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正抱着一个大桶呕吐着,鼻涕虫一只接着一只地从他嘴里冒出来,似乎永远也吐不完了。
赫敏忧虑地望着他,问海格:“他真的会没事吗?”
“虽然我不是魔咒的专家,”海格凑上去数了数桶里的数量,“但我也知道吐出来总比吐不出来好。”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海格顿时警惕地直起身子,拍拍哈利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板上去:“先从窗户看看是不是洛哈特,如果是他那就不要开门了,他只会让罗恩的情况变得更糟。”
“洛哈特来你这里干嘛?”哈利问,把牙牙从膝盖上放了下来。
“显摆他的‘知识’,”海格愤愤地说,“他要是真知道怎么驱除女鬼,我就把桌上的茶壶吃了。”
哈利可从来没见过海格批评霍格沃兹的教授,哪怕是洛哈特,这让他大为吃惊。更奇怪的是赫敏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她可是洛哈特钦定的“头号粉丝”。
“总之,你还是先看看外面是谁吧,”海格说,桌上的茶壶开始尖叫了起来,他于是捏起了把手,“我来给你们倒点茶,罗恩吐完了大概会口渴。”
哈利点点头,但当他透过窗玻璃往外看去的时候,却没在门口看到任何人。
“会不会是马尔福?”他眯着眼努力斜靠着窗户,“还想来看罗恩的笑话!”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椅子翻倒的声音。
“他没那个力气。”
伊索说。
哈利惊讶地回过头,发现周围的人都和他一样,完全不知道伊索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别这么看着我,”伊索把自己撞翻的椅子扶了起来,她也凑到罗恩前面的桶里看了看,“嗯,大概还剩二十只的样子。”
“二十!”罗恩绝望地叫了一声,接着又吐出来三只。
“现在是十七了。”
伊索刻意靠到赫敏边上说,还朝着她的耳朵吹气,逗得赫敏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利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心情不太好。
海格放下了茶壶,把茶水先递给了赫敏:“马尔福?他干了什么?”
哈利说:“他骂赫敏——骂她泥巴种,我知道那一定是非常恶毒的话。”
“泥巴种是对我们的侮辱称呼,”赫敏叹了口气,挽着伊索的手,“对我们这些出生在麻瓜家庭里的巫师。”
罗恩接着她的话说道:“有些家伙总觉得自己比别人优越,比如马尔福一家,就因为他们的血统,所谓的纯血——呕!”
他又吐出来两条:“其实他们抛开所谓的血统就一无是处,只好死死地揪着这块遮羞布不放,还拿它来羞辱别人,其实是自己害怕。”
“就是,”海格自豪地说,“他们就怕赫敏这么优秀的巫师!”
赫敏红了脸,刚刚的一些情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吧,”她说,“我想我不应该对这个称呼太过在意,我上个学年可是第一名——我是说,我看过的书比他多得多。”
哈利以为伊索也会说什么,毕竟她就是实力与血统无关的最好例子。他甚至觉得伊索所显露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那座冰塔前天才刚刚倒塌掉,科林还很遗憾没能把它倒塌的瞬间拍下来。
然而伊索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我想我们可以去看看我的南瓜,”海格数了一遍桶里的鼻涕虫,把罗恩扶了起来,“万圣节宴会上用的。”
罗恩一边咳嗽一边跟着他们来到后院,不过现在他不再吐鼻涕虫了。
后院里的南瓜一个个长得都有半人高,哈利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巨人的花园。
赫敏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她问:“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呀,能长得这么大。”
“喔,不是肥料,要是肥料那还得了,”海格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才说,“这是一个小魔术,等到万圣节的时候它就大得能把你们装进去了。”
“是膨胀魔咒吧,”赫敏说,她摸着南瓜藤,“这是变形术的一种,你做得很成功,海格。”
谈到魔咒,赫敏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伊索的魔杖呢。
“你的小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她来这里走一走,大概是在找什么人吧。”
海格朝着哈利眨了眨眼。
“金妮芙拉·韦斯莱?”伊索终于说话了,她之前的样子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走到坑里去,“我早上遇到她了,一提到哈利就变成个火药桶,还专门想要炸我的那种。”
“我只是认识她而已!”哈利急道。罗恩笑了起来,又一只鼻涕虫飞到了地上。
“快走吧!”海格把鼻涕虫踢飞,护犊似的把他们从他的宝贝南瓜边上拉开,“到午餐的时候了,要是你们也想长得像我这样高,不吃饭可不行。”
“吃了饭大概也不行。”伊索说。她现在是四个人里面最高的,也许那些南瓜全长成熟了都没她高。
“好了好了,快走吧!”
他们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了城堡,一路上罗恩仍然会时不时地吐出几只鼻涕虫,把地面弄得到处是粘液,他自己甚至都为费尔奇先生感到难过了起来。
“还剩最后一只,”罗恩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一清二楚,“可能会在任何时候吐出来。”
“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吐在奖品陈列室的奖杯里,韦斯莱,”麦格教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今晚你们开始禁闭,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抄写信件,韦斯莱和维布亚去奖品陈列室,帮费尔奇先生擦奖杯,应他的要求,全部手擦,不能用魔法。”
罗恩当即忘掉了自己刚刚的怜悯,又开始诅咒起费尔奇先生来。而伊索指了指她的绷带:“我擦不了。”
“你负责监督,”麦格教授说,“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擦。”
“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请求道,他一点也不想看见洛哈特那张讨人厌的脸。而且他那时候对他们施遗忘咒!谁知道多比说的恐怖的事是不是就是他呢?
“不行,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
麦格教授板着脸,看来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们垂头丧气地走进礼堂,罗恩烦躁极了,不知是因为最后一只鼻涕虫还是晚上的禁闭,也有可能两者都有。
他哭丧着脸说:“那间屋子里起码有上百个奖杯,还都得用手擦!”
哈利也一点都不高兴:“我倒想跟你换一换,擦东西我很擅长,熟练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帮洛哈特抄信,这绝对会是个煎熬的地狱!”
“行了哈利,洛哈特教授根本没你说得那么糟!”
重新振作的赫敏只有一点不好,她又开始说话了。
哈利实在是对洛哈特忍无可忍了,他问赫敏:“难道伊索没跟你讲洛哈特对我们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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