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被褥,几套衣服以及很多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什么的,夕纪几乎把能带的都带了过来,看来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当我问了为什么之后,她叠起最后一件薄薄的胸衣往我衣柜里一塞,猛地拉上柜门。
“这还用说吗?”
“但是这里住三个人的话...”说着,我见她侧过身子把头发往上一扬,连忙改口,“我也怕竹内做出点什么来,有你在就好了。”
“她有说要做什么吗?前辈关注的点真奇怪诶,我又不是来监视你们的,就是喜欢漫画而已,一点都不了解我,真是的。”
“没,确实没说什么,很欢迎你来,哈哈。”
在紧张什么啊我,差点就露馅了,还好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坐在我的床上拉开领口用手帕擦着汗,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那是比油菜花更淡,却更鲜艳的味道,闻得多了便也记住了这会让心跳加速,偶尔也会突然让心跳停止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种亲切又刺激的感觉?
我见她撸上袖子抬起胳膊,一只纤纤小手攥着手帕自渗出香汗的肘窝往娇嫩光滑的腋下抹去。
也许她全身上下就没有脏的地方吧,她和竹内,以后吃喝住行都在我家...
看着她,我不由得构思起了美好未来。
“...来电话了喵!”
“哇啊!”
突然的铃声吓得我移开视线,神速按下接听键。
“喂?这里秋山祥司!”
“秋山老师,是我,樱内惠,是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有什么事就说。”
知道是公司打来的,我的情绪就随着嗓音一起沉了下去。
事到如今打电话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额,别生气啦。这次会议白石主编也觉得这样对你太残酷了,想了一下,打算给你在电子杂志上开一个副刊版块,你可以在那上面连载新作。”
副刊?历史上有太多漫画被转移到副刊后失败的故事,简直和被腰斩了一样,况且还是电子的。
我并不高兴,讽刺道:
“是想了想,不肯扔掉我这点销量吧。以后我还会有回到正刊的机会吗?”
“当然。主编还是很重视你的,这期正刊少了你以后,他有观察过反馈,果断说要给你机会了。我还偷听到艺术协会里好像有你的粉丝呢。”
“艺术协会?”
“是啊,所以你很重要,最近彩音状态不好,主编还特别吩咐竹之下一起帮忙改稿,如果成绩够了,马上就能回到正刊。从这周开始就加油吧。”
“我知道了。”
互相道别后,我挂断电话、
突然让两个责编负责一个作者,还要增设电子副刊,我只感觉这转折来得太突然,完全不像是自然改变的决定。
但能继续连载下去也算是好事,就这样变成人气漫画家的话就能...
“怎么了?公司打来的?”
正摆着手往衬衣下摆里扇风的夕纪凑了上来,偷看着我手机屏幕的她似乎没意识到额头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尖,被汗液染湿的衬衫透出背上红润的肌肤。
这副光景瞬间打破了我的幻想。
“啊,恩。我可以在电子副刊上接着连载了。”
“真哒!?那不是太好了,又有钱了!”
她向后一缩,抓住我的手臂上下摇摆着,确实在为我而高兴着。
“算是吧。所以...”
我刚想问她还要不要住下,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是竹内回来了。
“祥司,你收到通知了吧!可以重新连载的事情!那群笨蛋终于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刚脱鞋进门的她喊着,之后才看到夕纪也在,又发现床上多出来的一床被褥,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
“住一起也方便沟通,你们说是吧!我和祥司是有工作要商量的。”
“住就住吧,我也正好学点漫画知识,两女一男就没问题了。”
面对一来就抛出棋子的她,夕纪却叉腰摆出了主人的样子。
“随你!我才不会教你我的独门秘籍!又不是你的责编。”
“切,谁稀罕,祥司夸过我天赋很好呢。”
看两人吵着,便也有了振作起来的动力。
住一起这事,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毕竟这两人现在都是我身边必不可少的,无法再突破的关系。
......
...
左边贴着小床,上面顶着书桌,这片不大的空地倒正好能铺上两张床垫,就是每天都需要收起来,很麻烦。
但女性们似乎不在意这件事...
“你看你瘦的,睡地板上肯定会疼,我委屈点睡这里就好了!”
整理好被褥后,竹内选手一屁股坐上了我旁边的床铺,抱着枕头就向夕纪宣誓了主权。
但这床铺是夕纪选手带来的,她坐在床边伸展起奶白色的双腿,看着自己若即若离的套着白袜的小脚,悠然自得。在更早之前她就为这场对决抢到了先机。
“随便啊,那床被子我大学盖了快四年了,全是汗啊眼泪啊,可能还有口水,恨不得一天洗一次呢。”
四年,那确实会沾上很多体液,夕纪的...
不,我是解说,不能干预选手间的战争!我们来看夕纪选手早有准备的荷尔蒙攻击有没有效果。
只见竹内选手交叉的手指稍稍松开,那枕头滑落进她的胸脯中,静静地卡在那里,然后被夹成了饼。
“那没事啊!我感觉...很好闻嘛,以前学校旅行,我睡过很多女同学的被子。但你的很香,完全没事!”
“你没有自己的被子吗?”
“从家里带过来的破被子啊,全是洞和补丁,那个怎么可能拿出来。”
“啊...这样啊。”
不愧是竹内选手,近乎无耻地想用卖惨掩盖掉强制占用对方物品的弱点,看来是戳到了对方的软肋。
“竹内选手,良心值减一,再减一...”我忍不住念叨着。
“什么啊祥司!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真是善良啊,夕纪选手。
就在我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她却起身路过我坐着的床垫来到竹内面前,直直垂下的小手不安地藏进裙子的褶皱中,深黄的眼珠来回打转,似在寻找着什么。
这难道是要用出绝招了吗?
突然,她那缩在腰间的小手朝床垫的某处一指,目光直勾勾地射向竹内,脸颊现出一片红霞。
“那里,枕头下面,把被单掀起来一点。”
“什么,你还藏着钱吗?我会还给你的...诶?”
竹内选手挪了挪屁股,掀起那一层薄布,然后愣住了。
身为解说我当然要了解情况,于是也起身,谁知道夕纪见了立马搂住我的胳膊伸手想挡住我的视线。
可惜我看到了,那是一片淡淡的血迹,还没红过夕纪现在的脸蛋。
“你,你这家伙,这是漏了吗!?为什么会在床头啊!”
“笨,笨蛋啊!因为那时候哥哥开始不理我,肚子又疼,睡不着就滚来滚去。心里一紧就...这样了。我不小心把床垫装反了啦。”
看来,这果然是绝杀啊,夕纪选手居然还准备了第二手,藏得真深啊。没有人会受得了这种事的。
我?我当然也是。
“你你你,这可是当着祥司的面!都不怕害羞的!那我赢了!这床就归我了!”
秒杀!
竹内选手拼命掩饰着失败,还恶意精神打击对手,毫无品德。但夕纪不在乎,她抓着我的胳膊,火红的脸上挂起满足的微笑。
至于我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地解说嘛,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是胜者奖励或者是战利品啊。
我抚了抚夕纪的脑袋作为奖励,深呼一口气站到两人中间说道:
“这房子是我租的,床也是我的。所以我睡床!你们两个才应该睡地板,是这道理吧。”
“哈啊?”竹内从床上弹起,“你都不懂怜香惜玉的吗?我可是女人诶,软软的,弱小的。”
“你给我扫浴室去!家务不干,事情一堆!”
“呜呜呜...”
然后竹内灰溜溜地摸了一本漫画坐到了床尾,看来是屡教不改了。
夕纪也睁大了眼,然后默默松了手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床垫上,伸手捂住了整张脸,似乎在后悔着什么。
为了和我一起睡地上,她居然会说出这种惊天秘密,结果却只被摸了摸头。
怎么想都不妙啊...
......
第二天上午,祖宗们都出门了,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可安静坐在书桌前思考新作的我,脑中依然嗡嗡作响。
这一屋子的香气又让我想起昨晚的种种事情,比如说着梦话担心妈妈害怕爸爸的竹内,让我的整个上半夜都良心不安。
下半夜突然抱怨地上太冷太硬的夕纪趁着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溜上了床。
最后是清晨发现我和夕纪睡一起,大叫着“可耻!卑鄙!”的竹内,已经让我彻底睡不着了。
过了几天之后,我才勉强习惯这种日常。
* * *
也许只有亲自去那个艺术协会,才有机会让个人展顺利举办下去。
可在这种时刻,在和那两人同住的一天天后,我却愈加犹豫到底该不该去介入。那依然遥远的梦,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
迷茫中,离约定好的那个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是我们三个都有空的这个周六。
是妈妈的话,会怎么想呢?
“彩音,你今天最好还是少说话。哪有把黑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一起洗的,我的袜子都黑了。”
“都说了我赔你,怎么会这么喜欢白色的,不怕显胖啊。”
“都多少次了,而且我哪胖了?祥司我胖吗?祥司?”
都快走到重症楼了,这两人还是吵个不停,幸好这里都是探病的人,抛来质疑或羡慕的眼神。
“啊,已经苗条到和人偶一样了,白色很适合啊,挺学生的。竹内你也是,难得肯洗个衣服已经算进步了。”
不卷入纷争的最佳方式就是两边都夸,我已经找到了诀窍,可这次竹内却不太服气地说:
“喂,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啊。我记得你那条白内裤好像被我洗成奶牛色了。”
“什么!?明天让夕纪教你洗!还有,再给我买条新的!”
我说完她,见重症楼下的护士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了句“这次很有活力啊秋山,呵呵~”,一边看着两边陪着的少女。
“内衣就自己洗啊...钱都要赔完了...我的奖金,我的钱...”
我只想让小声抱怨的竹内赶紧闭嘴。
感觉尴尬的我连忙捂着脑袋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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