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亲带源治回国探亲,顺便参加学术会议,并让源治暂住在亲戚家。到了会议结束之日,父亲仍未回来。源治正纳闷时,突然收到了父亲的急件,里面有父亲的信和船票,让他前往叶岛汇合。
父亲以前经常带源治参加各种会议和田野调查,但还是第一次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地方。源治从来没有听过“叶岛”这么个地名。他有些疑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抱怨父亲说话不清不楚的,但还是踏上了旅程。他因为晕船而服用了晕船药,很快就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源治登岛后,发现自己丢失了钱包。此时是夏天下午两三点,骄阳似火,又累又热的源治到路边的公共直饮水机喝水,被喷了一身脏水。路过的木村流歌看到了,大吃一惊,跑过来问源治需不需要帮忙。流歌得知源治初来乍到,又遗失了财物,没钱住旅馆或租房,就把源治带回了神社。
源治沿路看到了许多暗红色的石碑,莫名感到不安。他还看到镇上有很多外国人,比如朝鲜人、中国人、蒙古人,甚至还有白人等等。源治有点疑惑:这个小岛的名字从来没听过,真的会有这么多国际友人来旅游吗?
流歌说,蝉隐町所在的小岛位于中日韩俄等各国的重要航线附近,并且是搁浅沉没事故的高发区,当年有很多不同国籍的人被滞留于此处。
蝉隐神社的巫女染崎爱理看上去很冷淡,但并没有表示不满。她为源治准备了一套男子的浴衣,安排他更衣沐浴。等一切都安顿好,就已经是晚饭时间了。爱理和流歌为源治准备了料理,饥肠辘辘的源治饱餐一顿后,被告知晚上七点之后不要出门。
源治确实有些疲惫,也不急着找父亲,便回到房间里休息。晚上七点,他听到有些动静,似乎是巫女出门了。疲惫的他也没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章】
源治再次出门寻找父亲,他咨询了商店、杂货店、饭店、药店、医院、警局之后,都找不到线索。他还看见了一片区域,被围墙和警戒线包围起来,写着“内有危房,闲人免进”。一路上,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头痛发热,恶心想吐,肌肉酸软,四肢无力,回到神社之后终于撑不住了,倒在地上。
源治发了一场高烧,浑身颤抖,起皮疹,做噩梦,说胡话。朴家的电话打不通,爱理拜托流歌去找朴医生,自己留在神社照顾源治。源治惊厥抽搐,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之下还把爱理的手咬伤,血流不止。但当朴医生赶到时,源治却突然醒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只看见爱理脸色苍白,正在处理手上的伤口。
朴医生简单地问了几句,源治没有癫痫史,同时还出现了皮疹、出血、头痛、发热、胸闷、厌食、呕吐、腹泻、关节痛等症状,像极了出血热。虽然源治看上去康复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朴医生和源治、爱理、流歌去了町内的疾控中心做检查,不过什么都查不出来。朴医生心里有些疑惑,但没说什么。
回到神社已经将近七点了,爱理拜托流歌给源治做一顿便饭,随后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源治留意到流歌的神色,她似乎对爱理非常担忧。发现源治在观察自己之后,流歌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微笑,用即将到来的一年一度的神社例大祭来转移源治的注意力。
【第三章】
一年一度的神社例大祭开始了。源治为了感谢爱理和流歌这几天的照顾,白天出门寻找父亲,晚上帮忙操办祭典,基本摸清了神社的布局。一起来帮忙的还有朴医生的女儿朴绚真以及高个子男生端木凛,大家一起吃晚饭。祭典期间,源治发现神社出现了很多平时没见过的神官和助勤巫女。流歌说,这些都是智能机器人。
染崎爱理穿上千早跳神乐舞,随后将破魔矢射向“鬼首”(红色、青色、紫色、黑色的大糕点,里面是红色果酱),拔剑砍向稻草扎成的“罗刹鬼”,并将混合了红色花瓣的神水泼向四周(寓意用神之血安抚众人的灵魂)。神社附近有很多小摊也在卖红色的糕点、糖果和饮料。
源治最近才听闻这里的民间传说:蝉隐町有一种叫罗刹鬼的怪物,长着黑身、红发、绿眼,喜欢夜间活动,嗜血食肉,妨碍祭祀。它们还会幻化成蝉,侵袭人类,被攻击的人也会变成罗刹鬼。染崎家的先祖为了守护当地的村民,与罗刹鬼展开激战,用箭射杀小喽啰,最终砍下鬼王的首级。为了避免村庄再受侵扰,他用自己的血施了封印,震慑妖魔鬼怪,从此这里再也没有蝉鸣,故名“蝉隐町”。为了纪念他,村民尊称他为鬼狩武命,供奉在神社里,而晚上七点到翌日凌晨五点不出门的习惯也代代流传下来。【穿插对父亲的回忆:以前的田园调查,参加祇园祭等等】
如果想探讨更深入的细节,比如:既然鬼狩武命杀死了鬼王,为什么村民们还不敢晚上外出?对此,长辈讳莫如深,不允许晚辈多问,呵斥他们要尊重神明。父辈耳濡目染之下,往往深信不疑。而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年轻人,似乎不怎么信这一套,只是把它当成有趣的民间传说,晚上照样悄悄溜出去。神社平时也没多少人来参拜,只有大型祭典期间才热闹起来,因为到时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源治在空闲的时候听到绚真和流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流歌问绚真怎么最近没来蹭吃蹭喝,绚真说父亲希望她以后考医科大学,女承父业,因此要求她恶补理科,于是她只能找好兄弟端木凛来补习。流歌说无法想象大大咧咧的绚真当医生的样子,绚真和凛都哈哈大笑。绚真又问爱理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是否每晚七点还出门施行“那个”仪式,她的父亲朴医生叮嘱爱理一定要注意身体,劝告她早日放弃这种无谓的家族传统。源治屏住气,想仔细听下去,但被喧嚣的奏乐声打扰了。
【第四章】
爱理被源治咬伤后,又马不停蹄地操办了为期三天的例大祭,疲惫不堪。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晚上又要出门了。
源治对绚真说的“那个”仪式很在意。他假装早早休息,趁流歌不注意,悄悄尾随爱理。他发现,爱理提着一个东西,似乎是一种特殊的容器。爱理边走边吹笛,那是源治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块石碑,爱理拿出毛笔,在容器里蘸了蘸,在石碑上涂抹着什么。源治等爱理走远了,靠近石碑一抹,手上都是红色的液体,还有一股血腥味。源治这才意识到石碑的暗红色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跟踪爱理。
就在爱理快要绕完整个小镇时,她突然倒下了。源治冲上前抱住了爱理,发现她的手臂上裹着布条,血渗了出来,并浸透了巫女服的袖子。他背着爱理向朴医生家飞奔。
源治在朴医生和绚真口中得知爱理患有原因不明的凝血问题,并且经常低血糖/贫血。但爱理每晚七点都要出门,遵守祖辈流传下来的仪式——将血染遍整个小镇的石碑,以此来震慑罗刹鬼。绚真认为罗刹鬼只是个传说,又或者曾经出来作恶,但被击败后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町内的年轻人大多不相信这一套了。她认为爱理没必要作无谓的牺牲,不如摒弃传统的束缚,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过上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
虽然源治不信什么神神鬼鬼,但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心酸。流歌向源治表示感谢,但还是劝告他以后晚上七点不要出门。源治不明白爱理和流歌为什么对这个时间点这么执着,但没有争辩什么。他们留在朴家,直到早上爱理醒来,再一起回神社。
【第五章】
町内开始有人失踪。源治提出每晚七点陪爱理出门执行仪式,被爱理拒绝。源治说要报答爱理的收留和病中照顾之恩,而爱理说源治已经用协助社务和救她一命的方式报答了,不需要再做些什么。
源治说自己连日白天出门都找不到父亲,用了一切联系方式都没有回音,警局也表示无能为力。他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罗刹鬼,那么陪爱理走夜路也不会有危险,还能在她晕倒后及时施救。如果真的有罗刹鬼,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它们把父亲“鬼隐”了,好寻找父亲的下落。
冷漠的巫女大人似乎有些动摇了。她说自己有刀和弓箭,不需要别人保护,问源治要怎么保护他自己。源治说自己也练过剑道和弓道,不会给爱理添麻烦。
爱理同意让他成为神社的护卫,包食宿还发工资,但提醒他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就马上逃跑,不用管她。她为源治准备了血御守,配上刀和弓箭,并换上一套绣着蝉隐神社神纹的纹付羽织袴。
源治目睹了爱理割破手臂的过程,原来石碑上的涂料是用赤色酸化铁、红花、茜草、苏芳混合爱理的血制成的。
在路上,源治又看到了那片围起来的区域,问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的。爱理说不太清楚,似乎是一所军医学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废弃了。
就在他们即将走完全程时,竟然真的有罗刹鬼出没,黑身、红发、绿眼,面目狰狞。源治还没反应过来,罗刹鬼就被爱理快刀斩杀。人们听到打斗声,纷纷跑了出来。原本他们对传说并不是百分百相信,现在突然惊恐起来。爱理也是第一次看见罗刹鬼。她不允许众人离罗刹鬼的尸体太近,以免发生意外。
这时,町内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有人说,最近有很多人失踪,罗刹鬼又重新活跃起来了,笠原明香的哥哥也被“鬼隐”了。有人说明香的哥哥只是刚好失踪了,毕竟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夜不归宿。有人甚至脑洞大开,认为明香的哥哥变成了罗刹鬼。
后来,町内甚至出现了对染崎家不利的传言。流歌和源治正想着怎么对爱理开口,笠原明香就来到了神社,要求查看罗刹鬼的尸体。爱理没有拒绝,只是要求她站远一点。明香根据尸体的服饰和身形,判断被斩杀的罗刹鬼就是自己的哥哥。这时,她问爱理知不知道蝉蛊的事,爱理说没听过。她知道爱理写过关于蝉的诗,有相关的字画作品,还收藏了蝉蜕、蝉花等标本,问爱理为什么对蝉感兴趣,爱理一言不发。
明香开始质疑对蝉感兴趣的爱理用蝉对哥哥行了蛊术,让他变成罗刹鬼,试图用这种方式勾起人们的恐惧,重塑染崎家“神裔”的权威。爱理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完全搞不懂。”明香被激怒了,拔出小刀刺伤了爱理,然后逃跑。
【第六章】
爱理被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抢救终于稳定下来,流歌在病房里照顾她。朴医生在和主治医师交待注意事项。绚真坐立不安,凛拍拍绚真的肩膀,劝她不要着急。源治的胸闷堵得慌,他觉得自己作为神社护卫失职了,没有兑现对爱理的承诺。
过了一会儿,流歌出来了,说爱理想单独和源治聊聊,并劝他不要太内疚。源治惴惴不安地进去了。爱理脸色苍白,身上缠着很多纱布和绷带,还有血渗出。还没等源治开口,爱理就先向他道谢了,感谢他再一次把她及时送到医院。这也是爱理第一次叫他“须佐君”,在此之前她一直叫源治“客人先生”。源治也不打算再叫爱理“巫女小姐”了,但他想不好要改口叫什么,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爱理误以为“须佐君”这个称呼有点失态,让源治尴尬了,便向源治道歉。源治说没关系,他国外的同学都直接叫他源治,只是他拿捏不好应该怎么称呼爱理。“既然如此,源治君可以像流歌他们一样叫我爱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源治被爱理难得一见的微笑搅得晃了神,尽管那一丝微笑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爱理把源治叫进来,不仅仅是为了道谢。她把明香来找她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源治说了,问他有什么看法。
源治提出了几个疑问:
1. 町内出现了对染崎家不利的传言,是谁传出来的?有什么目的?
2. 为什么明香会突然上门要求查看罗刹鬼的尸体?是谁唆使她的?
3. 为什么町内会突然出现罗刹鬼?那个罗刹鬼真的是明香的哥哥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罗刹鬼?如果不是,明香的哥哥在哪里?
4. 为什么明香逃跑后,笠原一家就被“鬼隐”了?明香现在在哪里?
5. 源治的父亲也是被“鬼隐”的吗?
6. 爱理本人是怎么看待町内的古老传说和神秘仪式的?
爱理正想回答,突然剧烈咳嗽,伤口又破裂了。源治赶紧把医生叫了进来,只能把话题搁置到一边去。爱理艰难地说,以后会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一切。
【第七章】
爱理休养了没多久,就要求出院。院方很无奈,但没办法拒绝一个执着坚定的少女,只能叮嘱家属和朋友多留意一下,一有什么情况就赶紧送来。爱理在源治和流歌的搀扶下搭乘朴医生的车回到了神社。
爱理说,她从小听到的神话传说是:
蝉隐町很久以前只是个小村庄,当时不叫蝉隐町,但原名早已被遗忘了。当地有一种叫罗刹鬼的怪物,长着黑身、红发、绿眼,喜欢夜间活动,嗜血食肉,妨碍祭祀。因此,村长禁止人们晚上七点至翌日凌晨五点外出,否则会遭遇“鬼隐”,遇到嗜血吃肉的罗刹鬼,而被攻击的人也会变成罗刹鬼。据说,罗刹鬼还会幻化成蝉,侵扰村民,让人们苦不堪言。
这时,有一位武士来到此处,听说当地村民的苦难,便答应出手相助。他与罗刹鬼展开激战,用箭射杀小喽啰,最终砍下鬼王的首级。武士受伤时溅出的血染红了四周,汹涌的蝉群和罗刹鬼碰到他的血都哗啦啦地掉到地上死了。为了避免村庄再受侵扰,他用自己的血施了封印,震慑妖魔鬼怪,从此这里再也没有蝉鸣,故名“蝉隐町”。
为了纪念他,村民尊称他为鬼狩武命,供奉在神社里,而晚上七点到翌日凌晨五点不出门的习惯也代代流传下来。只有染崎家的血液有特殊的作用,因此染崎爱理每晚都要将血写的符咒贴遍整个小镇的石碑。
爱理的疑惑是:她的父母也在她年幼时莫名失踪了,爱理对他们只有破碎且稀少的记忆。她只记得父亲说过,安置神体的本殿里供奉着一面镜子,可以显示神的容颜,但那里不允许普通人随便进去。不过,爱理小时候和朋友捉迷藏,偷偷躲进本殿里,见过那面镜子。那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谁去照就会映出谁的样子,根本就看不见神的真容。
她还说,自己接触过许多咏蝉诗,发现蝉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肮脏恐怖,相反还是高洁的象征。她查询过日本各类蝉的图片,并没发现黑身体、绿眼睛、红翅膀、会咬人的品种。她甚至曾经意外捡到一只蝉蜕(空蝉)和蝉花,也没有类似的特征。她不清楚蝉是怎么和罗刹鬼联系起来的。越与传闻不符,她对蝉就越介意,还创作了相关的诗歌和书画。
源治皱了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没说出来,只是问了些关于小镇的异样。比如说,他登岛没多久就出现疑似癫痫和出血热的症状,但他并没有癫痫病史,最近脑部也没受过伤。至于出血热,他完全想不通自己是在哪儿感染的,也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痊愈了,送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被他咬破手的爱理除了多流了点血,并没有感染这样的怪病。
流歌提醒他,会不会是登岛当天喝了坏掉的直饮水机里的脏水,毕竟岛上的水都要用过滤器净化过才能喝的,除了可以过滤杂质,还可以灭杀细菌和病毒。而那台直饮水机抽的是未经处理的地下水。
爱理请源治把收到父亲信息的事再仔细说说。源治说,父亲是个左翼历史学家,早年因为学术观点受到右翼的猛烈攻击,甚至还有人在他们家附近转悠,所以父亲才带全家人出国的。
最近他带源治回国探亲,顺便参加学术会议,并让源治暂住在亲戚家。到了会议结束之日,父亲仍未回来。源治正纳闷时,突然收到了父亲的信,让他前往蝉隐町。
父亲以前经常带源治参加各种会议和田野调查,但还是第一次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地方。源治有些疑惑,抱怨父亲说话不清不楚的,但还是踏上了旅程。他因为晕船而服用了晕船药,很快就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大家试图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源治要求看看镜子和爱理的藏品、作品,爱理答应了。三人虔诚地走了参拜流程,但神镜只能映照出三人的模样,并没有神出现。源治看了爱理的作品,心里暗暗赞叹爱理的书法、画技和诗作。柜上搜集了与蝉有关的资料和笔记,还有蝉的标本。流歌说,源治是第一个这么认真观察蝉的人,有些来串门的朋友(比如小时候的明香)看到标本就吓跑了,因为他们觉得蝉邪恶肮脏。
讨论似乎没什么结果。大家苦思冥想,一言不发地吃了晚饭。
【第八章】
爱理晚上七点仍旧打算出门,被流歌劝止了。她说爱理住院的日子里,都是朴医生在处理这件事的,町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爱理说,她不愿意让其他亲人朋友去承受这样的宿命。流歌说,爱理应该多依赖别人,不要什么事都靠自己硬撑着。而且,朴医生和他的同事一直在从事造血干细胞体外培养和人造血液的研究,利用现有的材料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效果可能不稳定而已。
此时,源治正在自己房间里,书桌上摆放着纸笔。他怀疑神话的流传、罗刹鬼的出现、蝉的灾变、居民的鬼隐、父亲的失踪、明香的暴走,全都是人为操纵的,于是想把从登岛到现在的各种线索窜连起来。
1. 信和船票是谁寄来的?为什么父亲不接电话?
【父亲以前经常带源治参加各种会议和田野调查,但还是第一次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地方。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2. 船上工作人员派发的免费晕船药是否有问题?丢失财物是巧合吗?
【他因为晕船而服用了晕船药,很快就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3. 为什么岛上会有这么多外国人?
【他还看到镇上有很多外国人,比如朝鲜人、中国人、蒙古人,甚至还有白人等等。源治有点疑惑:这个小岛的名字从来没听过,真的会有这么多国际友人来旅游吗?流歌说,蝉隐町所在的小岛位于中日韩俄等各国的重要航线附近,并且是搁浅沉没事故的高发区,当年有很多不同国籍的人被滞留于此处。】
4. 公共直饮水机怎么突然坏了?地下水是否出了问题?为什么小镇各家各户都安装了净水器?自己生病是否和喝了脏水有关?
5. 为什么爱理被攻击后没有染上疾病,而源治自己也突然好起来?为什么大家去医院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6. 町内被围起来的区域,原本是做什么的?以前出过什么事故?
7. 爱理的父母、源治的父亲、明香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
8. 神话是有象征意义的,与现实有映射关系,如果关于鬼狩武命、神之血、罗刹鬼、鬼隐、蝉灾、搁浅商船的传说是杜撰的话,那它们原本指代的是什么?
源治拿起铅笔在各个关键词之间连线,把有用的线用红色大头笔加粗加深。
1. 蝉与疾病:美国上次周期蝉大爆发是在2004年。在美国,蝉从一开始就声名狼藉,因为早期殖民者把这些刚发现的蝉误认为是蝗虫。那时的人们认为,瘟疫是蝗虫带来的,因此对蝗灾敬而远之。它们被认为是圣经中的瘟疫,殖民者想尽办法杀死它们。这种印象是持久的,如今一群蝉仍然被称为瘟疫或者是一种不祥之兆。而罗刹鬼与疾病:罗刹象征着破坏、不幸、灾祸,被视之为疾病、危险、恐怖之神。
2. 蝉与地下水: 生态环境的影响。城市化的扩张,硬化路面率增高,替代了土壤环境,其次土壤及地下水污染严重,都是对蝉类栖息地的干扰,影响产卵和孵化率。
3. 奇怪的信、昏睡晕船药、财物遗失、商船搁浅:源治登岛前上网查了日本的搁浅事故和海难,并没有查到这个小岛,地图上甚至找不到蝉隐町。他很怀疑信和船票是不是父亲寄来的,父亲真的有登岛吗?指路人、晕船药、财务遗失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这其中甚至有工作人员参与)?
源治推断:
1. 地下水被污染了,影响了蝉卵的孵化,导致蝉身上携带致病原。蝉一般不会叮咬人,但是蝉灾爆发时,蝉的针状口器不可避免地与人有了接触,不少人被感染了。源治不小心喝了未经处理的地下水,于是得病了。初期会出现类似于急性传染病的症状,比如皮疹、头痛、发热、厌食、呕吐、腹泻等,如果及时干预,就有痊愈的机会。如果没有采取措施,可能会病情加重,甚至变成所谓的“罗刹鬼”。爱理的血液起了相当于血清抗体的作用,避免源治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但源治不清楚为什么晚上七点不能出门,猜测这一时段是疾病的高发期。
2. 当局虽然为每家每户安装了可以灭杀病毒、细菌、真菌的净水器,但他们隐瞒了瘟疫爆发、血清抗体等信息,杜撰了关于罗刹鬼、蝉、鬼狩武命、神之血的传说。其实,罗刹鬼就是重症感染者,蝉是传染病的媒介,鬼狩武命是可以提供血清抗体的人,神之血就是携带抗体的血液。但源治不清楚这些传说流传了多久。
3. 岛上外国人的祖先根本不是因为商船搁浅而滞留此处的,而是像源治一样被骗来甚至掳来的。那封信和船票大概率不是父亲寄的,但源治不清楚父亲有没有登岛,现在人在哪里。
源治认为去荒废的军医学校也许能找到答案,他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爱理和流歌。爱理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她说,那边以前出过事故,所以被封锁起来了,年久失修,里面都是危楼,进去很危险。而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流歌也不建议冒这个险。源治叹了一口气,只能搁置不提。
【第九章】
源治一直在想着防疫所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有人在敲他的房门。当凛和绚真把装备交到源治手上时,源治有点错愕。
“我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只是觉得去那里很危险,所以要做好全副武装。”爱理一边看着凛和绚真在源治面前陈列了几套高科技防护服,附带护目镜、呼吸器、手套、靴子、通讯器、安全帽等设备,一边安静地说。
源治看呆了。流歌说,这是端木家的新发明,神社里的智能机器人也是他们家制作的。接下来爱理展示的东西让源治更为惊愕,那是救生绳、急救包、警棍、刀具以及消音手枪。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源治在美国还没到合法拥有枪支的年龄,也没去射击俱乐部练过枪。爱理在众人面前演示射击。源治不知道她还有这项技能,再一次惊呆了。
绚真希望和他们一起去冒险,被爱理拒绝。入夜,爱理和源治进入了警戒线。
【第十章】
两人翻墙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幢老式洋馆。(简单描述军医学校的设施。)
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学校,两个人没有在废墟里发现什么。源治觉得这不太像是有威胁性的建筑,没必要全副武装。就在这时,爱理发现了教学楼区域有一个荒废的神社,似乎供奉的都是些医学家,专门研究细菌学或病理学的。
源治在拜殿和本殿附近转来转去,不小心被绊倒了,发现了一个秘密入口。爱理拉开保险栓,示意源治做好准备,两个人潜行进入。结果两个人都被惊呆了,地下是大大小小的许多研究室、实验室以及监狱,到处都是白骨和人体标本,还有老鼠牲畜的残骸和跳蚤。监狱的墙壁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白字和红字。
他们搜集了一些日志和档案,塞进了背包里。爱理对自己的先祖是个什么人感到困扰。
这时地下室发出了异响,有沙石簌簌撒落,似乎不太稳固。两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准备折返。身后的顶部突然陷落了,源治拉着爱理的手狂奔,两人爬出地面,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相视而笑。
【第十一章】
1. 恶魔部队的实验档案、组织概况、研究作业班。
2. 看守员的日志:
监狱暴动,少年兵,画师,日共渗透。
军工厂送来的病弱劳工。
多次经历实验而未死亡的珍贵材料。
部队成员感染后被当作实验材料。
撤退时破坏实验设备,地下水被污染。
昏迷成员落单被困地下室,醒后开始写忏悔录。
【第十二章】
爱理基本确定自己的先祖是少数经历多次注射还能存活下来的受试者,其血液产生了特殊的抗体,因此被当作珍贵的实验材料而保下来了,撤退时又侥幸逃脱,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中国人,朝鲜人,日本人,俄国人,蒙古人,英国人,美国人…反战人士,宗教异见者,赤色分子,士兵,劳工,学生,平民,外国人…她的先祖大概是这些受害者中的一员,可惜他并没有留下姓名,而是被称作XXX号“肉”。
目前,有几个问题已初步解决:
3. 为什么岛上会有这么多外国人?
传说:
蝉隐町所在的小岛位于中日韩俄等各国的重要航线附近,并且是搁浅沉没事故的高发区,当年有很多不同国籍的人被滞留于此处。
真相:
(1)日本还在世界各地建立了细菌战部队和研究所。蝉隐町所在的这个远离本州的小岛就曾经进驻过其中一支。在日本或殖民地活动的反战人士/左翼人士/日共、宗教异见者、外国人被流放到此处囚禁,充当劳工甚至实验品。
(2)当地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从明治时期就吸引了政府的注意力,后来有军工厂进驻,并在二战时期征用了大量中朝劳工。当时,岛上爆发了不明疾病,多名士兵和劳工死亡。一部分病弱的劳工被送到岛上的防疫给水部队隔离起来,充当实验材料。
4. 公共直饮水机怎么突然坏了?地下水是否出了问题?为什么小镇各家各户都安装了净水器?自己生病是否和喝了脏水有关?
真相:
1945年,部队打算消灭作恶证据,杀害俘虏,并将实验溶液排出时不慎污染了当地的地下水。但暂时不清楚水机坏了是不是人为的,也不清楚是谁安装的净水器,有什么目的。
5. 为什么爱理被攻击后没有染上疾病,而源治自己也突然好起来?为什么大家去医院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真相:
(1)爱理的先祖是少数经历多次注射还能存活下来的受试者,其血液产生了特殊的抗体。但暂时还不清楚这种特殊体质是怎么遗传下来的。
(2)1945年,部队打算消灭作恶证据,杀害俘虏,并将实验溶液排出时不慎污染了当地的地下水。一些曾多次经受实验而没有感染的珍贵受试者(抗体来源)和幸存者趁乱逃跑,但被困在岛上,只能在当地定居。此时,工厂和劳工们并没有撤离,继续在岛上开发。
6. 町内被围起来的区域,原本是做什么的?以前出过什么事故?
传说:
似乎是一所军医学校,以前出过事故,所以被封锁起来了,年久失修,里面都是危楼,进去很危险。而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
真相:
表面上是军医学校,实际上是细菌战部队的驻扎点,地下有大量见不得光的监狱和实验室。1945年,部队打算消灭作恶证据,杀害俘虏,并将实验溶液排出时不慎污染了当地的地下水。
8. 神话是有象征意义的,与现实有映射关系,如果关于鬼狩武命、神之血、罗刹鬼、鬼隐、蝉灾、搁浅商船的传说是杜撰的话,那它们原本指代的是什么?
传说:
蝉隐町很久以前只是个小村庄,当时不叫蝉隐町,但原名早已被遗忘了。当地有一种叫罗刹鬼的怪物,长着黑身、红发、绿眼,喜欢夜间活动,嗜血食肉,妨碍祭祀。因此,村长禁止人们晚上七点至翌日凌晨五点外出,否则会遭遇“鬼隐”,遇到嗜血吃肉的罗刹鬼,而被攻击的人也会变成罗刹鬼。据说,罗刹鬼还会幻化成蝉,侵扰村民,让人们苦不堪言。这时,有一位武士来到此处,听说当地村民的苦难,便答应出手相助。他与罗刹鬼展开激战,用箭射杀小喽啰,最终砍下鬼王的首级。武士受伤时溅出的血染红了四周,汹涌的蝉群和罗刹鬼碰到他的血都哗啦啦地掉到地上死了。为了避免村庄再受侵扰,他用自己的血施了封印,震慑妖魔鬼怪,从此这里再也没有蝉鸣,故名“蝉隐町”。为了纪念他,村民尊称他为鬼狩武命,供奉在神社里,而晚上七点到翌日凌晨五点不出门的习惯也代代流传下来。只有染崎家的血液有特殊的作用,因此染崎爱理每晚都要将血写的符咒贴遍整个小镇的石碑。
真相:
(1)地下水被污染了,影响了蝉卵的孵化,导致蝉身上携带致病原。蝉一般不会叮咬人,但是蝉灾爆发时,蝉的针状口器不可避免地与人有了接触,不少人被感染了。源治不小心喝了未经处理的地下水,于是得病了。初期会出现类似于急性传染病的症状,比如皮疹、头痛、发热、厌食、呕吐、腹泻等,如果及时干预,就有痊愈的机会。如果没有采取措施,可能会病情加重,甚至变成所谓的“罗刹鬼”。爱理的血液起了相当于血清抗体的作用,避免源治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但不清楚为什么晚上七点不能出门,猜测这一时段是疾病的高发期。
(2)罗刹鬼就是重症感染者,蝉是传染病的媒介,鬼狩武命是可以提供血清抗体的人,神之血就是携带抗体的血液。但源治不清楚这些传说流传了多久。当局虽然为每家每户安装了可以灭杀病毒、细菌、真菌的净水器,但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隐瞒了瘟疫爆发、血清抗体等信息,并杜撰了关于罗刹鬼、蝉、鬼狩武命、神之血的传说。
未解决问题:
1. 信和船票是谁寄来的?为什么父亲不接电话?
【父亲以前经常带源治参加各种会议和田野调查,但还是第一次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地方。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2. 船上工作人员派发的免费晕船药是否有问题?丢失财物是巧合吗?
【他因为晕船而服用了晕船药,很快就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7. 爱理的父母、源治的父亲、明香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
源治感觉有一个无形的幕后黑手扼住了他们命运的咽喉。他知道,从1945年9月到1948年11月东京审判结束,美国从德特里克堡基地先后派出四批调查人员,对多名731部队成员进行了问讯,并以豁免战争责任为条件,得到了731部队进行人体实验、细菌实验、细菌战、毒气实验等方面的数据。蝉隐町也是一个道理。说不定日美双方达成协议,继续在该岛进行秘密研究。
他在滑手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照片上的细节,想起父亲是去参加什么会议了。近年,由一些研究人员自愿组成的市民团体“军医学校旧址发现人骨问题研究会”要求行政部门对人骨的身份和埋葬经过进行重新调查,并对一些前军医进行了独立采访,调查了若干文献。父亲大概是回国调查这些事了吧。
难道父亲激怒了右翼势力,已经遭遇不测了吗?然后,他们再以父亲的名义给自己寄信,诱骗自己来到岛上?想到这里,源治背上一阵恶寒。双手忍不住颤抖。
爱理稳住源治颤抖的手,摇摇头。她说,不管是好是坏,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必要想太多,她会继续帮助源治寻找父亲的下落。爱理的手纤细修长,光滑细腻,凉中带温。源治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红发烫,他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随后,他被告知:曾经有人想监控神社的动静,但因为爱理和机器人的存在而失败。
【第十三章】
源治打算向海内外媒体匿名曝光,但电话似乎打不出町外,手机信号也很差。想登录媒体官网,却发现怎么都进不去。流歌告诉他,网上只能查到有限的信息哦,平时大家都是去图书馆搜集资料的,不过不一定能找到答案。看来信息是被封锁了。他打算出岛求助,流歌简单地向他介绍了岛上的交通情况。
饭后,源治和爱理二人在岛上转悠,视察地形。蝉隐町是岛上唯一的镇,主要居住区域为渔岛屿中央南部的平地,其余地区皆为山地,并绵延至岸边成为断崖绝壁之地形。南部的港口则为主要联外港口,有定期航班可前往其他地方,但班次很少。西侧海岸有连绵起伏的山和悬崖峭壁。东部的小渔港倒是不少,但只能到近海捕鱼,需要用快艇伪装成普通渔船,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发动引擎突破防线,才能出岛求助,但容易遭到海警船开火射击。
(源治对爱理的鼓励+告白,略。)
【第十四章】
几个朋友聚集到神社,听了源治和爱理的见闻后,都非常震惊。绚真问,防护服头盔里的摄像机已经拍下了很多照片和片段,还搜集了这么多纸质材料,却因为信息封锁而无法曝光,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爱理说,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是政府高层,町综合支所和警署是他们的眼线。如果她和源治要出岛的话,町内的居民应该准备好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并在港口多设置几条船,方便逃离。说罢,她取出了一张地图,上面画着整个小岛的布局和地形。
源治补充道,由于没有判罪的缘故,许多前731部队的成员都加入了日本医疗组织。北野政次领导了日本最大的制药公司绿十字,其他成员或进入医学院校的领导层,或为日本厚生省工作。蝉隐町所在的小岛这么荒芜,上面驻扎的部队连名字都不曾听过,也不知道有多少要员在政府里供职。而且,失踪案件也不知道是否与他们有关,毕竟政府和警局不作为的态度非常可疑。如果真的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确实有必要做好准备。
二人打算出岛爆料,其他人认为源治和爱理这几天已经很累了,纷纷提出要分担一些任务。绚真说,医疗卫生的事尽管包在朴家身上,父亲对疫苗和药物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凛说,武器、防具和反间谍设备的事尽管包在端木家身上,他会以神社的名义向居民们分发武器,假装要对抗“罗刹鬼”。流歌说,宣传策动的事可以交给她处理,她平时经常出门采风(摄影/绘画)和采购物资,和町内的男女老少熟络得很,聊几句就能搅得满城风雨。爱理提议资料多做一些备份,藏在隐秘的地方。
源治对端木家的资源表示吃惊。凛坦白道,他们家在山里的洞穴发现了不少军火,数量众多,除了手榴弹、步枪、冲锋枪、刀剑外,还有迫击炮、弹药等,而且都是没有用过的武器,到现在还能正常使用。猜测是撤退的部队或者军工厂遗落的。至于其他设备,则是他喜欢鼓捣小发明的父亲仿制和改进的,比如机器人、防护服和新型消音器。一旁的绚真看起来非常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源治感慨端木家的机智,但是他有些忧虑,万一真的和幕后黑手发生了冲突,岛上会有多大的伤亡?
【第十五章】
大型港口看样子实行了管制,允许商船、工业船舶、大型渔船来往,装卸物资。而客运船只允许获得授权的人士出岛,可以说这个岛几乎是只进不出,他们去打听了一下,却被拒绝售票。
至于避风港,由于最近是休渔期,不允许渔民出海,只允许钓鱼艇休闲垂钓。钓鱼艇是打不过沿岸警备队的。开鱼雷艇伪装的渔船突破防线也不现实。
蝉隐町所在的地方,是被大海隔绝的小孤岛,到近代为止,还经常成为流放罪人的天然监狱。为了提升离岛的生活水平,防止无人化,日本政府制定并实施了《离岛振兴法》等各种法律。管辖离岛的都道县和市町村等地方自治体也有相应政策。离隐岐诸岛和岛根县本州地区比较近的蝉隐町就长期接受二者的支援。
两人最终采取了这个方案:伪装成码头工人,头戴安全帽,身穿制服,戴上白手套和对讲机,带着水、食物和工作证,混到货船上的洗手间里,脱下工人装束,藏在一角,露出里面的服务生制服。他们出来之后,假装在打扫卫生,以免引起怀疑。货轮将前往松江市的七类港。在船上,爱理向源治透露了她对海禁的猜测:封锁疫区,并避免有人出岛揭露真相。
在货轮抵达七类港之后,他们趁机溜走。脱离了信息管控,二人匿名向中俄蒙朝韩等国的驻日领事馆 还有各大海内外媒体爆料。当他们打算换乘另一艘货轮返回蝉隐町时,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第十六章】
与此同时,蝉隐町爆发了军民冲突。原因是关于人体实验和虐待劳工的信息在町内传开了,几个警察挨家挨户进行调查的时候,把注意力放在神社上,要求进行搜查,被流歌拒绝后,一名警员竟拔出枪来,但马上遭到镇暴型机器人的反击。
人们早已对町内的种种迹象产生怀疑,在得知真相后更加愤怒了。听到神社的打斗声后,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包围了警察。这场暴动持续了三天,有两千多名居民和三百名军警卷入骚乱之中,双方均有伤亡(参考胡差暴动)。
最后,人们控制了政府机关、警署和沿岸警备队,宣布恢复自由通航。他们还闯进了曾经被重兵把守的研究基地,此时焚尸炉正在处理一些畸形甚至七窍流血的死者。一部分人被困在监狱里,还没进行实验。明香不知所踪,她的父母确认死亡。随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叫须佐求真的学者陷入了昏迷。
同时,基地设置的信息墙被撤掉了。人们透过新闻得知,海内外这一周都在关注蝉隐町的事。朋友们发现出岛的二人迟迟未归,最后的行踪定格在公海的一个无名岛上。
【第十七章】
源治和爱理登上的那条货船似乎被挟持了,外面传来了打斗声。自从爱理对源治进行训练之后,他的枪法好了不少。两个人射杀了不少人,无奈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被包围了,之后源治就失去了记忆。随后二人被绑架到一个无名岛上,关押在审讯室里。
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被关进了审问室里。爱理伤痕累累,嘴角流血,浑身湿漉漉的,已经昏过去了。穿着防护服的人又往她身上淋了一桶水,把她弄醒。
反派向他们炫耀这些天是怎么虐待须佐教授的,并透露关于染崎家先祖的真相,以及笠原家失踪后的下场。他们打算对源治和爱理下药,等爱理生下染崎家的继承人后,再将二人当作实验材料。
【第十八章】
两个人被安排在岛上的别墅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们不清楚时间和小岛的位置,断绝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也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等娱乐设备。他们连别墅的大门都出不去,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守卫。与蝉隐町相比,这里设备先进,警备森严。
虽然他们以前也一同住在神社里,但还是第一次两个人生活。不小心瞥见爱理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时,源治瞬间面红耳赤。他想起了蝉隐町那个温暖湿润的吻,还有散落在草丛里的白衣和绯袴。
爱理认为他们俩应该避免过度亲密,不要拥抱接吻,以免失去理智。源治明白,爱理不希望后人也重复同样的命运。但他还是无视了爱理的警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反派警告二人,如果还不愿意延续血脉的话,过段时间就会安排取卵手术。双方紧张对峙。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手术正式开始前,户外传来枪声。爱理趁乱杀死手术室里的所有人员。当源治带着凛、绚真、流歌赶来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的爱理时,大家都吓坏了。源治冲上前紧紧抱住爱理,不过爱理并没有受伤。
原来,源治和爱理出发前,身上安装了定位器。蝉隐町的朋友们迟迟等不到二人归来,发现二人的最终定位停留在公海的一个无名岛上。他们向联合国和各大媒体紧急求助。在舆论压力下,联合国同意派遣维和部队进行干预。于是,他们便带着定位追踪器上了船进行协助。随后,绚真将早前乡亲们发动起义,夺下小镇控制权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并告知:他们已经找到了笠原明香的下落。
【第十九章】
众人的选择:
1. 朴绚真:医生。
2. 端木凛:物理学家。
3. 笠原明香:历史老师+博物馆解说员。
4. 木村流歌:美术老师+博物馆解说员。
5. 须佐求真:留在国内的大学,继续从事历史教学与学术研究。
6. 染崎爱理:律师,为各国的战争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
7. 须佐源治:心理咨询师。
自从羽岛虐待劳工和人体实验的事件曝光后,联合国对蝉隐町定期提供人道和经济援助,解决了食物、饮用水、生活用品、医疗物资等问题。不少专家学者和媒体人士获准登岛调查。还有大量游客想过来观光,但被拒绝了,原因是要等岛内的安全问题得到解决才能开放。蝉隐町有许多人选择外出,在羽岛不远处的小岛上定居。
爱理深感愧疚,因为蝉隐町鲜有人能像她一样踏上本州的土地。就算人们离开卫生条件堪忧的羽岛,也只是选择在附近的小离岛上生活。因为来自疫区的人总是不可避免地遭受歧视,就像部落民从来都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一样。世界上不知名的小岛千千万,说不定还有哪里的居民像羽岛还有公海上那个无名岛一样,曾经甚至正在遭受恶魔势力的控制。
可是,染崎家也因为特殊的体质,承担了太多重任。爱理经常在睡觉时啜泣,源治想带她逃离梦魇,所以才选择攻读心理学。二人婚后一直没有生儿育女,因为残酷的绑架事件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
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会咬紧牙关,在黑暗中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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