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微微眯起眼:“妖王已经不在了,你只是风缄,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可以哦!你忘了刚才小妖主背后的符咒了吗?”
妖王风缄白色的长发在黑暗中发着光。
“那可是连心咒,你应该知道,被下了这个咒的,无论是人是妖,都是要同生共死的吧?”
“哦!对了,连心咒不仅仅是这么点用处。本尊是下咒之人,本尊是主体,你折断我一根手指,小妖主就要折断十根,你捅我一个窟窿,小妖主就要流十倍的血。呵呵。”
花酿吸了口凉气,一向和善地与世无争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裂痕。
“踹你回封印里,本尊不会手软。”
“欢迎!随时欢迎!封印还在碧水湖,不过,咱们俩谁踹谁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妖王大人说着最狠地话,却做出最幼稚的嬉皮笑脸。
如果背后没有凉月,花酿绝对会和新鲜出炉的妖王大人把这深渊给打成高原,再把他塞到地缝里踩死!
可是有了这个连心咒,花酿就不能不顾及凉月了。
风缄朝着花酿走过去,又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
“花酿,你手里已经没有青染这张王牌了。至于这个丫头,她可担不起妖主之责。”
花酿倒不恼:“你想重掌妖界,是不可能的。天帝不会允许你重回妖界。”
风缄抠了抠耳朵:“天帝?谁?本尊这次回来,可不仅仅是为了给阿徯报仇!你想得不要过于单纯。至于她……”
风缄长长的指甲隔空点了点凉月的小脑袋。
“本尊不会再伤她,小妖主太记仇了,得罪她,本尊没好果子吃。”
言罢,风缄一甩袖子,一股银色的烈风,把他和红菱都带离了这条深渊。
头顶传来风缄的声音:“我会早日送你下莽原的!哈哈……”
“好。”
花酿两手握成了拳,他还能忍,他必须忍。
“我等着。”
四下再无人,没人瞧见花酿的眼角,是微红的,他的表情从柔和变成了凄然,继而又有些悲悯。
时间过得太快,三万年转眼即逝。
时间又过得太慢,凉月还没有长大。
他还没有从染染的消逝中捡起一颗被碾碎的心,如今又要被踩在泥土里践踏。
背后的人刚才耷拉着的双臂,突然动了,花酿的脖颈被环住了。
凉月唤了花酿一声:“师父……”
“对不起……”
小娃娃的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哭腔。
“疼了吧?师父带你回去。”
明明人家听不见,还硬是要在这时候温声软语地哄人家,早干什么去了?
花酿自己都在心底痛骂自己之前为何狠心地,要叫憬渝去杀疯王,结果徒儿这么多日都故意躲着自己。
“师父……”
凉月微微睁开眼,看到了花酿清冷的侧脸,突然问了句:“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花酿本来要传送二人的动作突然顿下。
他说过吗?他什么时候说过?
喝完酒说的?
他不记得了。
“呵呵,什么人神两异!都是借口!不让喜欢,我就不喜欢好了,又不是没有人喜欢我,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还有的是时间,去挑一个更好的……”
凉月嘴上说着狠话,鼻子却酸了,两只眼睛也热辣辣的。
“反正你也是青染不要了的!我才不捡呢!”
凉月用袖子蹭了下眼睛,然后把脸扭过去,不叫花酿看见。
“我听不见,风缄就对我传音说,如果你来救我,他就放我走。如果来的是别人,他就带我走,永远都不让我再见到你。我还真怕,我不叫你跟着我,你就真的转身走了。毕竟我也不是,你最得意的徒弟,更不是你心上的人。你心里最在乎的,是青染嘛!我只是个替她履行妖主职责的局外人而已。”
“不过还好,你来了,这样我就还能再见到你……我还能继续……噗!咳咳咳!”
凉月说不下去了,她错了,她对风缄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风缄说这深渊之下有她需要的东西,她就真的来了。
她对风缄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之前风缄一直都在帮自己,凉月竟然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妖王。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轻易地钉在那石墙之上,甚至没有反抗,就落入了风缄的陷阱。
风缄,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
那他还教自己妖册里的法术?还教自己练黄钟?还帮了自己那么多次?
从什么时候起,凉月把风缄当成一个朋友去对待了?
被朋友抛弃和伤害,是凉月最委屈伤心的,然而更另自己伤心的,是花酿居然连哄她都不愿意,就任她洒眼泪洒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已经乱做一团,因为凉月的失踪,不只疯王快疯了,就连玄晖都懵了。
玄晖和花酿相处了几万年,无论对方深处何界,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和大致方位。
然而刚才,花酿失联了,他也寻不到花酿的气息。
玄晖正准备回妖界寻人时,房间里突然白光一闪,焦急的白洞庭、提剑要杀人的疯王、还有炸了毛的大笨狗齐齐踹开了房门,又立刻被一股劲风扫了出去,白糖水和疯王直接被掀出门外,只有玄晖身上的狗毛被风吹得一抖一抖的。
“咣当!”
门被关上了。
再踹门,就打不开了。
“这是回来了?”白洞庭还要再去开门,疯王却拦下了他。
“不必。”
疯王瞬间熄灭了火气,镇定下来之后,说,“血腥味。”
疯王的剑落在地上,义愤填膺地猛捶了下门板。
他怎么这么没用!
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如果伤势轻微,花酿绝不至于把自己撵出去的地步。
而此刻,他除了等,竟然束手无策。
疯王从前觉得自己身为摄政王,足够弥补自己被废掉的修为,如今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东西,对他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是他在带着凉月成长,而是凉月一次次地为了保护她身为人族所拥有的一切,一次次地倒在血泊之中,是凉月一直在保护着、迁就着自己。
而房间内,化成人形的玄晖扶住了昏睡过去的凉月再次躺下来,他要扯掉包在她身上的花酿的外袍,却被花酿阻止了。
“轻一点。”
花酿又抢过玄晖手里的外袍一角。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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