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哪儿受过这般委屈,猛然间就给了自己一下子,清醒之后,憋着嘴就差沒哭出声來了。
“哭什么哭,赶紧让你家的姑娘出來接客。”心情极度烦躁的张世怀吼着孩子,吓得对方抽了几下鼻子后,赶紧飞一般的往大厅内跑去,边跑还边喊:“來客人啦,來客人啦。”
“谁啊,谁啊,大白天的來我们这儿,砸场子來的吧。”老鸨子哈欠连天的打后院來到大厅,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也就看了能有那么几眼,就赶紧变为笑脸的恭维道:“哎呦,张大人啊,哪阵香风把您给吹來了,小宝,还不赶紧给张大人上茶啊。”
看官们看别瞧不起这种趋炎附势的老鸨子,就冲对方看了几眼就能回忆起來张世怀的记忆力,也绝非一般人能比较的。
写到这里我简单提几句,想要记住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沟通,哪怕只是聊上那么一两句,就足以使你记住对方好一阵子,至少这招儿我是百试百灵。
“怎么着,大白天的就不做生意啊。”张世怀耍起官威來,当真不是盖的。
“哪儿能啊,看您说的,咱们的姑娘不是昨夜玩得晚了,贪睡一会儿而已,张大人您先喝茶,不,不,不,您先楼上雅间坐着,我马上就招呼姑娘们过來伺候着。”老鸨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虽说是皮笑肉不笑,但至少听上去看起來让人感觉到舒服。
在小宝的带领之下,张世怀迈步來到了二楼的雅间内,等着一会儿姑娘们來陪他打发午后的时光。
不大的工夫,老鸨子的那贱嗖嗖的笑声就隔着门板传了进來,“张大人让您久等了。”又过了一小会儿老鸨子才推门进來,“來,这是这个月的花魁燕燕,快些见过张大人。”
在老鸨子的指引下,打门外飘进來一个打扮得极为风sāo的女子,只见这名女子仅披了件纱衣,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吊足了男人的胃口,迈着三寸金莲进屋的同时,还不忘用香帕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并用她那极具挑逗性的眼神勾搭着张世怀。
张世怀握着茶杯,故作镇静的坐在原地,品了一口香茗之后,这才低沉着嗓音说道:“劳烦姑娘取下香帕,也好让本官一睹芳容。”
“还不赶紧让大人看看咱燕燕貌若天仙的容颜啊。”老鸨子说话的同时,直接伸手将燕燕的手帕拽了过去。
“啊~~。”张世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你,你~~”看到燕燕样貌后的张世怀,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好不要脸。”
老鸨子和燕燕均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张世怀,心想这傻逼脑壳坏掉了吧,到这地方谈节cāo,谈脸面,谈国家大事儿,跟我们谈得着吗,这不就是你们这群爷们儿找乐子的地儿嘛,怎么一上來就劈头盖脸的來了这么一句,下面的话该如何接啊。
可还不等老鸨子等人反应过來,张世怀腾的下就从椅子上蹿了起來,几步就來到了燕燕的跟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儿,随后撕扯着燕燕往外就走,嘴里还吼道:“即便我们俩人不能长相厮守,你也用不着如此糟蹋自己啊。”
燕燕被张世怀握得生痛,当即向老鸨子求助道:“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哎,哎,张大人,您这是要干嘛啊。”老鸨子也懵了,见过猴急的,沒见过这般猴急的,好歹你张世怀也世出名门,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儿的官人,怎么比那些市井小民还不如呢。
这青楼里是有规矩的,往往花魁一级的姑娘,都可以自己选择接不接客,说白了就是想替青楼多榨一些银两罢了,这可是根据男人的生理需求而特定的规矩,要知道男人在那啥之前,往往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而且意志力和行动力也最为坚定,等那啥了以后,原本的那些坚定,都化为疲惫和绕指柔了。
不论你多大的官儿,多有钱,在青楼这里,都得遵守这个规矩,先是打个茶围,喝喝花酒,跟准备那啥的姑娘联络联络感情,这感情也联络得差不多了,您兜里的银子也花得差不离儿了,于是乎,想办正事儿啊,您下次再來。
青楼内但凡打上点眼儿的姑娘,您要是不滋润个百八十两银子,就想霸王硬上弓,门儿都沒有,窗户都给你堵得死死的。
倒也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适用这个套路,那些个年老色衰,又或者长相难看的,一般都省了这些道繁琐的事情,只要对方付足了银两,直接后屋的干活,但这只针对那些市井的莽夫。
偏偏张世怀今儿上來就要带燕燕走,老鸨子一看“嗨,你丫这么有身份的主儿,怎么也不按常理出牌啊。”于是赶紧上前拦住张世怀,说什么也不让他带燕燕离开这屋半步。
张世怀毕竟是个文人,撕扯不过老鸨子,外加握着的女子哭爹喊娘的求救,自己只好松开手掌,指着燕燕的鼻子大骂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你偏要死死的纠缠我,难道只有嫁到我们张家,才能让你称心如意吗。”
“谁要嫁到你们张家,公子你沒发烧吧。”燕燕一改最初进门时候的温柔,杏目圆睁,一脸无辜的反问着张世怀。
“好啊,妈妈算是白疼你啦,原來你背地里早就打算跟小白脸私奔了,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对方勾搭上的,你说,你说啊。”老鸨子一听也來劲了,当即揪住燕燕的头发,非逼着对方解释清楚不可,吓得那半大的小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这屋内一时之间算是乱了套咯。
任凭燕燕解释,张世怀就是不听,老鸨子就是不信,急的这姑娘就差从楼上跳下去,以示清白了,好在争吵声惊來了众多的龟奴和大茶壶,在众人的调节下,局面暂时得到了控制。
燕燕坚持说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张世怀,老鸨子也寻思了半天,这姓张的家伙的确沒有跟自己的姑娘接触过,哪怕是私下里,也不可能,更沒那时间啊,于是得出结论:这姓张的应该是得了失心疯了,见谁都说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
问題是自己得罪不起这家伙啊,算了,权当自己倒霉,遇到瘟神了,想到这里,老鸨子带领着一众家奴劝起了张世怀,好说歹说,总算让张世怀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他嘴里的禅影,而是长得跟对方接近罢了。
张世怀虽然不信,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即便眼前的女人就是禅影,可人家非说不是,这要是闹上官衙,不但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说,还得输了官司。
算了,她爱咋咋滴吧,想到这里,张世怀一甩衣袖,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走,留下老鸨子黑着脸,挤着笑容,领着一众手下,欢送瘟神离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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