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谈什么交易？”
书房内，菲莉娅端坐在薇罗妮卡面前，沉声问道。
可薇罗妮卡左看右看，却不正面回答：
“怎么，我是来做客的，结果你连咖啡都不端出来了吗？”
“这里是教堂，怎么可能会有？”菲莉娅面无表情，“别说废话了。”
本来薇罗妮卡也不是为了喝咖啡才说话，就是单纯没事找事，所以也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好吧，那就不和你扯淡。我想要你们掌握的，关于那些偷盗者的全部情报。”
“虽然我没和他们直接接触过，但他们的一些所作所为给我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所以我想帮你们追捕他们——当然，东西会还给你们，我只要人命。”
菲莉娅保持着全世界都欠她两万五千吨铀二三五的表情：
“是吗？你想要的东西，恐怕不只是情报吧。还有什么？”
“我要你消去我在教会的通缉。”薇罗妮卡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知道你做得到。”
菲莉娅皱了下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见状，薇罗妮卡补充道：
“我相信比起和我为敌，你们更希望我保持中立，不是吗？”
薇罗妮卡相信菲莉娅会同意的，因为对于她这种高层，下层人员的死亡，和所谓的信仰，都属于扯淡了，远远不及直接的利益重要。在她这种人眼里，唯有利益永恒。
薇姐甚至能猜测出菲莉娅在想什么：
如果保持和薇罗妮卡的敌对，那有一天这女人突然发起神经了，恐怕支持我们的贵族会在半年内被清空。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虽然我们的势力很强大，但还是要受到军方和皇室制约的。失去贵族的支持，意味着我们可能会被迫退出棋局。
相比之下，消除她的通缉来交换她协助我们拿回圣物，是非常合理的选择。这样不仅能减小拿回圣物的代价，减少一个强劲麻烦的敌人，还能在以后雇佣她来对付敌对势力。
想到这里，薇罗妮卡忍不住浮出一丝微笑。只是搭配她那冷峻斯文的外表，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杀人魔，刚完成了一起完美谋杀。
抿着嘴唇沉思了片刻，菲莉娅颔首后轻声道：
“用你的灵魂起誓。”
至于究竟要起誓什么事情，她没说，但她相信薇罗妮卡能明白。而薇罗妮卡也确实理解：
“小问题。我，薇罗妮卡·科瓦兹，以自己的灵魂发誓，在得到生命主宰教会的圣物后，会立刻将其归还相应的教会，绝不将其当作筹码。”
拿到圣物后不归还，而是当作自己的手牌——这是菲莉娅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现在薇姐以灵魂起誓后，她基本上就可以放心了。毕竟如果违背这种誓约，灵魂就会自行破碎的。
——人或许可以欺骗神明，但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就一般情况而言。
见状，菲莉娅伸出凝脂般白皙滑嫩的左手，在胸前画出一个天秤符号，然后郑重地以生命主宰的名义，发誓自己会遵守承诺，绝不背后捅薇罗妮卡刀子。这誓言若是违背，她可能会失去所有力量，更有可能会当场暴毙。
当然，她们两个都清楚，对方是有能力强制摆脱这些誓言的影响的，只是那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在利益不够大之前，她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赔本买卖。
“教会目前已知的，”菲莉娅开始说明情报，“那些偷盗者一共有四个人。其中的一位‘黑骑士’已经死了，还剩下一位‘梦魇’，一位‘巫妖’，以及一位‘泯灭’。”
“我们目前能确定的，只是他们还在伽拉泰亚境内，并且位于几个中心城市。但具体的位置我们无法找到，所以才要采取地毯式搜索。”
说着，菲莉娅从怀里取出几张照片递过去。
“你们怎么搞到相片的？”薇罗妮卡一挑眉毛，“拿着那种比我脑袋还大的照相机，不太可能做到隐蔽的拍照吧。”
菲莉娅反问道：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非常重要，尤其是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东西。
但你不是蠢到会问我这种话的人。以你的智商，你应该很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所以，你是在隐晦地表明，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这是需要保密的？或者是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瞬息之间，薇罗妮卡已经读懂了菲莉娅的潜台词，于是就没再追问下去，而是低下头审视相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位有着乱糟糟的黑色短发，以及一双墨绿色眸子的女士。她名叫安妮·奥古斯塔丝，血脉之力是“梦魇”，同时擅长射击，剑术与摔跤。
“梦魇”啊，精神领域的专家，但相比“心灵幻影”，更倾向于梦境方面，能力比较烦人。再加上精妙的枪法，剑术，以及空手格斗，估计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薇罗妮卡在心中分析着，拿起了另一张相片。
第二张则是一位男士，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名为查理·巴雷亚，“巫妖”血脉，也是个炸弹狂魔。
“巫妖”…不得不说，我想到了《魔兽争霸》。当然，那个电影哦，拍的真是一言难尽。如果从阿尔萨斯搞起，多好啊。
呃，我在想什么。怎么对付这家伙才是正事吧？
好吧，其实也不需要太过于费力，这个血脉之力好对付。我可以让亡灵死灵安眠，废掉他的“军团”。
在心中喃喃自语着，看完两张相片，薇罗妮卡忍不住扬起眉毛：
“有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怎么，没搞到他的相片？”
“是她。”菲莉娅纠正道，“她是‘泯灭’血脉，我刚刚说过吧。”
听上去菲莉娅什么都没有直接回答，可薇罗妮卡听懂了。
原来如此，泯灭了自己的信息吗…
嗯，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非要打哑谜？
当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确实不需要说的太直白。
在心中吐槽了几句，薇罗妮卡收起照片：
“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薇罗妮卡的身体已经破碎，形成片片紫红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堂。
教堂里确实有可以抑制外来血脉者力量的设置，但在薇罗妮卡面前，那些都是废铜烂铁。
菲莉娅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冰雕般精美但缺乏生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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