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你的意思是说你外公是自己故意中得墓草毒?”舅舅惊讶的声音。
“不错。”盛辉回答道。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舅舅难以置信道。
“对呀,表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爷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整天乐呵呵的,一点心事都没有,怎么可能自己去闻墓草的毒呢?墓草毒性那么强,除非是想自杀,否则,谁会主动去闻。”阿水也插言道,“再说他也没理由这么做。”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盛辉叹了口气,“但以外公识蛊的本领,他是不可能连墓草的气味都分辨不出来,还凑到鼻尖去闻。”
“这倒也是……”舅舅也陷入了疑惑中。
“这个手串不是盛老爷子送给爷爷的吗?会不会和盛家老爷子有关?”阿水猜测道。
“阿水,你别胡说,盛家老爷子是不可能做伤害你爷爷的事!”舅舅闻言,朝阿水呵斥道。
随后屋里就没有了动静。
我在外面的堂屋听到他们这些话,心里很憋屈。
我不想承认,但外公中毒的种种迹象表明,都和我爷爷送的那串手串有关,难道这事真的是爷爷做的?
不,爷爷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明白,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
我拿起手机,准备拨爷爷的电话,可一看手机没有信号,气的我直翻白眼。我忘了,这破地没信号!
“盛辉他婆娘。”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把我拉回神。
一听到这称呼,我就很不爽的往门口来人瞪过去,“屠九凤,我没有名字吗?什么叫盛辉他婆娘,也太土了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不打不相识的巫蛊师屠九凤。
今天她依旧穿着苗族裙,只是颜色和之前的不一样,上面的刺绣花纹也不一样。但发型还是一样的扎着长长的麻花辫。并且在发尾的位置,还绑了一朵栀子花。
她人没进来,栀子花的香味就先飘进屋了。
闻到这栀子花的香味,我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绑架昏迷时,听到一男一女对话时,好像就闻到过栀子花的味道……
突然觉得,绑架我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和屠九凤有什么联系?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就只能这么称呼你了。”屠九凤抬脚本来想往里进,可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收回脚,抬头看了看门上,没敢进来。
这让我想起来,在苗蛊族的村子里,没有主人家同意的情况下,不受邀请的客人,如果贸然闯入,会被守门蛊虫攻击的。
我见状,便收起手机,朝她道,“我叫顾盼。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别再瞎叫了。”
我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介绍自己了,可他们村里面的人,对我的称呼真的是有够土。
“哦,原来你叫顾盼……”屠九凤抓住自己的发尾,一边朝我笑,一边揪着发尾打量我。
我特别不喜欢她这样的打量目光,“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听说盛辉将你从桃林秘窖救出来了,就想过来看看你。怎么说你好歹也算是曾经帮我求过情。”屠九凤道。
“桃林密窖?”我有点纳闷,“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村里面曾经的果园……”说到这,屠九凤话风一转,“盛辉的阿姆就葬在那。他对你感情可真深,曾经不肯踏入那里一步的他,为了救你,竟然毫不犹豫的冲进去。不过绑架你的那个人,肯定对他很了解,否则不会把你绑到那里。”
原来,盛辉之前不肯回答我从哪把我救出来的,是因为,那个地方是他讳莫如深的地方。
不过听屠九凤这些话,我感觉她似乎不像是绑架我的那个男人的同谋。
可是我不敢轻易相信她,毕竟,那个绑架我的人,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关乎性命的事情,我必须得谨慎。
所以,我微微一转眼珠,朝她试探的问道,“说到绑架我的人,我倒是真的很奇怪。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发现他和一个女人在说话,而那个女的人的声音,竟然和你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我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屠九凤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顿时吃了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我……”
“盼盼,你刚才说什么?”然而不等屠九凤的话说完,我背后就传来了盛辉的声音。
我还没有消气,所以,没好气的道,“你不都听见了,还问什么?”
“你昏迷时真的听到屠九凤的声音?”盛辉这会已经走到我身边。明明是在问我,但是他的目光却紧盯着屠九凤。
屠九凤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可很快就愤怒的朝盛辉反驳道,“如果我和那个绑架的人是一伙的,那他拿全村人的性命要挟你时,我就不可能帮你一起寻找草药,给村民解棺水的蛊毒了。”
盛辉闻言陷入了沉思。
而我闻言,心口一紧,朝身旁的邋遢男人看过去,“那个绑架者要的赎金,是全村人的性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还在这生闷气。”
难怪他不肯答应绑架者了,毕竟我一个人的性命,哪能比得上全村人的性命重要?我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所以,这会儿我理解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我确确实实差点害死你……”盛辉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满是胡茬的脸上也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以前我只知道盛辉酗酒颓废,是个窝囊废。现在我发现,他不但医术过人,还很正直。救了村民不邀功,没救我,也不逃避过错。
突然对他改观了。
“盛辉,我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屠九凤丢下这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和绑架我的那个男人说话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呢?
“盼盼,你被绑架昏迷时真的听到屠九凤的声音?”等屠九凤走远,盛辉朝我问道。
我回过神来,因为之前他的那番话,我对他有所改观了,所以,之前和他生的那些闷气都消了,便认真的回答道,“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和那个绑架我的男人说话,但并不清楚是不是屠九凤,因为当时我的意识混沌,听不出声音是谁的。不过,我确确实实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
“单凭栀子花的香味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屠九凤,因为我们村子里有很多人家都种了栀子花,姑娘们也都很喜欢在头发上绑栀子花。”盛辉道。
“那会是谁呢?真是的,我跟你在一块,就没有好运气!”我说到这,烦躁的白了盛辉一眼,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手心里的虫子,于是,连忙又转回身,朝诧异看向我的盛辉道,“对了,刚才隔壁苗婶的儿子,他在我手心里面弄了一个叫什么护身蛊的虫子,你快点想办法给我弄出来!”
话末,我连忙抬起手,凑到他眼下。
盛辉闻言,连忙捧起我的手看了看,看完之后,他却上扬唇角,“没想到,这小孩比我想的还周到。竟然送给你一条三年多的血蛊虫。”
“什么是血蛊虫?”我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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