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久别家乡的少年脱去稚气重返归来,青涩的面容因几年刻苦磨砺变得成熟起来。
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的楞头小子,而是一名经帝国认可的公正骑士!
胸前的金色挂坠上无比醒目的刻着他的姓名————维克托。
维克托牵着带他驰骋沙场的好搭档“埃丽娜”,绕过错枝繁杂的树丛,掀开缺乏修剪而繁茂异常的杂草丛,熟悉的小木屋映入眼帘。
此时天际被一片浓稠黑云遮蔽,暖阳细微。
这种天气…..自己老眼昏花的母亲早该点上一根蜡烛才对,可是小木屋中却是死寂般的昏暗。
维克托隐隐感到不安,将白马安置好,他独自前往查看。铁质的战靴踩在泥土上发出刺耳的噪音,腰间的骑士剑因其主的焦虑而大幅度摆动着。
“母亲..”
半掩着的门前,维克托轻轻呼唤一声,毫无回应。
轻轻推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维克托心下一沉,一脚踢开房门,却见。
昔日和蔼的老妇人此刻靠倒在床边,双眼大睁,完好的右眼中满是惊惧,脑袋无力歪斜着,一道浓重的血痕自脖间流淌而下,染红了木屋内大块区域。
“母..亲。”
意气风发的骑士,本想着提前回乡给母亲一个惊喜,可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噩耗。
他双膝下沉,跪倒在地,脑内全是儿时母亲慈爱的笑容,可下一秒,这些温馨的画面被人恶意点燃,化作虚空中的尘埃。
“是谁!”
痛苦是愤怒最好的催化剂,现在的维克托忘却了授勋时曾承诺的骑士誓言,他要复仇,他要找出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并亲手将这柄骑士剑刺入他的胸膛!
腰间长剑出鞘,闪耀的剑身由帝国最出色的工匠打造,其上晦涩难懂的符文乃最优秀的符文师绘制,二者结合,才有了这把名为“惩戒者”的利器。
维克托将洁芬妮抱起横放在床上,并为其合上了眼。
他半跪在母亲前,右手持剑撑地,脑袋下垂,几近贴近地面,这是标准的骑士礼。
随后,他站起身离开了木屋。
出门后,他注意到墓地区,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半蹲在一座甚至连木碑都没有的坟地前,她将一束白英花横放下去,双手合掌,虔诚的祈祷着。
似乎是察觉到维克托的出现,女子结束祭拜后将视线投向他,紧接着,缓缓走来
尽管心中无比愤怒,但维克托也遵循着自己的做事原则,不会无故迁怒于无关人士,见对方行为,兴许有事,自己作为守墓人的儿子,自然不会不予理会。
他将出鞘的惩戒者收回。
女子的步伐优雅,一头金灿灿的长发随动作轻微浮动。
“请问...这位骑士大人,是否叫做维克托?”
维克托闻言微微愣神,心想这方圆百里除去村中老人,这年轻一辈竟还有能叫出自己名字的?疑惑之余,也打起了十分的警惕,他没有着急问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
“我来自极北城邦,来此寻找一位友人。”
“友人?”
“嗯,只可惜,我并不知晓她的姓名,只知她身穿奇怪的修女长袍,那修女服有三根鸦羽摆尾,虽然奇特但与她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眼前的女人语气得体,言语之间透露着些许请求,她接着说道。
“骑士大人,拜托您,如果能见到那位友人,请帮我将这枚怀表交还给她。”
说着,女人从白裙内侧取出一枚怀表,想要交给维克托。
后者略微迟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您是洁芬妮女士的...”
维克托一听到母亲的名字,神色猛然严肃,一股肃杀之气由内向外散去。
“我昨天在这山间迷路,多亏洁芬妮女士收留....”
听到这,维克托拔出长剑。
女子见状赶忙后退,面上惊惧异常,嘴中更是尖叫出声:“骑士大人,您这是!”
见她反应如此正常,维克托将她的嫌疑去除,收回长剑,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女士,是我过于敏感了,你确定那位友人是在这里对吧,如果我遇到了,我会帮你转交的。”
金发的克莱米故作惊慌,胆战心惊的将手中的“时空掌握者”交给骑士,为确保自己的演技万无一失,她还不忘临时加上一段。
“我可以信任您吗?骑士大人。”
骑士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作出保证。
“请你放心,女士。公正骑士决不食言。”
女子迈着紧张的步伐消失在了小路间。
克莱米——
作为宇宙主宰的侍女,自然也是张缡的助力者,她拥有几乎全能的身份,可以自由往返于各个位面之中,不受宇宙法则束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直接插手星海杀手与张缡的博弈。
她认为,如果那个家伙连青铜级别的杀手都应付不来的话,那就绝对不可能担负起拯救未来的重大使命。主宰大人预见的未来也未必成真,她曾也认定过无数人能够成为救世的英雄,可结果呢,纷纷成为了三大邪神手下爪牙们的饵食。
“如果预言成真,那她定然不需要刻意的帮助。”
克莱米轻声嘀咕一句,化作流光消失在丛林之间。
另一边,张缡埋伏在猎人小屋旁,待那范恩咒骂着走出小屋,她猛然将手中的木棍向他后脑勺挥去。
硬物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毫无防备的后侧顿时皮开肉绽,猎人庞大的身躯倒下。
张缡怕他还有气息,强忍着剧震带来的手麻感又砸了两三棍,确认对方再无呼吸后,这才迅速且熟练的舔起包来。
经过无数次失败,次次因自身力量薄弱无法击倒猎人而被反杀,她渐渐摸索到了其中的窍门,只要对准后脑勺,也就是颈椎与脑干中间的位置猛打,十有八九就能击倒猎人,毕竟那里是人体的要害处,脑干联系着呼吸与心跳的维持,颈椎更是重中之重,这两个身体部件哪个遭创都是巨大打击,轻则昏厥,重则直接身亡。
夺走范恩的猎枪,又摸走他身上贫乏的几枚锥形子弹,手法笨拙的填入枪膛,拉开枪管后的保险盖,高举枪头环顾四周,她的精神紧绷着,但有时又会忍不住失神。
这种情况自被星海杀手用武器击杀后变得尤为频繁。她猜测,可能这是某种杀死“宿主”的手段?毕竟自己可以无限次复活,想要真正杀死,是否得从精神方面下手。
“那个疯子,是不是快要玩够了?”
心中猜想着,突感耳边一阵凉风袭来,只见林中短刃连接着铁链飞出,她微微侧身,堪堪躲过袭击,那武器刺入身后的木板,竟将其直接击穿。
那个可怕的杀手,从阴影中现出身来,仅随意一扯,就将那武器整个抽回手中。
她打着哈欠。
“我已经开始有些厌倦了,话说,我杀死你多少次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
猛烈的冲击仅被她一个不起眼的动作躲去,那子弹穿透了杀手身后的树木,那颗树因藏品的特效,瞬间失去活力,枝头的叶子枯萎殆尽。
“七次..八次...十一次?”
再次开枪,毫无悬念,再次被躲开。
“算了算了,懒得想了,杀掉回去交差了。”
杀手自言自语地甩动着手中的锁链,那柄短刃在空中旋起一道银色的光圈,十分渗人,好似下一秒就会飞出夺人性命。
张缡脑中不断预演着躲避这种攻击的方法,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却不可不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短刃运动轨迹一偏,径直向着张缡飞去。
而张缡也在同时向右侧迈步,尽管她动作十分迅速,但还是被击中了右臂,那锋利的刀口照面就削去衣物连带着皮肉,留下一道惨红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几乎令她晕厥,眼角因疼痛流出几滴廉价的泪水。身体因疼痛感产生微妙的偏差,使其动作扭曲,导致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此时海蒂已然掷出第二击,直对着女孩眉间。
只要成功刺入,被邪神加持过的武器会迅速吸干受害者的灵魂溶液,此时就算是逆反装置再次重置时间线,也不过是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倒地的张缡绝望地看着那袭来的短刃,她甚至能想到那东西刺入自己血肉中的感觉。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张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爸..妈….我..”直到此时,张缡才发现,她甚至回想不起自己亲人的姓名和容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许并没有所谓的亲人呢?
阴暗的天际劈下一道惊雷,电光激荡。
一道金色闪光直射而来,击断了锁链,将那柄短刃带离了原有的抛物线。
许是张缡命不该绝,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名察觉到周遭异常的骑士赶到了。
维克托一路上山,看着天空时而晴朗,而在何时又被一股乌云遮蔽,往复足有四五六次,周边的树木和动物也是奇特,常有如倒放般的运动轨迹,在这阵怪异中,唯有自己,与牵着的白马超脱在外。
这一切,都要从拿到这枚怀表说起。
将这枚做工精细的怀表握于手中,他认定是这东西带来的变化,本想丢掉,可骑士精神中的守约令他无法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直到到达范恩的居所,他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看着那黑袍蒙面的女人行凶,也不待看清遇害者的样貌,他果断掷出自己的“惩戒者”,那长剑上的符文亮起,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包裹剑身,化解了一场必死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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