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来,风华仔细地观察着夏府。
外厅是男宾宴,内厅是女宾宴,中间隔了个花园。花园东侧还有着几座小院子,供王爷、世子等贵客休憩。
风华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若要让很多人看到倾歌和陈文盛在一起,那夏若雪应该会引倾歌到花园或者小院中。
宴席觥筹交错,笙歌鼎沸。
夏若雪身为夏家长女,代表夏家招待年轻的贵女们。
风华看得出来夏若雪心情很好,她为众贵女们精心准备了各种游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落下,每个人都被她夸奖了一番,甚至连倾歌和风华都不例外。
这一顿操作下来,夏若雪得到了不少夸赞。
“夏夫人,你把女儿教得真好,以后嫁入六......嫁入哪里,都是主持中馈的一把好手。”
夏夫人十分得意,今日来了不少诰命夫人,不乏与贵妃交情好的,夏若雪的表现肯定会传到贵妃耳中,虽贵妃许夏家的是侧妃之位,但正妃无人,自然还有往上的机会。
想到这里,夏夫人装腔作势地回应道:“若雪是嫡长女,这些东西自然要学的,再加上她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上手很快。”
嫡长女?
风华看见倾歌听到这个词时,身体一僵,一口喝下了杯中酒,握着酒杯的手又紧了紧,脸色十分难看。
她安抚式地拍拍倾歌的手,拿走了倾歌的酒杯,说道:“急酒伤身。”
她知晓“嫡长女”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倾歌。
夏家的嫡长女本是倾歌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倾歌五岁那年失足落湖,十一岁的嫡姐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救了她,自己却溺水而亡。
而本就缠绵病榻上的夏夫人,受不了丧女之痛,抑郁而终。
让人心寒的是,不出三个月,夏父将原本是妾室的程姨娘抬为正室,那庶出的一子二女也变成了嫡出,让倾歌这个正经的嫡女尴尬不已。
夏老太爷本就与夏父在政见上有分歧,再加上家宅不宁,被气得够呛,二老便带着被吓得如惊弓之鸟的小倾歌下了江南。
倾歌与风华说过,她并不是失足落湖,而被庶姐所害,阿娘缠绵病榻也与程姨娘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证据,说出来的话也无人相信。
“倾歌,咱们玩行酒令,你诗词出色,定能替夏家长脸。”夏若雪走过来,笑盈盈地喊倾歌。
风华轻轻地捏了捏倾歌的手,倾歌僵硬的身子松弛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阿姐邀请,妹妹不胜荣幸。”倾歌施施然起身,加入游戏当中。
“顾小姐,你要不要一起玩?”夏若雪邀请风华。
“我不擅诗词。”风华拒绝了。
她今晚必须保持清醒。
看着对面贵女们玩游戏,一刻钟下来,她发现倾歌挨喝得最多,脸也已红扑扑的。虽然倾歌一直说不胜酒力,欲退出游戏,众人也不让。
已经接近酉时末了,这是想要灌醉倾歌?
呵,风华心中冷笑,那这些人怕是要失算了。
在江南,倾歌早就跟着风华成为了小酒鬼。只是倾歌一杯下肚,便会红了脸,极具欺骗性。
“倾歌,你又输了。”夏若雪一边说,一边将酒杯递给倾歌,脚下却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到了倾歌身上,酒杯里的酒也顺势洒在倾歌衣裳上。
“哎呀,或许我也醉了,对不起妹妹,洒都你身上了。”夏若雪连连道歉。
倾歌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这如何使得?也太失礼了,我带你去换身衣裳,顺便醒醒酒。”夏若雪说完,扶着倾歌往外走。
风华见状悄然跟了出去。
果然,夏若雪并没有带倾歌回内院,而是往花园东面去,走到最侧边,两人进了一个小院落,入了厢房。
风华看不到人,听见夏若雪说:“倾歌,你喝一杯醒酒茶。”
倾歌模模糊糊地说:“你也喝......”
片刻之后,屋内响起一阵桌椅翻到的声音。
风华正想冲进去,却看见夏若雪欣喜若狂地跑出来,往天空放了一个暗号。
糟糕,她这是在通知对方过来,如此就让她和陈文盛约会好了。
想罢,风华快速绕到夏若雪背后一掌把她劈晕,拖回了厢房。
“倾歌,她放信号喊人来了,我们快走。”
“嗯......”
风华察觉倾歌的声音不大对劲,回头看见倾歌依靠在床边,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便猜到倾歌被下药了。
“你喝了她备的茶?”
“里面居然有媚药。”倾歌声音沙哑。
“什么!”风华怒火中烧,高门贵女居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风华,帮我把剩下的茶水灌她喝下。”
风华依言照做,并快速将夏若雪搬到床上,扶着倾歌出门。
“西侧有暗门,从那出。”
两人顺利走出院落,但倾歌的脸却越来越红,整个人也越来越无力,风华只好把她背回内院。
“兰儿。”一入房,风华马上唤倾歌的贴身侍女,“倒凉水入木桶。”
兰儿是风华从江南带回来的侍女,打小也认识风华,得令后也没多问,手脚麻利地倒凉水。
随后,风华快速脱下倾歌的外衣,将她整个人塞进木桶之中。
凉水不断地灌入,倾歌打了好几个冷战,恢复了五六分清明。
这时,风华看见地上有几张碎纸片,拾起来发现是那信笺,便与倾歌说:“忘了这茬,做戏得做全套,我给她放回去。”
“见机行事。”倾歌虚弱地叮嘱道。
风华原路返回到东厢房,周围静悄悄的,她小心翼翼地猫在厢房门口听了一下。
没有声音,看来陈文盛还没来。
想罢,风华快速进入房内,将纸片放到桌子底下。
“七王爷,你怎么在这?”
“路过。”
忽地,风华听到院门外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是叶炎柒和陈文盛。
她心头一紧,但也通过声音知晓外面的人还未入院,便赶紧从房间出来,手脚麻利地掩好门,躲到暗门处。
刚躲好,陈文盛就兴高采烈地入院了。
只见他大步跨到厢房门口,搓搓手推开房门,嘴里还念叨:“大美人,我来了。”
许是看见床上的衣衫不整的女子,陈文盛感到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喝光了剩下的茶,回头关上房门。
很快,风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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