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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圣典第二日1

第二十七章 圣典第二日1

休憩一晚,钟声再次响起时人们继续又往教堂去。塞西尔站在二楼窗前,感慨这份热情和诚挚,以及漂浮在空气里的惬意与慵懒足以展示这里的美好恬静,像“他”雪天里傍依的暖炉,人群间也许有那么些嫌隙,但从他们洋溢着快乐的表情看来这样充实而又温暖的情绪已经将这一切填满了。

半精灵少女看见街上有执勤的修士五人一组列队出没,巡视频率比平日高很多,像是在防范可能从角落里窜出来的肮脏老鼠。

等巡逻的修士经过后,但很快一个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塞西尔俯身往下看了眼,确认那不是可能回家途中突遭变故而跛了脚的青年,而只是一个撑着木头拐杖的可怜中年人。回忆起昨晚“他”在这里与那位黑发青年告别,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方的温情,塞西尔很庆幸今天早上没有看见他站在楼下,真若如此,这份意志力只会让“他”既佩服又害怕,除了报以无奈的笑容之外“他”也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起床的奥丽芙女士穿着宽松的衣服走到盥洗室洗漱,出来就看见塞西尔拿着扫把安安静静打扫卫生、给花浇水,半精灵少女看见她时抬头一笑,说出“早安”。

奥丽芙十分高兴少女愿意在日常生活里尝试对话,另一半的愉悦感来自于对自己教学能力的自傲。塞西尔一直以来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奥丽芙将她在自己心里排了个位,惊觉竟然和当初的皮埃雷特学弟的地位相当,想当初皮埃雷特不老不世故的时候,青涩的像个没成熟的浆果,别扭又单纯,外貌一类的硬实力过硬又质朴,在女生群里甚至算个妇女之友。

“塞西尔,今天你出去走走吧,没必要整天将自己关在这里,去外面走走,与人们交流。”

最近几年整天喜欢待在家里的奥丽芙给半精灵诚恳的建议,塞西尔想了想,自己确实可以出去走走,检测一下自己的日常用语掌握的怎么样。

但说实话,学习语言也才几天,“他”现在记住的都是一些简单对白,句子结构也仅是依葫芦画瓢,不过奥丽芙说应付一些必要场合就已足够,再遇到不会的就可以回归原始的画图。

塞西尔欣然接受,等打扫完之后准备就穿着昨天的衣服出去,但奥丽芙却从二楼书房出来叫住了塞西尔。

“塞西尔,来这里试试新衣服。”

“……谢谢您,女士。”

热情的眼神“他”无法拒绝,塞西尔拿着新长裙深吸一口气,回房间去换上,期间“他”看了一眼被压在箱底的外衣,打算摸个时间让奥丽芙女士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以防上面绣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让自己触了霉头。本来这几天本着不麻烦奥丽芙的态度“他”还是去认真学习了女士编织头发的技法,但奥丽芙今天又给“他”弄了全新的发型——步骤复杂到令“他”内心有些凌乱,想到女士们每天会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打理自己出行前的外貌,“他”就想找个借口剪个短发。

“这是最近年轻小姑娘喜欢的发型,很适合你。”

奥丽芙看起来十分满足,她对自己的审美很有自信,但塞西尔其实比较喜欢奥丽芙女士那种简单方便的。

塞西尔木然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尽管人像有那么一点扭曲变形,但还是知道这张陌生的脸是属于自己。

“注意安全,有问题可以直接去教堂找修士,他们会帮助你,。”

奥丽芙在塞西尔出门前不忘叮嘱,半精灵少女点头。女士嘱咐的姿态温和又自然,但让塞西尔有了一份违和感。

虽然奥丽芙一直是独居,但塞西尔总感觉她不该是这样。她养花,自乐,又有不小的人脉,出挑的气质看得出年轻时女士活的潇洒又从容,但她从未与“他”提起过家人。说来也是“他”自傲,这种态度才应该是奥丽芙该有的——热情之下的冷静才是这位女士真实的样子,与他人相处几日就解开心防,这过于傻的可爱。

塞西尔在内心进行一定自我批评后左右顾之,挑个方向出发。“他”先循着河边往北,不知与多少人擦肩而过后看见了那座城南最大的教堂,新刷的灰白墙面与形状考究的彩绘玻璃窗吸引住塞西尔的目光。教堂的门口有着不小的水池,中央立着一座雕像,塞西尔绕着雕像转了一圈觉得看着有点熟悉,想起来和自己在暂居处见到的女性雕像有着一样的容貌和衣着,但表情更为灵动和具有生气,与暂居处的坚毅肃穆相异;手中的长剑也被她高高举起,像在号令千军万马,但久看并未感觉腾腾杀气,倒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壮烈。

她是谁?不知道。

看着有故事。

塞西尔喜欢听故事,但目前来说,“他”还做不到去当个合格的听众。

一个小孩见池水清亮,悄悄的爬上水池边沿,趁着大人不注意就跳进这个只有他大腿高的水里,疑似他父亲的人明显气的呼吸一滞,冲过来将这个小屁孩捞出来拎到远处,看起来是去领赏。

亲子间的小插曲只是人群中的一份,塞西尔看见大门敞开的教堂里有乌泱泱的人群,走进时看见有位修士在向聚集过来的人讲什么,看氛围很像是在讲一些愉快的事,虽然词句中常出现“神”、“子民”、“神迹”一类的,这让“他”想起萨满给他讲的故事。

看来性质是差不多的。

从这几天的学习之中塞西尔隐约察觉这里的“神”似乎与萨满口中的不同,也许这些不过是对神描述的不同侧面。

这样的想法出现的相当自然,毕竟现在“他”还在心底疑惑那犹如雾气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塞西尔醒来之初,下意识的将祂等同于“神明”,但这其实是站不住脚的,虽然就“复活”这件事而言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似乎可以归为神迹,但实话说这与故事中的并不一样。

不过,神明也无非是他们所认为的罢。

“他”知道缺失的那份记忆是什么了,是关于“死亡”的那一部分。虽然生前因为一些问题,自身已经拖着残缺的身体苟延残喘许多年,但对于死亡“他”还是感觉十分遥远的,谁不曾想一觉醒来自己就到了另一个地方,兴许是经历了什么,总不可能是自己沦为什么奇怪群体的祭品帮助他们完成了一项邪恶又亵渎的魔法仪式,而那个雾气一般的存在其实是……

发散思维给“他”带来宛如邪恶寓言故事一般的展开,如果是这样,那也太糟糕了,“他”确实有必要再去梳理自己关于生前的记忆,稍微的透露给奥丽芙女士,也许就能找到一丝线索,但目前“他”能较为准确表达的信息都已经在最开始透露出去,只是隐瞒了“男性”的事实。

真是漫长又糟糕的开始。

在塞西尔步入教堂开始,这名半精灵少女就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不过他们投来的目光多是欣赏又骄傲,像是在认可异邦人走上了正途一般。一名暗红色短发少女本来是想落座在最后一排,随即被发呆的女孩吸引了目光,似乎对半精灵来这里颇有些惊讶,像做贼般轻手轻脚的悄悄凑过来。她身材修长,看起来是过于干瘦,还比塞西尔矮上一截,如果不是皮肤红润、双目有神,一眼看过去像是饿了很久的难民,因为发型的缘故,少女额前的发际线有些无限推高的态势。

虽然很失礼,但塞西尔因为身高问题第一时间确实注意到这一点,生前艾博妮小妹就时常与自己抱怨这些琐事,她去找萨满拿了些草药,但效果不怎么好。

少女凑过来的姿态十分熟稔,塞西尔习惯性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这让少女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很快端正姿态,说了一大段带有奇怪口音的话,不过这套近乎的话半精灵一句都没有听懂。

失望的神情很快出现在少女的脸上,那双暗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在思考怎么处理这语言的鸿沟,这时候奈哲就出现的很及时——但说实话塞西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看见这位兄弟,而且一夜间有了全新的蜕变,切不论衣服变成颇有活力的白色、面具也换为只遮住左眼的款式,他显然有仔细的梳理发型,将调皮的发丝好好的按下去,甚至还将脖颈处的头发扎起。

很有精神,看着比之前利索很多。

塞西尔在心里感慨一下,除了那明显不正常的肤色暂时改不了,奈哲目前确实像是从内到外换了一个人。

黑发青年走过来时与塞西尔先打了招呼,然后就替半精灵少女解了围。

暗红色头发少女瞪直双眼,看起来像认识奈哲,但青年对她没印象。

“你……?”

“……你是谁?”

双方一问一答的十分迅速,少女露出个笑容。

“我知道你,前几天我看见你去了治安所。”

“原来如此,”奈哲友好点头,“这位女士她不会这里的语言,希望你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吗?”

少女在奈哲的凝视下表现的兴致缺缺,打算是离开了,毕竟在这灼灼视线下她有些不自在。

“走之前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奈哲叫住想开溜的少女,她怯怯的回过头忽然露出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 梅兰妮。”

得知名字后奈哲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堂而皇之的占了位置坐下。

对于人们自由落座这件事塞西尔是没有意见的,但刚才的对话“他”觉得不太对劲,但看少女心情不错的样子也没有去阻止。

修士讲完故事之后坐在台阶上休息,周围人交流的声音也顺势大了些。

塞西尔保持着最符合自己的坐姿——尽管在他人眼里并不适宜少女这一重身份,但能让自己回归到放松的心态,而不是再次陷入恐怖故事的惶恐之中。见青年并没有过于急切交流的样子,塞西尔开始默念待会儿可能要背诵的小文章。

为可悲的恋情划上句号吧。

奈哲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不过看样子也不是很抵触他坐在这里的样子,在理解了塞西尔的语言水平后就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张与笔,在上面写下他想说的话。

「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这份善意塞西尔是懂了,这伊斯坦城太过平和,不管什么样的人到她面前都颇有些友好过头,虽然这人多少有些动机不纯。

塞西尔口头表达感谢,尽量让自己口音不太僵硬,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黑发青年神情恍惚中莫名带了一丝羞涩,这让塞西尔开始审视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打破这气氛的还是那位整装待发走上台的修士,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需要一个人与他交班,果不其然一个更年轻的修士跑了进来接替位置,但故事讲述效果是大打折扣,听众们甚至有些打起了哈欠。

「出去走走吗?」

看见这串文字时塞西尔并没有点头,双方陷入迷一般沉默,后面传来窃窃私语和低笑声。塞西尔觉得自己应该再多看会儿书再出门,伊斯坦城固然美好,不过“他”还是对一切感到陌生。

见半精灵少女没反应,奈哲低吟了一会儿,开始在纸上画画。塞西尔旁观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居然画的意外不错——最先是那两个过于抽象的人的背影,然后是街道、河流、草丛,塞西尔被他的“默写”吸引住,其中意思也表达的明了。

“他”一开始便理解这句话,不过一时间没想出来如何委婉拒绝,而对方显然是因此低估了“他”的语言水准。

少女银灰色的长发垂下来一缕,它因为少女偶尔的晃动擦到青年肩膀,他余光瞥见时手一顿,微微抬眼就看见她低眉垂目的模样。即使少女一直将距离维持在令自己舒服的位置,但看见青年笔尖异常的在纸上点了几下后察觉到不对劲,而这几笔恰好将其中一个小人的头润黑,奈哲回过神后略微去挽救了一下画面。

“不错。”

塞西尔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内心千言万语却只能憋出几个音节,着实憋闷。

“你喜欢画吗?”

奈哲对自己半桶水的画技十分有自信。

“不,我爱好其他的东西。”

塞西尔教条般的一字一句翻译,理解的有些差池,奈哲注意到这一点但没有立即去打断。

“哈哈,我更喜欢打,或者是,工作。”

翻译的依旧生硬,塞西尔觉得对方也理解不了,就借过纸笔画了两个小人。

“跳舞?”

“打。”

等少女小幅度的做了几个动作后青年确实的明白了,是打架,或者是在说格斗术。

爱好很清新脱俗,或者说,很不符合她的气质。虽然少女外貌在常人眼里并不是惊艳,但内里的温雅却足以吸引人,但见她言行的细节之处也不难看出性格如何。菲尼斯恼人的话语再次回荡起来,但本着内心所感,少女是比他更适合这座城。分享喜好之后塞西尔表情也明显生动许多,但“他”看奈哲这幅模样塞西尔怀疑青年是否有得到足够的锻炼。

一切都很顺利,虽然二人交流障碍不小,但说到趣事都能后知后觉的笑起来,虽然可能之间有一些误解,不过也不重要了——对奈哲而言是如此的,可惜的是直到修士讲完故事少女都没有答应与他出去散步。

“谢谢你,朋友。”

在离开教堂之前塞西尔微笑着将心里默背的小文写了下来给了青年,这种体验“他”确实是平生头一次的,这当然轻易的撕碎了目前良好升温的氛围,塞西尔感觉自己像个邪恶的刽子手亲手杀死一个人美好的愿景,这酸爽,“他”还有点新奇。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双方的空气静止了一秒,奈哲挂上哀伤的笑容,看样子是理解了。

“我知道了……”

这句话塞西尔听懂了,没有任何偏颇的含义,这份通达让少女很满意,于是塞西尔出于缓和气氛的心态点头,拍拍青年的肩,似乎在告慰死去的爱情,或者说单相思。

这才算是塞西尔第一次遇见了奈哲——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确实是初次遇见这位看着就很不对劲的青年,奈哲·比斯利,之前的很长时间都是奥丽芙女士和青年交流,而自己因为有奥丽芙的“保护”而没有在当时就去直面这澎湃的情感,总而言之,感谢奥丽芙。

青年似乎懂放手的意义,整个人的举止忽然变得有些……冷寂,这是塞西尔的主观感受,虽然青年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和亲切。

这是令塞西尔感觉极其舒适的状态,若人不坏,当个知无不言的好友也不错。

“如果你喜欢,箭术,我们可以互相交流。”

塞西尔颇为诚恳,有时候相遇就是缘分,这次聊天也十分投机,彼此混个脸熟对“他”挺好。从来到伊斯坦城开始,熟识的男性朋友也就布伦一行人,但看样子他们迟早是要离开的,虽然奥丽芙女士是一位很好的人,但凡事拜托她总有些过意不去。

也许,自己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去结识女性朋友,但想到与过去有些差异的人际关系处理有些犯难。

“好。”

奈哲回答的十分释然,这让塞西尔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人的关系并不包括一种,成为共克艰难的友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两人的道别十分普通,塞西尔没了后顾之忧一身轻松,打算沿着主路一路游览过去。黑发青年拨了拨头发,表情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倒是看着刚走几步的塞西尔背影露出个不显眼的笑容。

//

维特处理完杂事之后去拜访了自己的邻居——苦难的沃尔克一家人。沃尔克正好给床上的病人擦拭完身子,准备去墓园。

“维特,你回来了?”

“嗯,给你和海莉带了一点东西,可能有助于她补养身子。”

沃尔克接过维特递过来的东西,里面是一些干草药。中年人嘴唇嚅嗫几下,眼睛有些发酸,他很感谢这位邻居的关心,但维特不喜欢客套话,就吭了一声岔开话题。

“嗯……你妻子海莉最近怎么样?”

“能断断续续说话和动弹,不过她还是只能躺在床上……,”沃尔克露出愧疚的神情,“是我当初做错了。”

维特沉默,他想起几年前沃尔克那混乱而疯狂的生活,那时候这位邻居像着了魔一般为女儿丽莎四处求医,而海莉身上发生的事故让他内心的防线崩溃了,这一点维特非常能感同身受。当初因耽误治疗险些让妻子海莉丧命这件事维特是知道的,也是自那时起维特会时不时帮携这位邻居。

这份相同的感受维特在他妻子故去时感受过,自己本来也如同沃尔克一般颓丧,让他振作起来的是自己年幼的儿子——他唯一的血亲。

“苦难会结束的,沃尔克。”

“是的,是这样的。”

不想再让气氛低迷下去的维特谈及沃尔克出门的理由——今天是沃尔克的女儿丽莎去世的日子,每到这天他都会带一束花去墓园探望。

“我先告辞,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沃尔克。”

“谢谢你,维特。”

维特再次吭了一声,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郑重其事的感谢,但看着沃尔克精神气不错就没有去说什么。

维特离开没多久沃尔克就放好东西出了门。

阳光与和煦的风落在脸上的时候,沃尔克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这就是他活着的感觉,为了丽莎与海莉,他现在也许是从阴霾中走出来了。

//

塞西尔一路走过去,找到了与民部信息储藏处的建筑相邻的图书馆,但可惜的是图书馆闭馆了,门口还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大概是写了一些节假日期间的安排,但塞西尔着实看不懂。几日前奥丽芙就告诉“他”还书的事情不用太着急,借阅日期是顺延到节日结束之后的。

塞西尔看完牌子之后再次来到白色广场上,巡逻的治安队修士发现了这位样貌迥异的半精灵,上前来检查了塞西尔的凭证,这让“他”想起那位满脸疲惫的修士。

在空旷的广场瞻仰教会巍峨的建筑群之后,塞西尔穿过广场,往疑似治安队总部的门口经过,耸立的围墙包裹住一切,大门背后的事物不得而知,但从身穿轻便盔甲、全副武装的修士把守着门口来看,这后面至少是重地。修士的视线或多或少的从行人身上扫过,塞西尔虽对建筑的内部很感兴趣,但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抓紧离开这里。

之后“他”七弯八道拐,走到城北与城南交界处的一处小教会,这里地势有些偏僻,来的信众也不多,在教堂的后面是不小的墓园。从石碑和浮雕的侵蚀度上塞西尔简单的判断出时间前后,一些没有人打理的石头已经有些开裂,植物的根茎爬上冰冷的石面包裹住残缺的痕迹。

年过半百、一头银须的守墓人本来在屋子里打瞌睡,看见有陌生的人忽然打起了精神观察,只见这位银灰色头发的半精灵只是在墓园里走走停停,时而沉思,守墓人打算去询问有什么困难时半精灵就离开了这里,他也就坐回椅子上继续打瞌睡。

因为在挑选鲜花的事情上耽搁了一点时间,沃尔克并没有直接与半精灵打上照面,当他抱着花束来到刻有“丽莎”名字的墓前时,半精灵少女已经走上去往城南的道路。

“日安,亲爱的。”

沃尔克将鲜花摆在墓前,盯着石板看了很久,手指在名字上摩挲许久,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和懊悔,随后从怀来掏出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他所珍视之人最爱的东西——一个结构精巧的小玩具。

结束完这一切之后沃尔克就离开这里,他担心家里的病人。

//

塞西尔还是挂念着自己的书,这次外出“他”虽然耳濡目染有了些微进步,但听着人们那些混杂着各种口音的话语之后塞西尔感到一丝倦怠。

“塞西尔,今天的出行怎么样?”

“他”回去的时候奥丽芙女士正结束一个阶段的文献整理收集,趁着现在太阳还未落山,她正惬意的给自己的盆栽浇水,听见一楼的动静之后就往下探出个头。面对奥丽芙充满关怀的眼神,塞西尔打起精神讲了自己遇到的事,也包括对奈哲的摊牌。

“果然如此。”

奥丽芙对奈哲的反应有所预料,不过她记得那日奈哲的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静和,额外带着一丝坚定,如此结束他未必善罢甘休,她在思考有没有必要告诉少女这件事,不过依照少女的敏锐度奥丽芙按下了事事亲为的心,让年轻人自己烦恼去。

“伊斯坦城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塞西尔组装一番言语,不存在恭维之心、发自肺腑的感叹赢得了奥丽芙的笑容。

“能给你留下好印象真是太好了。”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皮埃雷特开始这座城市给“他”的印象就一直不错。

塞西尔再次想起凭空害人性命的那群人,再一次为此感到真切的愤怒。对于无辜生命的践踏“他”一直颇为不喜,而对于平静生活的侵犯“他”亦不能理解,那些如同无根之木的恶徒像是在进行着什么自我感动式的牺牲。

牺牲……确实有这种感觉。

塞西尔不再思考这些令自己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毕竟当务之急还是去记住更多的单词,然后在奥丽芙女士的建议下阅览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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