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两人并排坐着。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穿几码的衣服？”董怡在方家邦的耳边小声问道。
方家邦稍微扭头，车内昏暗的光线让董怡的脸庞有些模糊，反倒是有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其温暖的气息挑·逗着他的耳朵，一股不是男人该有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腔。
这个男人怎么该死的甜美啊！
“……我猜的。”方家邦悄悄移走了视线。
“说实话！”董怡感觉他这是心虚的表现。
“我就是把你的样子记在了脑海里，然后把我姐以前留在家里的衣服拿出来想象一下你穿上的感觉，上次的衣服就是这么挑的。”
“你让我穿你姐的衣服？”
“反正她现在又穿不下，那一件我也没见她穿过，况且她也不差这一件。顶多用完发个邮件通知。”方家邦倒是无所谓。
“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无碍无碍。”
司机大叔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两人亲昵的样子，露出了长辈的微笑。
董怡刚坐正身子，又马上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还没告诉我这次的宴会内容呢。”董怡突然有点紧张，这再次应证了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雾）
“也没什么，只是我父亲一个关系不错的同窗的父亲的寿宴。”
“关系好牵强……不过你爸也肯定在吧，被识破了怎么办？”
“不会，他去广州那边处理些急事，这次由我代表我家赴宴。”
“怎么不让你姐去啊？这样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她人在圣彼得堡呢，更别说她几乎不管家业。”
“咳咳，少爷，快到了。”
听到司机大叔的提醒，董怡看了眼窗外。
不知不觉，现在窗外已是一片灯红酒绿，无处不在的霓虹灯照亮了这路上的每一个角落，走在路上的也多是衣着光鲜亮丽的俊男靓女。
董怡其实很喜欢这种城市夜景，喜欢这些高楼大厦，喜欢这些干净整齐的街道，喜欢这一切充满现代感的东西。
然而，在几分钟前，从商品城到市中心的这段路程。董怡见到的只有昏暗的街灯，有些脏乱的街道，低矮老旧的民居。也就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有一群商贩在街边摆摊，看着热闹、亮堂，越靠近市中心商贩越多，倒是增添了些许市井气息。这种人气的渐变感能淡化两个世界的差距，显得不那么突兀。
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或许，就能真正爱上这城市夜景，就能什么也不想，只要享受这现代娱乐就好了，甚至可以找一些“朋友”，在这里享受友情带来的快乐。
但是，他果然还是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愚昧无知的时侯。
当董怡胡思乱想之时，车停在了饭店的停车场里。
董怡眼前的车门被打开。
“小姐，该下车了。”
方家邦温和地笑着，向车内伸出了手。
董怡也没多想，就牵了上去。
戏要演足，对吧？
下了车，两人走在前头。
“用不用遵守什么奇怪的礼仪啊？我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礼仪老师。”董怡顺带嘲讽了方家邦的礼仪老师。
“又不是国宴，没那么讲究。其他人的女伴怎么做，你就跟着。也不用你多说话，我帮你应付着。”
“那我就当个受欢迎的花瓶（稳定度+15%）了。”这也正合董怡心意。
“嗯，毕竟这次就是带你来长长见识，不会让你有太多负担的。”
“你还真的不忘初心啊。”
“那是，说到做到。”
“那你的女装也一样要记得哦。”董怡坏笑道。
“……”方家邦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
× × ×
马上，两人来到了饭店门前。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大门口迎接每一位客人，明明离开宴也没多久了，但还是陆陆续续有人来赴宴，里面看着也非常热闹。
但是，一个小小的兰城哪来这么多权贵？
“走吧。”方家邦放开了手，走在了前面。
大概是客人很多，而且方家邦的年龄太小，一老一少只是很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就进去了，甚至那位中年男人连董怡都没有看一眼。
“你爸还专门写了一封纸质贺信啊。”
“毕竟交情不错，即使不能来也得表现一下心意嘛。”
“贵族还真是讲究。”
“虽然我父亲算个贵族，但他可不是。不过，以他们家的体量，只要在皇室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封爵并不难，所以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吧。”
“噢，话说你们家是怎么被封爵的？”
“……”
方家邦露·出了点尴尬的神色。
“啊，不愿意说也没事啦。”董怡连忙解释道。
“倒也没什么。”方家邦看了看旁边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个带路的服务员在前面走着。
“其实，我们家是被贬下来的。”
“哇喔。”董怡听到这种消息，不仅没有同情，倒是就差把“我很好奇”写在脸上了。
“……虽然家丑不能外扬，不过说给你听也没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啊。”方家邦对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哭笑不得。
“没事，等有时间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董怡倒是不着急。
“……“
“二位，请入座。”服务员为他们拉开了两张椅子。
看起来小孩都是坐这种精致的小圆桌的，一桌四人空间还很充足。大人们都是坐那种古朴的大圆桌，一桌能坐十人左右。虽然有些看不起年轻人们的意思，不过年轻人们倒也乐得不去掺和那觥筹交错。
现在和他们同桌的另外两人还没有来，董怡暂时舒了口气。
“我好像还看到了穿和服的人。”董怡还是基本能分辨出各种民族服饰的。
“仔细观察，还有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呢。”
“诶，真的，不过穿他们穿汉服还是有点奇怪啊。”
“毕竟绝大多数都是汉人，总不能标新立异吧，而和服算是汉服的一个支系，挺正常的。”
“这生意做的还挺广。”
“毕竟做到了天子家门前。”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
“你爸不会是自知家业不如曾经的老友才不敢来的吧。”
方家邦脸色有些尴尬。
“大姐，求求了，给个面子，看破不说破。”
“行吧。”董怡笑道。
他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看到阿方尴尬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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