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你还记得，在曾经的那段时间里，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吗？”
醉凡转过身来，一双墨瞳抬起眼帘，目光如炬的看向灰血色的双眼。此刻醉凡的视线没有了往日莫测的情绪和玩味，风悄然在她的眉黛间被切开，在愈发锐利的双眸中，隐隐显露出一柄饮血而生的刀出了鞘。那被血染成赤色的斑驳刀刃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任何谎言和虚心仿佛都无所遁形。
灰静静的对视着醉凡审视的双眼，轻轻颔首，只是答道：
“记得。”
“活下去的诀窍...是什么？”醉凡一字一句的追问到。
“....”灰沉默片刻，然后淡淡的回答到：
“不择手段。”
“对，不择手段。”听到灰的回答，醉凡双眼中的锐利像变脸般瞬间消失不见。
然后灰向前走上一步，走到灰的面前，绝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不择手段，那便要学习所有手段。”
“侦查，反侦察，跟踪，暗杀，投毒，阵法，符篆，丹药，乃至各类灵器的使用方法，不同类型修士乃至不同体系的优缺点......不论是凡人的技能还是修士的偏门技法，都是我们应该使用的手段。”
醉凡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醉凡觉得，灰和她在某些方面是一类人。
她在山外的大多时间里以真仙之身化为江湖侠客游走于凡人间，不动用修仙之术手持钢刀不择手段的惩戒该死之人，不论富贵或贫穷，位高或权微。
灰也会为了某些理念而不择手段，醉凡确信。
醉凡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灰的小脸，在她述说的途中醉凡没有瞧见灰任何情绪的波动。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美丽而安静，像一朵绚烂而安静的带毒蔷薇，美丽而致命。
果然如此。
于是醉凡顿了一下，眉宇一挑，继续说到：
“六师妹欲修骑士一道，以力破万法。”
“灰，你呢？”
灰的声音在醉凡话音刚落之时便迅速传来：
“我是比安卡小姐和恩...师傅的影子。”
“我是问天山每个人的影子。”
听着灰有些中二的发言，醉凡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拿出了一本没有封皮的书。在书被拿出的瞬间，醉凡的视线扫过了在一旁“乖巧无比”的女仆乐梓仁。
然后醉凡翻开了第一页，看着第一页的字，八个大字从醉凡嘴里跃出：
“战斗女仆养成计划。”
“这是我初入问天山时，师傅为我“量身定制”的培养计划。”
“我成不了女仆，但灰你可以。”
“为此，我专程让师傅扮成女仆，来做一个示范。”
说到这，醉凡邪魅一笑，对着乐梓仁说到：
“师傅，麻烦你这段时间好好给灰示范。”
“战斗女仆的养成计划的第一步，如何用身体吸引并达到目的以及暗杀的课程，就由您先示范一次吧。”
“.....好的，主人。”
如此，由仙尊大人亲自示范，灰的战斗女仆养成计划正式开始。而在问天山的另一个院子里，比安卡和零落上蹿下跳的开始了所谓骑士的修行。
第一步，欣赏美少女千惜月试穿各种问天山特色服装，在流鼻血的同时锤炼自己的心智！
问天山的一切都步上了正轨。嗯，一定是这样。
.......人族诸界与妖族诸界的交界处。
看着满山遍野铺满整个地面的各类低阶妖兽，山毅对着前方踏空而立的几道“人影”怒目而视，铁塔般强壮的身体猛地一震，浑厚的声音如同滚滚洪水般朝着前方荡去：
“凤帝之旨意在妖族不得与人族发生大规模冲突，尔等身为天涯小界的妖族诸王，胆敢公然抗旨，公然发起妖潮？”
在山毅开口的同时，一道万丈铁牛虚影显化于山毅身后，堪比人族洞虚的八阶妖王的血脉气势铺天盖地的向前方和地面压迫而去。
刹那间，森林里不用有飞行能力的一望无际的中低阶妖兽们猛地俯下身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拥有飞行能力的中低阶妖兽则直接摔了下去，有些飞的高的甚至摔断了骨头。
此刻还能自由活动的妖族，只有踏空而立的这四位人形妖王。
面对山毅的怒火与威压，四尊天涯小界的妖王一言不发，不反抗也不解释，只是默默的站在半空中。
身为妖族帝庭特派的天涯小界的监察使，按照惯例山毅的修为要高出当界妖王一阶。面对四位对他的质问不为所动的四位七阶妖王时，山毅心底感到一阵诡异。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虽然本体为靠山蛮牛，但山毅可不是莽撞之辈。若非一到达天涯小界就发现这番必须制止的景象，山毅肯定会潜伏起来，暗中观察这四位妖王，然后给妖族帝庭汇报后再做动作。
但事已至此，山毅也只有保留最后的谨慎，循着推演之法，山毅想要推演这件事的因果天机。
然后，山毅的眸光猛地锐利，身子骤然绷紧。
此小界的天机被一股力量屏蔽了！
须臾间，山毅感觉到前方四道惊人的血脉气势爆发开来，四种颜色的妖光冲天而起，通天接地震碎了无数山石甚至是其上的妖族。
“半步八阶？”感受着天涯四妖王的气息，山毅惊讶无比。山毅记得在帝庭给出的消息里天涯小界的四尊妖王大多处于七阶中期，最强者风妖王不过七阶后期，连巅峰都无人触及，怎么转眼间四尊妖王尽是半步八阶？在最前方的凤妖王甚至只差一线隔阂便是八阶妖王，妖风滔天。
虽然如此想着，但山毅知道自己不能退后半分。面对突然爆发的四王，一道比四王任何妖光都要更加震撼的褐色妖芒爆发，八阶洞虚妖兽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冲击着一切。完全的空间之力的锋芒与几个不完全的空间之力在空间乱流层面互相碰撞，激起一阵阵物质世界的空间扭曲。
”对帝庭监察使出手等于叛族，尔等要自寻死路？“山毅面色愈发凶狠阴沉，身后的巨牛虚影愈发凝实。
回应山毅的是四道撕裂空间的攻击。
依然没有一句回答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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