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仍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不过脸上那望见臭虫般的厌恶渐渐归于淡漠。体内,脏器的重度受损导致之前被强行锁住的血液和体温正加速流失,先前尚有些残余的生机性命也在那段病入癫狂的歇斯底里中被吼了个干净,,,,,
终是,像被打折脊柱的狗,苟延馋喘的哀哀蜷缩于血泊中,但陷入末路狂症的狗却仍只会不绝的乱吠。胡管家须发密结血污粘连,老脸上密布的肮脏令人作呕,此时若回光返照,映照的那深入骨髓里的变态和扭曲一一毕显。
“哈~哈~,哈哈!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少爷就是我的了!!!哈哈哈,是老爷赏赐给我的!!!还有那滑嫩的小姐!!哈!我的,都是我的!!!!那样娇柔可人的小脸,那样易碎细嫩的柔软身体!啊啊啊!!舔弄!撕碎!压在身下!撵细成沫,敷在脸上,吞入腹中,,,,啊,那种绝望!那样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叫着哥哥!哥哥!哈,那样的表情!在她幼嫩可爱的小脸上,啊~~,真想看啊!”那种满足的,若朝圣般的表情,却偏偏显露在其污浊扭曲病态又可怖的老脸上,,,,,,
“啊哈!!啊哈哈!!!咳咳咳!呕~!咳!咳!咳!!!!!!····”地上的那团东西终究是在呕空腹脏的咳嗽声中结束了生命。。。。。。。。
楠木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已是疲惫,低低的吩咐道:“剁了吧,喂狗,”
“是!”
大厅里的人连忙躬声应到。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楠木‘啊!’ 的一声,敲了敲脑袋直起了身子,善意的提醒道:“记得,得是同样编号的狗啊,得让爷爷和他最宠爱的奴才团聚不是?,可得尽一尽做孙子的孝道啊。”说罢,没忍住笑了起来,那稚气未脱又显得英气的小脸,笑起来格外的冷冽迷人。
厅前的人又再次开始了清理工作,默不作声地。
晚上十点,处理完一切后,窗外的雨幕仍未有要停歇的意思,却少了些雷声和闪电的踪迹。楠木站立在伞下,空洞的眼眸凝望着夜空,思维发散。夜空中也理所应当的没有星星,雨点连成线一样的接连砸落在撑开的黑色伞面上,噼噼啪啪的像是恨不得让其千疮百孔,身后是位白人肤色的少女在为楠木撑着伞。
她是楠木在战场上买回来的,也可以说是抢,毕竟是以一个很低的价格,半买半抢的。自然,贪心且比那群悍匪更像悍匪的楠木,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满足,于是更加自然的,楠木准备从他们那儿抢来更多的人了!
那群刀口舔血的悍匪当然不可能同意!从来都是他们去抢别人,此次半是忌惮半是交好,交易就已经很亏了,但没想到这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小子,还真敢在他们的虎口里夺食?!!!
于是,激烈的交火便开始了,然而这正是楠木蓄谋已久且正中下怀的,在后面队友的火力枪炮的压制下,楠木孤军深入,受了些伤,屠戮了整个悍匪集团,无一活口,即使最后的他们拼命的跪地哀求。
在那哀嚎响彻,战火密布的交火场地中,在那几十个人的纷乱逃命叫嚷中,楠木一眼便相中了她。
楠木仍记得那会儿的场景,战火相连,火光冲天,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眼神死静地盯着那群受伤的匪徒,待得其中一人的哀嚎靠近,她便猛地冲上前去,死死地狠狠的咬住那人的咽喉,若狼一般的,血液冲刷在她的脸上溅的很高。
楠木很高兴,若疯了一般的哈哈大笑,那时她比楠木还要大几岁,楠木很欣赏!果然,果然是要那种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的人来,那种像是要吞下人骨头那样的凶狠,真棒!
楠木带着她回去,却被那喜怒无常的疯爷爷索取了些昂贵的代价,然后她就这样留了下来,并从那以后一直跟着楠木 。
铂金色的发色在湿冷的雨夜里尤为显眼,浓重的湿气侵染发丝粘附发尾,凝结成滴。她的脸上仍存留着些许的挣扎和哀伤,但也只是无用,最终缓缓的归于平静,蓝天般的眼眸低垂,忧伤且隐秘。
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载着他们平稳的驶向医院。
门口,早已被提前通知的院长带领着团队恭敬候立,又马不停蹄的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准备后,楠木被推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灯箱适时亮起,手术室门开合又关闭,它即关了门内的里里外外,又开合人之间的生生死死。
视野里明晃晃的手术灯影晃的人眼睛涩疼,旁边的医护人员也来来往往忙碌个不停,手术台上躺着仍有些凉意,于是一波又一波的困顿袭来,末了再看了眼旁边依然睡着的可人妹妹,楠木嘴角弯起,闭眼沉眠。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像是身体被束缚住,又被抛下沉入幽海,身体内尚可感知的一切在被渐渐吞没,阳光一缕接一缕的消失,下沉,下沉着,依旧在下沉着,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暗,直至漆黑的完全降临,森冷包裹着皮肤,榨干了最后一丝的温暖,绝冷开始攀沿而上,刺入皮肉,包裹躯体,冻结灵魂。。。
。。。。。。。。
7:03 ,朝阳划破云霞,倾洒大地,湿漉漉的古城在金光与水光的搅拌的氤氲中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今日天色出奇的暖,朝气蓬勃。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楠璃被送入高级病房里持续观察,楠木则被盖放着白布小心暂停于手术间。
手术室内灯光暗淡,莫无声息,光影交会间,在淡光未曾照达的阴暗角落里,更加深邃的黑暗在悄然生长。
它蚕噬着暗影不断壮大,它所盘恒的位置,无论是偶然洒落的光线,还是靠近其周边的地板,又或者说是再往其下所构建的钢材混泥土,全都诡异的消失不见,像是被吞噬了,又似是被抹除了?消失不存在于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意义上。唯剩下黑暗,蠕动的浓墨一般的深邃黑暗。
但在它游走过之后,一切又都回复原样,好像又都没变,灯光还是那灯光,地板依旧洁净敞亮。
它突兀的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涨大和游动,像是吃饱了,又或是找到了目标?那黑暗泥一样的漫到了楠木尸身的下边,像是在丈量尺寸般的,又扩张了些,黑泥翻滚,似是一张张开的大嘴,而后带着些严重视觉和空间的撕裂踏裂感,像镜子一般的支离破碎,黑泥上升,闭合。如同被吞食,陷落,楠木的尸身连带着床一起消失了。
黑暗掉地后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块团大小,蠕动着,似泥又似物,这时的黑暗肉眼可感。似是完成了任务,它兴高采烈的伏地膨大了一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收缩,最后‘波’的一声消失无踪,手术室里明明暗暗,又恢复了之前那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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