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录文这次回来是应了孔文雅的要求。
“当初你出国确实有咱爸的意思在里面,但你回来了好歹回去打声招呼吧?”
“......再等等。”
“还等啥呀你,正好我过两天也要回去,你早我那么一天先走。”
“你要是想找个盾牌就直说。”
“呸,我找盾牌用得着你吗?趁着咱爸领着老爷子出门了,回去给家里布置一下,本来老爷子就疼你,没必要像我和大哥那个混蛋一样关系弄得这么僵。”
“行了,知道了,实践周那天我就走。”
站在女性用日化货架面前,捏了捏皱着的眉心,孔录文着实是有些后悔听了孔文雅的鬼话。
“喂?你多少是不是沾点?你让我给你拍什么照,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些在乎的人,并不是了无牵挂。”
“哎呀,我这不是想看看都有什么牌子的嘛,你放心,没事。”
“行了行了,我在给你看看。”有些烦躁的挂断电话,再度捏着手机挨个拍照。
“咳,那个,能让一让吗?”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孔录文的行动。
抬起头来,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啊,不好意思。”侧身让过身位,回味着刚刚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
看到孔录文侧过了身子,女孩伸出了手向着货架上探去。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很奇怪,眼前的事情明明是刚刚才遇到,但却不知为何会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一切都是活在回忆里的画面。
孔录文一直都记得,在和他最开始熟识的那次活动里,也是有这么一只手掠过了他的眼前,带过一阵微风,扑扇着他的脸庞。
那次给宣传栏画画,孔录文在理所当然地摸鱼之后,被欧阳勒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抄写文字内容。
宣传栏挺多年没修了的,金属的边框镶着厚厚的玻璃,连孔录文把它抬起来挂好都废了一番劲。
“孔录文,你有病是不是,我在上面画画呢,你在我手底下写字,你让我怎么画!”
“哎呀,一样一样,你看我都能写好字,你凭什么画不好画?”
“你!你肯定是多少脑子有点问题!”
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孔录文继续捏着粉笔写字,但“贴心”的他还是稍微半蹲着,给上面留出了很大一部分空间,然后瞥眼看了看欧阳,好像在说,“你看我都给你留了这么大的地方了,你不会画不成吧?”
“嘁,给你能耐的。”欧阳不屑的啐了一口,也是不甘示弱地提笔就画。
于是乎,一旁的几位同学就看到了一幅近乎行为艺术的场景——半蹲着的孔录文,捏着一截粉笔仰着头在给宣传栏上写字,而身后则是踩在凳子上按着孔录文脑袋画画的欧阳。
“欸欸,你再按我字都要写歪了。”
“歪?歪就歪,反正回头人家问起来我就说是你写的。”
“噗。”
“笑?你还笑!你居然还笑!”
“诶呦诶呦,错了错了错了......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别一会划到哪了。”
虽然骑在自己身上的欧阳一直在乱晃,但孔录文也没有试图把他弄下来,而是用手扶着欧阳不让他摔下来。
骑在孔录文身上收拾了他一番的欧阳气也逐渐消了下来,抬手打算扶着面前的墙重新站回到凳子上画画。
但毕竟宣传栏是挺老了的,边框也有一些卷起来的铁皮。
“啊!”
“嗯?欧阳?”
随着一阵抖动,本来已经站到凳子上的欧阳又是一阵不稳,下意识地抬手打算稳住身体的时候,右手小臂却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听到叫声的孔录文回过身想要看看欧阳出了什么事,却看到朝着自己倒下来的欧阳。
“欧阳?!”
没有叫喊、没有乱晃,当然,也没有睁眼的欧阳此时正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抱着自己。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皱着眉而眼神却透露着关心的脸庞。
“孔,孔录文......?”
“你又干嘛了?”孔录文的语气有着些许的关心,又有着些许的责备。
“我,我就是刚刚......嘶——”话还没说完,手臂就是传来一阵疼痛,让欧阳龇了龇牙,哎呀,你、你先放我下来!”
被疼痛感拽回了神,发现自己正被孔录文抱着,欧阳也是赶忙晃荡着双腿想要站在地上。
“我就是刚刚,不小心划到了。”
“刚刚才提醒了你......”孔录文的表情有些无奈,拉过欧阳划伤的胳膊打算看看严不严重,用不用去趟校医院。
“哎呀,没事。”或许是刚刚被对方抱着的缘故,或许是拉过胳膊这个动作有些让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缘故,“没什么事,我还得画画呢......”
拉过的胳膊被对方用力抽了回去,孔录文也不敢用力,怕弄疼对方。
欧阳若无其事地打算抬手继续画画,看着眼前还有着殷血的胳膊的是时候,忽然地气不打一处来,“欧!阳!”
“啊,啊?”
抓住对方有些愣神的瞬间,再度拉过对方的胳膊,“这可是金属!而且这玩意很老了,万一有锈怎么办!”
或许是被孔录文逐渐加重的语气唬住了,欧阳即使再被拉了过去,也没敢再度用力抽回来自己的胳膊。
仰头看了一眼刚刚划到欧阳的放,孔录文松了一口气,但却丝毫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还好,划到你的地方没有生锈,不然我还得领着你去打一针破伤风。”
“嗯......我,我知道了......要不你松个手,我继续画画?”
“画画画,你除了画你那个画,还能想点别的不?”虽然没有明说,但丝毫没有放松的力道已经说明了孔录文的态度,“我领你去趟校医院,先让他们在这看着东西。”
孔录文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人也都听见了他的话,照着孔录文的“威望”,自然也是没人反对的。
只有欧阳脸上还透露着些许无奈,但又怕自己挣开之后又是挨一顿臭骂,“.那个,孔录文......孔录文?”
孔录文听到了身后欧阳小心翼翼地叫着自己的声音,但不用问就知道又是打算放着不管他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的。
其实倒不是怪孔录文有些大惊小怪,就算是在旁人看来,欧阳胳膊上划得道子确实是有些瘆人。
从偏近肘窝的背面开始,蜿蜒着之到手腕稍下的侧边,虽然并不算多深,但还不断地殷着血,总之是一个旁人看着都感觉有些疼的样子。
但欧阳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自己天生痛觉神经比较低敏,或许是这样的疼痛在欧阳看来并不是什么能够让他在意的程度。
抓着欧阳胳膊的力道直到走进了校医室才有所减弱。
“嗯?你小子怎么又来了,哪又弄着了?”校医室的医生并不是年龄比较大的医生,而是一位看起来就很年轻的青年,“你这三天两头来一次,你爸知道了,还不得弄我?”
“啧,我哪三天两头来一次了,还有这次不是我,是他。”指了指身旁有些拘谨的欧阳,孔录文让开了身位。
“啊,那个,老师你好,我是......”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你们年级还挺出名的......诶呦,你干啥?”
话音未落,孔录文上去就给了那医生一脚,“别废话了,赶紧给人家看看。”
“行行行,又是我话多了。”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耸了耸肩,“我看看啊,哦呦,你这划得道子可不小,我去给你找找纱布。”
说着便起身翻找起身旁的柜子,“啊对了,这道子是让什么东西划得?”
“呃,宣传栏框边的铁皮......”
“啊?那你看到那玩意生锈了么?”
“我看了,没事,不用担心铁锈的事,赶紧找你的纱布,磨磨唧唧翻半天了,你这校医靠不靠谱?”
“害,我这不是成天也没人来,也就你没事跑过来跟我唠会,我这放的都成了吃的了。”挠了挠头,又是打开了另一边的抽屉翻找着,“诶,找到了,我就说上次我应该是扔这边了来着。”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箱,里面掏出了纱布,正准备给欧阳包扎的时候,另一双手却一把夺了过去,“我真是服气你那墨迹的性子,人搁这等你半天了,不见你上手缠个纱布。”
“那个,录文,我其实也没......”看着孔录文和校医很不客气的样子,欧阳觉得有些不是很合适,趁着孔录文给自己缠纱布的时候小声地说道。
“他那人就那样,不催他几次墨迹的要命,没事不用担心,我跟他挺熟的。”三下五除二就包扎好的孔录文拍了拍欧阳低着的脑袋,收起了手上的纱布。
看着给自己缠成好似骨折的样子,甚至还绑了个带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欧阳有些忍俊不禁,“你给我绑成这样,是打算让我左手画画?”
“咳,大不了你教我,我替你画。”
“噗,还教你,你能学得会嘛。”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眼前这个女孩伸过出来的胳膊看了好久。
甩了甩脑袋,把自己刚刚愣神想的事情甩出了脑袋,挤了挤眼睛。
“那个,能不能再让一下。”
“啊,好。”
后退了一步让开,那手臂又伸了出来,横在孔录文的眼前的,是一条有些“蜿蜒”的伤疤,和他记忆里的样子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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