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纪元1090年9月5日上午12点
北方联盟乌萨斯帝国冰原
某村落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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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要拭去人民眼上的一切泪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离别与死亡。”
——
经过多年高压的统治,纠察队和贵族的压迫过后,北境乌萨斯终于知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塔露拉不敢说自己有什么超然的智慧,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于人民的力量。
确实如此,正如她的父所说,我尊重修建移动城市的,也尊重不修移动城市的人,我真正笑话的是那些修建移动城市却还认为人民的力量毫无威胁的人。
那些曾被假先知引诱去的人们,与那些曾为饥饿的灵魂带去贪婪的,阴险狡黠的思想,终于在主温和的指引下求得了安宁。
可是,为何塔露拉的心如此沉重呢?
塔露拉,圣子,迷途者与穷困者的引路人,她和凡人一样,会死,也会犯错误。
面对那日益壮大的羊群,哪有不感到恐惧和焦虑的牧人呢?
她曾想,先是几十人。但后来是成百上千,再后来是数百万人。每个人都视她为指路的星,她是主在乌萨斯降下的希望。
泰拉诸国和那不可战胜的祂。
这是她恐惧的根源。
西方吹来的冰风比那冻土最严酷的冬天还要逼人,因为西方卧着圣骏堡,乌萨斯遭遗忘的人民。皇室黑鹰的旗帜高挂于顶,日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塔露拉明白,故事不会就此结束。
敌主者的阴影不会容忍她的大敌,更何况她就在它的身边。
也不会有哪个好人会甘愿把目光移开,让她的人民在祂的奴隶的统治下受苦遭难。
黑红旗帜的棱堡下,谦卑的少女祈祷着。
她愈发痴迷,愈发奋力,双手紧捏着麦穗,攥得指节泛出青白。
塔露拉无法把目光移开——她正牢牢地盯着那些跪在她脚下前的乌萨斯人。
所以,她祈祷,并为之战斗。
为逝去的灵魂,为还未逝去,将要逝去的灵魂,以及那些她能以圣父的名义拯救的灵魂祈祷。
大审判终将到来。
当村民们一觉醒来,知道村里那个曾经不起眼的女孩子就是圣子,他们显然是困惑了。
塔露拉虽然不是村里非常熟悉的人,但大家依稀还记得三年前,她便来到这个村庄上。
在这三年里,她也未有展现过神迹。
但村民看到她身上的源石时,在神父阿尔利特的谆谆善诱下,他们不再怀疑了。
圣子,将会以最卑贱的形体展现给世人,将最高贵的灵魂展现给信徒。
即便大家还是稍有怀疑,但他们看到一个又一个只能等死的源石病感染者们在冥想和圣子的赎罪下恢复原状。
他们不再怀疑。
他们也相信,圣子比起凡人,更爱感染者。
这并非来源于圣子自己也是感染者,而是因为更爱在苦难中最受压迫的人们。
有很多的感染者们加入到圣子的帐下。村庄上的人口也不再是那么人迹罕至。
一开始,他们信仰与圣子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精神上的痛苦,他们并不相信有什么能救赎他们。
但是,圣子是如此的慈爱,她说着神的语言,告诉他们世间为何这样不公,告诉他们主的大敌,让他们不再颠迷于虚假的过去,她让每一个感染者阅读大审判。
他们不再迷茫,也不再沉醉于过去,无知的渴求那腐朽大地的承认。
感染者们相信,圣子将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主将他那无上的仁慈已经化做圣子来到了乌萨斯的冻土上。
随后在冥想中,他们能感受到矿石病不再是那么折磨人,相反,他们总能感受到自己可以适应这份力量。
他们将此视为圣子的伟力,并聚集在她的帐下。
神父阿尔利特的威望和圣子塔露拉的神迹,在乌萨斯的每一个农庄里已经传开。
圣子,一路走便一个又一个的村村,她向他们倾诉全部主的教诲,告诉他们要建立起自己的公社,而非服从于暴政的乌萨斯国。
纠察队曾经试图阻止,但被守护着主的谦恭信徒击退,也有过内卫的袭击,但随后上千民公社战士就将其射成了筛子。
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想要让圣子坠落,但信徒们相信主的神迹,并且为之抗衡击退了他们。
即使圣子有着灼烧一切的火焰,有着能将石头便做面包的权能,在这条道路上,她依然只食用干如铁柴般的黑面包和酸涩的山楂。
她每到一所村庄上,就会展现自己的神迹。
她将水化做葡萄酒,将石头变做面包,让冰冷的冻土上长出洁白的山楂树和绚紫的紫罗兰。
冻土上的子民不再怀疑。
一位又一位忠实的信徒诞生于冰冷的冻土,他们或有感染者,或有普通人,甚至是一些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贵族也皈依的而来。
在圣子的信仰下,他们亲如兄弟,结为连理,如同一棵树上的枝芽,在乌萨斯公社的根基下茁壮成长。
这些小信的人也终将获得救赎,成为主的信徒。
塔露拉心想道。
圣子已告诉他们,得源石病的是得到主的怜爱的,顾他们会承受更大的痛苦,并且使用如同主般奇迹的力量。
也许他们一开始会有迷茫,但是用双眼见证过奇迹过后他们便坚定不移,一点点小小的神迹,也能够让人们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阿尔利特和阿丽娜守护着她,她们在圣子的身边唱着圣歌。
她们释放了那里的感染者,并让他们组织起军队,他们的番号便是人民军。
那些皇帝和贵族,是主的敌。
不知道为什么塔露拉的以往只能通过自己内感悟才能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语。
但现在,为了能更好的倾诉主的话语,她开始练习自己的雄辩术。
那些服从于皇帝和贵族的人,也许是被压迫,被欺骗,圣子给予了他们救赎的机会,令他们到田里劳作,改变自己的品性。
她保持了足够的仁慈,在这个过程中也保持了公正,她确实是救乌萨斯的圣子。
塔露拉在冻土上,践行着主的路。
她不会迷茫了。
塔露拉在每一个晚上,她都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当然,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也不是把自己从龙门那里夺来的该死杂种,甚至不是给她带来温暖的老伊凡。
夜征途,这个名字塔露拉每次念叨都会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倍受鼓舞。他教会了她真正的知识,那是来自于爱和美的评价标准。
他让她从画布上被创造出来的人脱离出来,站在画的面前观看画布的整个平面。
一览无余。
有的时候塔露拉甚至好奇科西切这个可怜的东西看到父亲时会有什么表情,毕竟她觉得自己无论再怎么练习自己的话术也永远不可能匹敌父亲。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并且还打算为此付出你的生命,穷尽你那可悲的人生来践行这条无聊的道路。那么,我也只能可怜你的父母为何要给你一个可悲的人生。我也懒得跟你争论,因为你和你的思想让我感到可笑。”
大审判中评价那些异端是这么说道的。
“爱也好,恨也好,繁荣也好,落后也好,希望也好,绝望也好。那些空想家只谈到了爱,而不谈到恨。那些无聊的人性论者只谈到了恨,却不谈到爱。
一:人性是狭隘唯心主义的观点,人性没有统一的概念,无法概括,讨论也没有结果。因为一旦提到人性,至少有五十个以上的词汇描写人性,说明人性本身没有性质,
人性是对人的抽象概括,空想家和贵族认为人性比现实更重要,可以用来解释所有的社会现象。
二:人民意志主义如何看待相关问题
人是有无限丰富性的存在,人具有社会性,所以人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存在所谓的人性,人和人性都是社会的产物。
贵族阶级取得统治地位后,贵族是正义,善良,长着一副拯救世界的脸,平民百姓则是贪婪,自私,丑陋,目光短浅,趋炎附势的。农民可以不依赖贵族,也可以活下去,但从来没有贵族证明过不依赖农民还可以活下去过。然后呢?什么都不干的贵族甚至就连最基本的粮食种植方法都不懂,然后还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贵族的利益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农民的利益才是国家的利益。
三:人性明明是**塑造出的结果,社会不办义务教育是有罪的,是社会制造了黑暗,它应对此负责,人的心灵充满了黑暗就会犯罪,真正有罪的并非犯罪的人,而是造成他心灵黑暗的人。使一个人为恶的不是那个人自身,而是让他陷入**环境。人性论的潜台词一般都是千篇一律的,只要抓住他们的核心思想,就会发现他们所有的话都会绕道以下的四点上:一切社会问题都是人(不谈社会的结构,有些人得不到人的地位,比如感染者)的错。社会结构没有任何问题(在逻辑上自洽,看起来是在讨论哲学,实际上是维护他们的利益)。历史只会不断重复,无法前进(毕竟特权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改革或革命是无意义的(否定唯物辩证主义,否定人才是历史的创造者,本质上是在否定反对人性论者,自认为自己掌握了永恒的真理)。”
塔露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让科西切死的那么痛快,她更想看到他看到自己的人性论是如何灰飞烟灭时的表情。
伴随着父亲在书籍上对科西切的人生经历的可悲的嘲讽,然后再让他消失在这片大地上。
“太可悲了,这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学者们太让人心疼了?他们摄入了那么多大自然的热量维持自己的生命,那人生的经历给他们带来的启示是丰富的阅历,结果最后得出的结果就这?!
一个人写这种话,如果只给自己看,那倒还不要紧。如果送给第二个人看,人数多了一倍,已属害人不浅。如果还要贴在墙上,或付油印,或登上报纸,或印成一本书,那问题可就大了,它就可以影响许多的人。而写这种话的人们,却总是想写给许多人看的。这就非加以揭穿,把它打倒不可。”
塔露拉在一个靠南的村庄里休息,教堂的灯火用的都是煤灯,她把这段摘抄下来记在自己的本子上,做一个重点标记。
随后,她看到了下面的总结。
“从本质上,他们其实并不想真的为这片大地做些什么,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幻想罢了。
我迫切的希望人民意志政权主义者们不要成为一个空想家,要无时无刻的和人民在一起,切记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人民意志政权的力量在战斗失败后,人民意志政权的主观力量确实大为削弱了。剩下的一点小小的力量,若仅依据某些现象来看,当然要使康布尔们(作这样看法的康布尔们和人民们)发生悲观的念头。
但若从实质上看,便大大不然。这里用得着一句老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就是说,现在虽只有一点小小的力量,但是它的发展会是很快的。”
是的。
斩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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