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州牧府
荆州州牧在客厅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向着外面看上几眼,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看见门外久久没有人影,荆州州牧不禁叹了几口气。
这么一阵子之后,一旁的管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爷,您就坐下来歇会吧,您已经在这里来回转了半个时辰了,连早饭都没有用过,老奴看的着实是有些心焦。”
“老黄啊,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等的是谁,那位迟迟不来,你让我如何心安?老黄,让你送的信,你可送到那位的手上了?”
这位老州牧皱着眉头,双手一摊,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那位的人影还没有出现,他又何尝不心焦呢?
“老爷您就放心吧,老奴是亲手将那封信交到周都督手上的,周都督他也说了,一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来府上拜访的,您就安心坐下吧。”
管家老黄见老州牧停下了脚步,就连忙伸出手搀着老州牧坐在了椅子上,并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老州牧倒上了一杯茶水。
荆州州牧即便是坐在了椅子上,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四处张望,看着管家老黄倒了一杯茶水也只是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
“此事事关重大,这可是关乎着前线四万将士的性命,这,周都督不来,我属实是冷静不下来,老黄,你再去大门看看,一有周都督的轿子,就立马回来告诉我。”
管家老黄答了一声,就一路小跑着出了客厅。
可正是老黄前脚迈出客厅没几步,只见老黄再度辙了回来,向着老州牧说道
“老爷,周都督来了,周都督来了。”
荆州州牧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无误之后,缓步走到了客厅门口,望着前方。
慢慢的,在这位老州牧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一位身着银色盔甲,披着一身白色披风的年轻男子。
远远的望去,这男子身高八尺,英姿挺拔,步伐铿锵有力,管家老黄此时只觉得一股英气铺面而来。
待得这男子走进一瞧,只见他眉如剑星,唇红齿白,脸颊瘦削,配上一身的着装,当真是称得上一个美男子之称。
男子见到荆州州牧,一抹微笑挂在脸上,而后恭敬的拱手一辑,行完礼数后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温润如谦谦公子一般的说道
“瑜刚在军中处理一些事务耽搁了,让老大人久等了这么长时间,望老大人见谅。”
荆州州牧此时原本挂在脸上的愁容顿时也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欣喜之色,一只手拉着周瑜洁白如瑕的手掌就向着客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哈哈哈,无事无事,公瑾你来了即可,本官也是没等多久,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那瑜便逾越了。”
周瑜被荆州州牧请上了座位后,面色不变的看了一眼管家老黄。
管家老黄感觉到了这股目光后,下意识的就对老州牧恭敬的说道
“老爷,老奴还要去查看一些府中的事务,您和周都督二人且慢聊。”
荆州州牧随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老黄摆了摆手。
待得管家老黄退下之后,周瑜这才缓缓开口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大人,您今日突然书信一封叫瑜过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荆州州牧苦笑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拆开了信封,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周瑜并说道
“这是新军统领白起昨日委托司马错送到本官府上的,说是务必要交到你的手上,本官看那司马错急匆匆的,估计是连夜骑马从金陵赶来的,就觉得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今日才在清晨便让管家去寨中请你过来一趟。”
周瑜点了点头,接过了信,摊开信纸之后,看了良久,顿时面色一变,随后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北海水师么。”
“信中所写何事?”
荆州州牧见周瑜面色大变,好奇心就上来了,司马错将信封交在他手上之后说完务必要将此信交在周都督手上之后就快马离去了,荆州州牧也是没有提前拆开信封看里面到底写的什么,但是从司马错风尘仆仆的模样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周瑜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荆州州牧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信中的内容,说完之后,语气一冷的说道
“韩国的北海水师,本都督可是久闻其名了。”
而荆州州牧倒吸了一口气,双眸有些阴晴不定。
“中原联军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现在居然已经在新野城集结完毕,嘶,保守估计二十万,分兵三路,白起的这一仗,倒也真是难打了。”
虽说他只是一个州牧,没上过战场,但是却不妨碍他可以从信中的这些言语里感受到白起接下来要面临的困境。
中原联军向来都是以数量威胁着南离。
虽说这一次的联军数量与十几年前的那一次来比可以说是大打折扣,不过白起手里面可以调动的也就只有一支新军,而十几年前的周敦颐可是可以调动南离上上下下的所有兵马。
即便是如此,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也是将大片北方领土让出,拉长中原联军的补给线,最后使得中原联军的庞大军队汇集与一点,最后一口气击破。
然而现在的白起,却无法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因为现在他若要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就首先要解决掉两个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第一,当年的周敦颐因为离帝给他的权力,所以可以毫不心疼的丢出大片领土,让中原联军直接深入到距离南离都城金陵不过百十里的距离。
现在的白起,他有这个权力吗?
就算是他有这个权力,把这保守估计二十万的中原联军放进了南离,那么这次的中原联军可不会如十几年前的一样直逼金陵,他们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切断南离与东西两方州部的补给线,因为那样的话,东西两方的周敦颐和白家老帅麾下的军队也会直接面临劣势,只要拖下去,必然会被东巽以及西坤两国的军队突破防线杀进南离,到了那个时候,南离将会面临比十几年前还要危险的境地。
所以光是这第一个难题,白起就不可能解决的掉。
至于第二个难题,那就是上一次的中原联军虽说在战役的前中期有过分兵决策,但是因为数量的庞大,完全可以遮盖住分兵之后的空挡。
但是这次的中原联军十分干脆的分兵三路,一路走的就是十几年前中原联军的那条路,一路走得直接就是长江水域,剩下的一路锦衣卫也没有查到讯息动向。
这让手里只有四万左右兵力的白起,如何复制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人家分兵三路,每一路的兵力都不会低于白起现在手头上可供驱使的总兵力。
但是白起要是分兵的话,别说三路,就连两路都不行,分兵两路的话任何一路都可能会面临直接被打崩打穿战线的后果。
“老大人,瑜前些日子,同样收到了一封如这般的求援信,只不过写信的那位,是负责东面战场的周王爷。”
“周王爷?周王爷他,为何会向公瑾你求援?”
荆州州牧顿时一愣。
周敦颐防守的区域商州,河流并不是主干道,按理来说并不需要请调水军前去支援才对。
然而接下来,周瑜所说的这句话,却让荆州州牧有些瞋目结舌了。
“周王爷他,在信中只向瑜请调了一支偏师的兵力,至于这支偏师的安排,是在岳阳县。”
看着荆州州牧听到岳阳这两个字之后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周瑜也是苦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如您所想,周王爷他这步棋,瑜是至今未曾看懂,但是瑜可以肯定的是,周王爷和他麾下的军队,现在应该不在商州了,岳阳县,那是一个前靠天柱山,背靠长江干道的地方,水师驻守这个地方对我南离来说,只有可能会是沿着长江干道进入东巽境内。”
荆州州牧面色抽搐了许久,最后咂了咂嘴,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周王爷,竟然放弃了商州的防守工事,直接突进了东巽,境内,真的不愧是,周王爷。”
周瑜眉毛一挑,朗声道
“这白起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北海水师而已,本都督给他两军以外再添上一偏师,我荆州水军要打就打,畏畏缩缩的防好什么,这白起,谁信不过还信不过我周公瑾吗?”
荆州州牧从周敦颐的大胆布置之中回过神来听到了周瑜的这一席话之后脸上终是挂上了一抹笑容。
然而周瑜却开口语气不明的说道
“老大人,您觉得金陵的那位陛下,会不会将那支军团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
荆州州牧听闻这话,开始了思索,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按照情理来说,那支军团本身就是白起曾经的麾下,更何况此次白起面临的对手兵力远超于他,如若此时分兵的话兵力更是会捉襟见肘,此时陛下将那支军团的指挥权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是最适合不过的,不过,陛下对于白起他们的警惕,照我看来,应该还是未曾松懈半分才对。”
“是了,新军军主这样一个位置交到了一个没有打过仗的供奉手上,犹豫再三之后才将白起启用,金陵的这位陛下,就瑜看来,属实此举太过于保守了。”
荆州州牧点了点头,也是同意了周瑜的这个观点。
“那今日便如此,瑜先告退回水寨抽调兵力即刻北上,老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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