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榻抱着一匹白马的脖子,身体有一半靠在马背上,另一半则是悬空的。双手紧抱着马的脖子给榻带来了一份安全感,可被勒住的马很难受,撒开蹄子就狂奔起来。
......喂,别那样勒住啊。”诗骑着另一匹红色俊马,紧紧跟在榻的后面。
诗的警告才刚刚出口,原本急冲的马就猛的停了下来,随即上半身高高扬起,将榻狠狠的摔了下来。
“真是......疼死了啊。”榻感觉自己的腰部仿佛要断掉一样,全身的疼痛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直,甚至做不到蜷缩成一团。
诗驻马,然后身体轻巧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真是作死呢。”
诗用带着无奈而又有些调笑的语气这么说着。
“啊啊......确实无法反驳呢。”
榻耸了耸肩,想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却又因为浑身的疼痛皱起了脸。
这件事情还是和那个尴尬的早晨有关。虽然在那个沉重的气氛下成功活了下来,但是和少女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在告别了村民的时候,村民赠送了赶路用的马匹,但不会骑术的榻和少女的关系此时正处于有些微妙的时候,榻最后选择了自己独骑一匹马,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诗看着瘫在地上的榻,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走到他的身边关怀的问了一句“还好吧?”
榻则是有些惊奇的抬起头仰视着少女。刚刚这算是今天对自己说的第一句情绪平和的话语呢,之前都是很冷淡的应了一声就不理自己呢。
被榻这么盯着,少女也察觉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比划起来。
“这只是例行的问候而已啦,你看,如果你因为受伤而影响到赶路的进程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哦。”
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在疼痛散去一些后,躯体的有些部分依旧保持着僵硬的感觉。
“啊啊......我想可能摔断了骨头呢。”
“我看看。”
诗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搭在榻的肩头,榻感觉从那里有一丝东西探索了进来,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
被发现什么异常就不好了,榻压制住体内魔力的波动。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将少女的手掌抖落下来。
“啊啊,腿这里很疼呢。”
榻抱着自己的腿打了几个滚,这样的后果是身体的感觉更糟糕了。
真的很疼啊。
诗则是放弃了探查,看着打着滚的榻叹了口气。
“.....只能由我来照顾你了呢。”
“哈?”
榻停止了滚动,脸上带着惊愕,看着缓缓朝自己逼近的诗。
“这里就只有你我了,所以只能由我照顾你咯。”
诗双臂张开,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我很无奈的动作。
“啊,那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由我们的勇者大人来.....”
榻尽可能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感谢的色彩,嘴上也同样说着感谢地话语,却被少女用手捂住了嘴。
“唔唔?”
“拜托你,保持原来那样就好,不要用那个词称呼我。”
诗的俏脸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悲伤,碧蓝的眼眸低垂,包含着榻从未从这个乐观的女孩身上看到的,痛苦。
勇者么......你的身上,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秘密。
“啊哈哈哈,那就按你说的好了,璇。”
“这种古怪的称呼是闹哪样啊。”少女不满的鼓起了脸。
“不然叫你诗诗?或者【哔】?”
“你果然是个变态呢。”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明显的嫌弃。
“你这样说我我很伤心的啊,诗。”
榻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好啦好啦,还是快处理一下你的伤比较好。”诗
打断了榻的做戏,手里拿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出来的绷带和木板。
“真是的。”诗给榻固定着骨头,嘴里则是对榻挑剔着。
“为什么你连一个治疗魔法都不会呢。”
“.....不感兴趣吧。”榻用手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伤害性魔法更绚丽不是么。”
治疗魔法....吗?
“呐呐,身为魔法师却不会治疗魔法真是奇怪呢。”
“治疗魔法呢,感觉是很温柔的东西呢,这么说确实是不适合榻呢。”
“不必勉强啦,魔法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天赋的。”
“喂,已经给你包扎好了哟。”诗摇了摇榻的身体,看着后者露出一副仿佛刚从梦中醒来的懵懂表情。“这种时候居然也能发呆呢,真是强大呢,从某种
意义上来说。”
“总之先看看是否固定好了吧。”诗扶住榻的一只胳膊。“先站起来看看如何?”
榻低着头,任由诗摆布着自己的身体。又想起来了啊,那段黑色的回忆,那种不信任一切
的感觉。
说到底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接受了这力量呢,不就是因为憎恨这个世界么,可是自己却似乎安定了下来,满足于现状了呢。
对于这样的自己,真是恼火。
“喂,你倒是自己也用力,不要只靠我拉着你啊。”
少女脸上带着些许的不满。
“走开。”
“啊?”
“我叫你离我远一点!”榻突然就提高了音调,将少女吓了一跳。
“什么嘛.....明明是这么担心你。”诗露出不理解和委屈的表情,对于榻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感到茫然。
“离我远一点,算我求你。”榻低着头,看不到脸,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而尖锐,深深的刺透了诗的心。
......我才不想管你呢。”诗也为榻的无理取闹感到了愤怒,以一种越走越快的速度离开了榻的身边。
随着马蹄声的渐行渐远,榻又变成了一个人。
榻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对这个世界的深深厌恶和
对自己的憎恨。
“又,伤害别人了呢。”
榻缓缓坐直了了身体,将兜帽放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随手一道魔法就从附近的地上招来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木枝当做拐杖。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那份令人绝望的黑暗,以及背负这份力量的决心。
这个,该死的世界。
“哼~”白马嘶鸣了一声,让榻把注意力转移到它的
身上。
“对了,还有你呢。”榻手中凝聚起魔法,想要解决掉这只碍事的马。
可是魔力积蓄完毕,榻抬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
“如果是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吧。”榻喃喃自语
着。
伸出一只手在马头上轻轻抚摸,然后解下了缰绳和
马鞍。
“走吧。”
榻拍了拍马背,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着。
白马嘶鸣了一声,撒起蹄子跑来了,很快就消失在灌木与沙丘的遮拦下。
“又是一个人了呢。”榻握紧了手中的木杖,不断的深深用力,手上传来的痛感深刻强调着自己的存在。
“接下来,去往哪里呢?”
既然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那就按照原来的方法过活吧。
原来的方式......原来,我是怎么活着的?
榻深深的挖掘着自己的记忆深处,企图翻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记忆里只有一段黑暗,一段冰冷刺骨,却又已经遗忘的黑暗。
饥饿、寒冷、不甘、愤怒,投来的鄙夷目光...
真是,糟透了啊。
这个冰冷的,残忍的世界。
拔起驻在原地许久的双腿,榻撑着木杖向前走去。
虽然不知道前路是走向何方,但也只能不停的走下去了。
因为,我绝不能停下。
阴云滚动在荒原上,原本就空旷且缺少生气的大地变得更加压抑。
雨水倾泻而下,将枯木击打的摇摇欲坠,似乎杂草和灌木都将被压入泥土中。
没有任何遮蔽物,榻暴露在磅礴的雨水中。
雨水倾泻在身上的击打感,冰冷的温度感,衣物被打湿后搭在身上的黏糊感。
浑身变得异常沉重,身体也失去了热度,双手抓紧木杖的气力也在渐渐消失。
榻在雨水的冲刷下,依旧向前走着,艰难的迈出一步又一步,但每一迈出步又带走身体一分气力,让下一步更艰难。
作为魔王,混成这样可真惨啊。
榻自嘲的笑笑,随即在不知道多少步之后意识逐渐模糊,双眼渐渐陷入黑暗。
湿漉的衣物贴在身上的冰冷黏腻感和意识一同回归。榻缓缓的睁开眼睛,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体被紧紧的束缚在一根木桩上。绳子特有的勒住身体的感觉正清晰的传递着。绳子绑住了身体,双手向后背着,靠向背后,手腕处也被绑住,而双臂与后背的间隔中立着一根木桩。
榻尝试着挣脱,不过本就羸弱的身体在经历过大雨后变得更加无力,徒劳的挣扎只让榻明白了腿伤变得更严重了这个事实。
“呃啊。”
疼痛感让榻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榻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两条眉毛紧紧的揪在一起,面部的肌肉也轻微抽搐了两下。
这还真是糟糕啊,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无需质疑。现在的情景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
木制的地板,堆落着厚厚的灰尘,不仅坑坑洼洼甚至还有几个破洞,墙壁也是破烂石砖筑成,天花板和墙壁衔接处可以看到透进来的阳光。而屋里的摆设就只有几把木椅和一张桌子。
榻注意到只有其中一把椅子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而其他的椅子和木桌都被灰尘覆盖着。
看来这里大概是个被废弃很久的房屋,而将我绑起的人无论有没有同伙,用之人数应该很少,很可能只有一个人。
一道黑色光芒闪过,绳子断落掉在地上。
身体上的感觉让榻很难受,可榻还是瘸着腿向外走法。
不管是谁将昏迷的我捡起,对方肯定是不怀好意,虽然自己可以用魔法解决掉这件事情,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不被发觉前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吱呀。”
推开差不多烂成木片的门,榻眯着眼睛适
应着屋外的光线。
“看来有些尴尬呢。”
推开门的瞬间,门前一个正低着头,蹲着身子磨剑的身影手上的动作骤然停顿,缓缓抬起头来,投出的目光与榻刚刚睁开的眼睛相触。空气霎时凝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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