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霜田雫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霜田凛的怀里。
霜田凛为了不影响霜田雫睡觉,一直维持抱着霜田雫的姿势,忍着困意坐在床上。最后实在受不了,霜田凛这才微微屈身倒在床上,这样的姿势睡觉很不舒服,睡得也很浅,听到怀里的小人有动静,马上跟着醒过来。
霜田雫看着姐姐带着困意的模样,知道姐姐昨夜力行承诺,一直在抱着自己,导致一夜基本没睡。霜田雫想着想着,不由得鼻子酸酸的,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
霜田凛看着妹妹长大,知道霜田雫从小就不爱哭,赶紧将霜田雫抱紧一点,心疼道:“雫酱,又做恶梦了吗?不怕不怕,有姐姐陪着你呢!”
为了不让姐姐担心,霜田雫露出浅浅的笑容,道:“昨晚我睡得很好,没做噩梦,姐姐不必担心了,赶紧去补个觉吧,今天就请假别去上学了。”
看着霜田雫没什么问题,霜田凛的困意更浓,揉揉眼睛简单说声早安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在上学的路上,霜田雫独自一人坐在车里后座,没有了霜田凛的陪伴,车内寂静无比,引擎声显得吵闹起来,让霜田雫有点烦乱。霜田雫望着车窗外打算转换心情,晨间的花花草草更为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的景色伴着车速飘过,却没有一丝美好在霜田雫眼中定格。
司机将车停在国小附近的固定位置,霜田雫下车后随口说了一句,道:“佐藤叔,今天车开的好慢啊。”
司机一丝不苟地看了看手表,回复道:“今天要比往常快了2分钟达到地点。”
“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霜田雫头也没回,向着校门走去。
“是我错了吗?”霜田雫停在半路上,仰望着天空。
霜田雫所走的小路行人稀少,偶尔走过的行人也对“小学生的日常迷惑行为”见怪不怪了,纷纷绕开霜田雫走过去。
“是的,是我错了。是我仗着有前世经验,以为可以左右姐姐的情感,将其捆绑在自己身边。就像情侣关系,如果对方更加依赖自己,自己就会掌握恋爱的主动权和控制权。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主动权!”
霜田雫结束了仰望,慢慢走进校园。
挫败感没有搞坏霜田雫的心情,反而让其更坦然了。霜田雫自问,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出众的能力,不过是运气好出生在有钱人家,并不代表自己会幸福快乐。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把身价放低,霜田雫内心舒畅一些。
“我的姐姐,把我放在冰箱的布丁偷吃了,气死了!”课间休息,霜田雫周边的女同学围在一起闲聊起来。
霜田雫随便问了问,道:“田中同学,你的姐姐多大了?”
霜田雫的余音未消,并没有迅速得到答复。周边的女同学纷纷投来吃惊的目光,过了一会儿,田中同学答非所问道:“霜田同学,第一次看到你主动来聊天呢!”
“是嘛?”霜田雫敷衍一句,继续转回原来的话题,道:“田中同学,你姐姐和你关系好不好?”
“不太好呢,我姐姐大我两岁,我们总是抢食物抢玩具,打了好几次架了,但基本都是我输。”
“我和妹妹关系也一般,虽是没有天天打架的程度,但也总抢东西。”
“看起来我的哥哥好一点吧,平时总是让着我,可惜哥哥他比我大10岁,玩不到一起去。”
女同学们的闲聊功底显现出来,不知不觉中说了一大推。
最后,田中同学问起了霜田雫,道:“霜田同学,你有兄弟姐妹吗?”
说起姐姐,霜田雫嘴角翘起,浅笑道:“我有一个姐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在小学生们看来不过是语气稍稍加重了点,并没有得到刻意解读。女同学们纷纷说道:“真羡慕呢,如果我也有一个像霜田同学一样的姐姐就好了,我家姐姐只会欺负我!”
霜田雫客气地说道:“可能是我家姐姐大我7岁,所以比较疼爱我吧,等你们年龄稍大些,姐妹关系也会很好的。”
“很好奇霜田同学的姐姐是什么样子?”
“话说我还没去过霜田同学的家里玩呢?”
“霜田同学,让我们看看你姐姐吧?”
在小孩子眼里,搭上几句话就可以是要好的朋友了。可惜的是,霜田雫是自私的,自私到想要独自占有姐姐,所以不会将姐姐轻易介绍给别人。
霜田雫推辞道:“我家姐姐学习刻苦,社团活动也很忙,没时间见人呢;我的父母工作很忙,常常不在家,我自己也难以招待好你们,就不邀请你们来我家玩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霜田雫说完,就到了上课时间,周边的同学在老师的招呼下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
霜田雫有点担心姐姐,但怕影响到姐姐睡觉,就没有打电话。放学后,霜田雫背起书包早早回家。
没有敲门,霜田雫直接推开姐姐的房间门,走了进去。霜田雫看见霜田凛正在学习,便询问道:“姐姐,睡好了吗?”
“休息好了,我中午醒来吃完午餐,看没事做就复习一下功课。”霜田凛一边帮助霜田雫放下书包,一边回复道。
霜田雫的坐到霜田凛的身边,说道:“姐姐不仅要完成学校的学业,为了继承家业,还要额外学习市场经济、财务金融、人员管理方面的知识,一定很累吧?”
霜田凛转过头,特意看了看霜田雫清澈的眼眸,反问道:“雫酱,平时你都是在玩手机玩游戏,怎么懂得这么多?”
按理说,正常的小学女生不会懂也不会关注这些知识,霜田凛当然会奇怪。虽说霜田雫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挺另类的,但那时候霜田凛的年龄也很小,不会有太多的疑问。
面对霜田凛的疑问,霜田雫不惊不忙,平稳说道:“现在的网络上什么知识都有,还有专门的讲解短视频,我天天玩手机当然懂得多啊。姐姐你从不发推,line上也没几个好友,已经out了!”
霜田凛轻敲一下霜田雫的头,道:“如果你把玩手机的精力放到学习上,也不会考试成绩如此的差!”
霜田雫有点不服气,道:“我的成绩也不是特别差嘛,至少是及格了。都是姐姐的学习成绩太好了,才显得我学习差。”
霜田凛把霜田雫拉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教导道:“还怨起我了,雫酱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不这么懒散,稍微努力点话,一定会让爸爸妈妈高兴的。”
说到父母,霜田雫皱了皱眉头,不爽道:“who cares?”
霜田凛又轻敲了一下霜田雫的头,嗔怪道:“没大没小,让爸爸妈妈听到多伤心啊。”
虽然一点不疼,霜田雫依然捂着头,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道:“我头脑本来就笨,再被姐姐敲打,会越来越傻的。也不是我懒散不努力,而是我体内的能量太少,经不起消耗,必须节能才能维持日常生活。”
“节能?你又在哪学的理论?”霜田凛已经习惯了妹妹的歪理邪说。
霜田雫严肃起来,庄重说道:“姐姐,现在全球变暖,冰山融化,导致海平面上升。日本是个岛国,海平面上升到一定程度我们会被淹没的。所以为了应对全球变暖必须要节能减排,而我呢,正在以身作则,放弃五颜六色的彩色青春,选择灰色的节能生活,”
看着霜田雫为自己的懒散洗白,一本正经地说着一堆大道理,霜田凛无可奈何。霜田凛是一位温柔的“家长”,会给妹妹充分的自由度,不会硬性管着霜田雫。
霜田雫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是自己最亲爱的妹妹,霜田凛想着霜田雫昨晚噩梦惊醒面露痛苦的模样,很是心疼,柔声说道:“雫酱,今晚姐姐陪你睡吧。”
霜田雫其实希望霜田凛一直陪着自己,但是记忆混乱造成的现实感丧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霜田雫害怕影响到姐姐的休息,只好违心说道:“姐姐没事的,我已经好了,不必担心,今天你还是一个人好好休息吧!”
“好吧,雫酱如果晚上睡不着,不要忘了来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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