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客户做技术解答对柳明玥来说是赶鸭子上架，这产品又不是他们亲自开发的，幸好骆淮一张嘴足以点石成金无中生有，再加上她在酒店里对这项目资料恶补了整整一天，客户还算是满意。之后的安装过程也没出什么差错。
客户公司接触产品后还需要自己测试几天，他们几个也不用一直跟在旁边。出差的好处便是在闲余时间可以在陌生的城市逛逛，当然消费肯定是自己掏，回公司之后没那么容易报销。
只不过陈曦一个南方姑娘一到这里来彻底蔫了，没有以往拉着男朋友到处逛的兴致，感冒之后更是死活不愿意再出酒店大门。南方湿气重，体感温度确实低了点，北方城市在肆虐的寒流的影响下，气温却是实实在在的低，天寒地冻，寒风既刮脸又冻鼻子，不准备羊毛裤羽绒服棉口罩什么的全身上下都受不住。事实证明，即便是物理攻击，护甲不叠满照样不敢出门。
直到霍鹏飞贴心替她买了全身装备，甚至连加厚放风触屏手套都有，这才开开心心一起去过二人世界。
柳明玥自知没钱，也就穿了一套羽绒服和毛裤，暖宝宝手套这些东西就算买了带回去也用不到，室外呆的时间长了万一把手冻疮就是自己受罪了。
大雪依旧没怎么停，不时会有专门的人清理人行道和公路的积雪，靠在窗边的暖气片旁边十分惬意，看了一会雪景，柳明玥感到有点无聊，随便按照技术网站的范例练习练习代码。顺便和论坛上的某个“懂帝”就他的装 逼发言对了一会线，对方最后明显恼羞成怒提出发个帖子出题，让她来出来自己一较高下。
没能力装大神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沙 币，也就这水平了，柳明玥不屑地关掉窗口，虽然她很闲，但还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沙 币身上。
顺手打开桌面上的游戏，盯着不断变换加载页面，她突然记起老姚在会议上的奇怪反应，以及莫名其妙安排他们出差。之后公司里就没见过他人，想了想还是问问吧。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幽异的女声铃莫名让她有点惶恐不安，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皮突然跳了跳，有种直觉告诉她好像再不挂掉这通电话马上就会连通某个非人的存在。
柳明玥迅速关掉通话，自从得知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的事物，她就开始依赖自己的直觉。虽然更大可能是她自己在这里疑神疑鬼。磨蹭了一下，游戏已经加载完成，柳明玥迟略微疑了还是点击了“开始游戏”。
……
罗夏阳撑着伞，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飘落的雪花用“倾泻”这个词语来形容更加合适，使得可视范围更加模糊，这个城市看上去古波不定。
有件事柳明玥猜的没错，他之所以来这家小公司实习，确实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人行道平坦的落雪上凭空出现一排类似人类的脚印，不缓不急地慢慢慢慢接近他。
罗夏阳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恐惧，反而惊诧道：“老姚？”
作为回应，面前原本像是一团气体的人形逐渐开始凝实，一双空洞的眼睛缓缓转动。
罗夏阳面带困惑，“奇怪，你是怎么死的？不会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吧，那柳姐有没有事……算了还是我自己问吧。”
他知道在这座死去的城市里，有的只是一些混沌无序的事物，每一个和这里扯上关系的人，死后的一部分都会永远留在这里，不断重复某一类生前的动作，类似古代传说中的“三魂”之类的，永世不得超生这种说法也很符合困在这里的事物。
周围的空气似是开始凝固，罗夏阳感到呼吸不畅，但他并没有试图逃跑，紧盯着那空洞死寂令人心悸的眼神，似是命令般发问，“告诉我，这款游戏最开始的代码是谁开发的？”
只能分辨出眼睛的头部缓缓摇了摇，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声音还是很自然道：“我和他是老朋友，那时候也在同一家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有天深夜，雷雨交加，他突然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说他的电脑里出现了另一纬度的生命。”
罗夏阳疑问道：“这个纬度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数学概念吗？是欧几里得空间还是四维时空理论外的弦论M论纬度？”
“姚磊”喃喃道：“都不是，都不是，是世界的投影……他从那天后便辞职并拒绝所有社交活动，开始疯狂地开发一款产品，开发进度很快，甚至邀请我一起来，我阅读了他的文件，虽然写的很好，但也只是普通的游戏项目。”
“他之后让我用他的电脑帮助他完成开发项目，我很奇怪，便试了试……”
罗夏阳追问道：“然后呢？”
面前人形突然开始颤抖，好像失真的录像带，像是已经腐朽的干尸口中里传出的，听起来没有感情的机器震动声，“代码，是代码，那些代码……它们是、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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