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百岁光阴,浑如一梦,不觉过春秋。憨痴愚昧,日夜为家忧。衣食前生注定,更何须、物外贪求。当思忖,深坑火院,终日个如囚。诸公听我劝,儿孙福禄,莫与为牛。把恩情挫碎,物外精求。管甚红轮西坠,尽教他,月出东头。降心定,回头是岸,咫尺到瀛洲。
林郁瑾捉了白屠,绑缚堂前,喝道:“白屠,你可服么?”白屠道:“服你怎么样?”郁瑾道:“你若服我,推出午门斩首,全你名节;如不服我,砍为肉泥。”白屠怒道:“你这狗头,要杀就杀,何来这么多废话!”郁瑾笑道:“这厮没有修养,小爷却是个斯文人,罢了,饶你狗命,多活些时日。”顾视左右道:“带下去,好生养着,小爷生擒了杨广和宇文成都一起押解到建康。”左右领命,带下不表。
却说郁瑾得胜,心内却有些不安,谓副将道:“宇文成都智勇双全,是否会夜袭呢?”副将道:“攻打樊城时,便是夜袭,如今故技重施,不至于罢!”郁瑾道:“非也,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不防,传令下去,大军退出城外,留此空城,隋军必赶进城来。只要进城,我们便把夷陵城团团围住,此时四门攻打,管教他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插翅也难飞去,不出三月尽皆饥死。那时节,取了首级交旨,功劳是一样的。”副将大喜道:“将军计算甚高。”众军无不欢欣。传令大小官员等,尽搬到城外安营,把座城池调空。郁瑾早点齐五万人马,暗中埋伏,专等合围城池,不许漏泄。
再说杨广在营中,正不知白屠死活,一夜未得安寝。次日,传令发炮起行,夺取夷陵城。有探马报进,禀道:“启知殿下千岁,夷陵城头上旌旗展荡,又无兵卒,大开城门,吊桥并不扯起,不知什么计策。”成都呼呼大笑道:“殿下、诸位将军,你们莫轻视此关。料林郁瑾无能,大开关门,兵卒全无,内中有计,今日殿下征讨,事关者大。你们大家须要小心进关,看他使何诡计?”子龙道:“师哥,那林郁瑾不出关门交战,竟带三军去了,留此空城,吾军兵马休要乱动,不可进关。”贺若弼叫声:“子龙非也,我们的天宝将军和你,英雄无敌,以前杀突厥狗番之时,不用吹灰之力,林郁瑾难道不晓得么?决然是闻此威风,昨日得胜,只当自己命好,恐今日城破人亡,所以弃城逃遁大家一起入城,先救下白将军。”成都道:“老元戎之言不差,他这班都是犬羊之辈,何足惧哉?闻我大隋天兵一到,他便望风而走。此关又非建都之地,怕甚么!且入夷陵城,然后进兵取公安,吾皇洪福齐天,南陈必定该灭。”吩咐大小三军开进城去。天宝将军一令,多往关内而走。先命韩擒虎四处查点明白,恐防暗算奸计。盘查钱粮,原是充足,竟有三年之粮,百姓安顿如故。晋王传令,军士先运粮草进关,然后亲自进城。成都在城中搜了一日,于大牢内救下白屠,皆大欢喜。杨广传令,把十五万人马,扎住营头。把四门闭紧,商议取公安一事。
再言林郁瑾暗点人马探听,今见晋王成都已进城中,四面号炮一起,有三十万陈兵围绕四门,齐扎营盘,共有十层皮帐。旗幡五色,霞光浩荡。看官,你到哪来的三十万?只因襄阳荆州牧杨济清闻隋兵进犯夷陵,恐郁瑾守不住,令公安、南郡、江陵、巴州、夏口、延州、襄阳七处太守发兵支援,心腹大将韩修晔统领,来助郁瑾。当日郁瑾正在城外驻扎,见修晔来,大喜,把计策讲明,遂合兵一处。如今围住夷陵,唬得城上隋军急忙报入总兵府,奏上晋王道:“不好了,城外有数十万陈兵,围住四门,密不透风。”唬得韩擒虎、贺若弼两位老帅魂不在身,冷汗淋漓,分明中了空城之计。
当下杨广问道:“宇文王兄,这便如何是好?中了他们诡计了。这个城池有什么坚固,若他们攻打进来,岂不是要丧命。”成都道:“千岁,且往城上去看虚实。若果然利害,再出主意。”晋王道:“有理。”同了成都、子龙、白屠及众将上西城一看,围得重重,又杀气腾腾,枪刀威烈森森。晋王见了,心里有些发慌。忽听得三声炮响,营头一乱,原来主将到了。这韩修晔、林郁瑾又来围住西门,四门有能将四员,三十万雄兵,截住要路,凭你三头六臂,双翅能上腾云也难杀出。
这厢林郁瑾全身披挂,坐马持杖,号炮一声,来到西城,两旁骁将千员,随后旗幡招展,思量就要攻打城池。抬头呼道:“城上的可就是晋王杨广么?你家大隋外戚夺权,心里不羞,反来打我大陈,果然活的不耐烦了。圣上正欲兴兵到长安,一统南北,结束战乱,你却亲自送上门来。听小爷好言相劝,乖乖投降,万事全休,若不然,尔墓之穆拱矣。”这声喝叫,唬得众将毛骨惊然。成都奏道:“千岁休要慌忙,待臣发兵出去,擒下林贼。”
却说成都来到校场,谓诸将道:“列位,如今城外林贼嚣张,本将军不取他首级,不算好汉。你们好生保护殿下,我去也。”子龙道:“师哥,你位高权重,不可轻出,还是小弟走一遭罢!”成都道:“你去千万小心。”子龙得令,顶盔掼甲,紧一紧腰间玲珑玉带,催开乌骓马,吩咐放炮开城。金鼓一声,大开城门,一马冲先,来至阵前。抬头一看,早见一员大将:
身长八尺五寸,面如白璧,目似明星,剑眉龙目,唇红齿白;头戴苍龙黑金冠,身披苍云甲,刀枪不入;腰束七宝玲珑绣银玉带,外罩皂绫景龙彩凤袍,足踏九天玄穹紫金战靴;坐下乌龙驹,手中罗迦金刚橛,腰间大夏龙雀。这条金刚橛,倒与一般金刚橛不同,青铜浑金打成九尺杆身,纯钢打成三尺橛首,銮以释迦讲道之纹,重一百八十斤。
当下子龙开言道:“南狗,你是何人,手内是什么兵器,从实招来。”将军道:“你不认得我?本座乃大陈天子驾下,右将军韩修晔便是。小子,你又是何人。”子龙道:“南狗,问你爷爷姓名么?我也不是凡夫俗子,天辅将军项子龙便是。”修晔道:“原来是你,本座也知你名字。你却才问本座兵器都不要紧,先吃我一橛。”把橛一刺。子龙拈起火龙枪一扫,打在一旁,叫道:“南狗,你原来本事平平,休走看枪。”一个月内穿梭,一枪刺来。韩修晔手持金刚橛,“噶喇”一声挡过去。一连几枪,都被韩修晔架在一旁,那里肯让一毫。连转几下,前后扒架,好利害,项子龙亦架上手。彼此一场大战,鼓声如雷,炮声惊天,斗五十回合,马交十个照面,杀个平手。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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