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塔面前,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渺小。城镇,他们乘坐的穿梭机和附近封锁线上的空艇都只能在塔的阴影下躲藏。整座塔看起来像是用基岩建成的,无法想象它曾经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空气中。一层一层的支柱与砖石构建了宛如古代斗兽场叠放而成的巨塔,环形拱斗支撑着它抵达云端。传说隐修会献上这座塔时宣告这是一座剧场,但是她们从空中接近时,青黑色天空下,这座位于山脉裸露的基岩与大海交界处的巨塔看起来确实很难引起联想。
她们落在封锁线外。一排迷彩色边墙一样的建筑宣告这里是安全区的边境。南河三作为曾经塔中的居住者带着栗树,她自以为是对那个有过一面之缘首席的替代。希沙姆,作为天狼星打发过来的人无声的跟在她身后。栗树怀疑她可能是这里第二了解曾经在塔里的那些事务官的人。队伍的最后是五帝座,没有排出他旗下多如牛毛的附庸或是四个副手之一而是选择了亲自上阵。“这是我拼命阻止他们抵达的地方之一吧,我当然得来看看。不然事情不就又被你们这些家伙把持了。” 她这样说着,五帝座当初与她四个副手带领着支持魔法少女们的三支卫队阻截阿尔法中队试图支援旧军委会的部队可以说贡献不亚于突袭白象塔的南河三,但是最后她们的五人组合只得到了一个星主的名额。飞机上还有一人始终没有和其他人有交集也没有落地,栗树只知道那是一个戴着风帽与旅行服饰的人。
海边超市的空气浸透了周遭的一切,她们小心翼翼的踩着迷彩色阶梯与看起来无法抵达任何地方的小径靠近塔去。在认识到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旧军委会破坏了通往塔的道路并在附近布置了雷区,除了这条小径,周围荒草中遍布着不可计数的地雷。
“在战争转入完全反攻阶段后,军委会的创始人宣布不再直接参与战争并离开了鲸逖,那些事务官也脱离了军事职责进入了这座塔。按照公开说法是他们在预备进行一劳永逸的结束异界入侵的威胁和计划重新整合全世界。” 希沙姆卖弄的介绍道,“在海的另一边,据说在塔下可以通过隧道抵达的那里就是白象塔。” 她努力指向灰色海域对面在雾中若隐若现的一座黑蒙蒙的细长塔影。
“那时候我们对那里的叫法是王城,简单直白。另外那条隧道确实曾经存在,但是这座塔消失后那条隧道也被封闭堵死了。” 这里有个当事人的情况下,卖弄这些还是算了吧。
毫无疑问,正门,或者说所有进入塔的表面通道都被封闭了。这个过程进行时,事务官已经四散撤退去中立或者同盟区域了。那些士兵和仆役最后封锁了前往白象塔的通道后就被投入了守卫队伍。但是他们找到了一处被暴力破开的洞口,发现塔重现时第一批协会卫士探索周边时发现了这个直通内部的入口。当他们沿着歪斜的通道一路朝下最后发现尽头已经在塔内了。
“这是拉姆萨斯进塔时开辟的通道吗?可是为什么周围的警戒没有发现塔已经重现了呢?”
“那些现在潜伏着的至高委员多半有什么办法吧,你不是见过他们里的魔法师么。”
不等栗树和希沙姆继续她们的小小猜测,她们已经通过一面被破开的墙壁进入了塔内。
那是一间红色昏暗的大厅,各处放置着看起来像是大型刑具一样的摆设。栗树注意到挂在墙上的一些武器的锯齿,角落固定装置上密布的钉刺与倒钩上还戴着好似干枯血迹的暗红与碧色。这个房间让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南河三,希望对方提供一个解释。
“这应该是地下层里的吉尼奥尔领域的某间准备室,用来拷问捕获的智慧节点怪物的,” 她看起来也不是很熟悉,“走这里,应该可以到大回廊,然后我们去打开大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阴暗恐怖的地下区域让所有人都赞成这一决定,她们快步离开这不详的领域。过道里空荡荡的手术床和曾经用来冰封冻结某种事物的黑棺暗示着一桩又一桩令人发指的罪行。有好几次,当栗树经过一些拐角时,她好像听见了脚步声与阴影中的窃窃私语。她好不容易才打消这些,跟着队伍转进了光明照耀处的环形楼梯。
这似乎是整座塔的中心,她努力忽略那个可怕的血腥剧场就在她脚下正下方的想法观察起来。先头部队已经恢复了供电并且草草搜索过整座建筑。没有想象中的绊线诡雷或是埋伏的枪手,按照报告大部分区域确实被废弃了不止十年,而唯独事务官们的个人房间遭到了洗劫。
从底部看仿佛无穷无尽旋转楼梯包围着正中心可以容纳重型载具的大电梯。在广场另一边,不知名液体浸泡着某种早已死去的生物胚胎。那是近似人形却长着尾巴的某种生物,她靠近看时发现尾巴的末端还进行了某种植入改造。
“那些是阿尔西布拉,往那个方向走是阿斯卡的实验室,她当时计划着万能化新人类方案。” 南河三走到她身边随后直接用蛮力拉开了封闭的实验室大门。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
宽敞高大的房间内,完美无瑕的白色石墙包裹着无数被安装在底座上的神秘机械,但是其中所有可以移动的物件都已经不见了。
“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台装备着自动枪和切割链锯的机械奴工才对。”
“看来那个叫拉姆萨斯的很小心的带走了全部他主人的物件。” 一直沉默不语的五帝座此时心情看起来很好,“看到这些东西我才肯定,你之前的同事他们就应该被一个个消灭,不应该存在。”
栗树没有说话,想到那座地下设施里的那些半生物半机械的怪物咆哮着朝她们冲锋的场景,她无法不同意这个说法。即使在柔和的光线下,这里机器上的每一颗铆钉都仿佛带着某种原罪。
“这里确实被废弃了,我们应该把它交给协会的协力机构来彻底解析。” 南河三终于下了结论。
“不,我还有想看的东西,你的那一层。” 五帝座这么说着,她的眼神与笑意传递着一个信息: 你是否也有,同样黑暗的秘密呢?
于是她们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来到一处新的楼层。与底层的可怕相比,这一层显得平平无奇。
“站在这里右手边是我的,另一边的庄阙的。” 她随后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五帝座用小孩子似的探索新世界的样子一扇扇推开门。见无人下指示,栗树也在这一层游荡起来。比起可怕的地下层,这里更加符合她的认知。
左边的封闭门后是一座剧院式的大厅,仿大理石座环绕着一座舞台,后方却又是空无一物的陈列架,展示柜与书柜,只是灰尘可以证明那里已经完全废弃了。此外就只有大型的办公室与休息室,整个左边乏味而单调。在尽头的一间房间里,她看到了胡乱堆积着的报告书与年度报表。 大部分纸张已经发黄风化,一接触就化为了碎片。一顶深色长头盔支撑着杂物堆不倒向地上。她感到一阵混沌,自靠近这座塔后这种感觉就时隐时现,她曾疑心这是因为下方可怕的楼层造成的影响,但是现在它又出现了。
鬼使神差的,她离开这间房间,在无数间标着各种指示牌的房门中,她推开了其中一扇门。那是一间卧房,有着木质地板和深色花纹墙纸。她想象着这如果是自己的房间,踏步进入,坐在写字台前。右手边与视线平齐处挂着一副油画,领袖正用一种慈爱的微笑看着他,怀中是他的那两个女儿,银发的女孩们自信的望着前方。
她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躲开画像的眼神,但是又有某种冲动想要她去移开那幅画,于是她照做了。
在画像的后面是一个壁橱,里面放着一个打开像是书页式的鞋盒。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那双蓝色,带着碎花边,跟部绑着缎带,底面带着花朵式纹理的高跟鞋。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什么闪过,她思索着如何把这件......战利品?不留痕迹的带走。
“你找到了什么吗?” 希沙姆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必须得快,把这双鞋装进随身的工具箱里去。
决定性的脚步声响起和那戴着桂冠的脑袋自门口探进来。“这里为什么有一副那个军委会创始人的画像?”
“也不奇怪吧,楼梯上路过那个燕十四的楼层的时候不是正中间也有一副么,旁边就是那个混蛋自己的。”
没有回应,她们返回楼梯前预备离开。她力图表现的完全正常,她的战利品在某个时刻,会派上大用的。她很确信,虽然不明白方式。
在其他人参观时,南河三将塔解锁并且恢复了飞行平台。那些阻碍着飞行器靠近的老旧自动干扰器终于失效了。她们在公共层等待着穿梭器抵达让她们返回天空城,就在此时,栗树看见了在另一边,她幻象中的那个露台。
就在穿梭器平台的反方向,幻境与梦中的那个地面光亮如水,带着一个可以看见月亮的露台的房间大门洞开。她和希沙姆走了进去,但是希沙姆却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这只是一间休息室而已。
栗树没有回话,她看见了。虽然此时是白天,天空呈现着病态的青灰色,但是她切实的看见月亮高悬于斯,以及在那张长桌上幻境中因为月光不曾照亮因而无法辨认的歪斜文书: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毁灭,已经堕落了。毁灭并腐化了一切的,不是人类所促成的,而是人类自己的审判,既是被告也是法官。世界已经堕落了,不管他们触碰什么,而他们什么都碰,就是其堕落,一直到最后的胜利...... 触碰,获取,因而堕落,在过去持续着并将继续。时而狡猾,时而温柔,时而残忍粗暴,为了这完美的胜利。
她心念一动,随即看见了幽灵环绕着房间。
“必须这么认为,卓越高尚的一切不能参与到斗争中,不应有任何反抗,因此胜利的赢家们主宰了一切。” 陌生时代的古老幽灵宣告道。 这个幽灵足够古老,是鹰脱离枷锁飞入天空前就存在的事物。
“你惧怕这是真相?作为理想的真理与启蒙都以逝去。” 幽灵的声音蕴含着紧迫。
“不,我惧怕这理想根本从未存在。” 她喃喃自语道。镜面式的地砖上映射出的,是鹰徽下迷朦的影子。
“意识到思考,是自纯洁转变的第一步。” 有些熟悉的严厉声音自遥远过去的大厅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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