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为什么把我录取通知书撕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显得我的眼睛晶莹剔透的。我一片一片的将已经被母亲撕成碎屑的录取通知书捡起来,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落在眼前的碎片上。
这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眼前,将还在地上了碎片压在鞋底,碾了又碾。
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一刻,我觉得母亲这个生物前所未有的陌生。我明明只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上理想的学校,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为……”
“啪”,我还没说出话,一个巴掌就落到我的脸上,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我和你爸天天起早贪黑,供你吃,供你穿的,你就给我考了个木省理工学院?连青化大学和燕京大学都考不上,我们养你何用?”
“妈,木省理工学院是……”
“啪”,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只想解释,可为什么……又打我……
“呵,上了这么多年学校,读了那么多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就给我考了个这种不三不四的学校?说你两句还学会顶嘴了?真是个败家玩意,赔钱货!”
“木省理工学院不是不三不四的学校!它是一所顶尖学校啊!”我忍着脸上的疼痛,奋力的喊了出来。
可换来的不是母亲的理解,反而更加严厉的毒打。
“木省是哪个省,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学院结尾的学校能有什么好学校?还想骗你妈我?小表子,读了几年书还学会骗人了是吧?别的本事没有,好的不学尽学坏的,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个赔钱货!”
母亲从门后的扫把上拆下了棍子,一棍一棍的打在我的身上,我坚持不住,被打倒在地上,怀里抱着那堆录取通知书的碎屑。
母亲见我倒地,并没有停下,反而将棍子抡圆,以更大的力度一棍一棍的打在我脆弱的身上。
我条件反射的用手抱住头部,身体蜷缩着一团。
“呵呵呵哈哈哈!能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现在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我打你是为了你好,你居然还敢挡,等过两年是不是要反过来打你母亲啊?”
“不……是……不是……的……”我小声的嘤咛着,疼痛让我的神志有些模糊。
“哟,我才打这么几下,你怎么就不行了,等会你爸回来打的还狠呢,赶紧站起来!”
我依然蜷缩在地上。
“现在长大了不得了了是吧,我的话都不听了,让你站起来,你是聋了吗?”
“呜呜~”
“哭什么?不许哭!咋滴,你还冤了?”
“我再说一遍,站起来!”母亲开始用脚踹着我的身体。
“叶林娜,你是死了吗?没死就给我站起来!”
这时,“咚”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因为我的脸贴在地上,声音听的很清楚,有两个脚步声,一个应该是父亲的脚步声。
“还不起来是吧?正好你爸回来了,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母亲放下手里的棍子,走到外面客厅。
“哎呦,这不是王叔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样?吃饭了没?要不要今晚在这吃?”母亲殷勤的笑着,招呼着父亲带回来的那个男人。
“臭娘们,还杵在这干嘛呢?还不去给我两拿酒来,今天我和王兄不醉不归!”父亲一进门就冲着母亲嚷嚷道。
“请问您是要白的还是红的?”母亲依旧含笑。
“当然是白的,娘们才喝红的!快滚去拿酒!”父亲说着说着还踹了母亲一脚,母亲一个踉跄,辛亏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
我已经忍痛爬起来了,浑身上下都疼。特别是胳膊,钻心的疼,身上其余地方都是火辣辣的。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生怕碰到哪里,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
母亲没有在原地发现躺着的我,便故意装作路过我的房间样子,还特意进来看看,看见我坐在床上,她的表情顿时收不住了,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珠子快要瞪了出来。
“没用的废物,老娘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招待你爸的朋友,你到好,跑这睡觉来了!还不快滚出来!”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仿佛一具失去生命的僵尸。
母亲看我这样,上来就是两巴掌,我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双目无神。
“让你拿个酒怎么到现在还没拿好?”母亲正准备继续扇巴掌,这时却响起来父亲生气的怒吼。
母亲无奈,把两瓶白酒放到我手里,说:“快去给你爸和你王叔上酒,我去给他两准备点下酒菜。”
我如同一个被.操纵的傀儡,面无表情,拿着酒就出去了。
“叶林娜,怎么到现在才拿来?没看见我和你王叔都等不及了吗?快点,向王叔赔个不是!”
“王叔对不起。”我的声音毫无感情,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
“哎呀呀,我未来的儿媳妇长的可真水灵啊,就是这腮红有点重了。”从我进入客厅开始就一直打量我的王叔开口了,一开口,就惊得我瞳孔骤缩,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似的,脑海中不断重复那个词汇。
“儿媳妇是……什么……意思……”我艰难的开口道。
“哎呀,你爸还没和你说吗?你爸已经把你许配给我儿子啦!哈哈哈哈哈哈!”王叔笑眯眯的说道。
我震惊的看向那个男人——我的父亲。父亲喝了一口酒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亏老子养你这么多年,没用的东西,才给老子挣回来这么点彩礼,呸,真是个赔钱货!”
“哎呀呀,亲家,别这么说啊,叶林娜小姐至少长的还可以,相信我那刚上大学的儿子一定会很满意的!哦,对了,听说你家女儿也去参加高考了,考的怎么样啊,我儿子可是考上了东十理工大学的二本分数线呢!”
父亲尴尬一笑,问道:“闺女,你考上哪儿啦?”
我眼睛一亮,正准备回答,这时母亲正好端着花生米从屋里出来。
听到父亲询问,母亲抢着回答道:“诶,别提了,考了个不三不四的学校,通知书刚让我撕了,真是丢人,还在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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