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
“你这么回答的话就代表着有空吧。”
“没有！”
…
陈晨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想起下午月考结束时和赵柔的对话，叹了口气。
没有提前预料到她想问什么就算了，还傻呆呆地问她要干嘛，也是有够可以的。
结果就是被赵柔硬拖着晚上出门。
海棠市作为一座国内知名的旅游海滨城市，尽管明天才是长假开始的日子，现在却已经能明显感受到人流的增多。
在回答了一个游客的问路后，赵柔出现在了陈晨的前方。
藏青色的牛仔裤在夜晚的灯火下虽说不太显眼，但是赵柔依旧凭借着修长的大腿给她的衣着增添了成熟的亮色。
说到底，陈晨之所以会答应赵柔的邀约，除了对方在教室里的软磨硬泡之外，考虑到在家也是无聊的陈晨，心里自然是有动摇的。
当然，也免不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开学到现在陈晨是第二次和女生在晚上出门，恰好明天是不用早起的一天。陈晨在路过便利店时，居然还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去柜台处，买上大人才会用的那个东西。
见到对方走近了，陈晨从椅子上站起来，天气太热心也有些躁。
“你还没和我说今晚要干嘛呢？”
“感觉天气也快凉了，想买几件秋装来着，况且最近还有假日折扣，不趁今晚买的话明天街上的人就更多了吧，那时候出门只能是受罪。”
“那再怎么说，网上也不是不能买啊，没必要为这种事叫我出来吧。”
听完赵柔的说辞，陈晨顿时苦着一副脸，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疯狂到真进去便利店。
“网上买衣服也只能看图片啊，衣服得穿到身上才知道合不合身。”说着赵柔把垂在肩膀的马尾撩到身后去，“叫你来也是想找个参考而已。”
“不要说的好像我很会打扮一样啊。”
无论是陈晨身上的卡通T，还是头上如同杂草的乱发，都为他的发言提供了充分的依据。
“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呢。只不过是想着你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最起码也知道什么是好看吧。”
“什么叫色眯眯啊？”
“刚刚盯着我大腿看的不是你么？”
赵柔的话好像卡住了陈晨的喉咙，让他不由得一阵咳嗽。
“肯定不是我啊，你能有什么好看的。”
自己不过是匆匆一瞥，他没想到对方能发现。有传闻说，女性对于他人异样的目光会很敏感来着。
赵柔倒是不理会陈晨的反驳，凑到陈晨身边揪住了他的手臂，轻轻的声音如同呢喃般，
“想看的话现在低头就能看到噢，除了我也没人会有意见呢。”
两人现在走在满是嘈杂声的商场过道上，一路上店铺五颜六色的光已经提前渲染好了节日的氛围。
赵柔和陈晨的周围多是亲密的情侣，虽然两人的装扮格格不入，但在外人看来陈晨和赵柔两人也定是其中的一类吧。所以陈晨在这时和她显得再亲密也不足为怪，更别谈赵柔说的这点小事了。
不过既然被对方戳穿，陈晨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不咸不淡地回敬对方。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
“呵，胆小鬼。”
赵柔还不忘轻蔑地再补一句，不过陈晨依旧目视前方不做任何反应。
两人来到商场的三层，服饰店都集中在这一片区。两人随意地打量着经过的店铺，不过赵柔好像都没有找到心怡的地方。
近年来线上销售火热，能存活到现在，而且还能付得起房租的服饰店，多是有着自己的特点。
比如现在陈晨眼前这家标有几个英文字母招牌的店铺。
入口处挂着“特惠价：1998元”的招牌，店里还有不少顾客走动的样子，陈晨也见怪不怪了。这年头，不选最好，只选最贵的人也是随处可见。
察觉到手臂被扯了一下的陈晨停下了脚步，赵柔的声音也随后而至。
“我们去这家看看吧。”
“啊，你平常都买那么贵的衣服么？”
看着赵柔仰头指向的方向，正是陈晨刚刚注意到的店铺。本就不关注服装品牌的陈晨，完全看不出来赵柔周末的便服一般都是什么价格。
赵柔转脸看着陈晨，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神色。
“什么啊，这牌子很多学生都会买吧。”
“原来我不算学生吗？”
陈晨嘀咕了一句，掩盖住怪异的心思，四位数的衣服得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承受的起。
直到两人走进服装店里，陈晨才明白自己理解错了赵柔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旁边那家店呢。”陪同少女走在货架间的陈晨说道。
明亮的灯光充斥着店里各个角落，排列整齐的衣物和宽敞的大厅却依旧显得拥挤，这家店的人流应该比旁边的店铺多更多。
也许是店里衣物上挂着的标签不少都只有两位数，样式看上去又不失前卫的缘故吧。
“我看上去很像是那种有大把闲钱的人吗？”
“都不用说像了，简直就是吧。”
陈晨想起了赵柔家的房子。
“那又不是我的钱，”赵柔轻哼一声，“高中生穿那么贵的衣服，除了标榜自己的大手大脚之外，也没什么好处吧。当然你打算帮我结账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过去看看。”
陈晨挺赞同对方前半部分的发言，不过后面的话让他灵机一动。
“如果你能和我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让我结账也不是不行。”
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一样，赵柔猛地转过头，
“你不会真把我上次的话当真了，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吧？”
“我是指再更亲密的关系。”陈晨歪着头白了对方一眼。
“更亲密？”
“如果你愿意叫我爸爸的话，买两件衣服的钱我还是有的。”陈晨的嘴角翘了起来。
多亏了父母的忙碌，陈晨的家庭条件自然也不差，光靠这些年来父母代为保管的压岁钱，买几件衣服还是能做到的。
如果和爸妈说自己在外面突然多了个女儿，他们应该也会给的吧。
赵柔的脸慢慢红成一片，沉默的看着陈晨。
“…”
虽然已经察觉到了来袭的方向，可是陈晨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脚被赵柔的平底鞋狠狠地踩了一下。
“嘶…很痛啊！”
赵柔并不在意陈晨的惨叫，走到一边轻轻地拨开了排在一起的女装，来回地打量着。
陈晨见到对方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气得不行。赵柔一点都不尊重自己，她甚至不愿意叫自己一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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