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的大家也都很努力，我记得最小的一个才十四岁吧。”
“是，鼓手，余麦。”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栗子小声说，说给千岛寒流和他的乐队，也说给夏修兰，更是说给自己。
“是的，都会好起来的。三七二十一的艺人，不管火与不火，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有没有人喜欢他们，我们都不能放弃他们，为他们提供更大的舞台、赢得更响亮的掌声，永远是我们的责任。”
“是，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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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万？”
“是。”
沐荣柃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樱粉色的头发往前垂着。
虽然是发生了一夜之间翻了五倍多粉丝这样的奇迹，但是并不会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生奇迹，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从四万到四十万，谈何容易。
“我知道你有压力，但这是个机会啊，夏总肯定是经过仔细考量的，并不是存心为难我们。”
“我知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我们一起努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吧？说起这个，粉丝们和夏总都希望你能和Q老师长期合作，小沫儿……她怎么想？”
“我……我还没问她。我们今天还没见面。这次是她主动提出帮我的，我不能拿了一寸想三寸，这完全是出于她的意愿，我不能强迫她，更不能道德绑架。”
“当然不是让你道德绑架，我们可以商议嘛……”
“沫沫不要报酬，她从来都是无偿。也许因为我是她的粉丝，而她恰好又喜欢我的声音，所以写了歌给我。她也给别人写过啊，但从来没有哪位和她有过长期合作关系。”
“也是……但总要问问的！我私心觉得你们两个般配的一批……”
“栗子姐……这要是让北董听见误会，我人头都没了，还怎么唱歌。”
“啊，”栗子捂上嘴巴，“也是，也是。”
“那我先和她说一下？”
“不行！哪有艺人亲自去谈合作的！那样会显得我这个经纪人很没用啊……”
“那就等晚上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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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卓祁乐照常把西子沫护送到沐荣柃家，才回去了。
把西子沫交给沐荣柃，西北都能放心，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无关命令和组织，他个人信任沐荣柃。
今天沐荣柃没有让西子沫直接回卧室，而是引她坐到沙发上，“沫沫，麻烦先在这里坐一下，栗子姐……和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西子沫乖巧点头。
栗子倒好茶水，找了个储物凳坐在西子沫对面，心情忐忑——就算西子沫看起来再可爱，再软糯，再让人想捏，她也是西北的女儿啊，LT的小千金，自己顶头上司的宝贝公主，她哪里敢怠慢，更别说这个小姑娘有着那么厉害的才华，简直是稀世珍宝。
“那个……Q老师，我代表三七二十一娱乐有限公司和我的艺人Mr.ling，向您征求关于长期合作的意见，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您可以提出相应条件，我方当尽力满足。”
西子沫一愣，显然是被栗子过于官方地话语给吓住了，平时的栗子姐姐可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沐荣柃也意识到了，轻声提醒：“栗子姐……太正式了吧……吓着沫沫了……”
“我、我在很认真地跟您商议，Q老师，请您充分考虑。”栗子红着脸，依然用十分官方地语气进行话题。
西子沫低头，在手机上打出几段文字，用人声朗读功能放给栗子听。
“我喜欢柃先生的声音，从一开始听到就喜欢了，就算不喜欢摇滚音乐，也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关注了。谢谢栗子姐姐帮忙打理官号，他才没有发现我关注他呢。
“我为柃先生写歌，是因为柃先生向我求助，也是由于我的个人意愿。
“我愿意为柃先生写章鱼小丸子，也愿意为他写雪山大漠，冰川草原，愿意写烽火戏诸侯，也愿意写嫦娥奔月，只要柃先生需要，我永远愿意为柃先生写歌，无需任何报酬。
“柃先生煮的粥，做的面，包的小馄饨都太好吃了，栗子姐姐也太温柔了，你们对我都很好很好，我才是需要说感谢和无以为报的人。我愿意看到Mr.ling真正闪耀光辉的时刻，愿意永远助他成名。”
机械又别扭的女声读完之后，沐荣柃和栗子皆是许久未回过神来。
沐荣柃：我这是……又被疯狂表白了？
栗子：她同意了她同意了她同意了……
许久，栗子蹭的站起来，对着西子沫一个劲儿的鞠躬，“谢谢Q老师，谢谢Q老师！感谢Q老师答应与我方艺人合作！”
沐荣柃也笑着回应她，“谢谢沫沫，我也保证，以后第一遍永远先唱给你听。”
西子沫被两人搞得很不好意思，羞的把半张脸埋在立着的领子里，面红耳赤，赶快转移话题。
「最近也想写很多东西，不如出个系列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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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整年。”
司念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放下笔，合上本子。
一年前的今天，华亭下着雨，天地都灰蒙蒙的，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王冠一样的水花。
低洼处点点波纹，风吹树叶，摇曳飘舞。
路边的幼猫无处可躲，被淋了个通透，黄白相间的软毛湿漉漉黏在一起，荧绿色的眼瞳满是无助。
和它一起湿透的，还有司念。
她插着口袋，漫不经心走在路上，装饰着铜扣的皮靴踩地，带起一路水花。
路过那只猫，司念顿住了脚步，就那么和它对视着，良久，脱下镶着铆钉的皮衣，披在猫身上，皮革的质感将雨滴都弹了出去，使小猫免受淋雨之灾。
司念就那么蹲着看它，不说话也不逗它，风雨的嘈杂完全虚化了，整个世界静得仿佛被冻结。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直到感受不到雨落在身上。
挂着银色金属链的宽大白卫衣被打湿，隐隐露出黑色的美背。
蒲苇撑伞站在她身后，轻轻唤她：“司念同学？”
司念扭过头去，黑色的长款百褶裙随风微微飘动，蓝白水手服领衬着绀色的金鱼结，她短发垂肩，带着蓝色一次性口罩，一双眼睛美得不可方物。
蒲苇身后的背景板像是加了模糊滤镜，司念完全看不清，大约是被雨给浸湿，皱巴巴的一片——她的眼里只剩蒲苇，刚转来A班不久的那个总戴着口罩的水手服少女。
什么叫一眼万年？
回忆到这里停止，不知不觉间已临近正午。
蒲苇坐在树林的椅子上画画，粉红色的美人梅花瓣飘落在她的肩头，司念走过去帮她摘掉，捏在两指间摩挲了好久。
“我喜欢你。”司念看着那瓣花瓣开口。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多余的修饰词，没有理由，没有后果，不知何起，不问结局。
下了一年的决心，每天都告诉自己“喜欢她满一年就表白”，无数次的排练，无数次修改的台本，无论堆砌什么都觉得冗杂，她们之间，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蒲苇不慌不急，画完最后一笔，轻笑着说：“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呢，司念同学。”
三月的风装饰了她的声音，仿佛满天的柳絮，软绵绵轻飘飘，一切那么自然。
美人梅两米之外，星野久迩一双白瞳瞪得浑圆，脑海里不断重播两人的对话。
——“我喜欢你。”
——“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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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久迩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小腿轻轻蹬地，小幅度地摇晃着秋千。
司念跟蒲苇的表白让她十分触动，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同为女生又如何，那么多勇敢的人都为了“喜欢”而豁出去了，为什么就自己软软弱弱畏畏缩缩？
喜欢她不就应该让她知道吗？也许……她也等了很久呢。
心绪万千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旁边站了个人，栗子弯腰道：“可以腾一点给我吗？”
星野久迩一下子被拉回思绪，看着她道：“啊，可、可以呢。”
秋千本就是双人的，足够宽敞，栗子毫不客气地与星野久迩并坐一起。
“想什么呢刚刚。”栗子轻声问。
女生最是懂女生的心思，眉毛眼睛都写满了心事，一张洋娃娃一样的脸蒙上了些许忧郁，惹人怜惜。
星野久迩被问住了，低头不语。
她并不认识栗子，再怎么自来熟也不能把心事全抖擞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吧。
栗子见她不说话，把她内心的想法猜了个明白，自顾自开口道：“你不说的话，能听听我说吗？我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很开心呢。不瞒你说，我家艺人要出道了，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但并不妨碍我现在就开心，直到他真的出道那天。”
艺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栗子这么说，星野久迩突然想到了昨天“银河轰炸团”的聊天内容——Mr.ling就是他们的班长沐荣柃，三七二十一的练习生。
就是那个和Q酱合作出了《章鱼小丸子》的歌手。
他……也还没出道来着？
栗子接着说：“我是个孤儿，虽然曾被遗弃，但上天给了我补偿，他让一对很好的人领养了我，那对爱人领我出了福利院，买了包糖炒栗子，所以我就叫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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