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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空蝉》(第一版)

废稿:《空蝉》(第一版)

(始发于2011-04-09,地狱少女吧。第一版原本是《神隐之狼》的同人致敬文。)

【楔子】

当受刑人的手从超低温冰箱中取出来时,已经完全无法辨别出这是人的肢体了。那上面结着厚厚的一层霜,像死尸的皮肤一样惨白。一位军官抽出了短棍,拼命对着受刑人敲打,像打断冰柱般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打落下来。手指落入了盘子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不!不要!不要啊——!”受刑者撕心裂肺地爆发出绝望的哀号。这恐怖的尖叫简直不像是人所发出来的。此情此景,使在场的所有娃娃兵都吓得紧闭双眼,就连那些年纪稍长的见习生也大惊失色。

“不许闭眼!全都给我马上睁开!”军官转过身来严厉地喝道。他从腰间抽出了皮鞭,往地面狠狠鞭打着。“啪!啪!”大家不得不张开眼睛,拼命攥着的拳头渗出了冷汗,牙齿还在不听使唤地上下打架。

站在后排角落边的那个身穿军服的男孩,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夜深。

其他的孩子似乎早已遗忘刚才发生的事情,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但是男孩却怎样也睡不着,惨无人道的施刑过程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营外不时传来的犬吠声,在他听来却是一种异样的悲戚。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这个狼虎之地!

但是,在走之前,还得做些什么……

…………

站在牢笼前的他想也没想,抓住那个惊慌失措的中国女孩的手腕直往外奔。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他结结巴巴地操着不纯熟的汉语。话音未落,昏暗但骇人的手电光像箭一般射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耳边炸起了振聋发聩的怒吼。不由分说,他们就被粗暴地用麻绳捆住手脚,生拉硬推,踉踉跄跄地跌倒在黑房子里。

“哐当!”还没反应过来,象征希望的逃生之门被死死地锁上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男孩和女孩用不同的语言大喊着,边哭边用身子不停撞门,但却无济于事。

黑房子的老老少少面无表情把目光投来。那眼神空洞而迷惘,深不见底,让人觉得心里直发毛。

这时,一个个身穿白大褂、带着护目镜、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怪人”们不怀好意地抽出了针筒,缓缓地向人们靠近。

“开始注射!”

冰凉的液体注入了血管里,随着奔流的血液传遍了全身。

“啊——!!!”沉默驯服的人们,终究因痛苦而面部严重扭曲,发出惨绝人寰的呐喊……

————————————————

【第一章:冷与热】

“滴——滴——滴滴——!”聒噪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划破了郊野的寂静。

“爸,我可要告你噪音扰民了!”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孩。只见他歪躺在汽车后座上,不情愿地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慢睁开双目。

“源治,下车搬东西喽!”爸爸兴致勃勃地打开车门,回头叫道,“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

绪方源治苦笑着摇了摇头。爸爸热爱研究超自然事件和神话传说,为此常常到处走访。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搬家了。

“爸爸,这次又是什么探秘之旅啊?”源治半开玩笑道。他把手垫在脑后,似乎没有想下车的意思。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指了指那块石碑——

源治抬起头来,“蝉隐町”这三个龙飞凤舞的篆刻字首先跳入眼帘。

蝉隐町?古怪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许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吧!

“很奇怪,对吧!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小镇!”爸爸得意地昂起了头,张开双臂,拥抱无形的空气。

是吗?老爸总是这么说的。源治吐了吐舌头,大感无趣,只好怏怏下车搬东西。

“怎么?不感兴趣吗?世界上最神秘的小镇!”爸爸一边搬东西,一边不厌其烦地怂恿道,“这个小镇的历史并不悠久,也不出名,但是却聚集着不同的人种,有着奇怪的习俗……”

“呀,爸,得了得了,先搬东西再说吧!”源治连忙敷衍了他几句,唯恐他口若悬河地讲下去。

爸爸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哎,这不是给你介绍一下蝉隐町吗?正所谓‘入乡随俗’嘛,不知道当地的文化风俗而鲁莽行事,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说罢,他便把一些轻便的家具搬到新房子里。

“嘛,是啊,在这里,鲁莽行事的话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淡然中更多的是调侃,但听起来却蛮友善的。源治一惊,好奇地回过头来。

只见那少年把手肘倚在石碑上,嘴上叼着一根野草,懒懒散散,略微散乱的碎发遮住了左眼。

“得了、阿凛!别欺负新人了!”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跳了出来,往少年后背擂了一拳,又转过身对源治说,“啊,欢迎你们来到蝉隐町!我叫朴绚真,这位是端木凛。”

源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你叫什么名字?”朴绚真唐突地冒出了一个问题。

“绪方源治。”

“绪方……啊,让我想想,这姓怪熟悉的……”绚真昂起头想了一会儿,“唔,没错,好像有位很有名的超自然现象研究专家,叫绪方彻一对吧?”

“正是我父亲。”

“啊啊啊,久仰大名!原来你是绪方老师的儿子哦!”绚真跳了起来,眯缝着眼睛,看上去十分高兴。

“你的语气也礼貌不到哪里嘛……”端木凛瞟了她一眼,“啐”地把草喷了出来。

“不过,朴好像是韩国姓氏吧,而端木貌似是中国复姓?”源治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对了。”凛拍了一下手,表示赞同。

“但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一段长长的沉默,两人面面相觑。

源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对不起!”

“嘛,也没什么,就是……”凛正想给他解释这个问题,腰却被狠狠地捅了一下。他恼怒地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个女孩怛然失色地看着他。

“哎、干嘛了,弥音!”凛悻悻地揉了揉腰。

“这位是……”

“您好,我叫二阶堂弥音。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弥音客气地朝源治鞠了一躬,源治也回了个礼。

“弥…弥音,你太过分了!”凛还是捂着腰嗷嗷直叫。

“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弥音怯生生的脸蛋红了,她忙不迭地朝端木凛道歉。

“嘛,没事,开玩笑而已,我不会介意的!”凛立马转怒为笑。

“绚真,阿凛,弥音,不要纠缠新居民了,你们先回去吧……”一位身穿和绚真一样的水手服的少女缓缓走过。长长刘海稍稍过眉,使她整个人透着沉稳的气质;而飘逸的马尾,却带来了奇异的清新自然。

三个人闻言,停止了打闹,像驯服的仆人一样唯唯连声,转身离开。

“那——”源治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怎么……”女孩的口吻冷冰冰的。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帮助?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在麻烦事发生前及时地制止罢了……”

“麻烦事?”

“嗯,你是一个会带来许多麻烦的人……”女孩毫不收敛地答道。

“什么嘛、这……”听了这话,源治忿忿然涨红了脸。

“再见……”女孩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转身离去,“我叫染崎爱理。绪方源治,这里很危险,快离开吧……”

“凭什么?”源治对她直呼其名的无礼言行感到很气愤。

爱理站住了,头也不转,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没有为什么,如果你想死快点,就留下来吧。祝你好运!”

真晦气,初来乍到就遭人排挤。都怪爸爸,老是搬来搬去的,居无定所,害得自己也没有结交多少个好友。这次居然要来到这个鬼地方受气!

“受不了啊,真火大……”源治忿忿地想着,重重踢开路边一块石子。小石子咕噜咕噜地滚进了路边的铃兰花丛中。像座雕像般站了许久的源治,这才注意到这些精心栽种的花——好可爱的花儿!幽幽碧叶青翠欲滴,款款舒展开来,纤细的花茎上挂着一串串银铃般的白色小花。“想不到呢,这里也会有如此别致的景象!”他心里暗暗想道。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源治开始端凝着不远处的景物。稻浪在宁静的田园里随风翻滚着,青葱远山上烟雾缭绕,而沿途则是蔚然深秀的树木与奇花异草。如果没有受到那样的非难,今天的心情本应不错的嘛!这个小镇风景秀丽,大有发展为热门旅游景区的潜质。但是,为什么站了这么久,都没有一辆车子经过?

蓦地,他如同遭到电击般愣住了。一丝细微的血腥味,引起了源治的警觉。他的头部像机器人一样,循着气味的来源僵直地向后扭动。

那座石碑。

那座雕着“蝉隐町”三个大字的石碑。

暗红色的篆刻字,在此时、似乎重新涂上了血红的色泽,缓缓流了下来。

源治两眼呆滞,神经质般慢慢摇头,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动着。

一阵风吹过,沙子进了眼睛。源治只好用手搓。当刺痛感消失以后,周围的空气又恢复宁静。那座石碑还是老样子,厚重庄严地矗立在眼前。

“我是不是思觉失调了?”自嘲从戏谑的唇边甩了出来。源治苦笑了一下,琐碎的脚步声再次在石阶上响起。

(已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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