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别吃的那么快,这里还有。”她浮起笑颜,手捂着胸从厨房里出来。吴道两只手各拿一把叉子,木瓜块被串在上面,黏白的液体从表皮流淌,滴回碗中。
“烟姐你也吃。”他递出手中的叉子,与马啼烟手中的草莓盘子对换。
“嗯。”马啼烟轻轻答应一声,脚跟退了几下,将凌乱的裙角理顺,坐在他身边。
“客厅吃东西不太好。”
尝了一口,她睫毛闪动,酸奶味似乎重了些,盖住水果本身的汁液。草莓倒是与酸奶完美结合,给浓稠浊液增添许多风味。一口咬下去,迸射的水液裹挟着草莓自带的芳香充斥整个口腔,凉意中又包含许多舌尖上的享受。
“烟姐来之前我都是在餐桌上吃饭的。”吴道一叉下去,收手时叉上多出好几块果肉,红的白的亮的薄的,引出许多食欲。
“啪。”
刚说完,他脑袋上就挨了一记。
吴道有些找不着头脑,他说什么了?转头看去,马啼烟神情略带严肃表情,缓缓把手放回胸前。
“好好吃饭,别说些有的没的。”
“是是是。”
吴道答应一声,老老实实消灭口腹之敌。
水果数量不是很多,马啼烟简单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她不太习惯吃酸的东西。多的都被吴道解决掉。
他收拾好残局,餐布简单一抹,多余的东西直接丢到槽里,先泡着。
回到客厅,抬眼看去,他发现马啼烟半躺在沙发上,手抵着额头揉动,似乎在思考,她另一只手还在遮着。
“烟姐,累了就去休息会儿,我家床很软,一躺上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吴道轻轻走到她身边,指尖贴在她手背上,缓缓用力,帮她放松。这种事情他常做。
“呼~”
马啼烟长出口气,摇摇头,呼吸时有急促,遮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力气大了几分。
过了些时间,她贴在额头的手反转一握,将吴道的手握在手中,力道出乎意料的大。
她的手有些发烫。
“小道,你能送我一程吗?”
吴道脸上带着笑容,点头答道:“烟姐去哪我都送。”
闻言,马啼烟握住他手的动作一滞,神情变得期许,却又缓缓松开。
“小道就送我去槲原吧,听说那里最近不拍戏,我收集素材也方便。”
槲原,是羊城的一大景点,位于羊城北面。本只是片不咋地的草原,却不想近些年来风调雨顺,草木茂盛,多是些翠绿的矮小植被,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些。后面被人看重其交通方便的特点,一年到头基本都被剧组包场用来拍戏。
马啼烟收整面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轻轻起身,一阵香风划过吴道身侧,去到卧室。回来时已经换好来时的衣服。
虽然很不想再穿,但正常的衣服仅此一件,马啼烟还不太想改变外人对她的看法。
“烟姐,现在就走吗?”
“嗯。”
马啼烟手放在腹间,高挑的身影看向吴道,轻轻点头答道。此刻的她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外表的装饰在她身上似乎都只是点缀,全为修饰她完美身姿。
“那烟姐先去大门那吧,我一会儿开车过来。”
吴道回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马啼烟安安静静站立原地,美眸一直注视到他离开。贝齿轻咬,她眼神里带着疑惑。
“小道......”
稍稍念出两字,眸间便是彻雾俨然。等到她又回过神来,不知不觉身体已是来到门前。
她回过身,缺失了主人的居所,一切都如初见般陌生。纸笔无法写出生气,画著也不能描绘其曾有的热闹。
更不能留下她曾经到过这里的痕迹。
通过明里暗里的试探,马啼烟大致摸清了吴道的脾性。他这样的人缺不了朋友,身边也不会少像她一样的人,或喜或哀,这一切都将与她再无干系。
他的成长,也让马啼烟欣慰。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
最后深吸一口气,细细品味空气中的温度,她转过身,扭开了门。
她并不属于这里。
房门悄然扣上,她提着小包一步步走着,手里握着手机,将信息都丢进垃圾桶。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大门前。
大门是打开的,前路却没有人,也没有车。
是还没有开出来么。
她眼神低垂,身体贴近大门位置,这样就不会显得她很高。
望着从对面墙角伸出的一杆绿植,上面还结着青涩的花苞,她却在低声数着数。
1.2.3.......414...415。
等了不到五分钟,一辆漆黑的越野车缓缓从暗处行驶而来,停在大门前。
车窗打开了一道缝,露出吴道那张不丑不帅难以形容的脸。
吴道挪到副驾驶,他打开车门向马啼烟伸出手。
“烟姐,让你久等了。”
“不久。”马啼烟帽檐下笑容不止,治愈人心。她接过吴道的手,踩着助梯进到越野车中。待她坐好,吴道发动汽车,驶出了小区。
车上,吴道专心开车,马啼烟则有些出神,呆呆看着前方。
“烟姐。”吴道突然出声。
“嗯。”马啼烟还未转过头,瞳孔里反射出繁华的街景,不过是些黑白的重复画面。
“我一直有个电影梦。”吴道声音里带着些期许,停顿稍许后继续说道:“我想拍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电影,将我梦里的东西都拍出来。”
“梦里?”
马啼烟的疑问从红唇间绕了一个圈,到吴道的耳中。
“我经常做梦,每个梦都不一致,醒来的时候就忘掉了。”
“有时我会突然停下当时的动作,什么也不做。就好像灵魂中有个声音叫我停下。”
“每当此时,就会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熟悉到害怕失去,每一分每一秒。但我又不知道到底失去的是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你认为回想不起来的.......是梦吗?”马啼烟问了一句,她不太明白吴道的意思。
“不。”吴道回的斩钉截铁,像是早有准备。
“梦是只有在梦里才能回想起来的。”
“嗯。”马啼烟表示肯定,她嘴唇还张着,低沉的嗓音在轰鸣之中湮灭,小到听不见。
“但是,我一见到烟姐,我就想起来了。烟姐,你就是我的梦啊。”
“咚!”
“哎!!——烟姐,疼啊!”
吴道一声痛哼,嘴角咧开。
“叫你乱说话。”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洗耳恭听。”马啼烟保持着优雅坐姿,还不忘伸手提着他的耳朵,想看他还能编出个什么来。吴道所说的的确让她心潮起伏,但那注定是不可能的,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嘶~
吴道觉得耳朵快要被扯掉了,但他一点都不敢乱来。就怕马啼烟发怒不管不顾,他可是还在开车啊!
“呃.......我的意思......就是.......呃。”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拖长好几个音调也不见说出了什么。
“你怎么不说了,编不下去了?”马啼烟不依不饶,她必须让吴道清楚地认识到作弄的代价。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一个电影梦。”吴道很是无奈,求生欲让他的言行受到阻碍。
“嗯哼?”
“然后我想让你出演女主角。”
“继续。”马啼烟仍旧没有松开手,她可不相信吴道想说的是这个。
“还要继续啊......”吴道苦着脸,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小道~”马啼烟声音突然软了下去,软糯的声音趴在吴道耳朵上,隔着耳膜让他觉得痒痒的。
吴道身体打了个哆嗦,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打算。
“烟姐,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本分人,什么器大活好都是别人给我起的外号,其实我个人很低调的。”
“ha~!这样啊~”
香软吐息拂面,吴道身体一震,有柔软的东西盖在肩膀上,就像发酵好的面团一样,让人心神不免生出涟漪。
“可是,姐姐不太知晓呢?”马啼烟浅笑着趴在他肩上,手指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打了几个圈。
“我想试试。”
说着,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胸膛下移,其中两根直接碰到一起,做出勾魂夺魄的动作,眼看就要落到更深处去。
这种软刀子,谁能承受的住。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吴道大叫着,败下阵来。他深知马啼烟才不会真的那么大胆。她是用了阳谋,明着让吴道掉入陷阱去,他却不得不接。
“呵呵呵呵......”马啼烟轻笑着,作捏状的手收了回来,轻盈地在他肩上一靠,回到自己座位上。
“姐姐只是想要替小道检查身体而已,没想到小道这么害羞呢......小道果然是长大了~不让想姐姐碰了。”
“我也没想到烟姐也变得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吴道回了一句,眼前的风景飞速变幻,车外阳光铺满,热意昂然,车里也是一样。
“你都没好好看看姐姐,怎么知道姐姐变得不一样了呢?”温婉面庞染上红晕,勾勒迷人风情,鲜花正盛放。
马啼烟现在还在调笑,显然,这次交锋的胜利让她很满意。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吴道的计划之中。
“小道道,你还没给姐姐说后面的故事。”
她指的是女主角背后的事。
“真的要说吗?”
吴道又一次哀嚎,他很不想让马啼烟知道后面的事情。
“电影有始有终,梦却没有。故事可以没有结局,但小道你可以给出个结局呀~”马啼烟似有感触,若有所指。
“那好吧,我要说了。”吴道长出一口气,表情变得很正经,“我想......出演一场属于自己的电影,但拍电影需要人,我希望姐姐能出演女主角,这是...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电影,然后......”
他说到一半,突然拖出个吊人胃口的长音,直到感受来自于身侧的杀气时,才继续说道。
“然后我在里面扮演一个畜生,再给你安排一场又一场床戏,从春分拍到冬至,从床头拍到教室,从.......唔唔唔唔!”
吴道说到一半,嘴却被异物堵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接着,他只觉得耳朵被拧得旋转了720°,脱离身体的感知,飘零在外,再不属于自己。
“好啊,在这等着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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