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白直视着溶月，等待着她将会说出怎样的辩解。
不过她说再多，我也不会相信她就是了。
溶月挣扎了一下，咬牙开口了：“是，我是假扮了康颖，目的就是为了混进图南城。但你身上的情蛊，真的不是我亲手种下的。”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道心发誓。飞白哥哥，你别的可以不信我，唯独这件事我没有撒谎。”
聂飞白不为所动：“你之前说给我下情蛊的是你三师姐，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利用她，幕后当了黑手呢？”
“这样一来，即便不是你亲自动手，但给我种情蛊的主意也是你怂恿她干的吧。”
溶月心里咬牙，他怎么一瞬间变得这么聪明了，真是可恶。
但她脸上没有透露出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飞白哥哥要是觉得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压根都不觉得你做错了。”聂飞白越想越生气，“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给我下情蛊，但我可是结结实实被你搞的濒死两次！”
“你知道那个情蛊发作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
——我当然知道，就是知道我才会给你种长相思。
溶月很想要说一句，如果你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那情蛊自然不会发作。这一切都怪你，是你自找的。
但她不能说，她现在还需要聂飞白的信任以及接触聂飞白的机会，她不能失去这最后的砝码。
“我知道，是我错了。”溶月伸手想要拉住聂飞白，“飞白哥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改悔的机会。”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能原谅我。”
聂飞白避开了她的手，不想再被溶月触碰。
“伤害已经造成了，这个时候祈求原谅不觉得太晚了吗？”
溶月哀伤地看着聂飞白的手收了回去，不想被她触碰，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会，我会寻找解除情蛊的办法。”她泣不成声地说，“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一定会找到解除情蛊的办法来的。”
聂飞白冷冰冰地说：“那是你的事，能不能做到全看你自己。别嘴上说的好听，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溶月急切地说：“我不会再骗你了。……要不然，要不然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杀了我也是最快解决情蛊的办法。”
“对，杀了我是最有效的办法！”
溶月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整个人瞬间亢奋，语调也更高昂了。
“这个办法既能弥补我的过失，也能让飞白哥哥不再受到情蛊的制约。这是我能想到最有效也最快捷的办法了！”
聂飞白一愣，他完全没想过还有这样操作。
溶月强行拉着聂飞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带着狂乱的痴迷和喜悦：“飞白哥哥，动手吧，只要用力扭断我的脖子，这一切都会结束。”
聂飞白被吓到了，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远离了溶月。
“你疯了吗！”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事，“我，我只是要你解开情蛊，可没想要杀掉你。……你可别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记住你。”
见聂飞白如此抵触，溶月心里有些窃喜。
——他不愿意杀我，他心里有我。
溶月继续说：“那这样一来，在找到解药之前……飞白哥哥，你情蛊发作的时候，就还是得我来帮你解毒。”
聂飞白十分疑惑：“之前两次情蛊发作，是因为……因为我对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动心了。”
说到这个，聂飞白原本还有点愧疚感，但在面对溶月是个十足的坏女人之后，他已经不再感到抱歉了。
“只要我心如止水，情蛊应该不会发作了才对。”
溶月微微低头，声音很清缓地说：“原本是这样的……可问题是事不过三，你身上的情蛊已经发作了两次。接下来的每个月，你的情蛊都会定时发作。”
“飞白哥哥，你也不想要再次那样的痛苦吧？”
聂飞白大吃一惊：“什么，每个月都会毒发？那，那岂不是……”
每个月都要和溶月双修才能解毒，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他本来还想着情蛊不发作的时候忍耐一下，等情蛊解除之后和溶月老死不相往来呢。
溶月眼泪汪汪地看着聂飞白：“我知道飞白哥哥现在讨厌我，但，但这种事是没办法的。毕竟……你身上的情蛊，是传说中的‘长相思’。”
聂飞白愣了一下，他记得第一次去合欢宗找溶月解毒的时候，从她嘴里听说过这个情蛊。
“但，但那不是你们宗主的宝贝吗？”聂飞白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执念，要给我下这种狠毒的情蛊？你们宗主，难道不会惩罚你吗？”
溶月看着聂飞白，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卖惨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再推动一把，就可以大功告成。
“是，但‘长相思’的确是三师姐偷走给你种下的。”溶月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师尊当然发现了情蛊失窃，我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她挽起手臂，让聂飞白看到她白皙手臂内侧一处不显眼的记号。
这个记号看起来像是天生的红痣，因此之前聂飞白虽然注意到了，却没有在意。
“这是什么？”聂飞白没好气地说，“你是想说，自己接受惩罚，也被中了蛊吧？这种老套的说法，我根本不会相信。”
溶月坦诚地点头：“是，我是中了蛊。但不是情蛊，而是噬心蛊。”
“合欢宗擅长蛊毒，而噬心蛊则是用来惩罚宗门里那些罪大恶极的修士。”溶月放下袖子，“这是我的师尊用来控制我的手段。”
光是听这个名字，聂飞白就猜到这个噬心蛊会有多么凶残。
但就像溶月说的那样，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又不是他造的孽。
于是聂飞白说：“你和我说这个，是想要我同情你吗？不可能的，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在你找到‘长相思’的解药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了。”
溶月凝视着聂飞白，缓缓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找到解药。”
“到那个时候，哪怕我被噬心蛊吞噬殆尽，也心甘情愿。”
她眼中带泪，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只要飞白哥哥你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是恨我，我也死而无憾。”
（PS.今天事情有点多，明天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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