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姐姐穿着好看吗？”
凝光在拿到墨晗给她买的那套衣服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更衣室将身上的旗袍换下，换上了那套来自枫丹的新款。
【唔，好看是好看，但是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墨晗很仔细地观察着自家姐姐，与其身边的环境相互比较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枫丹和璃月的艺术风格是两条差别相当大的分支，而当两种艺术风格碰撞在一起之后......
有时候还挺好看的，但那是建立在两者经过了精心考究的融合二者风格的基础上。
如果没有这一层精心的融合的话，那结果也挺灾难的。
因为凝光本身就是天然的衣架子的缘故，穿什么都显得好看，所以其本身也不存在不好看的问题。
可是在群玉阁内部，这般打扮确实是没有凝光之前的那身旗袍合适。
毕竟群玉阁可是彻彻底底的璃月风格布局。
和枫丹的艺术形式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没关系，穿着好看就行了，我很喜欢小晗给我的礼物。”
这种冲突感，凝光自然也是发现了。
但是关键的不是礼物，而是送礼物的人。
换成别人，让凝光在群玉阁里穿上一件来自枫丹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她早就发难了。
可这是小晗，是她弟弟。
要疼着，要宠着。
【嗯，姐姐喜欢就好。】
墨晗可不相信也姐姐的品味会喜欢穿一件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衣服，可他相信姐姐一定会为了他自己迁就下来。
而且单论人，不考虑与周遭环境的映衬的话，还是挺好看的。
不过，
【姐姐，先换回来吧。】
还是先不要穿比较好。
虽然凝光可以接受，但是墨晗自己看还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他挑的衣服。
......
“那么给甘雨的那套，小晗你觉得还要送过去吗？”
晚饭期间，凝光和墨晗共坐一桌，还没动筷，先聊着天。
食不言，寝不语，进餐期间可以说话，但说话的时候嘴里不可以用东西，手中的餐具也必须先放下。
这个是凝光和墨晗家里的规矩，但是一般是用来约束凝光自己的，对墨晗来讲没什么作用。
因为墨晗交流不用说话。
但是墨晗也会尽量遵守这一点，在吃饭的时候尽量不会让自己的金字蹦出来。
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所以墨晗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
【送过去吧，甘雨穿上那一身一定会好看的，就像姐姐那样，如果忽视两者截然不同的风格的碰撞，不还是很漂亮嘛。】
而且就算是在璃月也不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浓厚的璃月风格色彩的。
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好吧，既然小晗你觉得可以，那么姐姐我也就不会再多嘴了。”
凝光尊重墨晗的想法。
不过说到甘雨啊......
“小晗，你今天见过甘雨后，她有和你提起过什么吗？”
墨晗和甘雨见面的地方就在玉京台，当时还有群玉阁上的侍女跟随。
凝光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但是详细的说话细节，凝光确实是不得而知。
所以，凝光要和墨晗确认一下，他在甘雨那里已经得知到了什么程度。
根据墨晗回答的不同，凝光也会相应地改变自己的措辞。
至于小晗会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呢......
就算是被骗了，被小晗摆了一道，凝光也心甘情愿。
【没说多少，当时荧和派蒙都在场，不太方便说这种屋里话。】
“不太方便”吗？看来那个叫荧的小姑娘还远远没有到可以和甘雨同台竞技的程度啊。
凝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信息。
这个局的布置，凝光可是完全不惜要花费多少精力的。
只要能够成功，那么无论投入了多少，都是值得的。
“那么小晗，姐姐告诉你，如何？”
凝光没有让墨晗在她和甘雨之间挑选一个来询问最后的结果。
两个在你心目中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你要在其中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是很困难的。
纠结，自责，疑惑和不解。
这不是在选你心中哪个更重要，纯粹就是在折磨自己。
凝光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来让弟弟为难。
作为一个完美的姐姐，她怎么可能会让小晗烦恼呢？
所以凝光提供的是一个单方面的选项。
不，凝光其实根本不会去提供选项。
“不过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姐姐便直接和你说了。”
凝光选择了直接的信息输出。
完全抛开了选择的余地。
【姐姐要说的话，当然没问题。】
墨晗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甘雨的表现变得大胆了起来，就算有其自己心里想法上的改变，但也必然会有外力的介入。
而什么样的外力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作用呢？
那必然就是来自姐姐的影响了。
至于具体是哪一方面的......
“我让甘雨也喊我一声姐姐。虽然年纪上，我比不得甘雨，毕竟凡人和仙人的寿命没有可比性，但是从身份上，我觉得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果然，是来自于姐姐的承认。
其实在这里，凝光就已经夹杂着私货了。
不留痕迹地告诉墨晗，仙人与凡人之间的寿命差距，虽然点到，但是没有多提，一闪而过。
凝光把这句话塞进去，不是为了让墨晗听到的。
墨晗这一次有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都不要紧，不如说这一次没有注意到反而能够体现凝光的成功。
这就证明凝光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足够好。
那么之后的旁敲侧击，该用什么样的节奏，凝光也心里有数了。
而凝光这次也确实成功了。
言语本身是否高明我们先不提，但是这个时机和所谈及的内容确实是恰到好处。
墨晗听到了有关寿命的那些话，但是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上面，只是一闪而过。
他现在只是单纯地为姐姐能够支持自己和甘雨而开心。
【谢谢姐姐。】
很简短的四个字。
但是包含的情感却不简单。
“有什么好谢的，我们的小晗长大了，也应该找个妻子了，姐姐只是在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确实是该找个妻子了，但是这嫁衣由谁来穿，凝光可没说是谁；
凝光确实是在尽自己的一份力，但是是为了谁出的力，凝光也没有说。
诱导别人将事情朝着他所以为的方向思考，但其实并没有直接表露任何东西。
这个技巧，凝光教过墨晗。
现在，凝光在教墨晗，该如何实践。
一个称职的姐姐，要时刻关注自家弟弟的成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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