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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偶然的冲突

13.偶然的冲突

“咦?茵、茵菲诺莱恩先生……?”

正当修觉得锻炼得差不多了而收好长剑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左右,加上天空中乌云密布细雨小雪,四下里除了修所在的这棵树下亮着火光以外,其他地方基本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修完全没有想过,在这种时候还能遇到人,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遇到的还是中午的那个叫诺拉的女人。

照理说她应该朝着北边走了才对,完全没有理由出现在这个通往西边的山头。

“你怎么……”

“抱、抱歉……茵、茵菲……诺莱恩先生……能、能请您先躲一躲吗?”

“嗯?”

诺拉看起来是从自己上山的那条路上来的,不过她现在正双手按在膝盖上,口中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原本清纯可爱的脸庞也因为吸入了过多寒冷的空气而变得扭曲起来,加上她说话的样子十分慌张,看来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态。

“就算你这么说……”

“没时间解释了!咳咳!……请您快点……”

“嚯嚯?竟然还有同党。”

正当诺拉焦急地想要修快点躲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相当粗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噫!”

诺拉一时被惊得瞪大了眼睛,慢了半拍才有点僵硬地转过身去。修顺着诺拉的方向望去,从她上山的这条路上又走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留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生得一对淡蓝的双眸,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显得有些坚毅勇猛,近两米的身高加上一身精致厚重的甲胄,整个人看起来虎背熊腰坚不可摧。他的左手还持着一面足有他半身之高的大盾,在那大盾的阴影之下,腰间一把阔剑隐约可见。

话说真亏他能穿着这么一身走在这山间……

这个男人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穿着修在科尔曼身上见过的铁制制式盔甲的男人,他们有的手执长弓,有的则是长枪长剑,看起来像是一支小规模的军队。

看样子诺拉果然是艾菲梅拉尔的什么大人物。

“不!不是这样的!跟他没有关系!”

诺拉挡在修的面前,努力提高了音量朝对方如此喊到,但站在她身后的修明显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似乎正因恐惧而微微地颤抖。

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修看着挺身挡在自己身前的诺拉,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五月雷吉斯哈暴动发生时,挡在负伤的自己身前同阿斯特蕾雅对峙的伊莉丝的身影。

看着诺拉拼命挺直了身子想要与胆怯做斗争的模样,修心里多少有点同情她,但就算修再怎么老好人,也不想一脚蹚进这与自己本就无关的浑水中。

不过要说有没有关系……发生在自己面前了好像又有点?

“没关系?哼哼。”

听了诺拉的说法,为首的那名战士冷冷地哼笑两声,看起来完全没把诺拉的话当真。

“他只是行至此处的旅人。你们的目标只是我一人,请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诺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摆出一副有威严的模样,但不知是否是因为吸入的空气过于寒冷,她的声音不仅有些沙哑,而且还在打颤。

“哼,看到了吗诸位!一直以来抱头鼠窜的小公主,现在竟然会挡在别人面前做盾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领队的战士一边说着,一边放出粗犷的笑声,而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像是附和一般跟着笑了起来。

面对对方的嘲笑,诺拉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修,心中也略微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会跟你们走,所以请不要伤害他”

说着,诺拉迈步向前,朝对面走了过去。她的步伐并不能算是坚定,修完全看得出她每迈出一步都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这件事确实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看着她就这么被前面这帮人带走总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况且,如果她真的是艾菲梅拉尔的公主的话,那不就是菲莉娅小姐的侄女?虽说菲莉娅小姐是说和艾菲梅拉尔断绝了关系,但总归还是有血缘,而且诺拉看起来本身人也不坏……

“请等一下,艾菲梅拉尔小姐。”

最后修还是没能狠得下心,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还没走得远的诺拉的肩膀。

“咦?咦!?”

不知道是被看穿了本名而被吓到还是单纯对于事情的变故感到惊讶,诺拉回过头来看着抓住自己肩膀的修,脸上写满了惊愕。

“我觉得我还不至于需要女孩子挡在前面。”

“不,可是……这事和您并没有关系,没有道理让您因为我的过错而受到伤害。”

诺拉这么说着,但是声音里一点底气也没有,想必对于这种情况她多少是有些害怕。

“受到伤害什么的,老实说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挺自信的。”

修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自己的身手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不过算上别的什么东西的话,就面前这几个人修还是有自信无伤解决的。

“不……不行!那个人可是……”

诺拉说着,身子不自觉地又颤抖起来。

“哼,果然是同党,还是说,是小公主私下的情人吗?哈哈。”

对面明显看起来是不耐烦了,开始言语挑衅起来,在领头的说完之后,他手下的士兵们又发出了一阵哄笑。

老实说,修感觉他们这么做有些让人犯恶心。

而诺拉听了领头的那个人的话后,慌忙转过身去想要辩解什么,但却被修抓着她的肩膀一把拉到了后边。

“听了好了艾菲梅拉尔小姐,您还记得中午的时候您跟我做的约定吗?”

“诶?”

“您说有朝一日我到克伦托利亚,您一定会回报我。”

“啊……那是……”

“您该不是想反悔吧?”

“不、才没那回事!”

“是嘛,那么,请您老老实实的回到克伦托利亚等着我过去吧。”

不等诺拉答复,修挡在她的面前快步向前走了起来。

见此情形,对面的几个士兵也站出来挡在了他们领队的前面,手中的武器直指走过来的修。

修也并不急着跟他们开干,空着的两手不知如何是好,总之是先扶着自己的脖子活动活动了筋骨,然后走到离这群人差不多五米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伙子有点骨气,这种局面还能站出来英雄救美当公主大人的骑士,艾菲梅拉尔的男人还真是了不起啊!”

领头的战士将左手的巨盾**身前的地面中让它自然立起,两手抱在胸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佩服的神情,语气也带着相当重的调侃意味,就连挡在他面前的士兵们,听了他这番话之后也都忍俊不禁。

“请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个碰巧在去班杰雷赫路上的旅人,既不是艾菲梅拉尔人也不是你们兰切斯人。”

修故意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对面却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哼,少装蒜,你们有见过哪个旅人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站出来一打十的吗?”

说着,那个领头的男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前面的士兵们也是一片笑声。

这群人除了笑还会干点别的吗?

“别这么说,这位小姐还欠我一顿午饭呢。而且,再怎么看也是你们一群大男人三更半夜追着人家女孩子在这荒山野岭里跑要有问题点吧。”

修也绷起一脸笑容,回以挑衅的话,两手在身前随意地一摊,故意摆出一身的破绽来。

“哼,看来是个嫌自己命长的蠢蛋,干掉他。”

为首的战士眉头一挑,不爽地抱怨了一句之后,当即就下了开战指令。他身前的士兵们在得到命令之后,立即就有了行动,弓箭手刹那间就放出了飞矢,而长枪兵和剑士,则也纷纷举起武器朝修杀了上来。

上来就得一对多,想想就觉得有些累人。修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动,一瞬间力量便覆盖了他的全身。

不光是几个士兵的动作变得和静止无异,就连飞在空中的箭和雨雪,也都放缓了脚步龟速前进。老实说这样的场景还是有点壮观,只是修可没那个心情去仔细欣赏。

麻利地抽出腰间的长剑与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先是两剑劈落空中的箭矢,然后更进一步深入敌阵,一个、两个、三个……每经过一个士兵,修都抬起手中的匕首或剑,对准其脖颈处大动脉所在的位置轻轻一抹,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下一个士兵。

早些时候修是十分抗拒杀人这种事的,但是,很多时候不杀掉对方死的就是自己。在雷吉斯哈的时候,修就曾试图同拿枪指着自己的角族人进行沟通,结果就是连中两枪差点就没了命,所以在雷吉斯哈大教堂时,修几乎想都没想就干掉了阿斯特蕾雅带去的那两个士兵。

事到如今,在面对对自己性命构成威胁的敌人时,修已经全当这些人是“猎物”了。虽然修明白杀人不眨眼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能否认自己在雷吉斯哈和西凯瑟拉特,又或是现如今的索亚里拉山中,这些经历正使得自己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看样子今后还是少与人战斗比较好。

就在修一边穿梭于敌军之中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开始变得太过习惯于杀戮的时候,他已越过了最后一名持弓的士兵,再往前一步,等待着他的却是一面纹饰华丽的大盾。

通常情况下以实用为主的盾几乎不需要做什么装饰,而这面盾不光正中用不知是什么的材料纹上了太阳的纹样,盾的外缘也用同样材料饰上一圈精致的爱丽丝纹,整面盾以其巨大的盾身给人以坚不可摧的魄力,又被表面的纹样修饰得宛若一件艺术品一般。

而在巨盾的背后,领头的战士不知何时已是一身白甲,借着不远处的火光依稀可见其上刻有的密密麻麻的咒文样的纹饰。

修这才意识到,或许诺拉并不仅仅只是在畏惧着敌军,真正令她生畏的,恐怕还是这位阿克修的神使战士才是。

不过,就算是神使,修也并不感到畏惧。在西凯瑟拉特的时候,修就曾徒手折断过甘德斯特鲁的神使的箭矢,靠着自己身体中的力量,神使的攻击并不足以伤到自己——修打从心底里这样相信着。

正面突击阿克修的盾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阿克修毕竟是以防守反击著称,光凭手上的长剑和匕首就想要强行突破恐怕是希望渺茫。于是在抵达这个战士面前之前,修改变了前进的线路,试图绕到其侧面进行突破。

然而事情并没有修想象的那样美好,这名战士虽然身上的装备看似笨重,但行动起来的动作却出人意料地敏捷,在修出剑刺向他的右胸的同时,他右手中的阔剑也迅速一个上挑,将修的长剑弹开,同时,左手中的巨盾突然焕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晃得修有些睁不开眼,接着,修就硬吃了这盾的一记拍击。

“茵菲诺莱恩先生!”

眼看着修陷入劣势,在后方不安地观战的诺拉不由得叫了起来,但修并没有那个功夫去理会她。

受到巨盾强力的冲击,修向后一个趔趄险些躺倒在地,这种时候如果真的倒下的话基本就是玩儿完了,所以修脚上猛地一用力跳开,赶紧与这个战士拉开数米的距离,而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下一个瞬间,那战士手中的阔剑已经斩过了修刚才所在的位置。

“有点意思,虽然看起来是乱打一通,但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有点能耐。我允许你在死之前报上你的姓名。”

隔着盔甲都能感受到这个神使那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气势,让修心里很是不爽。

“决斗时想知道对方的姓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修一面向对方发出挑衅,一面用余光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果不其然被那面大盾烫出了一大洞,怪不得感觉身上有点凉飕飕的。当然,被烫烂的也就只有衣服,就如修所料想的那样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等下,这副模样被诺拉看到了是不是不太好?

修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立在另一侧一脸紧张地望着这边的诺拉,嗯,她好像并没有在在意这种事情。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我是弗洛莱恩·米希思,当代的兰切斯耀日战士,你就好好记住我的名号明明白白的上路吧!”

弗洛莱恩·米希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嘛,我叫修·茵菲诺莱恩……嗯……就一普普通通的旅人。”

本来修也没什么名号,做个自我介绍自己都感觉有点好笑,但对面的耀日战士好像对他是什么人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将手中的盾再度挡在身前并在盾后举起了阔剑。

相应地,修将匕首收起来,双手握住长剑,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弗洛莱恩。

通过刚才的一回合交战,修明白了要破开弗洛莱恩的防御绝非易事,自己操剑的技艺并不高超,在这种打防御反击的家伙面前极容易露出破绽,也不太敢贸然进攻。而本就擅长用盾防御的弗洛莱恩,似乎也不愿先一步出手。

修和弗洛莱恩就这样互相死死盯着对方,丝毫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动作,二人间沉默的对峙,让原本就冰冷的空气更加渗人,就算是在不远处观战的诺拉,也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不知是真的对峙了很长时间,还是只是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而导致感觉上的时间很长,修只觉得在这么下去是不是天都快亮了。

先一步动起来的是弗洛莱恩,他将那面散发着光辉的盾牌挺在面前,一口气朝修冲了过来,看起来像是冲撞类的保守进攻方式。

可就算看穿了他的招式好像也没什么用,从左侧回避过去他可以用盾来抵挡攻击,从右侧他也可以用把柄阔剑来招架,如果能做到瞬移的话闪到他背后说不定还有希望得手。

在弗洛莱恩快要冲到修面前的时候,修被迫做出了抉择。他重心一沉双脚猛地一发力,整个人翻身跃起,而弗洛莱恩则又向前跨出一步后立马刹住,大盾配合着修跃起的方向做防御态,右手中的阔剑也朝着修的方向斩出。

一旦决定了前进的方向,想要反悔可没有门道,老实说走空中一旦弗洛莱恩能反应得过来,吃亏的还是修自己。

修在空中呈倒立姿态,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住剑身正面抵挡弗洛莱恩的斩击,在两剑相交的同时,修肘部微弯发力,再一次将自己弹向空中。在移动到弗洛莱恩后方的时候,修抽出腰间的匕首向下掷去。

本来仰起身的弗洛莱恩,迅速调整身位,配合着修移动的方向转动身体,在修的匕首飞到他面前时用盾一个横击,将那匕首的刀刃硬生生地斩碎。

这一架打得成本有点高了呀……

修落回地面后迅速调整身姿,重新架好剑面向弗洛莱恩,而这时弗洛莱恩已再次挺盾向修发起了第二次的冲撞。

这一次,修选择尝试从弗洛莱恩的左侧进行突破。

当弗洛莱恩行至修身前时,修向右侧身跳出与他擦身而过,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回过身来,修握紧手中的长剑直接朝他拦腰斩去。

结果令修失望的是,长剑在砍到弗洛莱恩的那身白甲时,不仅没能伤到弗洛莱恩,反而长剑本身被那白甲震了个粉碎……

靠!这就是神使的防御力吗?

阿克修的巨盾坚不可摧以及白甲的防御力很高这些修倒是都知道,只是能反过来把剑都给破坏掉这点修是没想到的,感觉这一架是真的亏大发了。

修来不及再做更多的思考,弗洛莱恩的大盾已经横着自上斜劈下来,修只得赶紧扔掉坏掉的长剑,伸出手来徒手硬接这一斩。

“咔!”

接住弗洛莱恩的巨盾时,修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向下一沉,脚底甚至传来了山岩碎裂的声响。

这么说,其实处于强化状态的话,自己的身体应该是要比剑和石头这类的东西硬得多来着?

在弗洛莱恩看着修接下这一击有些错愕而停下了攻击的一瞬间,修如梦初醒似的发现了硬度方面的这样一层关系,心里甚至有些开心。

弗洛莱恩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左手又重新发力,试图让盾继续下砍,然而修也毫不服输,膝盖微蹲向上一顶,同时手部发力将那盾推了回去。

受到修的推力,弗洛莱恩倒退一步,但他很快调整体姿,换用手中的阔剑再次向修劈来。而修也不慌张,快速一抬手,以手为刃正面斩向弗洛莱恩的剑。

结果如修所料的是,弗洛莱恩的阔剑被他硬生生地用手斩断了。

与修崩碎的长剑不同,弗洛莱恩的阔剑基本是被斩断的,断面相当平整,连多余的碎铁渣都没几粒。

弗洛莱恩是彻底看呆住了,然而修可没功夫等他回过神,当场抬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踢,直接将他踹飞出去四五米。

早知如此学什么舞剑,可能学学打拳还比较实用。

修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诺拉,对于刚才的战斗,诺拉也是一脸的错愕。

老实说修并不觉得诺拉能看清楚自己和弗洛莱恩的战斗,但或许正因为看不清楚,才会觉得格外的厉害吧?

“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弗洛莱恩一边破口大骂道,一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手头断掉的阔剑,怒气冲冲地将它扔到一旁的地上,重新架好手头的盾牌。

“都说了只是个路过的旅人而已。”

修双手握拳,对着弗洛莱恩摆了个不知从哪个漫画还是什么的作品里面看到过的架势。

“这会儿投降回去兰切斯还来得及。”

“我呸!我堂堂耀日战士还能败给你这种无名之辈不成!?”

“嗯?我好像有说过我叫修·茵菲诺莱恩来着?”

“管你叫什么,给我去死!”

弗洛莱恩再次挺盾冲了过来,那盾面上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耀眼,晃得修有些睁不开眼睛。

修眯起眼睛试图与那强光相抗衡,在弗洛莱恩快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修左跳一步下段出脚,试图将他绊倒。

然而弗洛莱恩的定力远比修想的要好,这一脚踢上去,他不但没有摔倒,反而停下来扭身挥盾回以修一记横砍。

这一次,修并不硬接,反而顺势仰身一倒,在躲过弗洛莱恩的盾击的同时,双脚发力离地向前猛地一蹬,对着弗洛莱恩的腰间就是一个飞身踢,硬是又把他踹出去好几米,撞断了一棵不远处粗壮的古松之后才得以回到地面。

记得这一招好像是以前在什么游戏里玩到过,想不到真的能用诶。只是修自己也摔了一跤,这么说来原版好像得用手来做倒地受身?

总之修快速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摆好架势,而另一边,弗洛莱恩则是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这一下的冲击还蛮大的。

就这么靠冲击力干掉他吗?感觉好像很没效率,而且在力量的加持下战斗了这么一整,修也明显地开始感觉有些疲惫了。

要怎样才能速战速决呢?

“茵菲诺莱恩先生!”

正当修趁着弗洛莱恩还没有站稳身子思考对策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诺拉的叫喊声,修微微侧头望过去,却只见一道黑影正朝自己飞袭而来。

“请用这个!”

听到诺拉的喊声,修稍微回避了一下,抬手抓住正好飞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的长柄。

“嗯?”

老实说看到手里的东西,修一时间脑子里还有点混乱——

诺拉投过来的,是一把不知道该称为是镰刀还是法杖的东西,总得来说就是,有着一人高长的柄,长柄的一端是如同新月一般弯弯的造型,在月牙的内侧看起来姑且是有刃口的样子,大概能算得上是一把镰刀?

这把……镰刀,通体洁白,完全看不出是由什么材料制成,无论是长柄还是月牙刃上,都纹有修看不懂的咒文一样的花纹,整把镰刀还散发出一股神秘又神圣的气息。

她是从哪儿掏出这东西的?

而且这么一说,修看了一眼刚刚站定身子摆好架势的弗洛莱恩,他手头的巨盾仔细一看好像也有着这种神秘之感……

“啊这……”

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还是在雷吉斯哈的时候,雷吉斯哈大教堂的神坛之上,新月的女神艾芙妮的神像手中,好像也是持有这么一把说是以新月为原型制作而成的巨镰……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茵菲诺莱恩先生,请允许我协助您作战。”

正当修握着手头的巨镰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老实说,修其实很讨厌这种像是念波一样的对话方式,当初在芬德拉赫遇到赫尼德拉尔的时候也好,现在面对手头的这把新月之镰也好,念波式的交流只会让修感到头疼,而且这种交流方式相当的消耗精神。

“艾芙妮,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肯现身了嘛!?你以为现在出来就有机会打赢我?”

该死,接受一个人的念波通信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又来一个,修感觉自己很可能坚持不到下一次的出招就会头痛而死。

“抱歉,不知道您能否用得惯这镰刀,虽然没办法破开他那面盾,但至少能穿得透他那身甲。”

“足够了。虽然有点失礼,但能请您稍微安静一下吗?这种对话方式让我有点头痛……”

“抱、抱歉……”

不是,她怎么一直在道歉?

来自手中大镰的念波刚安静下来,还不等修思考一下自己有没有见过大镰的使用方式,弗洛莱恩就已经抓着他还没有准备好迎战的这个时机挺盾再次朝他冲了过来。

大意了。

等修反应过来的时候弗洛莱恩都已冲到他面前了,来不及避闪的修只得双手握紧手中的新月镰,一只脚后撤半步,用新月镰的长柄正面挡下来弗洛莱恩的冲撞。

在接下冲撞的时候,修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山岩被他的脚给蹬了个粉碎,但他现在也无暇去感慨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坚硬了,这次弗洛莱恩可没因修接下了他的攻击就放缓了动作,而是快速将盾向后一拉腾出间隙,右手顺势一拳便往修的脸上锤来。

修慌忙之中向左一躲,同时转动手头的新月镰将他的手打开,而弗洛莱恩则乘机挥盾,用盾的侧边直劈向修的脖颈。

修快速反应,腾出右手来硬接住弗洛莱恩的盾击,同时抬脚向前一踹,结果遗憾的是被弗洛莱恩迅速侧身躲过。

修赶紧放开弗洛莱恩的盾,借势向前一个翻滚躲开盾击并与他拉开距离,然后立马蹲起身,将新月镰的长柄架在身后,转身带动巨镰斩向弗洛莱恩的脚踝。

弗洛莱恩将巨盾往地面上一插,将修的斩击挡了下来。由于巨盾卡住了新月镰的内刃,修只能抓住弗洛莱恩没能及时拔起巨盾的空挡,用力拉动镰柄将自己的身体带起,朝前一跨再次抬脚一踢。

弗洛莱恩来不及拔盾,只得松开了他的巨盾后撤一步空手接下修的踢击。老实说被抓住一只脚修还是有点慌,但他明白擅长防守的战士放下了自己的盾基本就等于走到头了,也不急于挣脱,而是手头转动新月镰,将镰倒转过来,利用长柄的根部朝着弗洛莱恩的心窝刺去。

无奈之下弗洛莱恩只得放开了修的脚,腾手转去接下刺过去的新月镰。修则借机前跨一步,抬起另一条腿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记膝击。

弗洛莱恩显然是被这一套连击打得有点麻了,刚挡下新月镰的突刺的他全然没有精力去挡修的近身膝踢,只得用肚子生吃下这一招,然后由于疼痛而弯下腰猛烈地咳嗽了一声。

眼看着弗洛莱恩露出了破绽,修抓紧乘胜追击,抽回镰刀挺身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发头突。

“噢!……”

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体强化过后没什么关系,结果脑袋顶到弗洛莱恩下巴外面的白甲上时,头皮一下子就疼得发麻……

但是修可没工夫去揉揉自己的脑袋缓解疼痛,只能咬牙忍住,得趁着弗洛莱恩全身都是破绽的现在一口气决出胜负才行。

吃了修这发顶击,原本就已破绽百出的弗洛莱恩仰面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身子没有倒下,而修抓住这个机会再次跨步向前,抬脚对准弗洛莱恩的胸口就是一记猛踢。

再次受到猛烈的冲击,弗洛莱恩第三次被修踢飞了出去,然而这次修可不会等他倒地后再爬起来,接着几度向前的势头,修拖着新月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向前一跃,在弗洛莱恩倒地的一瞬间挥镰下斩。

倒下的弗洛莱恩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在遭受了好几次激烈的攻击之后,他的动作终究还是变得迟缓了,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新月镰的刃口便自他的脖颈处斜斩而下,一直斩到他的胸口处才停了下来。

血液从镰刀的切口处喷射而出,弗洛莱恩身上的白甲在鲜血喷溅出来的同时便碎裂成了无数光粒消散不见,露出本体的弗洛莱恩瞪大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点,他的身子在抽搐了好几下之后才仰面挂在新月镰的刃口上瘫软下去。

老实说近距离地观看鲜血从人体中喷射出来的满镜头还是有点吓人的,但也托此的福,修得以避开这些四溅的血液。在确认弗洛莱恩确实死了之后修便解除了自己身体的强化,四周原本因他速度强化而变得慢下来的雨雪,现在也随之恢复了正常的下落速度。

结果不出修所料,力量刚一消退下去,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就袭遍了修的全身,而且强度远比上次与黑狼战斗的之后的要强,修艰难的将新月镰杵到地上,让弗洛莱恩的尸体脱离镰刀的刃口,而自己也扶着新月镰的长柄跪倒在地,肌肉的酸痛、环境的寒冷,还没能从各种混乱的感觉中理清头绪,眼皮就丝毫不给修抵抗的机会,自顾自地就合上了。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修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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