懂的话？”
“她应该不是玩家，也不是BOSS。”
处在少年身后的千叶玲奈突声说道，这一声，让在她身前的两人同时掉转着目光直直盯向她。
“呃，小奈，你这话的意思是......”
“她或许，是介于玩家于怪物之间的产物呢？”
玲奈半垂眼帘，明亮的双眸中，微微露现着些许疑色，摸着光滑腻雪的下巴，沉思着。
“听小奈你话的意思，那不还是和我所理解的一样，就是BUG嘛。”
程天翎半显失望地撇了下嘴，耸起肩说道。
“不，不是BUG，这和它不一样，不一样......”
“啊这，那这不是BUG，还能是什么？”
“喂，汝等为何一直在私言，不回答吾的问题，是将吾当成空气了吗？”
一直被两人晾在一旁的金发少女轻挑起秀眉，白皙修细的双臂交叉抱胸，面色下也显着凝重，似乎看起来是不满两人对于她的态度。
“呃，这倒不是，啊对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是名称是羽骑，跟在我身旁的这个女孩是叫小奈......啊不对，咳咳，名称是奈奈的阿骑。”
“羽骑？奈奈的阿骑？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何汝等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啊这......”
一时间程天翎竟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女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尴尬地介绍自己。
“你所问的问题我们已经回答你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们了吧？”
看着还在一旁自愧的少年，玲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后，直直盯着金发少女，沉声问道。
“吾？吾的名字叫菲莉亚·托克维萨，也是七狱魔女之一的明光魔女。”
少女的声腔中半显着激昂，还伴着轻柔的哼哼声，看上去对于她来说，介绍自己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明，明光魔女？那是什么？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程天翎一脸茫然地看向少女，眼神中尽是疑惑与不解。
“汝说什么？没，没听说过？”
这下子连少女自己也惊呼起来，她瞪大了澄清的金色双瞳，震惊的神色已经如是写作了她的俏脸上。
或许，在她所看来，在人类听到自己的名号之后，表现出来的神色应该是震惊，尊敬和自豪，而不是眼前少年的那般疑惑还有迷茫。
“是啊，玩了这么久这个游戏，明光魔女这个称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的呢，况且，翻看了游戏之中许久的信息，关于魔女的介绍真的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不正常也很正常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少女似乎不太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因此还一股劲的否认道。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个有明光魔女，啊不，就连魔女也是几乎没听过。”
站在身后的玲奈也是适当地附和道，才让程天翎少些尴尬。
毕竟，看着少年尴尬得茫然无言的样子很可笑，但看多了的话，自己也是会心疼的！
“不，不应该啊，太奇怪了，明明在......”
少女背过他们，没让两人察觉到自己表情的变化，面色苦闷地自言自语着。
“呃，菲莉亚？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关于你的这什么，明光魔女的事？现在我们都挺好奇的。”
因为背对着两人，因此程天翎也没法注意到少女神色的变化，但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稍稍定住了心神后，试图和少女挑起话题。
“嗯，这个吾可以说，不过，在此之前，汝能否解开吾的封印？”
少女沉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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