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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询问心意

第四章 询问心意

等我们差不多快飞到一片隐藏在深山里的茂密森林时,我发现时间已经快要接近日暮时分了。连用魔法扫帚都要飞这么久,看来这个国家的领土真是相当的大呢。也不知道魔理沙去红魔馆串门有没有这么慢。

娜塔莉亚的宅邸整体偏向于我原来世界的西式别墅风格,共计三楼,屋顶很高,外部装饰不是很华丽但也不显平庸。

正面有很多扇形窗,大致数下来应该是对应着房间的数量,偏少的方形窗应该是对应杂物室及厨房等房间。

尤具特色的是宅邸侧面的巨大扇形落地窗,一旦明月露出身形,满月的光辉想必会从这面落地窗尽情投射入每条走廊,倒也挺有情趣。总体来说这座宅邸给人的最大印象应该是采光性特好。

由娜塔莉亚将我引入后,我视野内能触及到的内部装饰少之又少,想必上一代主人的生活习惯是不喜奢华吧。

又或者只是单纯懒得装饰?

而且客厅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的痕迹,这一代主人的生活习惯看来也很朴素啊。

“餐食就看你了,面包牛奶都在右手边的厨房里,都有用魔法覆盖住防止腐败,早上八点就可以叫我起来。还有,你的卧室在二楼靠近楼梯的一边,我就在你旁边一间,有事请敲门……”刚嘱咐完,娜塔莉亚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现在就要去睡了吗?”

“嗯,天才魔女的体力都是有限的嘛,一般我都不会出这么久的远门的。”我觉得嘛,应该是用不着加上前面那个修饰语的。

不过一会儿,偌大的宅邸就只剩下我还在活动了。

为了预先准备好处理家务等,我得先看看食材的准备。

“啊这……”翻开好几个橱柜,除了面包,还是面包……这家伙难道是面包超人吗?不过好在从另一个橱柜里找到了各种各样的果酱,虽然不至于像女孩子选口红的色系那么恐怖,但也算款式繁多了。

“得尽快去趟市镇啊,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营养失衡的。”我对我的前景表示担忧。在上一世里,我也有过好几个月只吃方便面的经历,从这一点上看,貌似我也没有质疑她的资格。

但有一说一,后来搬家到另一个城市后,我的厨艺还是比较可以的,虽然很少吃肉,但把素菜炒得有模有样我觉得还是可以了。

取出两人份的面包并裹上蓝莓酱后,我走上落地窗边的楼梯,并把盘子端到娜塔莉亚房间的门前,“娜塔莉亚小姐,你要吃晚饭吗?”我敲了敲门。

“呼……呼……”看来睡的是相当熟呢。

我摇了摇头,下楼而去。

“难道不想去偷看她的睡颜吗?”康斯坦丁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突兀作响。

“作为神明来说,你还真是够闲的啊。”

“我才跟那些思维腐朽的老头子不一样嘞,明明很难实现人们的祈求却又一个个装作很重视的样子。再说‘意外’的性质本身就决定了我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奇怪神明啊,比如你就很讨厌我不是吗?”

我实在很想问积极进取究竟体现在什么方面了。

“明明知道我讨厌你,却还要来帮我,你的确是个很意外的神明呢。”

“是吗,但我觉得这是很合乎逻辑的呢。”

“康斯坦丁,你不是说可以让我再见到妹妹吗,难道她也会转生?”

“我可是不可测之神,要是被人随随便便就知道了想法,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是啊,毕竟这可是我最讨厌的主掌意外的神明呢,既然如此,那么我与娜塔莉亚的相遇估计也是他安排好了的。

“那我怎样才能见到她?”

“在某个意外的时刻吧,所以你得尽可能活得久点哦,毕竟没有人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帮我呢?”

没有人会否认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是没有代价的,那么,康斯坦丁,你要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应该是你的信仰让我很感兴趣吧?平时就很无聊的神明看到有趣的人类就随性而动,应该可以理解吧?”

“?”我露出疑问的神情。最了解我的就是我自己,我从来没有信仰过什么,连自己的存在都想否定的人又怎配信仰什么呢。

“你相信自己源于意外而没有资格活下去的这份信仰,就是我关注你的理由。”康斯坦丁戏谑地如是说,“明明早就已经放弃活下去了,却因为妹妹的存在而始终紧紧抓住活下去的可能性,一直痛苦地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徘徊,深陷这种矛盾的旋涡,就会让你的信仰更加坚定。

“也许你会疑惑,为什么我没有让你就在上一世的最后一刻放弃。拜托,这么好的观赏题材可是很难得的呀,况且你的信仰程度也没有到达顶峰,要是让你随随便便地消失了,那之后该由谁来填补我寂寞无聊的时光呢?”

“所以,你就创造了妹妹会认出我的意外,让我因为抱有遗憾而继续活下去,并不断表演让你觉得解闷的戏码?”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可是,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见到妹妹的确是我最期望的事情。

“NO、NO!”我仿佛看到了康斯坦丁在我眼前摇晃手指的样子,并扯着那该死的欧美腔说道,“现在说还不算晚,请注意那不是意外哦。”

“难道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人,不是我,是她。”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因愤怒而不由自主紧握住的双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失去了力量。

我把脸颊放进双手中,沉默不语,在此期间也再没有康斯坦丁的声音。

仔细想来,倒也的确如此。

在我被母亲那道阴冷的视线纠缠时,是她将我搂紧怀里,用身体的温暖抚慰我因恐惧而战栗的心灵。在我被独自留下来同赌博的父亲一同生活时,也是因为想到她的存在才一直忍到了解脱的那天。

甚至我在最后因被她认出来而拥有活下去的愿望,也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真是,一直是你在拯救我啊!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早在那个罪恶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前就崩坏掉吧。

“源于意外的我有资格活下去吗?”我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喃喃说道,“那么就由你来告诉我这个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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