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邻家院子,毒老怪立即变了一副嘴脸。
“站住!”
前头红衣少女依言停下脚步,回身淡淡看着他。
夜幕已降,萤月初升。
这个时分,各家各户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在家门口玩耍的孩童早被叫回去了,巷子里空无一人。
朦胧月色从上洒下,落一地清冷。
毒老怪背手走到顾西棠面前,笑得阴恻恻的,“小混蛋啊小混蛋,你真是骗得我好苦!这笔账咱们可得好好算算!”
顾西棠,“你怎么还骂人?刚才有外人在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再骂我要揍了啊。”
“……”毒老怪的阴恻凝固在嘴角。
什么意思?
怎么又来了?又不肯承认了?
掩耳盗铃有意思?
她要是真不认,他怎么算账?
他白白被欺负那么多回?
他急了,“不是,小混蛋你——”
“我叫顾西棠。”
少女淡淡的声线,此刻似乎比月色更清冷两分。
那双素日里总带着狡黠的眼眸,隐在背光处,泛着幽冷暗芒。
让人听着、看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好似被淋上一盆凉水,跌落回去。
“……谁说你不是顾西棠了?那也是小混蛋。”好一片刻,毒老怪才再次寻回自己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顾家东院外墙下。
在被揪住衣脖子前,毒老怪突道,“我那坛子五蛇酒你给藏哪去了?”
少女动作未停,抓了人直接往里扔,“主庙四臂观音头上。”
“那里怎么藏东西?”
“我把她发髻削了。”
“……”屁股着地,毒老怪头一回被扔后安静无声。
修行和尚跟香客天天烧香叩拜的四臂观音,脑门上的发髻是一坛子五蛇酒?
那信徒们拜的究竟是观音还是五条死蛇?
嘴角缓缓抽搐,片刻后毒老怪捧腹怪笑。
笑着笑着,眼里溢出水光。
“小混蛋诶!”
“还喊?”
“小混蛋!”
“揍你了昂?”
“我是你毒爷爷!”
“啧,死老头。”
跳进院子,顾西棠撇嘴踢了下老头屁股,把他含在眼眶的金豆子给踹了回去,“宴九身上有股气息跟我家老爷子很像,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什么气息?我没闻到,不知道。”揉揉屁股起身,毒老怪矢口否认。
“你说他们会不会得的是同一种病?或者说中的是同一种毒?”
“吃了颗杏子酸得老子倒牙,下次再也不上那家门了!”
“解药是什么?”
“哎呀好困,老头子要回去洗澡睡觉了。”
顾西棠揪住要拔脚开溜的老头,笑得很温柔,“你再答非所问,我要把你头发拔掉了哦。”
“……”用力挣开钳制,毒老怪护着脑袋怒骂,“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老子跟你拼命!”
当年吃下三寸灰,结果耽搁了吃解药的时机,他头发不止变得半白半黑,掉了之后还不会再重新长!
也就是说,他的头发掉一根少一根,要是全部掉光了,他就得变成秃头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一头草窝的原因,因为他不敢梳头发,就怕梳子把头发给扯掉了。
死混蛋害人精,误他发型!
看着毒老怪装傻充愣就是不说实话,顾西棠转而道,“老头,你那里还存了不少医术古籍吧?拿几本来我看看。”
“你以为古籍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大白菜?还几本,一本都没有!”吼了声,毒老怪转而问,“别问古籍,你先解释解释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混蛋死了三年多,变成了顾西棠,天方奇谭。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荒诞了。
顾西棠,“那你得等等,等我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我再跟你解释。”
“……”那他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眼珠子转了转,毒老怪凑近顾西棠,“小混蛋,既然回来了,杀回上京报仇去?毒爷爷给你撑腰!”
“撑腰?你是想看热闹吧?”顾西棠嫌弃的把草窝头推开,“再说,我有仇当场就报了,轮得到你来?”
“你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啊!要不是为了你,老子能被那群瘪三从上京追到望桥?”
“你做了什么?”
毒老怪嘿嘿一笑,背起手,抬头挺胸故作谦虚,“也没做什么,就是那个什么临王,不是傻了么?老子看他傻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可怜,把他治了一下。”
“治好了?”
“那倒没有,好一半,每日里能清醒两个时辰。这样他才能日日回忆起以前的风光嘛,要不然忘却前尘多可惜。”
顾西棠嘴角抽了下。
临王宴元济曾经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落到如今境地再去回忆往昔,个中滋味当是生不如死吧。
还有他跟顾宁之间的亲事,清醒了,才能一地鸡毛。
这么比较起来,她只让他当个真傻子,简直太厚道了。
“在上京露一回脸,不至于让你被人盯上。你在那里还惹了什么祸?”顾西棠问。
“没了!我就干了这一件事,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追着我不放啊!”
毒老怪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总不可能有人会为了个早就失势的废物对他穷追不舍吧?
谁那么大爱无疆?
瞧出老头说话没有作伪,顾西棠敛了敛眸,扭头看向院墙后方。
若原因不在老头身上,那就自然在别人身上。
啧,所以她对姓宴的人毫无好感。
一个个的,全都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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