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刚才听师尊说,你是被家人卖进来的,对吗。”
月镜沉默,不知道花萝说这话的意思。
花萝继续说道:“如果我放你走,你有什么打算,回去被他们再卖一次?”
月镜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你不相信?”花萝反问道。
月镜摇摇头,声音稚气未脱:“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这样不公平,同样是爹娘的孩子,他们就对哥哥那么好,什么好吃的都给他,而我什么也没有,还要被他们卖到这个地方,我的命好苦。”
“苦?”花萝在房间里左右踱步,风扬起她薄若蝉翼的裙角,“是,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去处,可至少能供你温饱,比起那些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天上了,同样都是娘生父母养,难道他们不苦?”
“他们至少会羡慕着你,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饶是这样,那些身子不健全的人同样会羡慕流浪汉,至少有手有脚,耳清目明。”
“如果你觉得这里是十八层地狱,那你只是没见过三十六层地狱罢了。”
少女听到最后,容颜昏惨,把自己胸口的衣袋一圈又一圈的紧绕着。
花萝对此无动于衷:“我实话告诉你,师尊看你容貌出色本来是想收你做合欢派弟子好好培养的,可是你这张脸和资质并不匹配。”
花萝强行掂起少女的下巴,看着少女星月般的眉毛,白到透明的肌肤,小小的樱桃口,扇子似的一排睫毛下是清澈见底的眸子。
“所以,现在你在她心里也就只有讨好慕容家这一个作用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连这个作用都没有了,会是什么后果。”
看见少女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花萝用十分坚定的口吻说道:“师尊说,你修炼资质虽然不如何,却是上等的炉鼎体质。”
平生能想到的可怕画面在少女的脑海中一掠而过,少女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般。
花萝含糖量极高的甜嗓,总是带着几分绵软:“你一定觉得我们很可恶吧,逼你做你根本不愿意做的事,其实,没有人生来就是合欢派女弟子。”
“我们都曾有跟你一样有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不谙世事,就好像一张白纸,洁白得让人不忍践踏,可那又怎样,人总是要习惯的,既来之,则安之。”
花萝一时间竟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劝他人。
说完之后,花萝开始步入正题:“都听好了,我可没那个耐心说第二遍。”
少女眨巴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被迫在那里听花萝传授合欢派的内媚之术。
最后,花萝从抽屉里扔给少女一个东西,少女用手握着,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等她看清时才发现竟然是个角先生,脸色爆红,吓得啊的一声将那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花萝还是那副淡漠的语气:“你慌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人总要习惯。”
随后,她一挥手,那东西便回到了少女的手上,少女右手紧紧握着,五指怎么也活动不了。
“记住了,这里,是最令异性销魂的地方。”花一边说着,一边强硬的把少女白嫩的手指往上面压紧,上下滑动,“像这样,而且不光可以用手,还可以用……”
花萝如水葱一般的手指抚上少女柔软的唇瓣,那意思不言而喻。
不知怎么就懂了,少女瞳孔骤缩,十分惊恐,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我不要!呜呜呜……”
“你必须学会。”花萝斩钉截铁的说道,“反正刚才我已经帮你示范过了,明天我会来检查你学习的成果,如果还是不会的话就继续学,不过,推迟一天就剁掉一根手指,我说的出就做的到,你大可以试试。”
花萝的语气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语气冷然,配上那副淡漠的面孔,本来还在扯开嗓门大哭的少女被花萝的一个眼神看得猛然止住了哭声,只是时不时的抽噎着。
随后,花萝唤人来把她带走了,四周瞬间安静。
染香过来给花萝送茶水,寒暄道:“怎么样,花师叔。”
“果然有点脾气。”花萝身子一斜,斜靠在床上,发上一抹清新自然的玉色璎珞摇摇晃晃,水绿色的纱裙随着她斜靠的动作滑落,落出里面的抹胸,以及白皙幽香的肌肤。
染香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没办法,合欢派新弟子都以十岁以下的女童为宜,超过十岁年纪再大一点的少女心智已然走向成熟,便不好再调教了。”
“掌教也是看她容色出众这才动了心思破天荒带她回来,她来以后咱们也算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她,可她就是推三阻四不愿意学习我派功法,一个炉鼎,其实这也是为了她好,她要就这样什么都不会被送到慕容家。下场岂不是更惨。”
“偏偏掌教为了保持她这副吹弹可破的皮囊又不许动真格,这么大的女孩子还是有几分脑子,知道咱们不能真的动手,便软硬不吃。”
染香话峰一转:“花师叔,听闻你对双修之道并不是很热衷,这么个如白纸般的小姑娘,要是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一来就让你教她那许多东西,实在是勉强你了。”
“既然是师尊的吩咐,就不算勉强。”
花萝不咸不淡的跟染香聊了几句,夜幕降临,染香离开了花萝的房间。
枕着背后的软枕,花萝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郭女官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郭女官把它放在女帝面前,看着女帝眉头紧锁的样子:“陛下似乎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女帝随手扔过手边的奏折:“今天蓝将军入宫来见朕,提及太子的婚事,说是愿意让蓝若风和太子成亲。”
“蓝将军怎么会有这个想法?”郭女官很是惊诧。
“不管他为什么有这个想法,蓝将军也太不自量力,就凭他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也想娶太子?”
郭女官明白了女帝的意思,她可以平日里对这个徒弟倒是宠惯纵容,若真的提到太子的婚事,女帝是绝对不会考虑蓝若风的。
“既然陛下对这个蓝若风并不中意,那回绝蓝将军就是了。”
“蓝将军曾随朕征战沙场多年,战功赫赫,朕不好直接回绝他。当务之急就是替太子马上拟定夫君人选。”
“那不知陛下比较中意的是?”
“太子那个心腹内臣,叫夏侯谦的,朕好像还单独召见过他,本以为他就是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寒门子弟,没想到竟然是夏侯云靖的儿子。”
女帝正说着,夏侯谦突然看到堆积成山的奏折中有一份奏折上面印了夏侯谦的名字。
女帝打开奏折,这是一封陈情书,大致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女帝能暂缓对花萝的责罚,以花萝身体为重。
显然,夏侯谦也是知道花萝中蛊毒的事。
夏侯谦言辞恳切,字里行间足以看出文采出众,女帝点点头:“都说虎父无犬子,夏侯云靖虽言行有失,才情能力方面朕从不否认,他的儿子被赶到燕州那种地方还能写出这样好的文章,还真是不错。”
郭女官听出了话外之意:“那陛下的意思是,您中意的人选是夏侯谦了?”
“比起蓝若风,夏侯谦稳重知进退,能力才干尚可,他有那样的家世,若做了太子夫君只能牢依附太子,尽心尽力辅助太子,若真要太子嫁给蓝若风,还不如选夏侯谦这样的。”
“不好了,有人上吊自杀了!”
半夜,花萝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火光颤动,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月镜。
花萝似醒非醒,一双眼睛雾气迷蒙,披起衣服往的那个房间走,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魅煞正在高声呵斥嘤嘤哭泣的月镜,其他的合欢派弟子围在那里或抱手看笑话,或皱着眉头。
魅煞的呵斥声在看到花萝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徒弟,你来了,你看看,你看看这死丫头,竟然还敢寻死,你以为本座买你回来是让你死得吗,骨头这么硬,要不是看你有点用处,本座早就把你扔去喂苍背狼,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来人啊!”
越说越生气,眼看着就要让人带走月镜,好好给这女孩一点教训。
花萝打断了魅煞:“师尊,半夜三更的,时候不早了,何必大动肝火。”
“可这小贱人,她!”魅煞有心想保住这小姑娘一身皮肉,不让她留下疤痕让慕容家族的人看见倒胃口,没想到这女孩完全不时好歹。
大不了她再出点血,搜罗一个同样姿色的女孩,铁了心的一定要给月镜点颜色瞧瞧,否则合欢派毫无规矩可言。
“夜深了,师尊还是先回房休息,我来吧。”
魅煞看了花萝一眼,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你们都出去。”
全合欢派上下谁不知道花萝在魅煞这里除了没有血缘关系,真的是亲女儿级别的待遇,纷纷离开房间,最后一名离开的弟子还懂事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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