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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个少女的梦

第四章 一个少女的梦

“嗯...这里...是?” 一名少女微微睁开眼。

“滋...滋...” 一阵刺耳的噪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十一岁的少女惊觉自己漂浮在这像电视机无信号产生的雪花所组成的空间中,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周围空无一物,摸不到任何实体,闻不到任何气味,感觉不到任何气流,她想张开口呼喊,却发现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这片混沌之中,少女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眼前的雪花和那刺耳的噪音。

当然,少女并不知道什么是电视机,也不明白这噪音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她只是好奇这雪为什么不冷。

“啊!又...又是这个梦吗?”少女此刻明白,自己又被“邪魔”盯上了。

这个陪伴了她数年的梦魇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总是会时不时地把她拉入这个千奇百怪的空间里。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而且醒来后也会把在梦里遇到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但每当临近她生日的时候,这里就会像把玻璃上的雾气擦掉一样逐渐清晰起来。

不一会儿,刺耳的声音消失了,雪花也逐渐消散,她终于又感受到了重力的影响,踏实的地面让她获得了一丝安全感,视线中又渐渐浮现出了那个少女在梦中看到过无数次的熟悉画面:狭小的房间四周分别摆着四张床脚非常高的床,需要用梯子才能爬上,有点像自己在克勒利镇看到的那种旅馆里最便宜的大通铺,不过不一样的是,为了能塞下更多的床位,旅馆里的都是上下床,而这里的上床下边都是一套桌椅,并且看材质与常见的木头不一样,这里的床都是铁做的。

虽然这样的造型让她对桌子上摆着的那些玩意儿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但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房间里的其它东西,此时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在两两并排的床中间的狭窄过道上,一个脸贴着地板、头朝门倒下的人形物体正躺在房间的正中央,在它的头部接触地面的部位在慢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它左边的手用竖起一根食指的姿势,往头朝着的方向指着。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少女用自己纤纤玉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嘴里小声碎碎念着这句话,用指间的缝隙确定房门的方向跑过去,避免直视地上躺着的那玩意。她快步跑到门前,转动把手,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飞快地跑出门外,关上房门。少女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门外,让因为双腿有点发软而站不稳的身体保持平衡,脸上也渗出了一丝冷汗。

虽然不是一两次梦到这个地方了,但每次到这儿,少女都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除了第一次梦到这儿时因为害怕而躲在桌子地下一直哭到梦醒来,之后每次做这个奇怪的梦她都会第一时间跑出这个怪异的房间。

因为她不敢确定地上躺着的那东西,究竟是不是人——曾经有一次她壮着胆凑过去,想要看看地上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你...还好吗?”当时少女蹲下来推了推那东西的肩膀,看它没有任何反应,当她又把腰弯得更低,想要看清楚那家伙的脸时,地上的那生物缓缓扭动脖子,对她说了一句:“救...救救...我...”

“啊——”少女大叫一声,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往后挪了几步,然后马上飞一般地逃了出去。因为在那个时候她看到的不是一张人类的脸:在本应是安放五官的地方,被一堆大小不一的漆黑方块取代了。

少女休息了片刻,慢慢沿着这条脚下的黑色长廊向前走去。长廊的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出口就是前面散发着光芒的门洞。

“那么,这次我又会在哪里呢?”少女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回头望了一眼来时房间的门,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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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下,柔和的太阳光照进克勒利伯爵的女儿芙蕾雅的卧室。壁炉炉膛里的火已经熄灭,只有灰烬还留有些许温度,床上的萝莉被吹进房间的风冻得一激灵,翻个身,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拉上一边滑落露出肩膀的睡衣,把吃进嘴巴里的几缕金色发丝拨到脑后。

“终于......结束了”从梦中醒来的芙蕾雅有些感觉自己有些疲惫。虽然她很想躺下来再睡个一会儿,不过之前的数次经历和身体的状态都告诉她,自己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睡着了。

“不过这次居然是在竞技场,我还以为又要在什么地方飞呢。”少女回想起昨天踏入光芒后看到的景象:自己正坐在一个圆形竞技场的观众席上,周围人声鼎沸,高高的阶梯式观众席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中间的比赛。个子不高的小萝莉坐下来完全看不到赛场上是什么情况,她站起身踮起脚才勉强能将看到人们聚焦视线之处——大约十几二十个年轻男子在一块巨大的绿色草地上争抢一个皮球。

在芙蕾雅的印象中一般的竞技场都是比拼武力看谁的拳头大的地方,她不喜欢这种血腥的运动,所以也讨厌来竞技场这种地方。不过像面前这种不流血的对抗她倒不太反感就是了。

只不过小萝莉怎么也看不明白这种竞技到底是怎样分出胜负的,最后她只依稀记得是挂着一颗五芒星的旗帜的那一方赢了。

芙蕾雅发现每当自己被邪魔盯上时都是从那个诡异房间开始,相比起前半段那印象深刻的房间,后面踏入光芒后的内容她反而很少能够记得清楚。醒来后的她除了记得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以外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像昨晚那样记忆犹新的体验她还是第一次。

“呼——”金发小萝莉长出一口气,睡相极差的小萝莉把被自己踢到床下的枕头、玩偶和一半都拖在地面上的被子放回床上。关上窗户,芙蕾雅用放在壁炉旁的一盆温水简单地做了个洗漱,坐到梳妆台前,晃着光溜溜的脚丫面对镜子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打结的毛发。今天就十二岁的她头发看上去已经能够到自己的上腰部分了。

芙蕾雅褪下睡衣,寒冷的空气顿时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赶紧打开放在自己卧室中的衣柜,翻找出一件贴身针织羊毛衫穿上,又在自己腿上套上厚厚的黑色过膝袜,最后在外边套上一条长到膝盖的外套,哼着小调,一脸兴奋的她蹦蹦跳跳地走出门去。

“今年父亲大人会送什么礼物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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