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讹庞只是在心中想了一起,便立时摇头抹去了这个不吉的念头。
眼下虽然西夏的战局不利,可是宋军也不是横扫一片。
他知道,身为西夏大将军,必须要有极强的意志力,以待时机扳回局面。
翔庆军的损失尽管不算小,可是西平府又没有丢,而宋军的骑兵损失应该也不小。
因此,短时间内,耀德城的粮草运送之事,估计不再会受到袭扰。
另一方,折继宣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回到了韦州城。
这一战与翔庆军大战一场,也是折继宣的冒险之举。
好在这一战获得全胜,只是损失也不算小,却是比没藏讹庞所估计的,要小的多。
折继宣回到韦州城,便来求见曹琮。
曹琮接见了折继宣,就直接问起了在敌后这一战。
之前有斥候来报,曹琮也已经得知折继宣所部与翔庆军的一场大战。
此时折继宣率军归来,曹琮也正好了解详把握战局。
“曹帅,耀德城与西平府之间地势平坦,便于骑兵作战。只是两地相距不远,顶多只有百里之遥。”折继宣拱手道:“末将此次带兵袭扰敌军后方,想来西夏人也有所察觉,便有了对末将所部两面夹击的心思。末将发觉敌军表现异常,便将计就计定下主攻一方的计策。此战倒是有些收获,翔庆军都指挥使房当容平为我所杀,其部两万余骑兵,也被我军杀散。但是末将所部也损失不小,伤亡也足有千余人。”
曹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把人家两万骑兵都给杀的大败,伤亡千余人你就觉得损失大了?
“折将军真是带出一支强兵,安乐侯交易来的这些战马交给你,算是得其所用了。”曹琮点点头道:“既然已经给西夏翔庆军造成重创,那折将军且休整数日再说。”
折继宣听了曹琮的话,不由笑道:“曹帅,末将还有一事请曹帅帮忙。”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自然会帮你。”曹琮不好拒绝功臣,自然没有多少推辞之意。
“是这样,末将所部因此一战有了一些伤亡,损失了不少兵士。但是这一战也并非没有好处,我们缴获了数千匹战马,也带了回来。末将想请曹帅给五千新兵,以补充我部的战损才好。”折继宣带着期盼的神色道。
曹琮不由得皱眉,他刚刚许了新军的狄青两万新兵,谁知道还没几天,折继宣又来要人。
加起来两万五千人,可不算少。但是这两方面又都确实需要人手,并非无理取闹之举。
其实折继宣自己还觉得要的人数少了,在李元昊攻打环州之前,他手下可是统领着三万骑兵的。
只是因为数场大战下来,减员到了两万,如今回到曹琮麾下,自然首要就是要人。
“好吧,这五千人可以给你,但是都要新兵怕是有些为难,不如你在军中挑选些会骑兵的老兵,补充到你所部的骑兵之中。如此一来,便也少些练兵的时间,还都是些经历过战阵之人。你看如何。”曹琮还是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折继宣不由大喜,“曹帅真是体贴末将,如此甚好。若是无事的话,请曹帅写个手令,末将这便去挑选人手。”
曹琮不由苦笑,这家伙倒是坐不住,这才刚刚回城,便要去挑选人手补充自己的兵员。
“我下手令也可以,你记得明日写个战报给我。明日将战报写好了,便来我这里取手令。”曹琮摆了摆手道。
折继宣这家伙出身折家,目前乃是折家的家主。曹琮若不是拿捏他写了战报,怕是不定拖到什么时候。
听了曹琮的话,折继宣却是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末将对于这些文墨之事只是粗通,当初授课的先生也被我打跑了几个,能不能请曹帅多等两日?”折继宣苦着脸道。
曹琮心道果然,面露冷笑道:“这种事也是能拖的吗?军前战事,每日都要上报京城,以便官家随时知情。让你明日交来战报已经是通融。罢了,你便在这里写吧。若是写不出来,便不要出我这个帅府了。”
折继宣不由得张大了口,曹帅竟然如此严厉么?
“曹帅,末将又非小儿,如何值得这样管教,不如让末将回去,我保证明日将战报送来。”折继宣不由求情道。
“前几日河西的新军来人,那狄青只是副都指挥使,不但远从河西来到环州,更是凭借千骑夜袭野利旺荣,并斩杀其人头于战阵之上。”曹琮报了折继宣一眼道:“你虽然也阵斩了房当容平,可是的兵力却是与对方相当吧?据我所知,新军的都指挥使乃是杨文广,其祖母也是你们折家之人,折老太君名为折赛花。杨文广如今独领一军,可比封疆之臣。你却还在这里,与我计较一纸战报?”
折继宣不由哑口无言,张着口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将战报写出来,我才好给你下手令去挑人。”曹琮教训了折继宣,不由得神清气爽道。
“折老太君乃是末将的嫡亲姑奶奶,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末将……”折继宣就是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挨训。
其实曹琮与折继宣之父折惟忠甚是相熟,当初两人所辖防区相接,数次抵挡西夏的骚扰颇有默契。
而且两人也没少打交道,算得上是相知好友。
如今看到折继宣立了功,其实是替他高兴,但觉得还是要敲打一番才是。
虽然明里两人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便实际上,曹琮是将折继宣当成了子侄来看待。
折继宣虽然也知道两家关系不浅,对于曹琮也甚为恭敬,却是偶尔也会露出惫懒之态。
这便是曹琮为啥要找借口敲打折继宣了,实是关心小辈之举。
曹琮却也没多解释,哼了一声道:“我会派个文书给你,你小子莫要偷懒才是。”
说罢,曹琮便独自走了,只丢下折继宣一个人发呆。
两日之后的兴庆府王宫之中,李元昊在自己的书房里大发雷霆,将平时极为爱护一套大宋官窑青瓷茶具摔了个粉碎。
野利旺荣战死、房当容平战死,噩耗连连,使得李元昊逐渐焦虑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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