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晦暗,真相遂灭。她是这样听说的,过去的事情就是这样被埋没的。在希沙姆那段毫无顾忌的发言后,整场对话就自然就陷入了僵局。拉普拉斯星云方案,用一支得到最高授权的特殊小部队去行使现在魔法少女的职责作为完全排除魔法少女的第一步。希沙姆确实准备充分,在大书库里调阅了全部关于十二号事务官的资料。其中就包括了这个传说是敌对与内战的开端的方案。
“我不会因此苛责你们,毕竟我们都是彼此世界的局外人。” 他在被无情破坏了表演后并没有失态。
“这种尝试不会成功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也许,毕竟你们不需要共鸣箱去体验往山顶推石头的过程。”
回忆就到这里。她们被紧急召回了天狼星那间环形的办公室汇报这次会面的过程。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栗树一面总结道一面注意到这次房间里那个雕刻着“Meditationes” 和一句引言的石膏像旁多了一束插着春季桂花树根部生出的新枝。
“我倒是认为很成功,你们得到了十二号的动向,甚至知道了那些前事务官聚在一起的背后是躲到阴影里的至高委员们。” 天狼星如此总结,只是她的宽慰,是那种让人无法提起干劲的。“把你们召回也不只是因为在那里也得不到新的东西了,在泰伯利亚的复权军已经组成集群了,这个极其富有政治意义的区域易主前,南河三和那个戴克里先要在这里进行会谈或是谈判。在会议之前,一切事情都得先停下。” 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就好像是一件很遥远也无所谓的事情。
“如果能就此结束对立,应该会是一件好事。” 她小心翼翼的总结,不料天狼星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战争一旦开始,在流干其中一方最后一滴血之前是不会停止的。我以为十二号会教给你这些。”
“不管怎么样,我很遗憾的得收回对你们进行狩猎的授权了。我们进行了紧急会议,南河三专注于对付十四号,我来处理十二号,所以紧急处置一件不可行了。 这个月确实是最残忍的一个月,很抱歉给了你们期望又必须收回”
“那些事务官,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呢?明明一切都在走上正轨,他们一出现,就会出现这些麻烦,就会有流血牺牲......他们还一副这一切和他们没关系的样子......” 希沙姆对这些显然不能接受。
“他们苟延残喘的躲过清洗时期的追捕,这么多年自以为已经比过去更强大,” 这次栗树注意到天狼星话语中赞赏的意味,“他们只是被折磨的溃不成军,懦弱保守,就像狗群一样在街头乱串......”
无论如何,这段借调结束了。南河三已经返回了她的塔里,栗树觉得自己也应该向她报告一下。只是在她出门时,天狼星却突然从再度抬起头叫住了她:“作为南河三的使徒,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作为我私人的提问:什么可以改变人的本质?”
她带着那个字谜离开时,希沙姆已经不见了。她倒是没有在意对方去哪了,借调结束了她们理论上就只是合作过的同事,前搭档了。想到搭档,她心中却是一丝苦涩,那天,在那间办公室时也是,希沙姆鸠占鹊巢似的坐在班台后面,她送着十二号事务官出门时,在走廊里,她问道:“ 圣阳究竟怎么了?”
“她再也没有地方能去了。” 那回答中带着的是歉意?还是懊悔?她想要深究其中具体缘由,但是他已经消失在走廊上了。她知道,十二号事务官曾经无数次没心没肺的自白自己只关心眼前的事物,圣阳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她打消了这些想法,回到了蔷薇塔下时却听到一阵争论。
“那狡猾的家伙,她猫在窝里这么久突然就抢到了最好的活吗?” 五帝座,狮子塔的战争领主标志性的一簇红缨似的头饰宣告着她的身份进去了南河三的房间。盔甲披挂式的着装让栗树觉得自己最好先行避让。“我知道最好让有过接触,了解的人来负责,可是谁知道......”
装饰着缠绕荆棘藤蔓式的大门开着一条缝,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前去关上门的栗树刚靠到门前就听到了这一番对话。
“这种情况下我们得抢先出手,你明白吧,敌人正在积蓄力量。如果你不能这么做就应该交给我,天狼星在飞艇事件里的嫌疑比你更高。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潜在的敌人......”
“狮子塔的君主啊,决战的机运正在上升。如果你真的要做最坏的打算的话,就让你的战士们去准备而不是在这里要求猎杀我已经处理过的问题。”
她站在门边把这两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门突然被彻底推开,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五帝座阔步走出,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站在门边没来得及退开的栗树。
“你是那个被天狼星调去做早期侦查的小家伙?”
“......”
“你知道在魔法协会之前,你的上司南河三和你调查的那个家伙是同一组的旧军委会爪牙吧。” 她理解了这位以带队阻击回援的旧军委会军队打响名号的大前辈此时需要找个人发泄,作为南河三的下属与最近被天狼星调用过的恐怕是最佳目标了。于是她难以察觉的微微点头。
“很好,可你应该不知道吧,白象塔被攻破后我们只找到了那个军委会领袖断掉的马刀和倒在黄铜门厅的十二号事务官。那时候他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这时候南河三把他软禁在一艘飞艇里。” 她顿了一顿,冷哼一声道,“然后我们确认了剩下的事务官全跑了,手上只剩下这个死守那座塔的愚忠分子,可是正当我要去提调这个囚犯的时候,天狼星去和他谈了一次,她刚离开,这家伙就稀奇古怪的逃跑消失了。”
“......” 她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段关系。
“真是蹊跷,恰到好处的断电,投降了的败兵暴动,录像被破坏,剩下的部分里就是他一个人大摇大摆的下了飞艇然后消失了。天狼星的那些守卫上报了一堆装甲液压失效,非致命性武器卡壳。就算是现在的旧军委会余党都做不出这么漂亮的劫狱吧。”
“我没有听说过......”
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你们去调查的话,最多可以得到那个飞艇被带翼怪物攻击,在押人员一半逃离的事故报告。现在他们又开始活跃,我要排出几个好手去震慑,先是被十二号事务官是个盟友这样的说辞堵住,却听说这些事情又被天狼星接过去了,她们究竟要做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啊,栗树的心里突然有了明悟,狮子塔的那些少女数目的最多的,因此她们总得寻找一些稀有又低烈度的任务来保持存在,否则从来没见过五帝座对别人的事情如此上心过。但是他提出的那些......
“我想,你在纠缠的应该是我的助手。” 南河三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栗树抓住了机会一溜烟摆脱了无处发泄的五帝座。
向南河三汇报无疑是更甲愉快的一件事情,向捉摸不定的天狼星汇报总给她和十二号事务官在那间办公室里对峙相类似的感觉,只是压力大了千百倍。
“真是辛苦你们了,部分参照拉普拉斯星云方案进行补充算是我和他的一次协商,我会尽快把英骑士叫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一起去看看圣阳的情况。”
“其实有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犹豫再三,她拿出了那个在废墟中发现的饰品,“ 我认为这个东西应该很重要,但是......” 她隐去了一些个人的部分,实际上她对十二号事务官如此试探过。
“我恐怕不太明白,看起来只是一个装饰品,就算是在核心区,也可能是后来的探宝者遗失错置吧。这个眼睛的图案似乎有些讲究,如果认为很重要的话,不妨以此切入?”
“那个眼睛的标志,是逝去诸时代里某个文化里的标识吧?难道你指望你们之前的调查者会遗漏掉印记石之类的东西么,这玩意唯一值得琢磨的就是那个标志是什么意思,可是故纸堆里眼睛的意思可太多了,观测者?太阳?驱邪?黄金瞳?魔眼?我想你们不是来问我这些的吧。” 十二号事务官当时就是这样回答的。
“你主持过神秘调查,这是你说过的。” 她当时如此追问。 “是啊,给你们科普一下好了,世界政府那会儿主管董事们中独立的那部分经常会负责各种下级委员会,这个传统是被军委会继承了的。鉴证与治理会的成员只负责监督报表,正常运作和战略顾问。军委会之后,总务厅接过了这部分事务,但是我们不可能精通所有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行。对于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是只对专家报告作出合理保证不会直接参与的。” 他当时很不耐烦,这也难怪,当时一开始希沙姆就把话说死了。
她才意识到南河三正在看着她:“在犹豫要不要问刚才五帝座问的事情?”
发生这种误解但是没等她否认,对方只是抛过来一句话:“我不会试着阻止这些想法的,出于对她的尊重但是现在我们得预备和所谓复权者的人员谈判,所以尽量不要动摇士气。”
话已经到了这里,她只能无言的退出回到自己的房中。她会礼节性的出席与复权者代表的会面仪式,除此之外,栗树发觉自己又陷入了独身一人的状态,没有其他事物。只不过陷入巨大阴谋漩涡边缘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这一放松下来,她索性躺下,期望可以主宰自己的梦境。
“那里面是什么?或者说它代表了什么抽象的事物?”
“完美市场?值得效忠的君王?我们一切渴望得到的事物?”
“所有架构一旦诞生,它们的首要目的就是保持其存在,因此,监管它们维持其设立目的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所得的战利品也只有侵蚀。这是可预见的未来, 也是这条道路上的人心知肚明的。”
“未来虚无缥缈,可是历史的气息实实在在,阴冷潮湿的松节油气味,就像地下墓穴一样。”
灰暗的梦境世界显然没有如她所愿。支离破碎的环境被不着调的对话碎片组成的深海所笼罩,她努力摒弃这些上浮,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阴郁而光明的原野,几名形貌古朴的人在原野上走着。她试图去辨认,但是他们的面孔好像被水蛭吸走一般模糊不清。有三个女性的影子站立在原野的高坡上面对着他们。有那么片刻,她希望那其中有消失已久的红衣少女,但是没等她细细辨认,一个自梦之外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栗树,赶快出来,紧急召集,那座塔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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