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疑。。。”
“好可疑。。。”
父女之间的默契有时真的让人哭笑不得,至少此刻季红深刻地体会着这一点。“你们俩就不能用更加高兴的表情接受我大公无私的提前上班吗??”
虽然这提前上班的确是为了尽早完成工作好赶往罗莎那里就是了
“绝对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咳。。。。。。”忍住苦笑,季红一把提起钢制的炸筛,被做成正方体笼子样的钢网里装着许多炸得看上去金黄松软的肉类,但是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看见这些油腻的食品并未让人有太大的食欲。只要将炸好的成品放到低湿度的环境保存,使用时用微波炉再加热,数小时内口感并不会降低太多,毕竟如果每一块都现点现炸,除非是非常贵族的餐厅,一般的食肆根本无法应付。而此时季红正在做的工作,自然是富贵盖饭店早市用的猪扒了,平时只有季红一个人的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此时因为两个闲杂人等硬是赖着不走而更显局促。
为了节约成本同时方便使用,富贵饭店与一般的食肆无异,厨房以“回”字形结构设置,四周是放置烤箱、油炸锅以及煲、锅等料理工具的,而回字内部的桌面则用以处理食材以及摆放材料与刀具等,大概只有20平米见方的厨房几乎承担了富贵盖饭店的全部煮食功能。而此时站在回廊上的一男一女,就是富贵盖饭店老板兼季红养父,以及他与季红同岁的女儿了。
富贵盖饭店的老板,季富贵今年四十二岁,留着十分干爽的寸头,除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外和一般的中年大叔并无什么区别,当然这是要把过度溺爱女儿当成中年大叔的共性才能产生的结论就是了。
而旁边同样留着干爽马尾的女孩,则是季富贵的女儿季蓝,从小就在店里帮忙练就了爽朗而干练的性格,因为既不愿意当姐姐,也不愿意做妹妹,于是和半路出现的季红一直保持着互相直呼名字的关系。
“喂季红,星期天街尾的百货有个啥活动,好多货物都是半价哎,跟我扫去吧”
“哦哦,正好调料用得差不多了。”
“因为夏季街区联谊我们也要负责一部分食品供应,好多东西要买才行了。”
“ok~”
少年一边应答着,一边在碗中用筷子将刚出锅的猪扒夹断成两块,递到了站在旁边的俩父女面前“来,试试。”
虽然一大早就被两人对自己最近的日程问三问四,但是也不可能对他们俩生气就是了,一边看着皱着眉头认真检阅味道质量的大叔,和旁边三口两口就吃完的少女,少年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他也好
她也好
都是自己最珍贵的日常。
七年前,季红成为了没有国籍的难民。
对外报道为核电厂爆炸事故,甚至全世界的卫星都看见了那个海滨小城从地壳版图上消失的画面,但季红知道,事情不是在这样的。
因为他看见了。
那个人工太阳一样璀璨的透蓝色光球,以及光球下的钢铁巨兽
那个小城没有生还者,这是当然的,因为是核爆,所以当他清楚地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尽管年幼但是季红却同时明白。
他已经成为了弃民。
一旦暴露经历和身份,在国外的话则变成政治斡旋的筹码,在国内的话无声无息地就会变成冰冷腐坏的肉块,毕竟任何人都不愿意自己的丑闻被别人听到,而许多人也十分乐意用别人的丑闻进行要挟。
大概因为父亲是地方议员的关系,从小就接受高等教育和各种政治陈说的季红比同龄的少年成熟很多,如果说一个国家权力不惜抹杀一整座城镇都要禁止流出的消息,自己的一条命,再怎么算都不够死。
逃亡的第一个月季红一直装疯卖傻,白天在街头睡觉顺便乞讨,晚上赶路,目的地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离开什么地方。曾经也在逃亡过程遇到过同伴,那是个一头金发的麻子脸,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发现了,没有审讯,更不可能有司法程序,来复枪的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脑壳,前一刻还在跟自己埋怨没有加热的羊角包实在难以下咽的人,下一刻成为了散漫雪地的鲜红,带颗粒的鲜红,跟他一直想吃的草莓酱很像。
那是个很冷的冬天。
坠落冰涯的自己居然能获救简直就是个奇迹。
不,大概真正应该称为奇迹的,是自己能这样活到现在。
平和地,偏僻地,并且,失忆一样地。
社会学中有一种概论,认为人都是具有同一性的。以精神分析学科的观点来说,即是指人是一个概括统一的复杂个体,其内容以及特性由人过去的所有经历以及经验组成。
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想要一个统一的自己。
独自存活下来的罪恶感,对世界恶意的绝望,以及对复仇的疯狂渴望
没能像许多动画男主一样失去记忆,真是一种残忍的拷问。
这样想来,接受罗莎的工作也许根本不是因为钱
而是因为自己能离那个世界更近一点
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安,季红有点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两人。似乎察觉到季红的异常,季蓝投来了疑问的眼神。
怎么了?季蓝的眼睛这样说着。
被熟悉的黑色瞳孔带回现实,季红只能回避般移过眼睛,做出苦笑的表情想蒙混过关。
“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季蓝向前一步靠到季红身边,轻声说道。在女生里面也已经不算矮的季蓝,头顶已经去到了季红的下巴。
“笨蛋”就算把手伸直也有点困难,季蓝还是用力地摩挲起少年的头发。
这个动作是当年九岁的季蓝为了鼓励当时的季红常用的动作,那时候还比自己矮好多的怕生的家伙,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这么高大的小伙。
手臂上用力,将一脸愕然的季红按到自己肩上。
“没关系的哦~”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女熟悉的,带着家人味道的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
不得不承认名为亲人的默契,有时同样强大。
忍住冲上鼻头的酸楚,就在少年想安心地靠在这温软片刻的时候,却听到了老式相机拍照发出的“咔嚓”声。
“没关系的哦~~”先是很坏的学着自己女儿的动作语气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语,随后又马上端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上的老式相机。
“哎,好美的照片,回头想想再过六年你们就能结婚了呢。。。为父感到十分高兴啊”说着季富贵居然还抹了抹眼睛,尽管那里根本就没眼泪。
季红还好,季蓝的脸却是一下子红透了,马上缩了开去。
“老爸!你干嘛!!”
“反正你们都私定终身了,就不能让老爸多拍几张照片么。。。哎哎你看你看,多么像年轻时候的我和你妈啊!”季富贵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居然又掏出一张看上去有点年头的卡纸。粉红色的卡纸上用蜡笔歪歪斜斜地写着结婚证几个字,而对折的卡纸两边则分别写着季红与季蓝两人的名字,原来季富贵口中的私定终身敢情是指这张两人小时候无聊玩耍留下的结婚证。
“喔!那是我们十二岁的时候写的!”季红倒是发现珍宝一样露出了有点小孩的笑容,完全没发现此时季蓝的表情已经临界崩溃。
“臭小子,你可敢以生命保护这个女人?”而让人根本赶不上步调地,季富贵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十分庄重。
本来正想爆发的季蓝一下子被冰住,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少年的答案
尽管知道自己老爸的说话在这种语境下根本不能算数。
全部血液冲往耳朵的感觉让耳朵也有了阵阵的痒感
“当然”爽朗地笑着,季红很帅气地拿起勺子摆了个pose。
感觉心脏被某种不知名的感觉紧紧包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巨大的热流洪水般冲击着全身的血管,季蓝不用手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的发烫。
“啊啊啊。。。不理你们了!!我要去准备上学!!”虽然平时清爽阳光的少女也十分好看,但是两只手捂着脸跑开的少女果然更加可爱。
看着红着脸跑开的季蓝,季富贵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然而看在季红眼里,却让他心中一痛。
待季蓝走远,季红才缓缓开口
“爸,你的病。。。”
挥了挥手示意季红别再说下去,季富贵叹了口气
“肯定会看着你们,直到你们能独当一面的。”
只有此刻,季富贵转过去的背上有了岁月的痕迹。
“刚刚的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感受到季富贵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季红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我的答案也不是开玩笑的啦”
并没有回答,季富贵再次迈开了脚步
只是承担了太多岁月的肩膀,看上去轻松了几分。
穿上校服的季蓝绝对是街区最好看的女生,这是整个街区都公认的事实。
放下平时为了工作便利而扎起的马尾,配合简约的发夹,即使穿上贵族学校的校服也完全不显得俗气,倒不如说格子百褶裙和衬衣的搭配让季蓝多了几分淑女的气息。当然常年都要求穿着的裤袜和皮鞋也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某些人的特殊爱好就是了。
国立FE综合学院,成立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也是附近地区最好的高校,拥有总共超过两百个的学系,是在各个领域都独占鳌头的超顶尖学院。季蓝则是凭借着全市第二的成绩进入了FE的综合学科系,是与一般高中没有区别的专业,专门给有志于国内外一流大学的优秀学生提供教育。除此之外,FE的另外两百个学系横跨了医学、基因、机械、工程等几乎全部学术领域,据说其大得离谱的校园以及严格的分区就是为此而设。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公开的信息”就是了。
FE的本体,是国立超金属培训学院。
即使对外的FE被解析成Federal Education(联合教育),但是超金属的人都知道,FE的意思只是很简单的铁的化学元素符号罢了。超金属学院的任务是搜集相应辖区内的Programer以及Ore,同时进行培养与教育;再者就是处理地区与Programer或者Ore相关的事件。
就字面意思而言,培训仅仅对愿意成为国家权力爪牙的人而言。
如果无法将其纳入体系同时无法保证其不为其他组织服务或者保密相关的情报,培训的相对义词则成为了
“抹杀么。。。真是残酷呢。。。”
城市中心高达30层的大厦顶层,衣着十分性感的女性顺了顺四处飞舞的长发,她身后则是一个表情十分冷峻的少女
“这次的目标是九宫罗莎,情报确定她没有定立Link的Ore吧。”
“没有,请在四十分钟内完成任务并返回学院。”耳机里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女性情报员声音。
“喂,这是在小觑我们吧???”似乎对完成任务的时间十分不满,站在前面的性感女性回头抱怨道。
关掉耳机,冷峻的少女戴上了造型十分帅气的黑色防风墨镜。
“不爽的话就证明我们不需要好了。”
“好~的~~”
刹那间,高楼的屋顶蓝光暴涨。
两条人影高空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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