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叛了我们。他出卖了我们的行经路线,我和将军遭到了伏击。将军死了。”他蜷缩起身子,紧阖双眼,如同身处噩梦之中却又无力反抗的绝望之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们都爱他,他……”
他说不下去了。
瑞秋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庞。她先是亲他的颧骨,接着又移到耳朵、下巴、嘴唇、眉头、额头,然后又扯开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胸膛。
“别说了,别说了。”瑞秋的眼眶发红,她也哭了。
她无法亲身体会这个男人所经历的一切,也没有勇气和毅力在那种环境下撑过来。她是无法走完他的路的,她没有那份魄力,也没有那份决心。她只觉得痛苦,仿佛他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是从她心头割下的一片肉。
她为他而痛苦。
两个人开始重新缠绵在一起,用最自然的方式安慰彼此。他们随着爱情的催化释放出所有的情绪:痛苦、快乐、悔恨、愧疚、焦虑,最终于波涛中融为一体,身临不被现实束缚的极乐世界,没有实体的一片净土,心灵的净土。
这一切结束后,瑞秋气喘吁吁地趴在余晖身上。她休息一会儿,支起身子对他说道:
“我也要向你坦白。”
随着少女在月光下的告白,余晖面色平静,眼神带有一丝温柔的坚定。
“能让我看看你以前的样子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瑞秋无语地撇撇嘴,这家伙怎么总是喜欢摸自己的头,他当什么了?笑摸狗头吗?
“我身上只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五岁左右照的。反正就一个瘦瘦矮矮的小屁孩。”她扭过头,“是跟我爸妈在一起的照片。看过一遍就忘了吧,反正从今往后我一辈子都变不回去了。”
余晖从她手里接过那张时间悠久的照片,看着照片里孩童天真快乐的笑容,他对她说道:
“你现在还想回家,对吗?”
“是,但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听到这句话,瑞秋呜呜地哭了,“我也不想离开你。”
“等我们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会亲自去找公爵,求他赐予我们自由。”余晖亲吻怀里女孩的长发,“我们一起回家。”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永远也不离开我,背叛我。”瑞秋紧紧抱住他,“现在我在你面前什么秘密也没有了,我什么筹码也没有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伤害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信任你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
“小瑞。”余晖呼唤着她的昵称,用力吻上她的唇,“别哭了,小瑞。我永远都会在你这边。我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你,照顾你,呵护你。直到死亡。”
“可我不是一名真正的女人。”瑞秋嗫嚅着说道,“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一个男人,只是败给了女人的身体。你别,别把我当成一个女人看待,我还没那么娘们。这样你也接受吗?”
“你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余晖说,“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只是在我身边,在这种环境下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和一般的女孩是不一样的,我知道。
“而且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在别人眼里坚韧、强大、冷静的同时又带有一丝帅气的倾城冰女,一个内心深处自诩为男性的盛世美人,在自己的怀里却完完全全沦为了一个沐浴在爱河之中,羞羞答答的小女人。这种事情,余晖根本没法拒绝。
“你这个坏蛋。”瑞秋羞赧地缩起头,轻轻用额头顶了顶余晖的胸膛,“你这个样子,我岂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被你掰弯,当你的女朋友了。”
……
这个星期的第五天,罗纳德和刘易斯,两个家族的和谈开始了。
数辆漆黑的轿车沿着道路驶过大片的桦树林,停在一座风格古老的哥特式别墅面前。
今天,两大家族的首领威廉·罗纳德和克里斯汀·刘易斯都将莅临于此。当然,除了他们,各大家族的重要人物也将出席。安保工作隐秘进行,大量的战斗人员和电子及法术设备被提前安排在这里,花了将近一星期的时间布置和完善。
双方都希望这次和谈能够顺利进行,但也必须保障好各自家族里重要人员的安危。
为了进一步确保和谈的顺利进行,他们决定找寻一位调解人。
……
“张嘴,啊——”
余晖一脸无奈地张开嘴,任凭坐在一旁的瑞秋往自己的嘴里投喂爆米花。
他咀嚼着爆米花,感受口腔里的甘甜。一旁的瑞秋则是笑嘻嘻地问:
“我自己爆的,好吃吗?”
“嗯。”他想对她笑一笑,但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他们两人坐在车队其中较为不起眼的一辆上,不是首端的那辆,也不是末尾的那辆,也不是最中间被其他车包裹的那辆,而是处于相对不重要的位置,但同时又有两辆装甲汽车为其提供掩护。这样的位置有四处,这么安排也是为了在遇到意外时能够避免吸引敌人的火力。
“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紧张的样子。”瑞秋明明是一身西装,佩戴大檐帽的冰山御姐打扮,脸上却挂着傻乎乎的笑,“明明只是场和谈,却像个高考前的学生一样。”
“你说的对,今天只是和谈。希望只是我想多了。”余晖从口袋里取出名为“极限”的两支手枪,“但今天的调解人和以往不一样,是临天门的人。”
“所以为什么要让临天门的人来出面作保?”瑞秋问道,“让教会从圣地里挑几个人来不行吗?”
“不行,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余晖检视一遍枪膛,将“极限”收回藏在外衣内侧的枪套里,“这次和我们和谈的人是血族。
“教会的人天生和血族们八字不合。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对付血族,血族也会竭尽全力回击他们。双方有着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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