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有‘学霸都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努力’这种说法，但是香喃真的是聪明型，真的可以偷很多懒的……”星野久迩小声道，声音听着有一点小委屈。
“这就是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轻轻松松就可以拥有别人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但是，你一定也有很多地方是别人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所以都是一样的嘛。”
“嗯嗯！”
“嗯……”陈柳琴顿了一下，还是开口，“方程的事……阎飓在找了，校长一定会做主的。”
“是，谢谢陈老师，和陈校长。”
“你也多联系一下羽莹，那孩子心思敏感。”
“是。”星野久迩应下。
话是这么说，但是伤害就是伤害，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抹平。
“啊～这次方程不在，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嗯？”
“你不知道吧，上次五年级教室会你们班主任就没来开会，是沐荣柃来的，方程A班班主任的职位被西子沫顶掉了，他正没处发火，拿沐荣柃好一顿数落，还下了战书，不过最后他输了，这个你应该知道。”
陈柳琴说的是月考。
星野久迩握紧手里的笔记本，默不作声。
只是因为一个职位，就要支使阎飓对韩羽莹做那种事吗？他这么做会毁掉一个女孩儿的一生。
只是因为一个职位……
是Q酱顶掉了他的职位……
星野久迩赶紧摇头，Q酱也不是自己想要做A班的班主任的，不是她的错。
任何时候，Q酱都不会有错。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快放春假了呢。”
“诶？好快啊。”
“是啊，这次开会八成会说这个事，明天就要开始附中一年一度的户外求生活动了，活动之后就放假啦。”
“户外求生？”
“哦，忘了你是转校生，”陈柳琴后知后觉道，“附中每年放春假之前都会进行为期五天的户外求生活动，这次又不一定把你们扔在哪个小岛上呢。不过不用担心，学校的船会一直在附近，还有董事会那些土豪们赞助的直升飞机，真出现什么状况不会见死不救的。”
“哇——听起来好有趣诶。”
“有趣？是很有趣吧，有些同学是很期待的，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叫苦不迭，毕竟条件艰苦，大家都是温室花朵，如果不是为了年末综合评分，肯定很少有人愿意去。啊对了，最重要的是班主任必须跟随，很多班主任都是冲着高额津贴才愿意陪你们这些小孩子们闯一闯的。反正我是没去过。不过户外求生的五天都会拍摄下来，所以就算不去也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期剪出来又是一档节目，不得不说，附中的高层真有经济头脑。”
“哇——更有趣了。”
陈柳琴看着星野久迩一脸向往的表情，笑了笑，说：“真的吗。星野同学看起来很软，真的不会觉得很辛苦吗？”
“我想会很辛苦，但是和大家一起做刺激的事，肯定是有趣多一点啊，还会被记录下来，等到以后二十岁，三十岁拿出来看，肯定是特别棒的回忆。”
听她这么说，陈柳琴会心一笑，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果然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啊。
♛
卓祁乐的一百遍《西游记》还没抄完，但他不得不向达茜申请在禁闭期间出来一趟，因为他有不得不亲自去做的事情。
——是西子沫交代的事情。
抄完是不可能抄完的，他累的时候算了算，假如每分钟抄25个字，一天抄20个小时，他得抄个七八年。
不过……抄不完也好，这算不算他和达茜某种意义上的特殊约定？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些约定，有些羁绊，才能活的稍微有意思一点。
卓祁乐去西子沫的收藏室里取出她事先准备好的礼盒，给西北送去。
自两人冷战后，西子沫每年都会在这个日期拜托卓祁乐给西北送礼物，大约……是西老师的生日吧，卓祁乐想。
西北少有地在家，卓祁乐下了楼，去敲他房间的门。
过了一小会儿，房门打开，开门的是星野川。
“星野先生，可以麻烦您把这个交给西老师吗？”
星野川接过卓祁乐递过来的盒子，问了句：“这是什么？”
“唔……要西老师自己看。”
“好吧～”星野川冲他笑笑，“那你去休息吧，我转交给他，保证完成任务。”
“谢谢星野先生。”
虽然他还要赶快回去抄《西游记》，没时间休息。
星野川把盒子拿给西北，那家伙好不容易得了闲，没什么事做，正在刷争鸣，看看要封谁的号。
“喏。”
“什么？”
“不知道，要你看。”
“卓祁乐送的吧。”
“你怎么知道？”
“他每年都送。”
“他……”
“放柜子里吧。”
星野川打开储物柜，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八个各不相同的礼盒，唯一的共性是都很精致。
“这些都是？”星野川有一点惊讶，还有点不解。
每年都送，还偏偏是今天，今天——西北的生日，那不就是生日礼物吗？
“阿北，你该不会都没拆开看就直接放一边了吧？”
“嗯。”
“人家送你生日礼物，好歹看一看啊……”星野川有些痛心，他以前追他送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都没被拆过？
往年卓祁乐都会来给他送生日礼物，不过都是通过阿助转交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孩儿要给他送礼物，自己和他交集不多，不就是去帮欧阳莉看小朋友时他恰好也是其中之一吗？不就是和西子沫刚来华亭城时，下了飞机刚好看见他就把他领回家了吗？
卓祁乐送来的礼物，他并不是很乐意接受，不收也不是，收了也不是，扔了又怪不好意思的，只能放在那儿，连拆也没拆过。
想知道他的生日不难，网上随便搜一下就有，每到这一天争鸣铺天盖地都是给他的生贺，毕竟他是争鸣的顶头boss。
往年也是每到这个时候，他才会猛然想起：糟了，西子沫的生日过了。
西子沫小时候，他总会在临近她生日的前一个月做各种标记，冰箱上、门上、茶几上、电视上、案板边都贴满了便条，连电脑桌面壁纸都是“泡泡生日2.25”，每次打开电脑都能提醒自己一下。
后来……他被赶鸭子上架做了LT的董事长，忙的不可开交，没时间顾及西子沫，也不喜欢用电脑办公，这个习惯就随风飘了。
今年如果不是星野川提醒，他也许还是会忘。
“话说卓祁乐为什么要送你啊？”
“不知道。”
“知恩图报？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和你女儿更亲啊。”
西北翻划页面的手顿了一下，心想确实如此，但是卓祁乐跟在西子沫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为什么沐荣柃刚出现不久，他就觉得很有敌意？
“不对！”星野川刚躺到床上又马上弹坐起来，“卓祁乐干嘛要送你生日礼物啊？巴结上司升官发财吗？他、他他他他明摆着是帮你女儿送的啊！”
西北手一松，手机掉落砸在了床上。
什……么？
“我去，”星野川震惊，“你该不会一直都不知道吧？”
“……”
“还真是？？？”星野川无话可说，他算是服，为什么西北在涉及“西子沫”这三个字的任何方面都会变得这么迟顿啊？
“那现在知道了吧，赶快的，都拆开看看。”星野川把刚刚放进柜子里的那个礼盒拿出来塞到西北手里，又把其他的礼盒都拿出来，在他面前堆上一堆。
西北拿着蓝底白花纹的礼盒，有些不知所措。
这配色……怎么和那个相框那么像呢？故意的吗？
西子沫给他送了八年的礼物，从他们两个开始冷战的那个夏天算起，到今天，他正好过了八个生日。
而自己，一次都不曾记得。
他对他的小姑娘，原来这么不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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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街的灯颜色繁杂，朦胧迷离。
就算夜幕早早降临，也还是褪不去城市的喧嚣。
汽车的鸣笛声，饭馆的高谈阔论，摊位的叫卖，年轻女孩儿的推销，一切都混杂在一起。
毕竟早就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时代了。
西北在星野川软磨硬泡下，总算是同意一起去看电影来过生日了。
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搞什么小年轻的浪漫啊。西北这么想。
但星野川不干，他就是还年轻啊，就是要做年轻人做的事。
走在路上，星野川玩味道：“放心～我不会带你去看《春光乍泄》的，也不会去看《呼吸过度》，《断背山》也不会。”
虽然西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一记眼刀过去让他闭嘴。
他们选了场没什么人看的电影，花一百来块“包了场”。
片子确实也不精彩。
但是，冷场电影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作为约会场地吗？
比如最后排叽叽歪歪的小情侣。
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西北突然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星野川愣了一下，连忙回答他。
“嗯。”西北应了一声，再没下文。
星野川有点失落，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
“走吧。”西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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