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陪小孩。
工作。
陪小孩。
花上十分钟逗一逗已经和猪一般肥胖的灰色大猫。
砸枕头发泄压力。
工作。
喝咖啡!
继续工作……
……
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天早晨,艾娜和方大同先生从悬崖底部开的暗道里坐船前往临近的港口购买物资,留下他们看守宅邸。
“大同,好好看家哦!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一天只允许喝一杯咖啡,喝多了我就再也不帮你泡了!”
这种妈妈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不仅没有和我道别,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并且,平时也没有帮我泡过咖啡。”彼得森伤感地擦了下眼眶,“这该死的白眼狼,明明对她最好的是我……”
好的,所以一成不变的生活改变了一点点!删除了带孩子的流程——可不知为何,方大同先生一点都没有从繁重劳动中解放的快乐,反而有种生活缺失了一大块的空虚感。
一定是错觉吧,好好工作就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感情了。
方大同放下手中的图纸,有些焦躁地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自己不是来度假的,而是为了寻找威胁整个世界的破灭根源,才会跨越大半个世界来到这座该死的山上。
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这半年过得令人相当愉快,但每到夜深之时,待到宅邸中的其他人已经睡去,他就会猛然想起那高悬在前方的利剑,进而懊悔自己又一天碌碌无为。
利用蒸汽动力驱使机器运转的部分已经全部搭建完成了,光是这一部分就已经消耗了炼金术士们半年的时间。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轻松许多,没想到搭建以【电】作为动力的部分似乎要困难百倍:不仅存在着大量艰难的制作流程,甚至在理论上都变得如同天书般高深莫测。
尽管是以乐观见长的哈罗德也彻底泄气了——据他的估计,这台机器的后半部分可能会用到一种可怕的元件,这种元件要求头发宽度万分之一或者更高的精度。
不过没有关系,说不定只是他杞人忧天而已。再说了,这台机器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展现出与根源有关的性质,所以最终的结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这过程中能学到的【真理】。
“在想什么啊,大同。”
彼得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伸了一个懒腰。
“快点加紧工作了,今天能早点下班的话还可以一起去吃烤肉。”
灰色的小猫听到【烤肉】后,十分敏锐地从午休状态中醒来。
“这件事情不包括你,潇潇。如果你再继续发胖下去,克雷泽先生下次烧烤的就会是你了。”
叫做潇潇的灰猫往墙角缩了一下,接着继续它的午睡。
“猫可没法听懂你说的话,中国有句古话叫对牛弹琴。”
“这可不一定,潇潇很聪明的呢。”彼得森弯腰用手挠了挠潇潇的头,却被它抗拒地躲开了,“你看,它很会讨人类的欢心啊——过于服从不是一件好事,过于抗拒也不是一件好事。”
明明潇潇只是在抗拒而已。
如果有烤肉的话,破灭根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两人继续奋笔疾书起来,周围的作图工具来来回回地挪动,很快无数的计算就铺满了稿纸。
渐渐地,彼得森沉浸在了他的思考之中——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无论如何也想不清的难题。
“到底为什么啊?”彼得森咬着大拇指的直接,死死盯着图纸上的内容,“为什么这个元件通电之后,就会旋转起来?为什么在这里通电之后,它就可以发出哔哩哔哩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如果它是工具的话,那我们把它造出来就可以了。”
“……”彼得森愣了好一会儿,“啊,我只是一下不太适应,毕竟以前我也涉及过手表之类的精密仪器,我知道指针转动时因为人们时常扭发条……可是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我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方大同停下笔,抬起头来:“很可怕吗?”
“我们对那种叫电的东西一无所知,可我们却在堂而皇之地使用它——这难道不可怕吗,大同?”
“不可怕啊,几千年来,炼金术士都是如此的。”方大同压低声音,“我们每天都在使用炼金术,可没有人知道炼金术到底是什么啊。放轻松,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就存在于那里,没有必要知道它们是什么。”
“……不,我是学者,所以我理应知道自然界发生的一切。【电】很显然是属于自然界的,它在我管辖的范围内,至于炼金术,”彼得森顿了顿,“它不属于自然界,而是与科学平行的一股力量。国王管地上的,上帝管天上的,学者也有学者应该管辖的范围——”
“不要人为制造分界线啊。我倒觉得,在目前的我们看来,电与炼金术没什么区别。你只用把【电】当成另一种炼金术就可以了。画电机的图纸,和我们画炼金术的矩阵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风撩起图纸的边角,吹的纸张哗啦作响。
方大同说得有些口渴了,端起咖啡来啜了一下口:“总之,不需要想这么多。”
彼得森闷闷地回话:“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炼金术也很可怕了。”
“还以为你想开了。”方大同继续绘制木桌上的图纸,“多想想今晚的烤肉吧。”
羽毛笔沙沙作响,声音却越来越沉速度也越发缓慢,最后如同一把刀一般钉在了图纸上。
“有入侵者。”
彼得森停下了手中的笔。
“森林边缘。”方大同的脸蒙上一层阴影,“不排除会有武力冲突。”
半年的平静生活急刹车,快乐的日子正式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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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笼罩着木板桥,桥边甚至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
造访者早已离去,就和一只点水的蜻蜓那样。他自己可能也不敢轻易踏入炼金术士布置的天罗地网,甚至畏惧结界中的混蛋们,所以只做了短暂逗留。
彼得森和方大同围在拐了几次生长方向的大树旁,借着从树叶间隙漏下的阳光仔细检查了结界的生长状况。
“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就连边界都没有受损。”彼得森长嘘一口气,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真安静啊,或许只是个偶尔路过的友善炼金术士,还要给邻居打打招呼。”
“下次你出去巡山的时候,记得侦查好这名炼金术士的动向。实在不行的话,”方大同手往脖子上一抹,“做掉就行了。”
“说起今晚的烤肉,要不先在森林里抓一点野兔?”
“好啊,我觉得可以……”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去,但彼得森的嬉笑声被风一点点吹散在春天的森林里。
“……”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是啊,我记得有个人一直在桥边看门来着……”
见鬼,哈罗德不见了——
他们往回跑去,然后在桥边的木桩上发现了那位炼金术士留下的信息。
彼得森读了好一会儿,仍是一脸茫然:“这上面写的什么鬼玩意儿?”
“希伯来语,混杂了一些阿拉伯的语法,”方大同一个字一个字费力地解读,但终究还是拼凑出了意思,“哦,绑匪扬言道,‘你们的朋友在我这里,如果不想要他死去的话就在指定的地方见面。’下面标记的大概是距离我们半天路程的某个坐标。”
“这可很麻烦了……”彼得森眉头皱起,“虽然说哈罗德一号机本质上只是个人偶,问题是我们这里也就只有一号机!”
“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称呼呢。”
“二号机还没有制造好啊!”彼得森抓住方大同的肩膀,“假如我们就这样让他把一号机掳走的话,我们认识的那个哈罗德就【死去】了啊!”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意思就是应该去救人吧。
“那现在就出发去做掉那个绑匪,救回哈罗德。背景故事请路上再讲。”方大同解开大衣的扣子,展示出如同移动军火库一般挂满各式炼金器具的内部,“武器。你喜欢哪个就自己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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