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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女

一、少女

我轻盈地从消防通道走上22楼,从换气窗爬出,沿着外墙的装饰线条走了一会,停下。

没错,这里是2203室的油烟口。

我曲腿一跳,钻进油烟口,经过烟道转进屋内吊顶层,最后锤开一格天花板,从马桶上落脚跳进洗手间。

一进到屋内,我立马紧绷起神经,悄无声息地比对着屋内主人平日生活时留下的魔力纹痕迹。

一两分钟后,我完成了比对,并且得出结论:

银确实住在这里。

我悄悄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入客厅,然后在屋内草草兜了一圈。

……房间内的样子用极简主义都难以形容,说白点就是几乎什么也没有:客厅实打实地空无一物,天花板上都没有灯——连灯座都不存在;厨房内案板台上也没有任何炊具和餐具。

兜完一圈,屋内所有的门都大开,只有主卧的门被虚掩,仔细听,有细微的人声和呼吸声传出。

我谨慎地推开主卧门,然后看到了她:

柔顺的黑色秀发滑过双肩垂在身侧,黑色吊带短背心加三分长度的浅灰色短裤清晰地显示着她小腹优美的人鱼马甲线和白皙修长双腿。她靠坐在飘窗的一侧,均匀的呼吸声标示她已经睡熟;她的左耳中塞着耳机,另一边没有戴好,和线一起随意地软软垂在她身侧。

我无声息地走近,看到她右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微微的白光。音乐播放器软件被设置成单曲循环,反复播放着同一份音频文件。

我凑近垂下的耳机,听到里面正播放着一份断断续续的录音:

【……这是你的房间。】

【……用手与头部直接接触能起到触媒的作用,是施放精神系魔法的常见辅助手段……】

【……我不需要手套,而且这是针织的……】

【……你做得很好,银。……】

【……】

主卧窗户没有关严。此时是夜晚8时05分,22楼的窗外吹来的风拂动着她的侧发。

盯着她姣好的睡颜,我的内心溢出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和感动:

终于找到你了,银。

我抬起一只手,伸向银的头顶……

“……?”在我碰触到她之前,也许是长期被训练后的反射性动作,又或许是出于职业病的敏感直觉,银警醒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了我。

虽然我对自己的反应速度很有自信,但银的动作更快:我只来得及收回手,她已经一把揪住我的后颈,把我拎了起来。

哼……我败了,随你处置。

我和银四目相视,场面在窗外都市的夜光中竟然有些奇妙。

十几秒过去了,银依然一言不发,于是我决定开口打破这片沉默:

“喵。”

…………

“……好渴。”银放下我,自语着起身下地。

耳机被留在飘窗上,她**着双脚踩着木地板,向厨房走去。

屋内没有灯,自然也不会有灯光。但借着窗外的都市投进的光污染,屋内还不算太暗。

我跟着她,看到她打开厨房的推拉门,走到冰箱旁。

冰箱冷藏室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软饮料,没有酒。银随手取出一罐,拉开。易拉罐拉环被扔进水池,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她的喉头传来几声沉闷的吞咽。

我仰起头看着她:冰箱门挡住了部分光线,这个角度上我看不清她的眼神。黑色吊带背心的下摆有些凌乱,两条修长的双腿后晃动着她的发梢,蜜桃曲线轻轻靠在橱柜的台板边缘。她单手握着碳酸饮料的容器,开口与唇沿离开大约五个毫米。

然后她低下头看到了我。

她放下饮料,从顶柜中拿出一个袋子和一个对应容器。从味道上可以嗅出,袋子里装着我可以吃的食物。

“饭在这里……来。”

我底下头啃食着她恩赐于我的食物。她在我旁边蹲下,静静抚摸我的头,轻柔的指间充满了温柔。

这时,她右手一直握着的手机上传来了一条语音消息,在收到的同时自动播放:

“目标已发现,西郊外印刷厂旧厂北区二号楼,通知1、3、5、6号幻士前往现场进行处置,完毕。”

“……1号,代号‘银’,收到。”

回复完毕,她的脚步挪入了隔壁间,我没有理会,继续对着碗小口慢嚼。

十五分钟后,我看到她换好衣服、背着大到与身形不衬的乐器箱,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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