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广漠的大地上,无边无际的骑兵停站在道路上,摆好队列后开始警戒。他们身着皮甲,腰挎弯刀,似在等候着什么。
只有两骑在队伍中缓慢行走,为首的那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上无一根杂毛。这是一名年过四旬的匈奴大汉,身材魁梧,身高八尺四寸,两臂奇长,仪表威猛,白眉,目有赤光,须长三尺,中间夹杂有少许血红色的毫毛。顶盔掼甲,外披黑色的披风,披风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透亮。每过一处,不论将领还是士兵都会右拳捶胸,向他颔首行礼。
身后半步处,是一位汉人,他骑着一匹黑马,马脸正中间,有一道一尺来长的白毛,正好和四只白马蹄相互辉映,这是一匹罕见的踏雪乌骓。老者年近五旬,面色苍白,花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他并未着甲胄,只是一袭青衫。因为身材瘦削,骑在神骏的踏雪乌骓上,显得极为滑稽,就像马戏团的猴子骑马一样。
这两人便是御驾亲征的匈奴赵国的皇帝陛下刘曜,车骑大将军游子远。
刘曜和匈奴将士们颔首示意,身侧的游子远笑道:“今儿看陛下面有忧色,可是担心这前方的战事”。
刘曜微蹙眉头,轻咳了一声道:“朕这几日有些莫名的心慌,虽然此战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啊”。
游子远笑道:“陛下请放宽心,我军挟高侯大胜而来,军容之胜空前绝后。而石虎大军败退朝歌,已无再战之力。洛阳已成孤城,守将石生一介庸人而非良将,在石季龙大败后,定然惊慌不可终日。洛阳四征之地,无险可守,定可一战破之。”
刘曜扶须问道:“大司徒可有破敌良策?”
游子远道:“陛下,可效仿昔年秦武安君破楚国鄢城之举。”
刘曜道:“水攻?”
游子远笑道:“决千金堨以灌城,洛阳不攻自破。羯人的荥阳太守尹矩、野王太守张进不过宵小而已,墙头草般的人物,洛阳破,司、并二州定矣,太行山以西尽入我大赵版图。”
刘曜哈哈大笑,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对传令兵道:“由大阳渡河,东进洛阳。”
片刻后,步兵队伍行了过来,骑兵队伍目送步兵走到整个队伍的前方,才护卫着后面的辎重队伍继续前行。
司州洛阳城北面三座小城,各有墙垣,连接为一整组建筑,北靠邙山,南依大城,城垣宽厚坚实,地势险要,三国魏明帝曹叡所筑,魏晋时被废的帝、后,都安置于此。城小而固,是洛阳的军事要塞,为巩固戍守的要地,这便是金墉城。
太阳已过中天,慢慢的西下奔着远处的荒原而去。一营士兵正在城墙边忙活着,他们并未着甲,只着粗布麻衣,人手一个土篮子,一把木质的抹子,正在一点点的修缮着城墙破损处。约三个营的步兵,正在往女墙上运输物资,他们身着皮甲,以五到十人为一组,抬着滚木礌石、沙袋、投石机和床弩等作战物资。
羯族赵国卫将军、司州刺史石生站在金墉城的城门楼上,手中握着薄薄的一张纸,这是前方斥候刚刚送过来的军报,皱眉不语。
刚刚接到的军情非常糟糕,匈奴赵国皇帝刘曜御驾亲征。石虎不战而逃,刘曜率领十万大军在高侯追上石虎,并大败石虎,石虎已经逃回朝歌,无力再战。刘曜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东进准备攻击自己镇守的洛阳。洛阳四征之地,本就无险可守。司州境内能战之师只剩下自己这两万多士卒,其他的汉人将领不足为谋。
身边的副将李校灵躬身道:“主公,洛阳怕是守不住了,不如集中所有兵力退守金墉城,金墉城虽小但是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只要能坚持到冬天,刘曜补给就会出现问题,那时敌军自会退去。”
石生看了看身边的副将道:“只能如此,洛阳交给偏军去守,将我部下精锐全部调回金墉城。石季龙这个闷亏吃的太狠了,精锐骑兵几乎损失殆尽,枕尸两百里,军资丢了上亿。估计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想要他能再出兵援救,基本不可能。这一战只能靠咱们自己了,我倒是要会一会刘永明!”
朝歌原叫沬乡,又改为沬邑。一千多年前商朝大王帝乙即位后,改沬邑为朝歌,商纣王帝辛即位后仍袭朝歌为都,逐渐扩大城建,并因城西朝歌山,改沬都为朝歌。
朝歌城门楼上,羯族赵国中山公石虎负手而立,满脸阴霾,目视着远方。他身长七尺五寸,虎背熊腰,身着明光铠,光着头未戴头盔,外披红色的披风。他高颧深目,满脸的络腮胡须与双鬓相连,年过三旬,头发胡须乌黑发亮,显得精力极度旺盛。
他身后跟着一队战士,身着黑色的铁盔铁甲,铁质面甲敷面,只露出一双双深褐色眼眸,双腿略微呈O形,显然他们不是步卒而是骑兵,扇型状将石虎拱卫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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