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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那天(下)

第二章,那天(下)

半响,从少女的口中说出的程肖宇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还真是有够久了,”总之为了迎合少女的话,程肖宇也摆出了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引的少女轻笑连连,宛如两个笨蛋一般。

“我叫程肖宇,对了,你叫什么?"

“奥罗拉”

“奥罗拉?”一个略偏西方的名字,程肖宇在口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很好听……”

没有虚假和过分的赞美,和她的名字一样,眼前的少女散发着神秘而又圣洁的气息。

“你这么晚在这里干嘛?”

"等人,"

“这样啊”

没有过多的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像他不就是嘛,因为妹妹的拜托而来到这里购买食材,以及他们口中的棒冰。

程肖宇望向前方,夜晚即使是热闹繁华的街道,也有光芒照耀不到的角落,看着那一条条高楼与高楼之间被黑暗吞没的小道。

程肖宇不由的想起在课间听到的传闻,以及顾屏的那句。

'最近这个城市好像不大太平,你自己小心着点……'

“自己在这里等人,你不会害怕嘛?”

“害怕什么?”

“最近的连环杀人案”

“嗯……”沉思一声,奥罗拉垂下眼眸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害怕,因为这样的夜晚我很喜欢,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真列害,”程肖宇感叹一声,手柱着地面把双腿伸直,望着属于城市的夜晚的天空,略带懒散的说道:“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害怕极了,没有中彩票的运气,却有幻想着发生的内心,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如何跑,怎么跑?这种惶恐的内心。”

“我啊,其实还是挺怕死的。”

"你不会死的,"

就在程肖宇自顾自感叹的时候,少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他下意识的向着身边望去,奥罗拉那如火焰般的双眼燃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噗……”明明是如此令人感概开心的话语,可程肖宇还是没有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很不礼貌,可没有办法他就是没有忍住。

之后他们又聊了许多许多,和奥罗拉的邂逅让程肖宇体会到了与平淡生活不一样的快乐。

之后他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的话题,挥手和她告别后程肖宇提起袋子准备回到他熟悉的生活。

奥罗拉也向他挥手致意,在温暖的夜风中她的银发随风飘扬,眼神里透露着丝丝不舍。

短暂的邂逅,两人除了彼此的姓名外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没有提起,少女同样也是。

可程肖宇知道,欧若拉这个名字带给了他一段不一样的时光,他会在某个午后、清晨时不时的想起这个神秘的少女。

&

程晓宇的家位于S市中心,一个名叫明水涧的高层公寓,那里的九楼便是他和星竹居住的地方,没人能想到,即使是那么不靠谱的双亲,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能拥有一栋这样视野开阔的房子。

目光上挑,沿着楼层开始上升,最终在九楼的窗口停下,一年多的共同生活,程肖宇的妹妹从没有比他晚回,就连他这样不合群的少年也免不了因为聚会而晚归,可星竹却从来都没有,9楼灯光像是指引他回家的路灯,从没有一天熄灭,给他属于家的温暖。

可这次程肖宇却没有在9楼的窗户口看到那抹熟悉的光晕,漆黑如墨。一股不安的感觉蔓延在程肖宇的全身,同学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那不好的传闻,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来不及思考,程肖宇跑了起来,希望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早睡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希望是他多虑,进门后依然有可爱的少女躺在沙发上打着瞌睡,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晚饭,

电梯在缓慢上升,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

【1、2、3、4……】

等待、程肖宇所能办到的只有等待。

话说,这可是家唉,不是大街,更不是独栋。

是有很多人,很多人居住的高楼。

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离谱的事情。

可是如果,如果真的因为他,因为他在和少女谈笑风生的时间里,星竹遭遇到了不测,那么他将永远不会都不会原谅自己,

终于‘叮’的一声,那是电梯到站的提示音。

随着电梯的缓缓张开,程肖宇冲了出去,冲到家的门口。

‘叮叮当当’声音打破寂静的楼道,那是塑料袋被墙角划破,散落物品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

可程肖宇已经无暇去管,或许他紧张的思绪已经无意识的把杂音过滤。

拿着钥匙的手指在颤抖,虽然内心在告诫自己,不要让这份慌乱吓到星竹,可是他无法控制。

‘吱嘎……’在钥匙和门锁碰撞的瞬间,门开了……

钥匙掉落在地的瞬间,程肖宇冲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从阳台照射进屋。

犹如歌剧院的灯光,一束一束的照射在瘫倒在血泊中的少女。

“不会的……不会……”

程晓宇的口中不断重复,脚步踉踉跄跄,像是被抽走脊梁骨的人偶,不愿相信的内心,可随着距离的贴近渐渐崩塌……

到最后的最后,他都没有做过一件生为哥哥应该的事情,总是抱着理所当然的态度,以为是两个可怜的人在互相取暖。

但或与真正可怜的人只有他一个,被照顾,被温暖的人从来也只有他一个。

一步,两步……

两人的距离慢慢在慢慢拉近,可在下个瞬间,程肖宇突然无法移动分毫,并不是因为恐怖害怕的情绪,也不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那种无聊的游戏,时间像是静止,空气仿佛凝固,程肖宇现在所能办到的只有呼吸。

‘嘎吱……’从右侧的卧室里传来开门的声响,‘哒哒哒’的脚步不断逼近,带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动!快动啊!”

程肖宇的内心不断告诫着自己,伤害星竹的凶手就在背后,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而且既然他还在这里,那么星竹一定还有的救。

所以,

没有时间犹豫,一刻也好,快动起来。

不要被恐惧束缚住啊,程肖宇!

没有奇迹发生,直到冰冷、锐利的空气抵住程肖宇的后背,他都没有办法移动分豪。

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到最后他都没有任何力量,即使他最后的‘亲人’倒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然后,不知名的锐利物体穿破了他的胸膛,那是一种类似长剑的物体。

——好痛苦,喉咙被液体堵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温热的血液。

这就是死亡嘛,

死……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很冷,很害怕吧,独自一人在家等待哥哥归来的时候,遇到了这种事情。

很伤心,很难过吧。

对不起,到最后都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悔恨如黑布一般将他缠绕,如果他可以早回来半个小时,

不!

十分种!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锐利的刀刃被抽出,伤口涌出鲜血,他如断了线的木偶无力的瘫倒在地面。

死亡已无可避免,可最后的最后,他用出仅存的力气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的少女。

只剩温热的血液……

明明他们没有做错过什么,只是平凡的生活,为什么变成这样……

如果说他是因为桀骜不驯的性格拒绝相信鬼神而收到惩罚,那星竹呢……

她那么多次真诚的祷告你是否真的听见。

如果真的是因为的我的缘故,那你为什么要带上她,她明明应该拥有更加美好的人生才对。

……

曾经信仰上天的妹妹倒在血泊,那此时他便祷告恶魔。

‘如果可以挽回一切,可以拯救面前的少女,纵使这卑贱的性命破碎不堪,他也义无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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