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谁都能玩得来,俗称社交牛逼症,要好不要好的,在她这里没有明确的概念。
“是,我们是同班同学。”
“我希望你能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初步判断,她可能……是怀孕了。”
“嗯?”恋爱捧着手机坐在星野川对面,一双眼惊的滴流圆,多事丧失了思考能力,许久才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怎么会!”
“我也不能很肯定,毕竟我也不是专业学妇科的,总之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那……医生,你和她说了吗?”
“嗯。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好,我知道了。”恋爱垂下头,仿佛是头一次不知所措,心里空落落又乱糟糟,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特别无力。
她实在想不到会是这样,韩羽莹,公认的清甜可人乖乖女,怎么会……突然就怀孕了?和谁?什么时候?她自己居然不知道?
尽管知道这不是自己该思考的事,可体内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恋爱忍不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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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羽莹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她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但回忆起来,也不是毫无道理,有了一点小小的开心。
可是……更多的还是担心害怕,她才16岁,虽然已经成年,但还是会有很大影响吧,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业,如果万一……万一他……韩羽莹止住了思绪,她不敢去想,这个假设,这个万一,千万不能成立。
走到教学楼前,韩羽莹突然停下来,小声说:“我想……一个人走走,小爱可以先自己回去吗?”
“啊?可以可以,啊不是,我还有课来着。”恋爱挠挠头,笑道。
“什、什么?这样吗……那……真是太抱歉了,耽误你上课了,对不起啊。”
“害,没事,同学嘛。我请了假,现在再去也不迟。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啊,还有,星野医生说,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你一个人去不行的话,可以叫上我陪你。”
“嗯,谢谢。”
“那好,我去上课啦~你转好了回教室或者回家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
两人分手之后,韩羽莹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她的脚步有一点轻飘飘的,开心到无法好好地被吸附在地球上。
她和喜欢的人有了“爱的结晶”,是吗?
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情,会和她一样开心吗?会和她公布关系,会带她见父母吗?会聚餐,会定下结婚的日子,会好好陪护她吗?
转了一段时间,临近中午,韩羽莹去餐厅买了午餐,准备去广播站找阎飓。
他总是很忙,经常一天吃一顿,一顿管一天,自己作为“准女友”,也许是“准太太”,应当好好照顾他的饮食。
韩羽莹偷偷地想,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
她的笑容浅浅的,含蓄而内敛,有着江南美人的风貌,像一弯清月,不留痕迹地照亮了夜路,却没有阳光那么刺眼。
广播站站长室挂着显眼的门牌,韩羽莹抬手敲敲门。
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应答,韩羽莹犹豫着又敲了一次。
心里像有条鱼,不安分地游来游去,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但又怕他是真的忙,怕自己打扰到他。
还是没有人应答。
旁边正好有人拿着文件夹从编辑部出来,见到韩羽莹站在门口,问:“诶,羽莹,你找站长?”
“嗯,他……不在吗?”
“害,站长辞职了,说是要转学,招呼没打就不见人了,还是方程老师过来通知的,站里这两天正要选新站长来着,这不,又有的忙了。你不知道吗?哦对,你很多天没来部里了,正常正常,毕竟这是内部消息,我也是因为好奇,向学姐打听到的。你要是真有什么站里的事,可以先通知副站长,或者咱们部长,如果是私事,就打个电话吧。我先去忙了。”
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韩羽莹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脑子里嗡嗡一片。
站长……阎飓,阎飓要转学了?什么时候?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虽然他是什么事都不喜欢和她说,但是这么大的事,还不告诉她吗?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
韩羽莹握紧手里的午餐,顾不得肚子里尚未成形的胚胎,也顾不得平日里的淑女形象,撒开腿跑的飞快。
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长直柔顺的披肩发,额边的发夹摇摇欲坠,蕾丝质地的领结散开,她什么都顾不上。
奔跑完之后,整个人又累又放松,她在树林里停下,扶着膝盖喘了好大会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她拿出手机,想要和阎飓通电话,她迫切得到答案,但又害怕得到答案。
终于还是拨了号码,响铃时间很长,长得让韩羽莹心悸。
接电话呀,怎么不接呢?是在忙吗?转学需要很多手续,需要做很多准备……是这样吗?
无数次的振铃,逐渐消磨掉了韩羽莹的期待。
不是空号,不是占线,没有欠费,也不挂电话,就是单纯的不接。
几十秒的振铃,把人的心跳硬生生提高到极限,韩羽莹手心冰凉,举着电话的手从耳边滑落到大腿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阎飓……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那她……她要怎么办?还有胚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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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细细擦拭着绿萝叶子,睫毛半遮下的冰蓝色眼瞳蕴含着数不清的愁思。
他每周都会来聂声儿的房间做下打扫,就算这间房子许久未有人居住,也保持着整洁,一尘不染。
这是她的房间,从小就住的房间,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的植株花草,她喜欢绿色,说那是“生命的颜色”……
在做LT的董事长之前,西北进聂声儿房间的次数填不满一只手,小时候都是在外面撒欢儿,家庭聚会也是在外面的酒店,聂声儿毕竟是女孩子,她不喜欢西北,也不爱把人往自己房间领。
上中学的时候,两人被送到鹭岛市,西北就更没有机会进聂声儿的房间。不过没关系,他喜欢的是聂声儿的人,只要人在身边,房间不房间的,他才不在乎。
谁承想,他现在天天都可以进这个房间,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所有亲朋都说,聂声儿是失踪了,可是失踪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发生意外,只是谁都不愿意说明,不愿意承认。
“代理董事长”帮他工作,也把他从用文件事务堆起的高墙里赶出来,让他不得不回归现实,面对现实。
他忙,忙得不可开交,是在故意填满自己,让自己无暇去想别的人和事,比如聂声儿,比如西子沫。
现在,他闲下来了,无所适从的空虚和深不见底的哀伤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犹如海浪,打得他心口生疼。
他失去了年少时最喜欢的女孩儿,又没对待好最依赖他、信任他的女孩儿。
表面他是光鲜亮丽年轻有为的关系户董事长,实际他在自己的生命里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伸出手来,什么都抓不住。
他也不想做“朱元璋”,可是一旦没了工作做掩护,他就只能暴露在莫大的自疑中,不得不去想恼人的烦心事,惆怅一圈圈晕开,无头无尾。
西北还没好好抑郁一番,就被电话铃打乱了思绪。
“喂,什么事。”
“阿北,虽然上次,就在前天,虽然前天受了点小小的挫折,但是做人不能轻言放弃,费了那么大的劲让董事会同意了代理董事长代班,可千万不能让努力白费啊。”星野川噼里啪啦一阵演讲,恨不得声泪俱下以证情深。
“你想说什么。”西北不耐烦。
“我说,要迎难而上越挫越勇,不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我挂了。”
“诶别别别,我的意思是,嗨呀我不信你不明白,你女儿现在可是在别人家住着啊,你放心?”
“这难道不是你的锅吗?”
“是是是,我的锅,所以麻烦北董去把人接回来啊。”
“你送的,你接。”
“我?我是什么人我也配去接小公主回家?”
“回什么家,家里又没人,不能照顾她。”西北唇齿间透着浓重的醋味,他是在说沐荣柃。
“现在不是有了吗,你不是很闲吗?你把人接回身边亲自照顾嘘寒问暖融化冰山不香吗?”
“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这——”
西北不给星野川说完台词的机会,直接摁断了电话。
他又何尝不想去接西子沫回家,可是……这个常年没有温度的房子,真的能称得上是“家”吗?她又会愿意跟他一起回来吗?或许,他真的不如沐荣柃,沐荣柃能照顾好她,而自己,早就忘了怎么照顾人了。
以前他对她的情绪喜好厌恶禁忌了如指掌,西子沫眨眨眼睛,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这也是西子沫幼年就没打好说话基础的原因,以至于她多年关在房间里缺乏交流直接丧失语言能力。
可现在……他仿佛真的失忆了,忙的很的时候,甚至恍惚会忘记自己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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