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历1223年6月4日
斯诺维亚的领土在地图上呈长条状,处于大陆最北方,同时因为东西方隔的距离而缺乏迅捷的交流。
在北方为无数部落与魔兽迷雾山脉与迷雾森林,南方则是有一块大到占据了斯诺维亚南方超过一半的边境线的巨大咸水湖,将南方分成了东边境和西边境。
在南方一些国度侵略性的态度下,冲突常有且难以停止,因此设立大量驿站,作战情为交流,防止两线崩溃是常有的事,这也促进了信息流通性,而曾经依靠性价比,设立了民营驿站的库提拉斯家族在针对性的法令颁布和内战开始后便关停了它。
从库提拉斯家的内斗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占据西方大量领地的分家,祖格南的两位弟弟为首的反对祖格南继承家产的势力与在东方经济中心地带的主家在此时终于即将结束。
祖格南在外地处理与西方领地的两个兄弟的谈判,同时也在开拓以后矿物的销路,因为他在边境附近开辟了几个新的矿井。
……
「斯卡提拉少爷,不要这么调皮啊!你看看!这是你第三次进来了!亏你没有跳到柴刀架上!不然受伤了可是很麻烦的!知道了吗!」
「嗯……」
府邸中的炊火房,斯卡提拉正静静的坐在炉灶旁,观察着燃烧中的柴火,聆听着破裂声,跳跃的火苗映在他的眼睛上,无论女仆如何责备他的姿势没有一点的改变。他常常离开房间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聆听火焰的燃烧,逃离嘈杂的院子和唠叨的母亲。
「走吧走吧」
「……」
其听着对方的训斥,略微委屈的低下了头,而女仆则是迅速用手指蹭了一下他的鼻子,将他轻松抱起,试图将他带出炊火房。
「啊,今天的菜单是什么……这不是小斯卡提拉吗」
突然,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不速之客推开了炊火房的门,悠闲说道,靠在了门框上,四条腰带的夹克与旅行长裤看起来像是冒险者,但身上的半身皮甲让他更像卫兵。
「你是?」
「哦,哦」
对方将面纱取下,收入口袋,是库提拉斯家二男格斯塔,但是他的衣物像是要外出一般,腰上的佩剑也是全新保养的,让人连想起最近的发生一次小规模袭击。
「二哥,你这身衣服上要去哪」
「去巡逻啊,刚刚那面纱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准备的,不然……那群卫兵总是会对你说道一番。」
说到这,格斯塔有些忧伤,自从其成人后,他便无事可做,想要进入武装团却被父亲拒绝,加入雇佣兵又被嫌弃贵族身份,到最后只能在镇子上的卫兵处找点事做。
不过,格斯塔迅速收起了悲哀的表情,笑着迎了上去,将斯卡提拉抱起,戴上面纱,向门外走去,稍稍放下了心态。
「斯卡提拉,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好啊」
正无聊的斯卡提拉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实话,在那群卫兵身穿盔甲而在城市奔波的身影让斯卡提拉十分向往,因为他们就像人们在小说里的骑士一样,在图书室他曾看到过其中一本名为《骑士史》,从那时他就开始向往骑士。
「那我们出发!」
格斯塔再次戴上面纱,抱起了斯卡提拉,带着他离开了门前,向府邸外走去,随后出了府邸,向城北的卫兵处走去,开始向不熟悉城镇的斯卡提拉介绍其这个城镇。
「城北是主要一些居民楼和酒馆,道路相比老旧,算是旧城区,同时镇子的绿湖大半部分是在北面,同样,我们的府邸也在北面。」
格斯塔将斯卡提拉抱到了绿湖旁,湖边厚冰盖住了湖上的浅滩,深处湖水荡漾,斯卡提拉四处观望,发现建筑群所造成的幻觉使的难以发现库提拉斯家的府邸,抵御外敌时会有些作用。
「接下来是东面,它本来是一块未开发地带,被一些人买走后进行建设形成了大量店铺和旅馆,同时也有一些公会场所,比如说,工匠协会什么的」
格斯塔看着斯卡提拉,将他的视线移到西面,那里有着大量而密集的房屋,零星的高耸房屋作为哨塔监视着整片区域,是什么似乎已经展现出来。
「大哥,那是我们这的贫民窟吗」
「嗯……四周因为饥荒和亚人入侵而被迫逃离的难民大多居住在这,同时也有一些从北方的迷雾森林进入斯诺维亚的亚人也住在这」
「亚人,那些是怎么样的存在」
「以后……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再看看最富裕的南面吧,集市与商人大多都是在那逗留,所以说主要经济来源就在那里,相比老城区更加豪华,规划完整」
二哥抱起斯卡提拉,准备带他去逛一逛,但是一名女仆向着这边招着手,似乎在呼唤他们,宣告着午饭时间要到了。
「嗯……」
摸了摸斯卡提拉寒冷的耳朵,他和斯卡提拉缓步前往府邸。
……
饭厅内,全部人就位,仆人开始上菜,伯爵的压迫感使的全部人窒息,而在开餐之前,伯爵夫人暂时制止了了全部人的动作,随后,祖格南便开始了讲话。
「泰勒特,昨天晚上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祖格南望向泰勒特,紧盯着对方,有些压迫感的问道。泰勒特则是面无表情,略带机械的回答道:
「是的,父亲,我同意接受对方的婚约,但是……能否让我去布莱登打拼一段时间」
「就这样?准了,你定个时间,我让朋友去送你」
「谢谢父亲」
泰勒特稍稍点了点头,感谢着父亲的批准,手搓了搓银制餐叉,随后看向了其他兄弟,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示意古林泽尔说话。
「父亲,我也有个请求,我想去王都进修」
「嗯?进修什么?」
「炼金术」
「好,我会把你送到老友家的,他会安排你的学业……对了,快吃吧快吃吧,菜要凉了」
古林泽尔说话时看向自己的碗碟,似乎不认为父亲会同意自己的请求,但祖格南却异常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后招呼着,开始了用餐。
……
几天后,古林泽尔和泰勒特被送走了,而又过了几天,祖格南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马不停蹄的前往穆林,于是乎,府邸内一段时间内只剩下伯爵夫人,二男和四男。
库提拉斯伯爵府邸后方是一块不大的空地,由围墙包围。这里通常是府邸仆人洗刷晾晒的地方与练武场,而二男则是这里的常客。
某天,二男正在进行每天的晨练,对一个训练假人挥舞着那手臂长的木剑,各种招式将训练假人的头部稍稍打偏了一些,而后继续发出招式。
与往常一样悠闲的斯卡提拉路过后院,看到了格斯塔的练习场景,停下了脚步,在一旁观望着练习中的二哥,目不转睛的看着其发出的招式,眼中充满着憧憬,似乎对剑术很感兴趣。
「啊,斯卡提拉,你怎么在这」
很快,二哥注意到了他,停下了手中的训练,转向斯卡提拉的方向,招了招手,缓步走了过去。
「是对剑术有兴趣?」
「嗯」
格斯塔蹲了下来,问到,斯卡提拉则是微声回答并点了点头,这让格斯塔有些惊喜,于是乎他将手中的木剑交与斯卡提拉,让斯卡提拉试着挥动。
「哈!」
斯卡提拉接过木剑有模有样的挥了几下,虽然拿起来时不是很轻松,但还是不错。于是格斯塔又去拿了一把木剑,拉着斯卡提拉站到了后院中间,摆出几个架势,让斯卡提拉学习,斯卡提拉全部不漏模仿了下来。
「嗯,不错嘛」
格斯塔笑着摸了摸斯卡提拉的头,向那名假人指了指,示意击打他对面前的假人,斯卡提拉则使用浑身解数向假人劈去,而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的木剑弹开,让他一时差点摔倒在地上。
「!?」
格斯塔迅速冲上去扶住了斯卡提拉,似乎有些感到愧疚,毕竟让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试图砍动假人还是有些困难。
「嗯……看来需要做一些练习啊」
格斯塔摸了摸下巴,突然心生一计,环视周围,并没有找到了要找的人,但发现几名女仆正向这边走过,像是有什么事要通知。
「两位少爷,老爷回来了」
其中一名在走到了他们面前后,恭敬的说道,随后侧身摆手指向走廊,示意让他们前往府邸内,格斯塔便双手抱起斯卡提拉,快步的向府邸内走起。
「父亲,你回来了」
推开会客厅的门,抱着斯卡提拉的格斯塔看到了父亲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在其背后还待命着家政总管,胡思曼。
胡思曼曾经是一名商人,后来经过锻炼成为实力强劲的流浪剑客,为了报答恩情曾在库提拉斯家的武装团工作,现在则是被招为库提拉斯家的家仆做了个管家。他的稳重与曾经当商人时的精明能干让他很快的适应了服侍他人的生活,同时也能将这个工作在他手中发挥到了最好。
「二男,你来了」
「欢迎父亲回家」
二男客套的说道,鞠了一小躬,他并不知道祖格南究竟在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但是他很期待家族的内战能够快些平息。
「……二男,家族内战结束了」
「什么!?终于……」
格斯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模样,他很庆幸不用再为内战而提心吊胆,但是父亲在说出话时貌似并没有什么喜悦神情,将表情收了起来,这让格斯塔觉得有些不妙。
「一位……亲戚给与了我小小的帮助,我从那群该死的混蛋上抢回了武装团与大量产业,但是……」
「但是?」
「库提拉斯堡和西方的领地全部让给了他们」
「怎么!」
格斯塔将怀中的斯卡提拉放下,将手拍在桌子上,震惊的看着对方,库提拉斯堡是作为爷爷那一辈在家族中军力至上改革的证明,让给了他们就是放弃了自己的主家地位一样。
「不必惊慌,武装团才是主家证明,旧家庞大的产业支撑我们也绰绰有余……」
斯卡提拉在一旁注视着两人的对话,一脸迷茫的看向了祖格南身后的老管家,而那名管家的严肃面庞让他迅速躲闪了眼光。
不知是看到了斯卡提拉的目光,胡思曼微微转过头笑了笑,随后回复了严肃的表情,继续待命,而突然,格斯塔似乎想要稍稍转变话题一般,开口说道。
「对了,父亲,我想为斯卡提拉找一个剑术教练」
「嗯?」
祖格南看向斯卡提拉,然后看了看对方,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头,似乎对他的提案很感兴趣,而随后,格斯塔便开始挑明。
「斯卡提拉他对剑术很感兴趣,天赋也不错,不过没有好的老师来教,确实是一大遗憾。」
格斯塔稍微耸了耸肩膀,瞄了一眼在祖格南身后待命的胡思曼,格斯塔是知道胡思曼曾经是剑客,甚至自身的那微弱的剑术功底都是由他在雇佣团活跃期间被教授的,因此他似乎认为胡思曼是一名好老师的人选。
「嗯……胡思曼」
祖格南扭头看向后面的胡思曼,而胡思曼似乎没有什么动摇,只是继续站在那,并没说什么。
「你去教导少爷?」
「荣幸至极」
胡思曼行了个礼,礼貌的接受了对方的委托,但是那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斯卡提拉,似乎有些犹豫。
「请容我先测试一下他」
胡思曼转身,几个箭步领着那三岁的斯卡提拉走出了会客厅,再次来到后院。随后,独木桩,水桶,木杆,这三样东西被他整齐的摆在了斯卡提拉面前。
「先走独木吧」
胡思曼拿出木剑稍微敲了敲,示意斯卡提拉站上,随后斯卡提拉便踩上,保持着平衡缓缓的向前走去,到达尽头后落地。
「在试试横着拿木杆走过」
斯卡提拉捡起地上的木杆,依靠指示再次在独木桥桥上走过,但是在进行到一会,一阵强风风吹过,斯卡提拉重力失衡,但随后迅速的稳住了重心
「本以为你狼狈的跳下来呢……有两下子啊,呵呵」
在一旁,一名正在观看的老仆人正嗤笑道,但被那胡思曼瞪了一眼,便不再说话,将空的水桶套在杆子上,然后让斯卡提拉直起身子,在他头上放上了一个水桶。
「再来一次」
胡思曼冷静的说道,随后再次指向独木桥,而斯卡提拉只是快速的再次走到开头,等待对方的号令。
「走」
胡思曼突然喊到,让斯卡提拉有些受惊,迅速的踏上了独木桥,而这次因为力量的不足,斯卡提拉失衡而从独木桥上摔了下来。
「……」
在一旁观看的二哥迅速上前扶起了斯卡提拉,将水桶摆正,而一旁的胡思曼则是点了点头,搓了搓手,拿起来一旁武器架的几把木剑,将一把交于对方,随后让他向自己使出招式。
「哈!」
斯卡提拉学着二哥格斯塔的招式,向胡思曼刺去,但软弱的步伐与僵硬的动作让他轻易的被对方的剑挑开了。
「继续,不要死用力!」
斯卡提拉这次换了个方针,双手紧握木剑,使用上挑试图打开胡思曼的防御,而胡思曼则是稍稍转动手腕,用剑柄下端击开了对方的剑刃。
「嗯,停」
胡思曼示意停止,随后,转向一旁,那边正是在一旁观看,正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的祖格南。
「老爷」
胡思曼做了个礼,随后看向祖格南,而祖格南只是笑了笑,抬起了手,示意他收起礼,随后看着还在握着木剑的斯卡提拉,示意让他叫胡思曼师父。
「师父!」
「好,好」
胡思曼蹲了下去,摸了摸对方的头,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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